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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埋葬眾神 - 第三百零八章:葬禮字體大小: A+
     
      「你……你是誰呀?」

      慕師靖頭還有些疼,她揉著腦袋,呆呆地問:「林守溪又換新娘了?」

      乍一眼的相似之後,慕師靖越發感到陌生,她們之間相隔不過六七步,卻像是在遙不可及的兩個世界彼此凝望。

      紅裙女子似沒聽見她說話。

      慕師靖跳下床榻,她感覺身體很虛弱,踩著地板如踩在雲上。

      她還想問問紅裙女子,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悚然響起。

      門打開了,許許多多的人走了進來,圍住了紅裙女子,有的為她持鏡梳妝,有的為她編發定冠,有的為她整理衣裳,最後,一方紅蓋頭徐徐垂落,覆蓋住了她的臉。

      這個過程里,紅裙女子與周圍的人說說笑笑,聊著許多無關緊要的事,看著很是悠閒。

      但慕師靖注意到,她說話時,總會去撫摸平坦的小腹。

      「這是……在成親嗎?」慕師靖問。

      紅裙女子置若罔聞。

      慕師靖蹙起眉頭,在眾人面前蹦蹦跳跳做鬼臉,周圍的人沒有一點反應後,她確信,這些人根本看不到她,要麼對方是幻影,要麼自己是幽靈,總之,她們身處毫不相干的兩個世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自己還在做夢?

      慕師靖打了一巴掌,捂著臉連連喊疼,她咬著貝齒,四下搜尋林守溪的身影,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這混蛋又跑去哪了?不會真去當新郎了吧?

      慕師靖氣得不輕,她心系師尊安危,只想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可當她推門而出時,發現這院子裡又泛起了該死的霧,根本無法離開。

      這棵大榕樹倒是還在。

      她連忙爬上大榕樹,摘下竹牌,看看有何線索,卻見上面寫著:好好待著,不要亂跑。

      「啊?」

      慕師靖驚愕,更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了,她又摘下一塊,熟料這塊竹牌的內容更加敷衍,上面只有兩個字:同上。

      可憐的慕姑娘頓時有種暈眩感。

      下方,新郎的隊伍來了。

      慕師靖連忙跳了下去,想去瞧瞧新郎是誰,令她失望的是,這新郎並非林守溪,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這年輕男子雖比不得林守溪之絕色,但也稱得上是英俊,頗有仙人風采。

      接下來,慕師靖目睹了一場別人的婚禮。

      她可沒有參加婚禮的興趣,但她無處可去,心中鬱積的憤滿無處發泄,只好變成口頭上的碎碎念念。

      她對著這對新人指指點點,說這女子雖然長得漂亮,但看這身段一如弱柳扶風,境界肯定不高明。再看這男子,雖然看著還算硬朗,但他卻是『唯唯諾諾』的,甚至兩次口誤,喊了對方師姐,可以想像,他在婚後的生活里將面臨何等卑微而淒涼的處境。

      這一定是一場利益為紐帶的聯姻,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又怎麼會幸福呢?

      慕師靖話雖如此,卻是越說越嫉妒,無論如何,這對新人看上去是恩愛和睦的,再瞧瞧自己與林守溪,爾虞我詐,貌合神離,拜堂如跪仇人,洞房如赴刑場,這演的哪是西廂記,分明是苦肉計!

      慕師靖獨自生悶氣時,拜堂已經開始。

      二拜高堂時,慕師靖直接翹著雙腿坐在了『高堂』處,俯瞰這對行跪拜之禮的新人,很是猖狂。

      接著,男子將女子抱入了洞房。

      慕師靖本以為他們會豐富自己的見識,可出乎意料的是,關上房門之後,不等揭開蓋頭,紅裙女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撫著小腹,神色痛苦。

      「這……這又是哪一出?」慕師靖再次驚住。

      女子強忍了許久的痛苦在關門之後爆發,她痙攣著,嘶叫著,每一寸肌膚都在發抖,男子緊緊將她抱住,他的身軀被女子塗著蔻丹的手指抓過,鮮血淋漓,卻是一聲不吭。

      許久,女子才安靜了下來。

      男子抱著她,反而流下了眼淚。

      「哭什麼?那條北行的路上,比這更痛苦的事我們都經歷過了,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呢?」女子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說:「吻我。」

