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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閒書成聖人 - 第280章 平陽,她漂亮嗎?字體大小: A+
     

    從兵符空間裡出來,陳洛稍微整理了一下接下來的思路。

    先吩咐楊南仲,將百翎衛的架子拉起來,然後就要想想看怎麼弄戰場殺氣了。

    氪金啊,想想陳洛都頭疼。

    羣雄的兵符出來,居然不能免費挑選一支!

    狗策劃,暗改!

    感覺到手的白馬義從飛了……

    陳洛長吐了一口氣,虎豹騎的訓練要加緊,畢竟掙戰場殺氣的事要落在他們身上。

    不過,在這之前,應該先去把樂崖城的港口搞定。

    城市民生不等人啊,港口的建設還需要時間,這個是大事。

    至於在海軍出來之前的海運安全問題,實在不行,就請幾位百戰大儒辛苦一下,跟船跑幾趟。

    嗯,計劃通!

    既然已經做好決定,那擇日不如撞日,陳洛決定立刻出發去樂崖城。

    ……

    “侯爺,這樂崖城原本是麟皇在位時賜給清平大長公主的湯沐之地。”飛雲之上,一個三四十歲的官員和陳洛介紹道。他叫楊千里,是政事堂的官員,因爲是樂崖城人氏,被秦當國派來給陳洛當個嚮導。

    “清平大長公主?可是那位雁丘公主?”在陳洛身旁的項脊軒問道。

    這一次來樂崖,雲思遙並沒有隨行,一來樂崖和東蒼相隔不遠,二來雲思遙另有任務。

    說起來,還是和東蒼城有關。之前東蒼城是大玄領地,氣運官術還是適用的。但是在陳洛到任之後,東蒼城正式成爲聖道地,大玄政令在此不通,因此除了城主陳洛以外,其他官員都無法運用官術。雲思遙這段時間一直在佈置氣運陣法,目的將東蒼和大玄勾連起來,能讓東蒼官員也能運用官術。目前正佈置到緊要關頭,所以暫時走不開。

    至於陳洛外出一直帶在身邊的洛紅奴,正連軸轉地出演《女駙馬》,也沒能隨行。

    所以這一次,與陳洛同行的人有,百戰大儒項脊軒、政事堂官員楊千里、幾個建築大匠。

    一次平平無奇的公務出訪活動!

    這突然身邊男性含量過高,讓陳洛都有些不適應了。

    “雁丘公主?”陳洛一愣,若說清平大長公主他還沒印象,但是說到雁丘公主,他就記起來了。

    這也是民間傳播頗廣的一道皇室軼聞。

    算起來,這位雁丘公主應該算是麟皇的大姑子,麟皇入宮爲後之時,正是光宗當朝。而雁丘公主,就是光宗的姐姐。

    這位雁丘公主,心地仁厚,深得宮中喜愛。在一次出獵之時,有一位將軍射中了一隻大雁,大雁傷而未死,公主心中哀憐,就從那位將軍手中將這大雁討要回來,悉心照顧。後來大雁痊癒,縱翅而飛。

    原本事情到此應該就結束了,但是數年後,有妖族前來提親,欲娶雁丘公主爲妻。原來是那隻大雁覺醒了鳳鳥血脈,被立爲鴻雁一族少主。兩人成親後,爲解清平長公主的相思之苦,鴻雁少主每每化身巨大鴻雁,揹負清平長公主往返與大玄與妖域之間,讓公主與家人團聚。有詩爲證——

    鴻雁往返不知苦,振翅萬里只等閒。雲中佳人笑聲漸,半是心疼半是甜。

    然而好景不長,妖族內戰,鴻雁一族遭遇了滅頂之災。鴻雁少主回返抵抗,被鵬鳥一族圍殺。鴻雁少主知道大玄不欲捲入,也不願清平長公主爲難,故而不入大玄,繞海而飛,最終在樂崖城墜亡。

    而清平長公主一路追趕,生生從妖域追到了樂崖城,在看到鴻雁少主的屍體後,悲慼之聲直入雲霄,加之勞累不堪,最終泣血而亡!

