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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埋葬眾神 - 第九十九章:不孤字體大小: A+
     
      秋日,清寒的風自荒外吹來,越過高牆繞至高聳入雲的青山,終日不絕,天空中風煙俱盡,連陽光都似被秋風吹涼,只能感到刺眼,卻感受不到溫暖。

      小語穿著繪有鱷魚的棉衣推開窗的時候,白皙潤澤的小臉蛋被風吹得泛干。

      這幾天,她都起得很早,練劍在不知不覺間竟成了和吃飯睡覺一樣正常的事了,她揉了揉有些冷的臉蛋,背起木劍正準備去小劍樓,門忽然被推開,娘親走了進來,手裡是一條新織的紅色圍巾。

      「娘親,早。」小語乖巧地招手。

      娘親將挽在臂間的圍巾解下,繞到了小語的脖子上,然後蹲下身子,理了理她微亂的發,欣慰地笑了笑。

      「明天的比試,小語準備好了嗎?」娘親問。

      「沒有準備。」小語言之鑿鑿道:「不過一次小小月試而已,不值得我費心去準備。」

      娘親想著她每日聞雞起舞的用功姿態,不由寵溺地笑道:「嗯,小語說得是。」

      她拍了拍少女的肩,起身,說:「今天我送你去小劍樓吧。」

      「好呀。」小語沒有拒絕。

      以前還在學堂識字的時候,就是娘親每天接送自己。

      小語背起木劍,束著乾淨的馬尾辮,頗有小劍俠的風采,她牽著娘親的手,順著高樓走下,與娘親閒聊著。

      「對了,幾日前神守山的前代山主仙逝,三山中有不少人來了,近日葬禮結束,有幾位仙家與我們有舊,故而順道前來做客,說不定也會來看一看你們的月試,到時候小語可別緊張了。」娘親叮囑道。

      「放心,小語只會越戰越勇,才不會管旁人的視線呢。」小語說。

      「那就好。」娘親揉了揉她的頭,稍一猶豫,說:「據說幾位仙師還有收徒的念頭。」

      「收徒?」小語立刻問:「他們有爹爹和娘親厲害嗎?」

      娘親笑了笑,只是道:「修為高的未必適合收徒,而且我與你爹也很少能空出時間來陪小語。」

      「那家裡的先生不好嗎?」

      「小語的進步太快,總有一天,家裡的先生會教不了你。」

      「那……我可以自學。」

      「自學?」娘親笑著打趣:「小語是要走出什麼前無古人的道路來麼?」

      「書上不就有說,躲進小樓成一統嘛。」小語辯駁道。

      「那可不是好話。」

      「我把它變成好話不就行了。」小語輕哼。

      娘親倒也沒勸什麼,畢竟這孩子從小就任性,如今她能用功已是殊為不易的事情了,萬事皆需循序漸進,不可一蹴而就。

      小語大步流星地走了一陣,臨近劍坪時卻放慢了腳步,因為她又見到楚妙在練劍,雖說她時常將『笨鳥先飛』掛在嘴邊,可見到她這般努力,她還是難免心慌的。

      「見過宮主。」楚妙見到了青裙女子,立刻收劍,恭敬行禮。

      青裙女子點頭。

      「我呢。」小語狐假虎威道。

      楚妙神色鬱郁,卻還是嘟囔了一句:「見過……見過小宮主。」

      這身小宮主令得她臉上的光彩褪去了大半,她與其他孩子一樣,都是家族裡買來的孤兒,雖然家族待他們不薄,但無論他們怎麼努力,歸根結底也只是個『陪太子讀書』的。

      楚妙雖然低頭,但小語畢竟是仗勢欺人,多少有些不公,她答應過師父,要做一個善良的人,故而她也心生同情,拍了拍楚妙的肩膀,說:「你還是神氣一點好,不神氣就不好看了。」

      楚妙只當是她還是在折辱自己,把頭垂得更低,將滿心的沮喪藏在了陰影里。

      小語牽著娘親的手離開了劍坪。

      走入小樓時,她回頭再看了眼楚妙在寒風中舞劍的影,感到了孤單。

      「對了,娘親,你當年為什麼要與爹爹在一起呀。」小語問。

      「怎麼問這個?」

      「嗯……就是想知道啊。」小語好奇道:「你是爹爹的未婚妻還是宿敵呀?」

      「啊?」娘親愣住了,她蹲下身子,平視小語的眼眸,「小語,你成天躲在樓里,是不是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籍?」

      「沒有沒有。」小語頭搖得像撥浪鼓,「小語還小,不會看那種東西的。」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哪種東西?」娘親技高一籌。