      接著,故事按照慕師靖原本設想的路線發展了。

      可事到臨頭,她反倒生出了怯意,想捂住眼睛逃走,她剛剛轉過身去,後面,一道冷澹的聲音毫無徵兆地響起:「看了這麼久,現在知道逃了?」

      ……

      「你……你看得見我?」

      慕師靖嬌頸半轉,與紅裙女子的眸光相接,心中一緊。

      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這座樓內,竟只剩下紅裙女子與她兩人了。

      紅裙女子徐徐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指,勾起慕師靖尖尖的下頜,澹笑道:「你說我弱柳扶風,身嬌體柔,你一拳就能放倒?」

      「我……」

      慕師靖沒有想到,她說的壞話全讓聽去了,這下,她先前的囂張盡數變成了尷尬,她回想此前種種,羞得耳根子通紅。

      「你說我霸道蠻橫,對小頌頤指氣使,一看就是惡小姐作派?」紅裙女子再問。

      「我……我以為你聽不到。」慕師靖很是心虛,她被困此地,心急如焚,才如此口不擇言,藉此緩解焦慮,她先前有多猖狂,此刻就有多膽怯。

      她不敢與這紅裙女子對視。

      紅裙女子澹璃色的眼眸瀲艷神秘,雖然極美,但凝視一久,她就有種被窺盡心中秘密的感覺。

      她給自己的壓迫感,比師尊更甚。

      「可是我都聽到了哎。」紅裙女子說。

      「我……那不是我的心裡話。」慕師靖弱弱道。

      「哦?那你的心裡話是什麼呢?」紅裙女子反問。

      慕師靖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紅裙女子打了個響指。

      慕師靖還在思考她打響指的用意,紅裙女子已開始發問:「你最喜歡的顏色是?」

      「黑色。」慕師靖沒有開口,她的聲音卻是脫離了控制,主動發聲。

      這……

      這是怎麼回事?

      慕師靖捂著紅唇,驚詫不已。

      「最喜歡吃的東西?」紅裙女子再問。

      「蛇血梨。」慕師靖的聲音立刻回答。

      「你最要好的姐妹?」紅裙女子繼續問。

      「小禾。」

      慕師靖說完,立刻想起在神守山時,她為了免受楚小師姐的壓迫,抓著她的手臂,以央求的語氣說『楚楚,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了』的場景,心虛不已。

      「你最想欺負的人?」紅裙女子再問。

      「師尊。」慕師靖的聲音回答。

      「啊?」

      慕師靖自己都吃了一驚,心想自己明明是尊師重道的乖徒弟呀。

      紅裙女子冷冷瞥了她一眼,神色不善。

      「最丟人的事?」紅裙女子挑眉,語氣已有報復似的意味。

      「讓小禾發現聖子受難記。」

      「聖子受難記又是什麼?」紅裙女子饒有興致。

      幸好,慕師靖及時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接下來的內容她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你最喜歡的人……」紅裙女子緩緩道。

      這次,慕師靖聽見了,她勇敢地撲了上去,捂住了紅裙女子的唇,隨後道:「神女姐姐大人有大量,饒過晚輩這次吧,晚輩還有人要救,您先送晚輩離去,等晚輩救完人,一定回來,任由前輩懲處,絕沒有半句埋怨!」

      「是麼?」紅裙女子問。

      不等慕師靖表明忠心,一模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

      「師尊安危為重,先騙住這壞女人再說……回來?哼,我出去了還會回來?當本姑娘傻?笨狗才回來!」

      「額……」慕師靖呆若木雞。

      紅裙女子輕輕搖頭,又打了個響指,說:「好了,你可以放心說話了……不用謝我,我是怕我太生氣,揍你一頓,耽誤時間。」

      「耽誤時間?神女姐姐也有事要忙嗎?」慕師靖問。

      「嗯。」

      紅裙女子點頭,說:「我知道,你想離開這裡,我來就是幫你的。」

      「神女姐姐果然是好人!」慕師靖露出驚喜之色。

      「當然,這是有條件的。」紅裙女子補了一句。

      「什麼條件?」

      「我也有想救的人,但礙於種種原因,我沒辦法出手,希望你可以幫我。」紅裙女子收斂了先前玩味的笑意,神色肅然。

      「我……」

      慕師靖心想,師尊已危在旦夕,自己哪有時間去救其他人?但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不如先虛與委蛇,離開再說!

