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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從破譯文獻開始 - 第三百零四章 原始鍾失竊,諸神斷線!字體大小: A+
     

    十一月中旬的時候,顧孝仁的某個意識體正在提羅米爐準備界域的搬遷工作,順便刺探一下東帝邈的艦隊在天南的游戈狀況,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禹貢真君的緊急聯絡訊號卻傳遞了過來。

    顧孝仁屹立在生命樂園中感應了一會兒,然後進入了灰霧宇宙,在元會運世的模塊化區域,將禹貢拉了進來。

    禹貢真君看了顧孝仁,第一句話就頗有些嚴肅地詢問道︰「你的本體有沒有在霧都?」

    嗯?

    問我本體有沒有在霧都?

    顧孝仁挑了挑眉,然後搖了搖頭,祂又問道︰「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祂覺得禹貢這樣問必有因由,應該不是無故放矢。

    「是逃出無暗之河的那一位……」見顧孝仁否則自己在霧都,禹貢真君似乎鬆了口氣︰「這傢伙在霧都大開殺戒,已經有三位大君,六位半神遭其毒手了。其中還包括十四院的廉貞星!我怕你在身在霧都,所以提醒你要小心些,不要撞上這個傢伙!」

    顧孝仁聽了,忍不住面色一變︰「它一個逃亡者,竟然敢在霧都大開殺戒?」

    這傢伙被鎮壓在無暗之河五百多年了,先不說自身狀態已經低到了何種的模樣,單單就是霧都所展現的力量,也不應該讓一個檮杌如此肆無忌憚啊!

    哪怕真神無法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一場神降,但諸王議會那些諸王都是幹什麼吃的?

    單挑不行,難道不會群嗎?

    跟對手講個毛的江湖規矩!

    祂們怎麼可能允許一個檮杌,禍亂霧都而不顧?

    「三大神器呢?」顧孝仁深吸了口氣︰「三大神器不是鎮壓在霧都嘛?為什麼不用?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檮杌作亂?」

    「不是原國不想用,大概是根本用不了。」禹貢真君眯了眯眸子道︰「原國根本無法徹底復甦三大神器,這畢竟是真神的物品,除了真神,哪怕是諸王都無法徹底讓神器徹底復甦。而且,哪怕是動用一絲威能,也需要海量的資源,諸王議會那邊是覺得眼下局勢有變,不應該將力量耗損到這上邊……」

    顧孝仁聽了半晌,大概明白了,原因是出在諸王議會難以有效形成統一的決議,各大派系對於當前局勢的判斷,呈多面開花的趨勢。

    這大概就是沒有一位強有力的存在,能統協各派系,集中所有集團思想的弊端了。

    真神不顯,一群諸王桀驁不馴,誰都特么不服誰。

    眼下外敵環繞,內鬼窺伺,這些傢伙竟然還是難以形成統一的思想。

    誰特么都覺得自己有理,誰都覺得原國應該按照自己想法去走!

    大家都是諸王,憑什麼要按照你說的來?

    沒有物質的愛情就行一盤沙,政局也一樣。

    沒有強有力的存在,某些大佬都各自為戰,根本無法形成一股繩。

    都是王,不存在誰讓誰低頭的問題。

    至於神話物品無法徹底復甦的因由,這一點顧孝仁到還算是清楚的,畢竟祂現在擁有的太陽石板,也只不過是靠着元會運世來解析,然後利用資源堆砌來引流一部分權柄和威能。

    而想要徹底復甦太陽石板這種神話物品,的確極為艱難。

    不過,哪怕動用一些邊角料的威能,不說鎮殺一位諸王,但想要重創一位滑落巔峰、狀態受損的諸王,應該還是不難做到的吧?

    這可是三大神器,代表了不同領域與權柄的巔峰存在。

    原始鐘的混沌,因果鏡的因果律,命運之輪的命運法則,這種承載了真神相關權柄的物品,又豈是什麼尋常的超凡之物!

    只要捨得下本錢,三大神器復甦其中一絲威能,不可能連一位諸王都搞不定吧?

    難道那位四凶之一的檮杌,已經牛逼到這種地步了?

    視三大神器如無物,視原國諸王如糞土?

    那那些傢伙還不如集體自殺得了!