      「……」小語也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懂了,也許……是遇到師父之後開竅了吧。

      她羞赧地抓住了娘親的手,用力地搖了搖,撒嬌道:「小語就是想要更多地了解爹爹和娘親呀。」

      娘親眸光飄動,她捧著小語的臉,看著她稚嫩瞳孔中映出的藍天與雲朵,笑得柔媚,她說:「我與你爹爹在一起,就是為了生下小語呀。」

      「可是……我不是從地裡面拔出來的嗎?」小語分明記得娘親說,自己是她去仙圃拔蘿蔔的時候拔出來的。

      娘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揉著小語的頭髮,似是永遠也不會厭煩。

      可是不知道為何,小語的眼中,娘親的唇角明明泛著弧度,可似乎依舊是失落的。

      小語也踮起腳尖伸出手,去摸了摸娘親的頭髮。

      「那娘親,你與爹爹現在在忙什麼呀?」小語有些慌張,生怕他們還要再生一個小小語。

      「我與你爹爹……在撰寫書籍。」青裙女子猶豫著開口。

      「撰寫書籍?寫什麼呀?」

      「等小語長大了就可以看了。」

      「哦……是長大了才能看的書啊。」小語臉紅。

      娘親一愣,無奈嘆息,不知道這孩子是真的天真還是被帶壞了。

      劍樓前這對母女小敘了一會兒後揮手分別,臨別前小語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明天的禮物到底是什麼呀?」

      「是一個可以陪小語一起成長,代表希望的東西。」娘親只是這樣說。

      那是什麼啊……說了又和沒說一樣!小語鼓起雪腮。

      待娘親走後,小語立刻把勒得脖子發悶的紅圍巾解了下來,威風地綁到了腰上。

      嗯……我昨天都沒怎麼和師父說話,再這樣下去,師父可就要被壞聖子搶走了!

      她連忙上樓去找師父。

      師父人很好,每次找他的時候他都在……當然,這或許也與師父劍不離身的習慣有關。

      她雖只能看到師父模糊的影,但她依舊能感覺到,師父是很好看的人。

      與師父乖巧地打過招呼之後,小語開始認真地匯報,她什麼事都愛和師父講,哪怕是晚上做到的夢,當然,小語也不敢說太多,唯恐耽誤了師父的修行。

      她隱約覺得,師父也在做很重要的事。

      小語彙報完了自己的心事,便開始給師父展示自己的修行成果了,她拿出一塊黑布蒙上眼睛,證明這次自己沒有作弊。

      面對黑暗,她起初是有些緊張的,但她握著劍的時候卻立刻安定了下來,仿佛與手中的劍合在了一起。

      她的招式雖仍顯稚氣,卻已是行雲流水,一些招式的停頓處,甚至可以隱約聽見風雷之鳴。

      林守溪雖依舊不覺得她十六歲就可戰勝自己,但他依舊對小語的進步感到驚詫,給了『不可同日而語』的高度評價。

      林守溪耐心地為她講解劍招中最後的問題與瑕疵,小語聽得認真,頻頻點頭。

      「師父,你什麼時候可以來牆裡面呀?」

      教授完劍招,小語又忍不住與師父聊天。

      「等我忙完了這邊的事就來。」林守溪說。

      「那到時候師父來找小語玩吧……雖然說我們要九年後才比試,但見面總是可以的吧?」小語問。

      林守溪想了想,倒是同意了,「不過我要先去找一個人,找到她之後才能找小語。」

      「要是找不到呢?」

      「不會找不到的,因為我們之間還有約定。」

      「約定……」小語高興地笑了起來:「那我與師父也有約定,師父也不會找不到我的,對吧?」

      「當然。」林守溪被小姑娘的笑容感染,心情也輕鬆了起來,跟著露出了笑。

      「對了,師父,我看他們都喜歡在東西在上面刻字,以此證明這個東西是自己的。」小語拿出了它的小木劍,說:「我也想在我的劍上刻字。」

      「你想刻什麼?」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師父的呀,師父懂得多,幫小語想一想……以後我們還可以把這個當成暗號呢。」小語滿懷期待道。

      「好。」林守溪無法拒絕少女的請求,「我想好了再告訴小語。」

      「嗯,不過要在今天之前哦,因為明天小語就要去月試了,到時候如果師父還沒想好,我月試就可能會心不在焉,到時候輸了給我們師門丟人可就不好了。」小語振振有詞。

      林守溪笑著應了下來。

      龍宮中,小寐了片刻的慕師靖也醒了,她看著林守溪無端的微笑,不理解這種境地他是怎麼笑得出來的。

      這樣的笑容就由她來打斷吧。

      「繼續練功。」慕師靖走到他的身邊,以劍鞘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守溪與小語的交流被無情打斷,小語心中憤憤不平,也不將楚妙當對手了,而是決定,自己以後要為打敗壞聖子而練劍。