    光宗命人將清平長公主和鴻雁少主合葬,築壇而祭,世人稱爲雁丘。

    “侯爺有所不知。”楊千里說道,“樂崖城原本並非叫做樂崖城,而叫長樂城。麟皇登基後,有感於清平長公主之哀,以爲愛無邊而樂有涯,故而改命爲樂崖城。”

    “清平長公主曾經誕下一女,被光宗留在中京撫養,號柔福公主,對外稱是光宗之女。後麟皇君臨天下,萬族臣服,柔福公主的身世也大白於天下,成年後北上樂崖繼承了樂崖城。”

    “柔福公主有感於光宗的撫養之情,立誓樂崖城永爲葉氏封地,自己只招贅,不外嫁!”

    “如今樂崖城之主,正是柔福公主一脈,尊號平陽。”

    幾人說着話,已經到達了樂崖城。此時的樂崖城,不愧爲北方第一繁榮大城,依然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東蒼城雖然目前已經走上了正軌,但是和樂崖城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差上不止一籌。

    ……

    走入樂崖城,楊千里安排陳洛與項脊軒住下,自己熟門熟路地前去城主府投遞拜帖,不過半晌功夫之後,就一臉無奈地跑了回來。

    “侯爺,咱們來的不是時候啊!”

    “怎麼了?”

    楊千里嘆了一口氣:“過兩日正是清平長公主和鴻雁少主的忌日,平陽公主出城祭拜去了。”

    “哦,那我們等一等就好了,住一日,明日再說也行。”

    楊萬里搖頭道:“今年正逢整十忌日,所以平陽公主會守靈一月。期間不見外人!”

    項脊軒猛然站起:“一個月?那不行!我出發之前秦夫子特地囑咐過,最遲半月後就要開始起運了。”說着,他又望向一位大匠,問道,“鄧大匠,一個簡易碼頭你們需要多長時間?”

    那鄧大匠沉吟了片刻,說道:“樂崖城原來也有海港碼頭,若只是簡易修補,招足人手的話,十日時間就夠了。”

    項脊軒望向陳洛:“侯爺,必須儘快和平陽公主達成協議才行!”

    陳洛挑了挑眉。

    我知道啊,問題是人家在掃墓啊,我怎麼讓她見我?

    墳頭蹦迪?

    楊千里突然一拍大腿:“哎,我怎麼忘記了!”

    隨即,楊千里面色古怪,說道:“歷來文人騷客來到雁丘,最愛憑弔雁丘。”

    “若是侯爺能做傳世之詩,平陽公主定然會破例相見!”

    “畢竟柔福公主一脈,最愛詩詞。”

    陳洛微微點頭。

    寫詩,我可以!

    腦中一轉,一首詩詞已經在腦中浮現出來。

    ……

    雁丘在樂崖城城東百里,當年清平長公主曾戲言,若是也能化身爲雁就好,便不用鴻雁少主揹負,而是比翼雙飛。此語被光宗記住,後築壇之時,特地在其上留下了比翼雙飛之大雁石雕。

    雁丘公主的故事在民間多有傳播,故而樂崖城專門在雁丘十里外樹立了一塊憑弔碑,以供衆人憑弔。而雁丘十里範圍內,則是清平長公主和鴻雁少主的陵寢,未經允許,是不得入內的。

    此時的雁丘,白幡如林,城衛肅立,在那雙飛雁的築壇前,一名身材窈窕,身着孝服的素顏女子虔誠跪在地上。

    一位女官悄聲走了上來,跪在那女子身邊,悄聲說道:“公主,城主府傳來訊息,東蒼城城主陳洛求見!”

    “陳洛?”那女子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他來做什麼?”

    女官點點頭:“目前還不知道,公主要見他嗎?”

    平陽猶豫了一下,擡頭看了看那祭壇之上的石雕,又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等祭祀結束以後再見吧。你傳話回去,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女官點點頭:“是!”

    兩人正說話間,那築壇上的石雕雙雁的翅膀陡然振動了一下!

    ……

    十里外,憑弔碑。

    已有不少文人雅士再次聚集,陳洛微微皺眉,問向楊千里:“平常都這麼多人的嗎?”

    楊千里搖搖頭:“正是清平長公主的忌日,估計這些人在此是想寫出上好的憑弔詞惹起平陽公主的注意吧!”

