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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埋葬眾神 - 第四十章:閨牀細語聲字體大小: A+
     

    青黑圓檐的屋頂掛着雨線,斷斷續續,死去神明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天空永遠都是陰沉沉的,彷彿隨時又會降下大雨。

    林守溪睜開眼時,正睡在一張軟塌上,棉柔的被子覆在他的身上,淡淡的香氣摩挲着鼻尖,讓他覺得微微發癢。

    睜開眼,右手上方是一扇雕花精美的木窗,左邊挑着暗彩的簾子,牀不奢華但是規整,細繪着古仙的燈左右各列了一盞,亮着明黃光暈,案几上擺着琴,長頸鏤空膽瓶中插着花,一旁放着幾本捲起的書。

    屋中並無他人,林守溪側耳聆聽,察覺到了一陣微弱的水聲。

    側邊的房間裡,門的縫隙間有霧騰來。

    林守溪看到霧不免心驚,總覺得那裡還會飛出一支鐵箭。

    片刻後,他才察覺到應是有人在沐浴。

    林守溪想要爬起來,可太過疲勞,只能安靜地躺着。

    他歇了一會兒,開始覆盤先前發生的事。

    有人要殺自己。

    那個人是誰?

    是雲真人派來的人麼?不會……若要動手,早在往夜閣時,雲真人就可以親自動手,沒必要使陰的。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林守溪已經明白,雲真人的大計永遠只有一個——神明傳承,爲此他可以容忍許多事情。

    孫副院是雲真人的人,應該也不會擅作主張。

    那麼……是小禾的仇家麼?

    從雲真人的話語來看,神選者應是類似蓄水池一樣的東西,是保證三位公子小姐獲得傳承萬無一失的……神靈的傳承很兇險,隨時都有可能遭遇生命的危機。

    他們想要殺死我,變相地讓小禾陷入危險之中?

    還是說自己過去結下了仇家……難道是王二關或紀落陽?

    不,那射弩箭的人很強,比他們更強。若非對方狙殺的位置太遠,箭至小巷時已大打折扣,不然他要麼捨棄那些殺妖院的少年,要麼非死即殘。

    但林守溪聽到了他們在孽池時的古怪對話,知道他們兩人之間一定是有秘密的。

    只是他對於這秘密並不是太感興趣。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阿十的身軀在鐵箭下開裂的模樣。

    林守溪面容冷淡,但從不是冷漠的人。

    孽池相遇,他帶着他們羣妖中殺了個來回,其間雖然兇險,但阿十也始終沒有背棄而逃,他們闖過了險象環生的孽池,奇蹟般推開了石門,熬過了暴雨之夜的亂,卻死在了一條平平無奇的巷弄間。

    他們的交情算不上多麼深刻,但林守溪不可避免地覺得心痛。

    “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林守溪閉上眼,輕聲立下誓言。

    ……

    林守溪感到疲倦,又小寐了一會兒,再次醒來時,縫隙間騰來白霧愈發淡了。

    開門聲響起。

    林守溪的目光落了過去。

    雪嫩纖白的小腳伸出,足尖還踏着淡淡的霧氣,柔軟的足心踩在地上,無聲無息,小腿自白色的浴袍間微露,一滴未被汲乾的水珠順着大腿自袍間滾落,它從遮掩的幽暗間來,在腳踝處微頓,如懸着的珍珠足飾。

    少女足心微轉,身子也越過了門,輕盈地落入了視野裡。

    她束着腰,雪白柔軟的浴袍裹着纖長而有活力的身軀,明明嚴絲合縫,卻依舊給人以微微的魅惑之感,少女脊線優雅,站立時秀挺似竹,綢滑的發似披落的光,精緻絕倫的面頰掩在其間,漂亮得像是瓷娃娃。

    十四歲的小妖精已漂亮至此,再過幾年她將出落成什麼樣,難以想象。

    她無聲地走過秀光內斂的地板,輕巧轉身,望向了躺在塌上的人。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林守溪在驚懾於小禾的美之餘也想到了另一件事——如今的小禾到底是什麼模樣?她展露真容了麼?自己到底該以怎樣的神情去面對?

    “今日的小禾……好漂亮。”林守溪模棱兩可地讚歎了一句,說:“或者,我應該叫你……巫家大小姐?”

    小禾釉紅色的脣角微微挑起,淺淺一笑:

    “你好像……不是很吃驚?”

    看來是不再遮掩,展露真容了……林守溪反應很快,立刻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林守溪看着她的臉,她畫着很淡很淡的妝容,但眉目太美,妝容在水霧中暈開時,依舊給人以豔麗之感。

    他回過神,迎着少女略微疑惑的神色笑了笑,飛快找補道:

    “吃驚……我已癡了,自然不驚。”

    “師兄好會說話哦。”

    小禾微愣,彎眸笑問:“這張嘴以前有沒有騙過女孩子呀?”