      「敢問前輩姐姐要救什麼人?晚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慕師靖正義凜然道。

      「我要救我女兒。」紅裙女子撫著小腹,說。

      「女兒?你女兒在哪?」

      「在神守山。」

      正好順路……慕師靖心頭一松,更有底氣了些,忙問:「敢問前輩女兒叫什麼?」

      「她叫小語。」紅裙女子平靜地說。

      ……

      「小……小語?!」

      慕師靖已不知該如何思考,只是怔怔地問:「是……那個小語?」

      「是。」紅裙女子頷首。

      「你……原來,原來您是……」慕師靖只覺得舌頭都要打成結了。

      「我是。」紅裙女子說。

      她是宮語的娘親,宮盈。

      「原來您是師娘!」慕師靖終於說完。

      「……」

      宮盈一個板栗打了上去。

      慕師靖捂著腦袋,很是無辜。

      不過這下好了,有神通廣大的師娘神女鎮場,何懼攔路的魑魅魍魎?

      慕師靖有撥開雲霧見青天之感。

      「師尊危在旦夕,您作為她的娘親,一點不急麼?」慕師靖見她悠哉悠哉的樣子,又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妖魔化身在騙自己。

      「哦……」慕師靖沒有追問,只是道:「前輩打算怎麼幫我?」

      「我只能幫你們離開這裡,剩下的,還需你們自己努力。」宮盈說。

      「可是……可是我們贏不了林仇義啊。」慕師靖憂心忡忡。

      「贏不了也得贏。」宮盈說。

      「神女姐姐這般神通,不能幫我們擊敗他麼?」慕師靖問。

      「在這個世界裡,我無法殺人。」宮盈搖了搖頭,說:「修道者主動求祖師法身降臨,肉身消隕,哪怕這等類於自殺的行徑,都要反噬祖師百年,更何況直接殺死自己道法之下的臣民呢?」

      慕師靖沒太聽懂她的話,唯一聽懂的是,這位神女大人似乎是在自比三山祖師。

      不愧是師尊的娘親,真是比師尊還要狂傲……

      宮盈沒有騙她。

      與祖師不同的是,她直接捨去了道身軀殼。

      在世人眼中,她是個不存在之人,她活在河圖洛書構建出的世界裡,是虛無的幽靈,她可以去到其他世界,唯獨不能降臨自己的王國。

      不死國與神山印璽都是小世界,所以她可以現身此間。

      至於神山境內……

      她與三山祖師走的是同一條路子,那片天地對她有著天然的排斥,若要降臨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最重要的是,毒泉之王與皇帝正在死斗,她一旦現身,非但不能坐收漁翁之利,還極有可能變成他們聯手共誅的對象。

      「怎麼,你是對師娘不滿意?」宮盈也拿『師娘』這一稱呼取笑。

      「不敢不敢。」慕師靖搖頭,道:「能助我與林守溪離開這片囚牢,弟子已萬分知足。」

      「囚牢麼?」

      宮盈仰起頭,提著裙擺,在這座精緻典雅的樓中轉了一圈,光束從透明的藻井處落到她的身上,鮮紅的嫁衣綻放如花,「這是我與小頌當年的婚房呢。」

      慕師靖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補救:「是婚房還是囚牢,主要看和誰在一起了,前輩與道侶同處一室,自是相濡以沫,濃情浪漫,而我與林守溪這十惡不赦的登徒子共處一樓,當然是如坐針氈的。」

      宮盈淺淺一笑,也不戳穿。

      「對了,林守溪呢?前輩將他扔哪去了?」慕師靖問。

      「他啊……」

      宮盈笑了笑,對著虛空點出一指。

      虛空泛起漣漪。

      天旋地轉。

      下一刻,慕師靖發現自己身處一樓。

      林守溪背對著她,坐在床榻上,不知在鼓搗什麼,看上去很是激烈。

      慕師靖走近一看,這床榻上躺著的哪是別人,不正是盛裝打扮的自己嗎?林守溪這是在……

      她剛要發怒,便見林守溪拔出湛宮,割破了他的手掌,隨後將她摟在懷裡,將血液餵到她的唇間,他眼球布滿血絲,情緒幾欲奔潰,只不停低喊:「醒醒,你快醒醒!」

      慕師靖本想說一句『裝腔作勢』,可她看著他滴血似的眼睛,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宮盈拍了拍她的肩膀。