    說着,楊千里促狹一笑:“畢竟之前有過憑藉憑弔詞而入贅城主府的美談。侯爺你可以努努力,興許東蒼城與樂崖城練成連理,就不必分你我了。”

    項脊軒冷哼一聲:“侯爺堂堂丈夫,聖人子弟,怎麼能入贅?”

    楊千里連忙拱手:“卑職失言,侯爺恕罪!”

    陳洛擺擺手:“不必在意,不必在意,不過……千里啊,問你個正經的問題。”

    “啊?侯爺請說!”

    “平陽公主,漂亮嗎?”

    楊千里:侯爺,我聽懂了你的意思,但又好像不完全懂。

    項脊軒:怎麼?你要盤算什麼?

    陳洛哈哈一笑:“沒事沒事,隨口一問,隨口一問!”

    ……

    “大雁遠飛南北徊,清明歸去後秋來。”

    “雙雙若是缺一鳥,另個成孤鳴叫哀。”

    憑弔碑前,一名儒生寫下自己的詩句,衆人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王兄好文采!此詩真是讓人望之心酸欲淚啊!”

    “不錯不錯,我最喜歡最後一句,另個成孤名叫哀!何等淒涼之畫面,此句頗有陳梧侯‘古藤老樹昏鴉’之風!”

    “正是,你看前面那一句‘雙雙若是缺一鳥’,看似大俗,卻用平白的筆調勾勒出一幅直入之心之畫面,又帶着一絲留白,這讓我想起了陳梧侯的‘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是啊,王兄之才,僅此一詩,不在陳梧侯之下也。平陽公主必然心折!”

    聽到衆人的吹捧,那位王兄爽朗大笑,拱了拱手:“豈敢比陳梧侯,這也是在下偶得之妙句也……”

    “若詩歌之道百里,陳梧侯已然在九十里,可以望見李青蓮蘇坡仙,在下不才,也才僅僅八十里而已,還差一些,還差一些啊!”

    衆人貌似生氣狀:“王兄過謙了!過謙了!”

    就在此時,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那個……請問一下,憑弔詞是直接寫在這石碑上嗎?”

    衆人回過頭,只見是一位白裘的年輕公子,身後跟着兩個中年人,看上去像是富家少爺帶着兩位管家出行。

    那位王兄上前拱手道:“這位仁兄,正是在這石碑之上書寫。不過在下剛剛題詩一首,墨跡未乾,閣下可以稍等片刻。”

    那羣人中又發出了感嘆:“王兄好人啊,這是擔心他的詩詞之光罩住了這位小公子的詩詞,特意提醒。”

    “是啊,立時寫在王兄之後,難免會被人拿來比較,怕是有損文心!”

    “小公子,你稍等片刻吧!”

    陳洛自然也聽到衆人的話,淡淡笑道:“不必,我有點趕時間!”

    說完,直接走到憑弔碑前,左右看了看,那王兄詩詞旁邊倒是有一大塊空白,正好書寫。

    陳洛從儲物令中取出筆墨,開始落筆,而此時那羣書生也是一片譁然。

    “他,他竟然在王兄詩歌旁邊書寫,簡直囂張!”

    “這一下,不被比也要拿來比了!”

    “哎,少年人,就是頭鐵啊,何必呢?”

    “看看他能寫出什麼詩詞!”

    “若是實在過於差勁,我等就幫他沖洗掉吧。”

    聽到衆人的小聲議論,項脊軒和楊千里對視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看戲的神情。

    這可比《女駙馬》好看!

    陳洛深吸了一口氣,落筆——

    “問世間,情爲何物?”

    “直叫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

    “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雲歸路,寂寞當年揹負。”

    “淺笑不見黃土。”

    “招魂痛詞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爲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頓時間,場面寂靜!那位王兄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其他儒生一個彷彿被掐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

    “這……這……”

    “這位公子到底是誰?”

    十里外,一聲大雁鳴叫響起,兩隻大雁虛影直飛雲霄。

    一道嬌柔女聲傳來——

    “本宮平陽,見過梧侯。身披鎬素,不能遠迎。”

    “還請梧侯移步,於雁丘前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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