    “會說話?”林守溪搖搖頭,鳴冤道:“我從小嘴就笨,經常惹師兄師姐不開心,而且我三歲纔會說話,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晚上不少。”

    “三歲學會說話?這種事你怎麼記得?”小禾好奇地問。

    “嗯……因爲那時候,我聽見一位師兄唸叨,說小師弟都三歲了還不會說話,怕不是一個傻子吧。於是我才知道該說話了,就開口說話了。”林守溪笑着回憶往事。

    小禾聽着,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我看你真的是個傻子。”

    林守溪跟着一同笑。

    小禾意識到了什麼,眉眼中的笑意飛速淡去,她認真地盯着他,質問道:“你是不是在故意移開話題?”

    “嗯?什麼話題?”林守溪迷茫。

    小禾伸出纖手,敲了敲他的頭,說:“我問你,你有沒有騙過女孩子?”

    “當然不曾。”林守溪坦然地說:“我很少說謊,小禾師妹是知道的。”

    “是麼?”

    小禾將信將疑,她腳步微錯着走到了他身邊,俯下些身,“可你在夢裡喊一個人的名字哎。”

    “喊人名字?”

    林守溪一驚,心想自己又夢到與慕師靖決戰的暴雨之夜了麼?不會吧……若是如此,自己該怎麼解釋呢?

    慕師靖?市井……詩經……史進是我們過去江湖上有名的英雄好漢?

    “我喊了誰的名字?”林守溪佯作茫然地問。

    “你自己心裡不清楚麼?”小禾話語冷淡。

    “我……”林守溪心虛,“許是又做噩夢了吧。”

    小禾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關切道:“又夢見鬼壓牀了?”

    鬼壓牀……林守溪看着坐在自己牀邊,傾身壓來的絕色少女,也不知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也……未必是鬼。”

    林守溪支支吾吾地開口,覺得氣氛似有些尷尬,便說:“多謝小禾師妹的救命之恩。”

    “有什麼好謝的,當時殺手箭已射空,就算我不來,他們也會救你走的。”小禾說:“倒是孽池之中,沒有你的話,我早就已經死了。”

    小禾眼眸微動,隨後盯着林守溪,又道:“哦,我明白了,師兄是在提醒我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對麼?”

    “……師妹真的是想多了。”林守溪頗爲無奈。

    小禾笑了笑,說:“放心,也不用師兄提醒,小禾自會銘記終生的。”

    少女未風乾的雪發垂落下來,似漉雪落到他的頰畔頸間,微癢。

    林守溪看着這近在咫尺的臉,說:“沒想到師妹這般好看。”

    “你沒想到的多着呢。”小禾輕哼一聲。

    “要是早知道師妹這般好看,我就多對你好一些了。”林守溪說。

    “不會呀,在不知道我真容的時候親近我,不是更讓人覺得珍貴麼?”小禾輕輕地說,眼眸卻落到了案上的花處,彷彿只是隨口一言,渾不在意。

    林守溪感到了愧疚,他覺得要儘快解除她體內的無心咒,免得東窗事發被小禾揍死。

    “對了,師妹爲何要親近我呢?”

    林守溪也問出了一直以來的困惑。

    小禾想了一會兒,說:“我很早就說過了呀,你身上有特殊的味道,與其說是味道,也不如說是感覺,或許……和血脈有關。”

    她頓了頓,繼續道:“若非如此,我當時也不會偶然探出頭,發現你了。”

    “只是這個原因麼?”林守溪問。

    “不然呢?”小禾反問。

    林守溪笑了笑,沒有說話,如今兩人已相互信任,那過去的諸多試探他便也不去揭穿了……嗯,或者等以後哪天吵架了再翻舊賬。

    “你混入神選者,便是要進入巫家,殺死一個公子或者小姐,取而代之麼?”林守溪問。

    “不。”小禾認真道:“我只想殺死大公子。”

    她說:“人人都說大公子是謫仙人,是真仙轉世,我便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強。”

    “結果呢?”林守溪問。

    “有些失望。”小禾說。

    “那真可惜。”林守溪說。

    “倒是不可惜。”小禾笑吟吟道:“因爲我見到了其他驚喜。”

    “什麼驚喜?”林守溪明知故問。

    “你猜猜看呀。”小禾笑意不減。

    “我猜不到。”

    林守溪不敢亂猜,生怕是自作多情。

    “笨蛋。”小禾敲了敲他的頭。

    林守溪被她盯得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側開目光,說:“畢竟是真仙轉世,其後定然牽扯因果,小禾還是小心些爲妙。”

    “嗯。”

    少女隨意頷首,她坐在牀邊,輕輕晃動着晶瑩的小腳,雪白的髮絲間,那猶若雕琢的耳朵亦是晶瑩剔透的。

    林守溪正盯着她的耳朵看,小禾又轉過了頭,問:“看什麼呢?”

