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哪有這麼厲害的孩子
江航在方沫的房間內沒有呆很久，畢竟是大白天，白日宣……不太合適，大人都在呢。
稍作休息之後，方沫便帶着江航逛逛她從小到大生活過的地方。
在這個台階，方沫在六歲的時候摔破了腦袋。
在那片田野，十歲的方沫帶着弟弟一起捉過泥鰍。
在前面的院子裏，方沫喜歡在放學后和鄰居小孩玩丟沙包。
在後門的小河中，方沫學會了游泳。
在前方的竹林中，方沫和小夥伴們生火烤地瓜，差點引起火災……
儘管只是一些童年的趣事，但江航卻聽得興緻盎然，心曠神怡。
江航牽着方沫的手，了解着她的過往，彷彿看到了她成長的軌跡。
很普通，但卻妙趣橫生。
「沫沫姐，嬸嬸喊你回家吃飯啦！」正在這時，一個小臉蛋紅撲撲的小女孩過來喊道。
江航笑了笑，這小傢伙正是之前為他指路的那個小丫頭，比較鮮明的特點就是兩條鼻涕……
「好的，小妮兒！」方沫蹲下掏出紙巾，給小女孩擦了擦鼻涕笑着說道。
「沫沫姐……」小妮兒好奇地看着江航，歪著腦袋問道，「他是你的男朋友么？」
方沫看了江航一眼，輕笑着說道：「是啊，姐姐的男朋友帥不帥？」
「嗯嗯！」小妮兒點了點頭說道：「哥哥，你以後不能欺負沫沫姐，要好好愛她……」
江航捏了捏小妮兒的小臉蛋，認真地說道：「我向你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愛護她！」
方沫看了江航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回到了家中，甑熙華已經做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
辣椒炒肉、毛豆炒小河魚、小炒雞胗、小炒黃鱔、南安板鴨……
儘管都是家常小炒，但是林林總總竟然擺了十來盤，這也足以看出甑熙華的用心。
「沒什麼菜，小航你就將就著吃。」甑熙華笑着說道，「另外你有什麼想吃的就和阿姨說，阿姨給你做。」
江航連忙搖手說道：「不用了阿姨，這已經太豐盛了，您按照平時的菜來煮就行！」
「喜歡就多吃點」甑熙華笑着說道，「飯沒了我再幫你添！」
「謝謝阿姨，我自己來就好！」江航笑着應道。
一頓飯下來，主賓皆歡，只是甑熙華過分的客氣讓江航有點彆扭。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是一個萬分尊貴的貴客一般，而不是當做女兒的男朋友對待。
少了幾分隨意，卻多了幾分疏離和客套。
吃完飯後，方沫剛想陪江航去後門的河道走走，卻被甑熙華叫住了！
江航看了甑熙華一眼，笑了笑說道：「那我先去河邊了，你和阿姨說完話再來！」
「好的！」方沫點頭應道，「很快過來！」
看着自己女兒望向江航那依戀的目光，甑熙華心情有些沉重。
「媽，怎麼了，你有什麼話和我說么？」方沫轉頭看向了甑熙華，疑惑地問道。
甑熙華遲疑了片刻，輕聲問道：「沫沫，你們……將來是怎麼打算的？」
方沫一愣，低聲問道：「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領證，準備定居在哪裏！還有……」甑熙華目光灼灼地看着方沫說道。
「還打不打算要小孩……」
方沫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媽，阿航還小，才十八歲！」
「我知道！」甑熙華急聲說道，「但是你今年三十了！你還有幾年可以耗著？你是要等他三十歲么？
等他三十歲，你就四十二歲了。
那時候他風華正茂，意氣風發，而你呢，人老珠黃雖然說不上，但一定比不上現在花容月貌，美麗動人！
你確定那時候他還會像這樣這樣喜歡你么！
你有考慮過將來的問題么！
關於小孩的問題，你有和他認真商量過么。
還有他的家人……
這些都是擺在面前的事情！」
方沫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媽……我知道，你說的我都還知道。
我也知道我和阿航很有可能走不到最後……」
甑熙華一怔，隨即急聲說道：「那你還和他在一起……」
方沫抬起頭看着甄熙華，輕聲說道：「媽，喜歡一個人，哪有什麼道理可講呢。
儘管阿航比我小十二歲，儘管我們的家境條件不相符，儘管我們最終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很小。
但至少我們這個時候是相互喜歡的，在一起是開心的，這就足夠了。
將來太遙遠了，我不想去考慮，也不想因為將來的事情破壞現在的幸福！」
「你糊塗啊！」甑熙華痛心疾首地說道，「你現在是幸福了，但你以後怎麼辦！
等你三十幾，四十了，還有誰願意要你啊，即便有人要你，他們會真心愛你么！
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年的風華，在自己最好的年紀找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方沫笑着搖頭說道：「媽，你說什麼是最適合的……
我喜歡的人么，還是喜歡我的人？
亦或是能夠湊合著過日子的人？
你覺得有多少人能夠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
你覺得現在說喜歡我的人在十年之後不會因為我相貌不再或是不能生育而拋棄我么！
與其這麼將就，我寧願將我最好的年華給我最喜歡的人！
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交給以後吧。
如果最終分開了，我亦無怨無悔！」
看着自己女兒那堅定的眼神，甑熙華心中滿是悲傷。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女兒不能生育，她……一定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很好的人家！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其他人。
「那……今晚晚上江航住哪裏？」甑熙華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方沫臉頰微紅，但卻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睡我房間啊！」
甑熙華瞥了方沫一眼，咬牙說道：「那你呢？」
「我也睡房間啊……」方沫低下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造孽啊……」甑熙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方沫撇了撇嘴，不太想說話。
他哪裏算是孩子……
哪有這麼厲害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