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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出口，不僅是沈晨等人，便是高天之上的那些神念，此刻也都愣住了。
“陳師，為何你改了主意？”
文不敗皺眉看著陳羽。
“這可是有仙門設置的殺陣，不是開玩笑的啊。”
其他人也疑惑重重。
陳羽笑了笑，一副大無畏的樣子。
“此乃我儒道書山，我乃是儒生，又豈有不去之理？”
“知難而上，方是我輩中人本色，豈可畏縮不前？”
“再者說，仙門在此設置殺陣，不就是斷我儒道前途？若是不上，我心何安？我未來又能有什么大成就？”
嗚呼，說了這么多大義凌然的話，你們這總不能阻止我了吧？
陳羽心中暗想。
文不敗等人怔怔看著陳羽，先是愕然，隨后都生出一抹尊敬崇拜。
不愧是陳師啊！
這等大無畏的氣魄，當世又有幾人能夠擁有？
說來慚愧，剛才他們看到這碑文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遠離書山。
雖然也對仙道所為感覺到憤怒，可他們不敢貿然接近！
而陳師呢？
在沒看到碑文前，他只是察覺到危險，這才不打算上去。
但知道仙道所作所為之后，他卻義無反顧要沖上去，這等境界，遠遠超過我等啊。
不錯！便是死了又何妨？
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豈可郁郁不敢向前？
眾人神色一肅，對陳羽拱了拱手。
“陳師高義，我等佩服！謝陳師教誨！”
陳羽愣住了，撓了撓頭。
我又教誨啥了？我怎么不知道？
高天之上，那些過往先賢的神念，此刻也都浮現意外神色。
他們昔年，乃是人人尊重的存在，在圣人學宮之中，向天下儒生授課。
所見過的學生不知凡幾。
可又有幾人能像陳羽這般呢？
“我等，看錯此子了。”
一人開口，長嘆一聲，又是慚愧又是欣慰。
其他幾人也是同樣。
“不錯，我們都看錯了，真沒想到，此子竟然有如此氣魄。”
“而且你們看到沒有，在他的示范之下，其他人的眼神也都變了。這，就是言傳身教啊。”
眾人看著陳羽，越看越滿意。
但，有一人卻哼了聲，眉頭緊鎖。
他面容古樸，一看就有種嚴肅之感，令人心生畏懼。
“雖然勇氣可嘉，但也不能無腦前行。”
“仙門殺陣又豈是那么好破的？若是沒有本事，又怎么上前？”
說著，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其他幾人相視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這家伙，還是那么嚴格。
明明很是關心，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覺到壓力很大。
“不管如何，我們且看看此子手段。若是他真有危險，便是拼著就此消散，也要救他一救！”
一人開口，得到了其他幾人的贊同。
這個時候，陳羽已經邁步向前，往書山走去。
沈晨等人本想跟在陳羽后面，卻被陳羽阻止了。
他們也清楚，若是他們同行，說不定陳羽還要分心照顧他們，反而成為了累贅。
因此雖然擔心，可他們都站在山下，靜靜等待著。
當陳羽邁步踏在書山之上，身影便在沈晨等人眼前消失了。
而陳羽周遭的一切也是瞬間一變。
原本書山不過數百米高，但此刻卻驟然變得異常高達，高聳入云，根本看不到盡頭。
整座書山籠罩在朦朧霧氣之中，空曠而死寂。
這，讓人絕望。
“哎，可恨仙道的那群賊人，設置這顛倒彌亂殺陣，能讓人陷入幻象而不自知。”
“原本書山雖然特殊，但山體最高也不過顯化兩千多米。但在這殺陣顯化之下，卻是暴漲了許多。”
“也不知道，此子現在會不會絕望？”
這殺陣之中顯化的幻象，高天上的那些神念也都能看到。
此刻，他們又是氣憤，又是擔憂。
很多絕望，不是因為路途遙遠，看不到目標，而是因為根本看不到前方的目標。
現在就是這樣。
面對沒有頂峰的書山，單是那種絕望，便足以讓人心神欲裂。
而書山上的殺陣，最為恐怖之處，就是當你害怕的時候，會悄悄潛入你的恐懼，用你的恐懼去殺死你！
無形無相，卻又幻化萬象。
得知這里有殺陣，再看到這無盡書山，又有誰會一絲恐懼沒有？
只要有一絲的畏懼，那無盡的殺招，便會接踵而至！
這，便是顛倒彌亂殺陣！
但可惜，這殺陣遇到了陳羽。
他來干嘛的？
作死啊！
這書山那么長又怎么了？
和他有什么關系？
反正只要在路上死了就行，怕什么？
可以說，陳羽真是一點害怕都沒有，只有濃濃的期待。
如此想著，陳羽哼著小曲，往上行進。
“咦？此子竟然完全沒有恐懼？”
高天之上，先前還在擔憂陳羽的幾人，此刻愣住了，一臉愕然。
“沒想到，此子心態竟然這么好？”
“面對無盡前路，他還能哼歌而行，真是。。。”
一人臉色復雜。
他教過那么多的學生，能做到這一步的，一個都沒！
“哼，這不過只是第一步罷了，別忘了，這里不僅有殺陣，還要攀登書山！”
“雖然他能不懼幻象，可若是沒點真本事，又怎么可能走得上去？”
依然是先前那個嚴肅老頭，還是皺著眉頭，冷哼了一聲。
只不過，他眼中還是有一抹滿意之色。
“你說得倒也不錯，就是不知道，在這書山之上，他到底能攀登到哪一步？”
眾人眼中，有一抹期待。
攀登書山，只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靠刻苦！
書山有路勤為徑，只要意志力足夠堅強，足夠勤奮，在攀登過程中以強大的意志力學習這一路書籍上的知識。
便能夠在攀登過程中不斷汲取書山中的文氣。最終不斷向上，達到頂峰。
另一種，則是攀登者體內文氣本就充沛，有大學識。
但這依然需要勤奮作為根基，只是相對而言會容易很多。
書山乃是昔年儒道圣人所立，可以探測攀登者體內的文氣，神奇無比。
在這被殺陣籠罩的書山之中，陳羽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他們都很期待。
“哎呀，也不知道，等會這所謂的殺陣，會怎么弄死我？萬箭穿心？天降大火？”
一想到這里，陳羽就美滋滋的，腳步都勤快了不少。
而就在陳羽每一步落下的時候，臺階之中，有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氣流，涌入了陳羽的身體中。
這些，便是書山特殊的檢測手段，可以檢測出陳羽體內的文氣。
文氣的強弱，也決定了陳羽接下來的路，到底好不好走。
而就在陳羽走了沒有幾步，整個書山突然一震，出現了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