    「……其實,根據諸王議會的披露來看,那位逃出無暗之河的存在,應該是已經復甦了檮杌之界!」禹貢真君開口解釋道︰「檮杌之界被壓制,與檮杌之界復甦的它,其實是兩種狀態!後者可是號稱可以將任何存在蒙在鼓裏的。」

    顧孝仁聽了神色一震,忍不住開口問道︰「此話怎說?」

    「昨天夜裏,諸王議會開啟了緊急會議,並且披露了檮杌的一些信息。原來,這位逃離了無暗之河的存在,在上古末期就曾經佈置過神秘儀式,試圖晉陞真神!」

    禹貢真君面色嚴肅的說道︰「但因為受到了干擾,檮杌的晉陞儀式受阻……」

    顧孝仁聽了忍不住心中一動。

    嗯,受到了干擾?

    受到了誰的干擾?

    真神以上,與真神以下,幾乎不可同日而語,一個仍舊屬於傳說領域,另一個則晉陞為神話。

    這要是失敗了,特么是大仇啊!

    聯想到這傢伙隱藏在霧都,是不是尋到了干擾祂的存在,所以想來一場暢快淋漓的復仇?

    畢竟,阻人道途猶如殺人父母,幾乎不共戴天。

    所以,當初檮杌被鎮壓起來,可能還有別的內情?

    想到這裏,顧孝仁忍不住看了霧都的方向一眼。

    特喵的,不會是祂乾的吧?

    「檮杌應該是失敗了吧!」

    顧孝仁開口問著,畢竟,祂若是晉陞成功,怕也不會加入原國,甚至鬧到最後,還被鎮壓在無暗之河五百多年。

    「算是失敗了一半吧。」禹貢真君開口說道︰「我無法理解文獻中所說的,算是失敗了一半是什麼意思。」

    一半?

    顧孝仁想了想,估計是晉陞失敗了,但某種機緣巧合之下,諸王之域在晉陞神國的時候,變成了界?

    畢竟「界」肯定要比「域」要高的,對於這種超凡辭彙上的描述,相關記載大多都十分嚴謹,不會出現措辭不當的情況。

    也就說,雖然檮杌晉陞真神失敗,但它可能還是處於一個較為奇特的高度。

    大概與當初的太陽之王一樣,算是一位準神?

    就像是超凡領域第五級中,白王后所處於的偽傳奇者狀態,雖不是傳奇,但對傳奇之下,依然有較大的壓制力。

    這大概是真神之下,最為巔峰的一個狀態了。

    不過,這種狀態對於一個擁有野心的存在,卻並非是什麼好事。

    因為這代表着前路已經斷了。

    當初在太陽之王墳墓的時候,顧孝仁曾經聽腳前輩說過,太陽之王就是因為處於這種類似於准神的境界,然後思維才會漸漸變得遲鈍,意識開始蛻化,人性、獸性會被不斷消弱,直至完全喪失,若是無法從這個階段走出來,祂們會逐漸變成一位真正的神祇,一種象徵意義的冰冷符號。

    這大概是神性壓過人性掌控自身的一種極端狀態。

    祂化身烈日,烈日即是本身,本身也是虛擬神國(界),幾乎已經成為了某種自然體,是一種象徵性的強大存在,但已經變得冰冷麻木,甚至喪失意識,變得渾渾噩噩了。

    而根據顧家諸王的解釋,當初檮杌所展現的狀態,很像是獸性壓制神性與人性的狀態,這一點似乎與太陽之王等同。

    雖然壓制與上升的性質並不一樣,但同樣是三性的平衡被徹底打破,不同之處在於,一個被神**役,一個被獸**役,但自我意識,都被劇烈的壓制。

    嗯,若是出現一個,人性佔據主體的存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極為有人情味的神?

    顧孝仁如此想着。

    不過,根據檮杌逃出無暗之河后,所表達的一系列徵兆來看,似乎五百年的鎮壓,讓這個傢伙的腦子變得清醒了一些?

    畢竟,若是五百年前的檮杌,哪裏會藏身什麼霧都啊,還學會了休養生息,大概早就在第一時間大開殺戒,釋放自身潛在的獸性潛能了。

    能忍住幾個月的傢伙,其本身就代表了一些行徑。

    難道,五百餘年的鎮壓生活,讓它自身的狀態回復了一些?

    已經可以稱之為祂了?

    這是不是說,當初將祂鎮壓在無暗之河,原國三巨頭也是出於好意?

    無暗之河能延緩或者壓制祂的獸性,使其免遭沉淪?

    那麼,如今這傢伙逃出生天,獸性豈不是會加速爆發,最終淪為一隻嗜血本能的怪物?

    如此說來,將祂放出的傢伙,大概率是沒安什麼好心的!