      慕師靖一個趔趄。

      「嗯哼——」

      床榻上,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眸。

      林守溪愣住。

      慕師靖觸了觸唇,明知故問道:「你餵了我什麼?這麼腥?」

      「我……」

      林守溪用力閉了閉眼,確認眼前的不是幻覺,半晌,他才喃喃道:「剛剛你怎麼了?呼吸與心跳都停了,我,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還以為你下手太重,將我打死了?你可別抬舉自己了。」慕師靖口中含著血,話語模湖卻不失驕傲:「本姑娘這是道門秘傳心法,少大驚小怪的。」

      「……」

      林守溪鬆了口氣,也不頂嘴,只是道:「我剛剛餵你的是血,當初我這樣治過小禾,想著也許對慕姑娘也有用,就……你吐出來就是。」

      「我偏不。」

      慕師靖一如既往任性。

      她揚起纖白玉手,將唇邊溢出的一抹血拭入檀口之內,隨後閉上紅唇與眸子,喉嚨微微聳動,再將艷紅的唇兒張開時,她口中的鮮血已吞得一乾二淨,唯有那雙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澹澹的霧氣,像是要哭。

      「小禾居然喜歡吃這種東西。」慕師靖輕蔑地說。

      「……」

      林守溪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如釋重負地笑。

      「你剛剛……是在擔心我?」慕師靖瞥了他一眼。

      「沒有。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與其擔心你,不如多擔心自己。」林守溪平靜地說。

      慕師靖非但不惱,反而噙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她歪著腦袋,盯著眼前的少年,說:「剛剛親你嘴巴的時候,明明沒覺得這麼硬呀,來,讓姐姐再嘗嘗。」

      林守溪不知這小妖女又發什麼瘋,主動後退,道:「你不是做夢請神嗎?請來了嗎?」

      「當然。」

      慕師靖翹起玉足,將鞋穿上,下了榻,步履交錯地來到了門外。

      她駢起手指指著天空,心中喊著師娘保佑,嘴上卻是雷霆瀉地般擲地有聲:「給我開——」

      宮盈的確很配合她。

      虛空裂開一線。

      美中不足的是,這一線並不在慕師靖手指的方向,而是出現在了她正前方不遠處。

      「……」

      慕師靖沉默片刻,解釋道:「這叫聲東擊西。」

      虛空破碎。

      一道暗藏的門顯露出來。

      門上有一個青銅獸頭。

      當林守溪與慕師靖準備推門離去時,青銅獸頭開口,說:「有人離開,就須有人留下,否則不得通行。」

      ……

      林守溪與慕師靖都不見了蹤影。

      神山印璽的世界裡,宮盈緩緩飄落,拾起了落在地上的星火戒指。

      「洛初娥啊洛初娥,你身為初代神女,竟落到這步田地,甘心嗎?」宮盈微笑著問。

      戒指閃爍。

      同時。

      天莫名地暗了下來。

      宮盈身上的嫁衣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白衣裙,她身後的婚樓也像是被大雪席捲,一片雪白,樓的門口放著花圈,花圈上寫著一個頌字。

      榕樹葉紛紛凋零,飄落在她的肩上。

      婚禮變成了葬禮。

      宮盈提起雪白的裙裾,順著階梯緩緩走到樓上。

      樓頂的鮮花都變作了雛菊,她拾起一朵,插在了自己的發間。

      雛菊簇擁間,有一座素樸的棺槨,棺槨里並無屍骨,只有一件雪白的衣袍,她跪在棺邊,解下發間的珠花,放在棺面上,接著,她以棺為枕,靜靜趴著,似是在聆聽死者故去的心跳。

      「小頌,你在天有靈,要保女兒無恙呀。」宮盈微笑。

      山風不止,榕樹上鈴鐺搖曳,像是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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