霧川翁，太乙道果境界，修鍊一萬一千年。

正如他所說，他的一生，都在為楚國皇族效力。

他很早便來到天機閣內出任煉器師，當時還不是楚帝的楚良皇子，便多次來天機閣請他煉製寶物。

一來二去，二人也算是熟悉了。

後來。

楚帝萬年壽誕之前，五大皇子奪嫡打得天翻地覆。

最終還不是楚帝的楚良皇子，在笑蒼生以及一群強者的相助之下，打敗了其他的四位皇子，成為儲君。

在楚帝的萬年壽誕之上，老楚帝宣佈由楚良接掌楚國。

就此，楚國改朝換代，楚良成為帝君。

他成為楚帝之後，多次感謝霧川翁為他煉製兵器，在他的扶持下去，霧川翁的煉器造詣日益猛進，最終一步步的成為了天機閣的首席煉器師。

霧川翁徐徐說道：「楚帝登基五千年後，四海昇平，內無內患，外無外憂。這時候，楚帝便可以專心致志的培養下一代接班人了。」

「於是，楚帝廣募後宮，後來才有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等等諸多皇子。」

「這些皇子都很喜歡來請老夫為他們煉製一些小玩意。」

「小時候給他們煉製玩具，長大之後給他們煉製神兵利器！」

「幾位皇子，我都算是比較熟悉。」

「但若說幾位皇子之中，最令我驚艷的還是……七皇子！」

林白眼眉一挑，七皇子便是陳王殿下。

霧川翁驚嘆道：「七皇子，聰明絕頂，天資非凡，他擁有者『補天神目』，能看穿世間險惡，洞悉天下變化。」

「論武道天資，他是諸多皇子之中最為傑出之人。」

「甚至於就連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

「那一年七皇子的母妃帶着他來找我，他才六歲，卻給我出了一個至今都沒有解開的難題。」

「那時候，我就知道七皇子絕非等閑之輩。」

林白好奇問道：「什麼難題？」

霧川翁笑道：「他說，請我給他煉製一柄可以斬斷天下的寶劍，再給他煉製一件可以擋住天下所有攻勢的盾牌。」

「我問他為什麼要煉製這兩件東西。」

「他說……他要用那一柄無堅不摧的寶劍，去斬那一件堅不可摧的盾牌。」

「我跟他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天下沒有絕對無堅不摧的利劍，也沒有絕對堅不可摧的盾牌。」

「但他說……他不信。」

「他堅持認為，這天下一定有能斬碎天下萬物的寶劍，也一定有堅不可摧的盾牌！」

「他還跟我說……他一定會找到那一柄寶劍，找到哪一件盾牌，然後帶回來給我證明。」

霧川翁說到這裏，颯然一笑。

他對着林白說道：「那時候他的眼眸清澈且又深邃，就好像是一片星空，黑暗死寂而又閃耀迷人。」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有沒有找到那一柄可以斬碎天下萬物的寶劍，有沒有找到哪一件可以堅不可摧的盾牌。」

林白坐在水潭邊，與霧川翁聊了許多當年的舊事。

他一身都在為皇族效力，他腦海中的大部分記憶都是與皇族有關。

林白問道：「既然陳王殿下如此優秀，那為何大皇子和二皇子先死呢？為什麼他們不先對付七皇子呢？」

霧川翁輕笑道：「原因更簡單。」

「若是你看見千年前的陳王殿下，那你就會明白了。」

「陳王殿下雖然擁有者舉世無雙的武道天資，但他的心思卻完全不在朝堂和楚國之內。」

「正如他所說……他只想去找到那一柄能斬碎天下萬物的寶劍，去找到哪一件堅不可摧的盾牌，對於其他事情，他都不太感興趣。」

「他對帝位，看得一點都不重。」

「這是原因之一，因為當時陳王殿下對帝位沒有興趣。」

「一個對帝位沒有興趣的人，自然不可能成為威脅。」

「還有第二個原因。」

「大皇子和二皇子是諸皇子之長，他們武道天資也不是很遜色陳王殿下。」

「最重要的是……他們背後有陳家和聖蓮宮作為靠山。」

「只要陳家和聖蓮宮願意出力，世人都知道，未來的地位要麼是大皇子、要麼便是二皇子！」

「這大皇子和二皇子，自然便成了眾矢之的。」

林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才明白其內錯綜複雜的關係。

霧川翁繼續說道：「後來大皇子和二皇子死了之後，他們麾下的門客和能人異士，差不多都匯聚在了七皇子的麾下，慫恿七皇子參與奪嫡。」

「但七皇子都婉拒了，將他們趕走了。」

「那時候的七皇子，依舊沒有奪嫡之心。」

「而改變七皇子，讓他決心參與奪嫡，還是因為另外一位皇子。」

林白雙目一閃，笑着說道：「十二皇子？」

霧川翁笑道：「沒錯，七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這三位皇子關係極其要好，在沒有鬧出那些事情之前，他們曾經一起在帝都偷雞摸狗，逍遙人間。」

「後來大皇子和二皇子死了之後，十二皇子被推到枱面上，參與了奪嫡。」

「沒過多久，便鬧出了皇族的醜聞。」

「十二皇子慘死獄中。」

「或許是因為陳王殿下想為十二皇子報仇，或許是因為陳王殿下想通了吧。」

「反正他回到了帝都，開始了奪嫡。」

霧川翁輕輕一笑，笑容中儘是心酸無奈。

他不知道從何處摸出來一壺烈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林白就坐在旁邊，他也沒有給林白喝一口，讓林白心中有些無語。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林白眸中突射一道鋒芒，問道：「大皇子和二皇子是怎麼死的？」

霧川翁聞言突然一愣，他神情僵直了少許，說道：「任辛是怎麼對你說的？」

提起任辛，林白心中浮現出一陣感傷。

當初若不是他苦苦追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因，或許任辛前輩也不會慘遭毒手。

「任辛前輩說……他們似乎是死於南疆蟲谷的某種奇毒，神魔劫！」

「可惜任辛前輩還沒有說完，便慘遭毒手，被人殘害了。」

林白語氣有些感傷。

霧川翁對林白說道：「大皇子和二皇子絕對不是死於走火入魔，正如任辛所說，他們是死於神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