    想到這裏,顧孝仁開口問著︰「諸王議會,還披露了其它的,關於檮杌的文獻嗎?」

    禹貢真君搖了搖頭,但祂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開口說道︰「哦,對了,關於這份文獻的註釋,你大概會有些興趣。」

    「哦?」顧孝仁看着祂,等待着祂的下文。

    「因為這是原始天王親筆所寫的註釋,祂在文獻中對檮杌之界的評價是四個字——『油鹽不進』。」

    油鹽不進?

    顧孝仁眨了眨眼睛。

    是檮杌之界的性質嗎?

    祂記得《左傳》裏曾經有過這種描述:顓頊有不才子,不可教訓,不知話言,告之則頑,舍之則嚚,傲狠明德,以亂天常,天下之民謂之檮杌。

    大概意思是這傢伙油鹽不進,百姓就喊他「檮杌」。

    從這個意義上講,檮杌有點像北方人講的「棒槌」,一竅不通,因為檮就是舂的意思。

    檮杌和棒槌屬於一種東西。

    而棒槌也好,檮杌也好,都是實心的東西,所以檮杌的特點是「頑」,指不開竅,例如頑石。

    這否代表着,檮杌之界的一些相關信息呢?

    顧孝仁想了想,覺得若此事為真,那麼遇到檮杌最好有多遠躲多遠,否則,被檮杌之界脅裹,大概率都是有進無出的。

    嗯,大傳送術可能不在此列。

    畢竟,它可是不受規則束縛的存在。

    不過,除此之外,檮杌之界會有什麼弱點呢?

    哪種能力可以針對檮杌之界呢?

    難道是其它的四凶?

    只是,直至如今,顧孝仁除了遇到過了一隻老饕餮,好像還沒有聽聞世間有其它所謂的四凶出沒。

    至於饕餮嘛,眼下這傢伙作為饕餮之劍的器靈,雖然已經晉陞至傳說品質了,但想要對檮杌構成威脅,還是等它成為神話物質再說吧。

    不過,那個時候,顧老二自己都特么可能是真神了,還能用得着它?

    算了,檮杌事情,顧孝仁不想過多理會,至於原國諸王會議的問題,祂們內部的傾軋干我屁事。

    也就是老子死的早,要不然,諸王會議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全都咔咔了。

    在與禹貢真君相互囑咐了一番,顧孝仁就不打算理會霧都方面的事情了,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東帝邈對天南下手之下,將提羅米爐的界域入口搬遷至十海,因為祂最近已經察覺到了一些傢伙,巡戈天南的氣息了。

    只是,顧孝仁大概沒有想到一些事情,原國的某些大佬沒有想到,就連那些企圖利用檮杌製造一些機會的傢伙也沒有想到,這位狀態迥異的四凶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

    霧都,燕然區,居胥路一號。

    一個彷彿懷胎七月、眉心印着一枚桃花印記的婦人,突然出現在了樞密院的大門前。

    沿途,無論是駐守的防衛力量,還是高空巡戈的傳說生物,似乎都對這個婦人視而不見。

    這彷彿就是某種號稱「蒙在鼓裏」的特性了。

    面對面卻視而不見,遠古大佬恐怖如斯啊!

    它徑直的穿過原國軍方的最高機構樞密院的大門,然後在一片羊腸小道上穿行,直至來到一座斑駁的鐘樓前來延緩了腳步。

    這是一座十幾層樓那麼高的鐘樓,表面凹凸不平,還帶着煙熏般的凝固物,牆體表面還刻畫着一些詭異的紋絡和符號。

    鐘樓無窗,也無空隙,看起來,倒像是一個關押囚犯的監獄。

    婦人緩緩地走了過去,看着眼前的這座鐘樓,略顯妖異的眸子,竟然微微泛亮,釋放出一種詭異的緋紅之光。

    那光芒照射在面前的鐘樓上,無法隱藏的法陣與結界似乎都在虛化,它彷彿能透過牆體,看到裏面屹立的一座造型古怪的古鐘。

    「老夥計,好久不見。」

    婦人嘴角勾起,面帶輕笑,絲毫沒有人性被獸性壓制的模樣。

    它淡淡地笑着,一邊圍繞着鐘樓行走,一邊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在牆體的表面輕輕地划著,伴隨着它的動作,那斑駁的牆體開始冒着青煙,有火星迸濺而出,並且緩緩點燃了牆體之中隱藏的詭異符號和特殊的紋絡。

    婦人沒有搭理已經變得越來越亮,並且充斥着七彩光芒的鐘樓,它表情詭異而妖艷,淡淡地說道︰「不要如此冷淡,其實你我都一樣。我被鎮壓了五百年,你又何嘗不是被囚禁至此呢?」