      劍中是乖巧可愛的徒弟,劍外則是兇巴巴的冷麵少女,林守溪再次感受到了生活的荒誕。

      他抬頭看嚮慕師靖,問:「練什麼?」

      「自然是河圖與洛書。」

      「還要繼續麼?」

      「這兩本功法是修道之始,必然暗藏玄機,一夜的參悟當然不夠,我又有了些新的想法,可以繼續試試。」慕師靖說。

      林守溪沒有拒絕。

      昨夜的交流中,他就發現,自己與慕師靖雖常常無端爭吵,但單單在修行一事上,兩人是有很多的共同話語的,甚至兩人常常因為交流得太過激烈而陷進去,渾然不覺時光流逝,這種感覺是他在其他人身上未體會過的。他甚至覺得,若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恐怕還會成為青梅竹馬的知己。

      但假設只是假設,他們的安寧也只存在於共參劍術之時。

      一番討論之後,他們開始踐行自己的假設。林守溪伸出左掌,慕師靖伸出右掌,兩人背部的衣衫顫出漣漪,這是真氣運轉的徵兆,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自掌心發出,於中心碰撞交融,仿佛兩條截然不同的河水奔入了交匯口,形成了旋轉不休的漩渦。

      但很快,這個漩渦便失去了平衡,黑與白揉在了一起,成為了死氣沉沉的灰色,灰色如泡沫般破碎,宣告著他們修行的失敗。

      他們重複著嘗試了數次,皆以失敗告終。

      三花貓看著他們這般努力,也覺得自己應該找點事情做做,但它實在無事可做,只能繼續睡覺。

      沒睡多久,它就又被噩夢驚醒了。

      不知為何,自己只要一閉上眼,眼前所見的,就是人們哭喊奔逃的畫面,它的心靈世界也像是被黑與白占據了,放眼望去,天地一空,只剩耀眼光斑下孤單的城樓之影。

      它看著自己趴著的白骨,心想,果然床不好做的夢也會不好……

      林守溪與慕師靖暫且休息。

      「還是不行麼……」慕師靖輕輕嘆氣,「明明感覺很接近了。」

      「日後再試吧,明天拜鱗節就要開始,稍後我們須開始準備了。」林守溪說。

      「嗯。」

      慕師靖螓首輕點。

      她趴在鬆軟的草地上,閉上眼,臉頰枕著小臂,修長的雙腿輕輕擺動,帶著青春與慵懶之態。

      「我們雖無法真正參悟河圖與洛書,但或許我們交換一些別的功法。」林守溪說:「反正我們都已來到了這裡,就不該為過去的宗門所束縛了。」

      「你又在覬覦什麼了?」慕師靖問。

      「我覺得你的神妙指不錯。」

      「這可是我宗門之絕學,師尊傳授我時囑咐過,絕學是概不外傳的,所以……」慕師靖睜開一隻眼眸,說:「先說說你的條件吧。」

      林守溪本來只是隨便說說,聽到慕師靖這番話不由吃驚,「你真不怕被逐出師門?」

      「我現在這樣和逐出師門有區別嗎?」慕師靖在草地上柔柔地翻了個身,她張開雙臂,看著上方恢弘的巨骨,直截了當道:「你教我擒龍手,我教你神妙指。」

      「擒龍手與河圖洛書一樣,皆無文字傳承,是直接種入心中的法術。」林守溪搖頭道。

      「那就免談。」慕師靖淡淡地說。

      除非是能幫她擊敗林守溪的功法,否則她都沒什麼興趣……嗯,自己果然還是忠於道門的。

      「不過若你真的想學,我也可以違背師訓……」慕師靖微笑著說。

      「拜你為師對吧?」林守溪冷笑。

      「你怎麼知道?」慕師靖蹙眉。

      林守溪搖了搖頭,心想這一手段自己早就在欺負小禾的時候用過了。

      慕師靖被看穿了心思,很不開心,她抱膝坐起,幽幽地盯著林守溪,隨後理了理自己的黑裳的下擺,不悅道:「你總看這裡做什麼?」

      「你怎麼沒有穿你師尊送的禮物?」林守溪問。

      「黑衣裳穿這個不好看。」慕師靖非但不避諱,反倒抿唇一笑,輕柔發問:「怎麼,你喜歡?」

      「我只是問問。」

      「喜歡就讓你未婚妻穿給你看好了,反正她溫柔可人百依百順,你讓她換著顏色來。」慕師靖冷嘲熱諷,眯起眼,問:「對了,你喜歡什麼顏色呀?」

      林守溪當然不會回答這種問題,他閉目養神,揉著太陽穴,假裝沒有聽到。

      三花貓倒是兩眼放光,打起了精神,「這……這真的是可以隨便聽的內容嗎?」

      中午的時候,小語結束了一上午努力的練劍,她摸了摸小白菜的葉子,鼓勵它也要努力生長,然後與師父揮手告別,去吃午飯了。

      林守溪與慕師靖休息完畢後打算做最後一次嘗試。

      他們如常地合起雙手,默契地運轉起河圖與洛書的心法,兩股真氣碰撞交融,忘情糾纏。

