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此刻，當事人凱瑟琳絲毫沒有自覺。
一手扶著柳腰在秦遮面前像模特似的轉了圈，凱瑟琳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
“我這身如何？好不好看？”
“你不覺得你如此穿著走出去，只會更受人關注？”
秦遮扶額，以比較委婉的方式表達了她這身行頭不合適。
“是嗎？那我就要這套了。”
凱瑟琳輕笑，手一伸將秦遮拽起來，道。
“走了，換一家看看。難得有人陪我逛街，我想多看幾家店。”
秦遮被扯著走，既無語又無奈。
承受著商場中諸多男性羨慕嫉妒恨的視線，秦遮苦笑了聲，道。
“你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身份？引人注目，對你有什么好處？”
“眼睛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愿意看我，我管得住？”
凱瑟琳應著，好似個尋常女孩挽著男票般勾著秦遮，玩味地說道。
“另外你好像會錯意了，我只是希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另類。我現在這身衣物，難道不是你們龍國年輕女孩平日里的打扮一樣？”
言語間，她毫無吝嗇地賞了一名路過男性一抹明媚的微笑，道。
“再怎么說，我也是個女人。能讓自己好看些，我為何要扮丑？”
“……”
秦遮無言以對。
“至于我的身份，我們先前不是說好了？”
凱瑟琳繼續說著，笑盈盈地眨了眨眼。
“我現在不是北國守護神，也不是教會圣女，而是你的女人。你們男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備受關注，這樣顯得自己更有面子？”
“你到底想怎樣？”
秦遮面色古怪，有點搞不懂她想做什么。
“我沒想怎樣。”
凱瑟琳撩了下金色的長發，似笑非笑道。
“我只是想證明一下，像我這樣的八十老太，還是很有魅力的。”
“……”
秦遮啞然張了張嘴，想到自己半月前懟她的話語，哭笑不得道。
“你贏了。”
“你這是承認我的魅力了？”
凱瑟琳挑眉。
“不，我只是佩服你斤斤計較的能力。”
秦遮呵呵一笑。
“你夸我一下會死？”
凱瑟琳“嘖”了聲，忽然又是意興闌珊著改口道。
“算了，不說這個，我就不該對你的欣賞能力抱有指望。我們聊些正經的，關于天妒，你知道多少？”
“我只是意外遇上一次天妒而已，你想我知道多少？”
秦遮隨口做出回應，未提及自己半月前又遇到了一次天妒。
“不是，你能給我講點實質性的？”
凱瑟琳不悅出聲，道。
“我想問你的不是天妒的由來，而是想找你取經，學習如何抵抗天妒。”
說完，她接著說道。
“按照我接受到的神諭啟示，如果我們前往深淵的旅途順利，歸來之后用不了多久我就得面對天妒。你是當今世上唯一完整經歷過天妒的人，你抵抗天妒的經驗很珍貴。”
“就算你這么說，我當時只是站在劫云下面挨劈而已，哪有經驗可談？”
秦遮攤手說著，一想不對，古怪道。
“你接受到的神諭啟示中，有明確表示你從深淵歸來后會面對天妒？”
“不只是我，包括老舒在內，現世將會有九人面對天妒。”
凱瑟琳微笑。
“九人？”
秦遮皺眉。
“對，九人。”
凱瑟琳用肯定的口吻說著，道。
“你姑且可以理解為，當今現世已有九人踩在八階的門檻之上。”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
“我想以你的為人，應該不至于天真到真的認為當今世上會僅僅只有三名七階吧？”
“我當然沒那么天真。”
秦遮不可置否地應了聲。
自從得知地府元老會擁有兩名七階以后，他對現世擁有的能量產生了懷疑。
雖然上官燕特意說明過，地府元老會兩名七階很弱，無法與當世聞名的三名七階比擬。
但七階，終究是七階。
這是一個大境界！
地府能擁有兩名七階，現世那么多修行者，怎么可能真的只有三名七階？
“說實話，在初步理解神諭啟示后，我本人也很詫異。”
凱瑟琳說著，道。
“雖說除了我、老舒還有維埃聯盟那一位以外，其他七階大多不問世事潛心修行。但論硬實力，能超過我們三人的七階幾乎不存在。然而現實是能與我等三人比肩的人現世至少還有六人，他們隱藏得很深。”
“你說的這些，似乎不是重點吧？”
秦遮看向她，道。
“不論現世暗藏著多少七階，實力如何，計劃前往深淵的只有你和舒前輩。就算通天塔中缺失有通往八階的通路，受惠的理應只有你們兩人。為何你的神諭啟示中，會面對天妒的有九人之多？”
“我有說過通天塔中那條‘路’，只有接觸過的人才能受惠？”
凱瑟琳微笑。
“……”
秦遮沉默，質問道。
“神諭啟示的內容，你具體解析了多少？為何先前沒告訴我？”
“我也想告訴你，可老舒不讓我說，我能怎么辦？”
凱瑟琳依舊保持著微笑。
“這些事，舒前輩一早就知道？”
秦遮眉頭越皺越緊。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愿意把我帶上？”
凱瑟琳反問了句，道。
“我跟他是老熟人沒錯，但我們彼此立場不同。能通往八階的好事，若能不帶上我，他絕對不會帶上我。甚至在他晉升八階之后，他還可能欺辱我一番。殺我倒是不至于，畢竟我倆私底下關系很不錯。”
說著，凱瑟琳在商場露天的樓臺前停下。
“你也別多想，老舒不想你知道太多，非是對你有防備，而是有所顧慮。某些事，知曉太多內情對你沒好處。你是目前龍國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守護神的人，他不希望你出事。你實力很強，肉身也很詭異，或許我全力出手也沒辦法殺死你，但我要限制你方法有很多。”
“你對自己如此有自信？”
秦遮不以為然。
“作為七階中少數涉足八階門檻的女人，難道我不該自信些？”
凱瑟琳歪頭說著，靠在樓臺上伸了個懶腰，道。
“關于神諭啟示的詳細內容，我不會給你透露太多。原則上來說，我同樣不希望你出事。盡管你小子很討人厭，可就像我先前說的那樣，這么多年來能讓我看得上眼的年輕人不多了。說不定等以后哪天我想要孩子了，你會是個不錯的選擇。以我這身段容貌，找你借個種，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撂下一句叫某人頭皮發麻的話語，凱瑟琳仰頭看向晴朗的天空，目光迷離。
“我能給你透露的極限是，我們未來去深淵要尋找的八階通路是一個類似封印的東西。揭開它，八階甚至更高層次境界的通路才會打開。否則，我們這個世界的極限將會始終局限在七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