    林守溪移開視線,說:“這紅繩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

    小禾伸出皓白手腕,說:“我體內有髓血之力,這力量我自己都沒辦法完全掌控,所以姑姑以羽給我編了這紅繩,封印我體內的力量,嗯……你當時若敢不聽我話,調皮解開這紅繩,那我可能就要變成妖魔鬼怪,把你一口吃掉了。”

    林守溪假裝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但他心中知道,封印是何其重要的東西,她將這個交給自己,試探之餘更多的其實是信任。

    “所以小禾師妹到底是什麼妖怪變的?”林守溪問。

    “你猜猜看?”小禾眨了眨眼。

    “你不是巫家的女兒麼,按理說應是人才是呀。”林守溪好奇道。

    “我確實是人才呀。”小禾驕傲地說。

    語言果然喪失了交流的作用……林守溪心想。

    小禾莞爾一笑,她伸出一截手指,戳了戳林守溪的臉,“我看師兄有時候挺機靈的,怎麼一到與這個世界有關的東西上,就變得傻乎乎的呢?”

    “我可能是摔壞腦子了。”林守溪認真地說。

    “是麼?”小禾捏着他的臉,說:“若不是師兄長得像個人,我都要懷疑你是域外天魔了。”

    “域外天魔?”林守溪問:“真的有這樣的存在麼?”

    “我不知道。”小禾說:“但傳說中,遠古神靈掌控着諸界的大門,世界可能不止一個,它們以某種怪異的形式連通着。”

    “那對於其他世界的人來說,我們不就是域外天魔了麼?”林守溪換位思考。

    “你是域外天魔。”小禾指着他,說。

    “那你呢?”

    “天外飛仙。”小禾不容置疑地說。

    林守溪點頭,寵溺地笑了笑,表示贊同。

    小禾收斂了笑意,她開始解釋起自己的血脈,“你難道不知道人可以修妖麼?”

    “人修妖?”林守溪疑惑。

    小禾似也習慣了他的無知,嘆了口氣,“我稍後帶你去巫家的……嗯,地獄看看。”

    “地獄?”

    “嗯,我讓你看一看,巫家豢養的鳥,都是用來做什麼的。”小禾的話語似淡淡的嘆息。

    風吹開了窗戶,彩羽小雀恰好從窗外飛過,屋檐上的鬼鷲望着陰雲飛雨,沙啞地叫着。

    兩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一會兒。

    小禾攏了攏衣裳,她真正露出真容後,稚嫩眉目間的天真嬌俏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是清冷與微微的媚意。

    “兇手找到了嗎?”林守溪問。

    “沒有。”

    小禾搖首,“天黑霧重,高樓林立,昨夜太過混亂,根本無從查起。”

    “可以用真言石一個一個問麼?”林守溪問。

    “可以。”小禾說:“但真言石在雲真人手中,得看他願不願意幫我們。”

    “……”

    林守溪心一沉,立刻做出判斷:“雲真人不會幫我們。”

    “爲何?”小禾問。

    林守溪盯着小禾,緩緩道:“若要殺我的人,也是神選者呢?”

    小禾明白了過來。

    若那個殺手也是神選者……不,只要殺手有可能是神選者,雲真人就不會動手!

    他爲了鎮守之神的繼承已經忍了太多太多,絕對不允許更多的意外與矛盾發生。

    哪怕……只是可能性。

    “你懷疑王二關和紀落陽?”小禾問。

    “你怎麼看他們呢?”林守溪反問。

    “嗯……不好說,論境界來說,我覺得紀落陽動手的可能性更大,但……”

    小禾頓了頓,“王二關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富家胖子,可在沒有真正水落石出之前,你永遠不知道誰藏了什麼。”

    “嗯。”林守溪閉上眼,沉了口氣,“或許還有思維的盲區……還有什麼人,我們沒有想到。”

    小禾也想了一會兒,她覺得疲倦,坐在牀邊,輕輕搖首。

    “其他弟子呢?他們怎麼樣了?”林守溪又問。

    “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性命無虞。”小禾說。

    “那就好。”林守溪鬆了口氣,問:“你姑姑呢?”

    “姑姑走了。”小禾說。

    “節哀。”

    “仇已報,願已達,何哀之有呢。”小禾反而淺淺地笑了起來。

    只可惜她沒能看到姑姑臨死前溫柔的笑,在她的記憶裡,姑姑的形象永遠定格成了那陰鶩的模樣。

    這十四年來,她大部分時候都度日如年,但真正過去了以後,她反倒覺得一切只是眨眼之間。苦難已暫時歷過,她沒有隻鱗片羽用以懷念,便要面對白霧瀰漫的未來了。

    “這段日子,是我十四年來最開心的日子。”小禾微笑着說:“能遇到師兄很開心。”

    “遇到你我也很開心。”林守溪由衷道。

    “但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喊我師妹了。”

    “嗯……我們不是要四年之後麼,師妹這進展……是不是快了些?”林守溪還不知道聲之靈根的事。

    小禾努着嘴,清冷的臉上再度露出小姑娘的情態,她揚起手,屈成板栗,在林守溪的腦袋上敲了敲。

    “這次可是你誤會了哦。”小禾取出了一塊木牌,亮到了林守溪面前,“你現在是我的神侍了,以後要叫我……”

    少女紅脣抿了抿,一板一眼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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