      若此刻小語從劍中看,便會看到他們的身影化作了更模糊的、圍繞著同一中心點旋轉的氣。

      這一次他們的修煉意外地順利,漸漸地,他們感覺自己的精神脫離了肉體的束縛,進入了某種空靈玄妙的境地。

      轟!

      似有火星在中央引爆,一個廣袤的精神領域向他們張開。

      成了……

      兩人的心同時一動。

      黑暗的虛無立,他們像是站在兩條滔滔的大河旁,大河中璀璨的星河流動著,顯現出令人著迷的光,兩條河流逐漸匯聚為一,他們踏入了同一條河流里,也化作了億萬光點之一。

      時光不知不覺地流逝著,他們貪戀於這種載沉載浮的感覺,神智也變得迷離起來。

      很快,他們的欣喜變成了憂慮,他們意識到,這是一種類似於貪禪的感覺,他們的神智陷了進去,若不及時拔出,很有可能會被河圖與洛書所俘獲!

      秘籍是人創造的,但同時它也可以掌控人!

      可他們意識到時為時已晚,這是精神的河流,任他們有再高超的泳技也無濟於事。

      三花貓察覺到了異樣,快速跑過去,用肉墊推他們,想將他們推醒,卻也無法做到。

      漩渦貪婪地吸取著他們的神智,使得他們的精神漸入渾渾噩噩的混沌態,這一切無法挽回地發生著……林守溪與慕師靖都感到了困意,他們想要就此睡著。

      也是這半夢半醒的一刻,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將意識切斷了:

      「金火宣光,形本如常;物虧其質,量無有失;坐照忘我,明晦洞虛;陰陽之有,返元歸母……」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口誦經句,冷冽異常,卻似醍醐灌頂,將林守溪與慕師靖從這混沌的狀態中擺脫了出來。

      接著,他們意識到,這經文也絕非虛言,如果說河圖與洛書是和一條河的兩岸,那她所念之語則是連通兩岸的橋樑!

      事不宜遲,他們立刻順此修行。

      他們自精神的河流中浮出,承載他們的漩渦忽然變得溫和,一點靈光於他們頭頂高懸,萬千星芒於他們足下斗轉,又是轟地一聲,天地一白,他們同時睜眼,四目相對,皆可看到彼此眸中難掩的光亮。

      他們的身體似乎沒什麼改變,但……

      「你們的位置怎麼交換了呀。」三花貓驚訝地說。

      林守溪與慕師靖皆沒有回答,他們手掌再合。

      兩人像是互為光影,隨著他們的心神再度交換了方位。

      他們皆難掩欣喜之色,因為他們知道,這很可能只是河圖與洛書的冰山一角,其中可能還藏著更玄妙的東西等待他們挖掘。

      只是……

      剛剛那個聲音是誰發出的?

      林守溪望向了膝上的湛宮。

      聲音應是從這裡來的……他與慕師靖共享了意識之海,所以同時聽到了湛宮的聲音。

      可這分明不是小語的聲音啊,難道……

      ……

      與此同時。

      小劍樓里。

      青裙女子的手離開了這柄劍,她閉上紅唇,眼眸中的漪光也隨之淡去。

      「你們究竟是什麼來歷?」女子喃喃自語。

      她也遇到了無法理解的事。

      無法理解不在於他們本身,而是在於他們所修行的功法——為何會與自己正在研究的法術這麼像?

      外面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是女兒回來了。

      她不想惹女兒不高興,故而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小樓里。

      小語開開心心地回到了小劍樓,坐回了劍前。

      「師父,你想好要刻什麼字了嗎?」小語興沖沖地問。

      林守溪閉上眼,沉思片刻,他想著先前的那個聲音,許許多多的畫面不由自主地從腦海中閃爍而過,如走馬觀燈,其中有師門的,有小禾的,有小語的,有慕師靖的……

      「想好了。」

      他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再度睜開眼時,那雙好看的眼眸泛起了堅毅的神采。

      「什麼呀?」小語問。

      「吾道不孤。」林守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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