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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
隨著虞姬自刎。
長達一個半小時的京劇霸王別姬表演,落下帷幕。
這一個半小時。
胡家班每一個人,都在傾盡全力的表演。
演出完畢之后,不少人的脖頸處,都是汗水,后背濕了一片。
不過,盡管如此,胡家班每個人眼神中,透露出的是無盡的喜悅。
他們看著臺下,幾百位賓客,竟然一位都沒有走。
對于他們而言,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很多的時候,都是唱戲一開始,就會有人走,直到最后,也就只剩下寥寥數人,在臺下坐著。
現場寂靜了數秒鐘。
年輕人的表情中,出現了些許的驚奇。
對于他們而言,這輩子從來都沒有真真切切的看過一次京劇表演,對于京劇沒落的言論,也都是人云亦云。
實在是沒有想到。
真正的體會一次京劇,感覺是這么的奇妙。
臺上每個人的動作、眼神、臺詞、語氣等等一切,就像是精煉過了無數次一樣。
就像是看小說,一點水分都沒有。
全是干貨。
這讓所有人,都獲得了一次,從未有過的體驗感。
寂靜片刻。
“好!!”
“精彩!!”
“從來沒有體驗過,京劇竟然是這么的特別。”
“以后我可能又多一個愛好了。”
“國粹不愧是國粹。”
“我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上網看看其他的京劇了。”
“霸王的眼神,真的是傳神。”
臺下眾人歡呼。
“啪啪啪!”
在震天的掌聲中,胡家班眾人對著眾賓客鞠了一個躬,隨后相繼離場。
不過縱使是臺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臺下的賓客,也都沒有散場。
反倒是滿臉興趣的議論起了霸王別姬,議論起了京劇。
他們第一次,對國粹產生了如此濃厚的興趣。
“聽說虞姬是個男的扮演的?”
“男的?臥槽,真假的!那聲音,那眼神,活脫脫就是女的啊!”
“京劇在古代,不允許女的上場,胡家班一直都在堅持這個傳統,有的男旦,為了練女角色的眼神,一練就是十來年。”
“十來年?假的吧?現在年輕演員,不都是培養個兩三年,就出來拍戲了。”
“唱戲的門檻,可要比演戲的高多了,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說的就是他們。”
“就算是付出這么多的努力,整個胡家班一年賺到的錢,恐怕都不如爽的一天。”
“哎,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沒有受到很好的對待,剛剛甚至還被一些人起哄嘲笑。”
“現在有的人,就屬于觀眾心里,不關我的事,我就隨便說,反正傷害的不是我。而且,他們更喜歡在傷口上撒鹽。”
有人舊事重提,賓客中那些之前起哄的年輕人,跟著羞愧的低下了頭。
心中無比后悔。
說實話。
他們也不知道,之前為什么會突然起哄。
或許,僅僅是因為好玩。
上官溫仁微微閉目,聽著周遭賓客們的議論,心中有些震動。
對于國粹,在當前年輕人心目中的地位,上官溫仁知道的還是非常清楚的。
來之前。
上官溫仁也還以為。
現場估計沒有多少人。
誰知道滿堂賓客,一個沒走。
看戲時,到了精彩處,掌聲雷動。
戲落時,大家竟然又在如此熱鬧的議論。
這讓上官溫仁一時間,回到了小時候趕集,坐在父親肩頭,看京劇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場景,也是像現如今的這般熱鬧。
“去讓胡家班班主留步一下。”
睜開眼睛,上官溫仁轉頭,對女管家吩咐道。
這一次,請胡家班來,并不僅僅是因為演出,上官溫仁還有其他的事情。
國粹沒落了。
他這個喜歡京劇的人,總歸是要做點什么。
要不然,萬一自己活到一百歲。
一場戲都看不了。
那該有多無奈啊。
“是,老板。”女管家恭敬點頭道。
“另外,我想見見那個演侍衛的年輕人。”上官溫仁跟著說道。
霸王別姬,是上官溫仁最喜歡的一出戲。
活了八十年。
看過幾百遍。
人物臺詞,他都記得住,甚至也能夠唱那么兩句。
不過,這一場霸王別姬,讓上官溫仁最在意的,并不是胡文昌飾演的霸王,也不是那個虞姬。
而是站在霸王身后的一位侍衛。
臺詞不多。
戲份不多。
但卻是無比的經驗。
在上官溫仁這個老戲迷的眼中,那個侍衛,簡直就是放在一堆白銀中的黃金。
燦燦發光。
奪目耀眼。
“好的,老板!”女管家雖然不太理解上官溫仁為什么會要見一個演侍衛的演員,但也不敢多問什么,連忙說道。
她只需要按照上官溫仁的吩咐,來做事情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她完全不在意。
女管家匆匆離開。
周圍賓客們也都早就注意到了上官溫仁的身影。
胡一寶在上官溫仁的眼中,如果是璀璨如黃金的話。
那么上官溫仁在這些賓客的眼中,那就是耀眼如鉆石。
賓客們,一個個恭敬的上前祝賀。
“上官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祝您長命百歲……”
“啪!”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
……
后臺。
化妝間。
退出舞臺的胡家班眾人正在卸妝。
飾演虞姬的陳建國,剛剛卸下繁重的頭飾,便來到了胡一寶的身旁,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寶,這一次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隨著這一句話。
胡家班所有人的目光,通通都落在了胡一寶的身上。
腦海里回想起開戲前,胡家班面臨所有人的嘲諷和不屑時,胡一寶站出來那一刻。
一人面對全場賓客。
用一首歌,征服了所有人。
讓他們沒有離開,留下看戲。
在那個時候,胡一寶的背影,在胡家班每個人的瞳孔中,都出現了定格。
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感激。
要不是胡一寶,他們胡家班,就沒有剛剛的那一場“輝煌”的演出。
“那是我應該做的。”
胡一寶不在意的搖搖頭,笑著說道。
他的心中,也是如此的坦然想法。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
換做其他人,也會那么做。
自己只是適時的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