    「啪——」

    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牆體上,竟然在某種力量的干擾下,崩裂出了一條條蜿蜒的裂縫,某種恐怖的光芒肆意而出,將整個鐘樓映照的耀耀生輝。

    大地也微微地震動了起來,彷彿地龍翻身一樣,有難以窺視的脈絡在蠕動。

    婦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插入牆體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一頓,它皺了皺眉道︰「倒是肯下本錢,秩序神鏈都給你安上了。幸虧來的是我,要是你那轉生投胎的主人……呵呵。」

    它沒有說下文,但表達的態度不言而喻。

    「嗡——」

    原本陷入了沉睡的古樸大鐘,彷彿因為這一句主人而出現了一絲悸動,竟驀然的微微一震,一陣悠揚的鐘聲緩緩響起。

    大鐘懸浮在半透明的鐘樓之前,但伴隨着鐘聲盪起的能量漣漪,彷彿牽引到了什麼可怕的力量一樣,六條隱沒於虛無的鎖鏈,卻驟然出現在大鐘的身上,將其禁錮在了虛空之中。

    婦人眯了眯眸子,單掌攤開,緩緩印在了不斷崩裂的鐘樓之上︰「最後問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古樸的大鐘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鐘樓的異常我阻攔不了多久,早晚會引起祂們的注意。你要是不回應,我可就不管你這個傢伙了!」

    「嗡——」

    古樸的大鐘微微震動了一下,那六道秩序神鏈,似乎勒得更緊了一些。

    嗯,翻譯過來,大概是這個辭彙。

    「呸!」

    婦人︰「……」

    「和你那前主人一樣,死心眼的傢伙,怪不得會被坑!」

    「嗡——」

    「你敢罵我?」

    婦人的眼睛都紅了,眉心的桃花印記似乎在退散,它身上的氣息也開始變得煞氣繚亂了起來。

    「小王八蛋,我弄死你——」

    「嗡——」

    「啊啊啊……嗷嗷嗷嗷……」

    婦人忍不住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聲,面部也開始長出了鋒利的毛髮,那毛髮呈半透明的顏色,宛若鋼針一樣,瞬間就漫步至了全身。

    「嗤——」

    兩隻宛若野豬般的鋒利獠牙也裸露了出來,四肢也在迅速的蛻化,幾乎眨眼之間,一個原本靚麗形象的人類婦人,就變成了一個似人非人,似虎非虎,似豬非豬的怪物。

    若是在加上那高高鼓起的肚皮,倒是有些像女版的豬剛鬣!

    「嗷——」

    這怪物一聲大吼,恐怖的煞氣瀰漫了出來,它仰天長嘯,原本漫步在蒼穹的白雲卻被瞬間衝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露出了宛若星辰璀璨般的詭異夜空。

    但這可是白天!

    白天又怎麼會出現夜空?

    怪物卻沒有管這些,它攜帶着滔天煞氣,然後一頭撞向了面前已經崩裂出無數紋絡的鐘樓。

    「轟隆隆——」

    十幾層樓那麼高的鐘樓被瞬間撞的四分五裂,哪怕是無數法陣與結界的阻攔,都沒有阻擋住分毫,就連基座都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大片蔓延而出的地心與岩漿。

    恐怖的氣息在瀰漫開來。

    但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六道秩序神鏈,卻緩緩凝聚出了一個模糊的虛影,它屹立在古樸大鐘的上空,宛若先天神祇般巍峨厚重,周身瀰漫着恐怖的神祇之威!

    那虛影鎮壓在了大鐘之上,似乎將其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呼——」

    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怪物的背後突然凝聚出了一片片一圈圈,宛若年輪般的詭異世界。

    那世界宛若實質,在怪物的不斷吞吐下,驟然撞向了大鐘上方的虛影神祇!

    「轟隆隆——」

    能量湮滅,破碎破損,大片的虛空亂流,撕扯著周遭可以撕扯的一切物質。

    但這只是發生在某個被拉扯進虛幻與現實的空間里。

    而在這之外,整個霧都都瞬間變得震動起來,大地開裂,地龍翻身,視野在劇烈的搖晃,大片的建築在崩塌,宛若一副末日景象。

    但這只是從檮杌之界透露出來的餘波而已。

    而號稱油鹽不進的檮杌之界,竟然有餘波傳遞而出!

    這似乎是在排氣?

    兩者之間的相撞造成的恐怖力量,若非被束縛在了極小的一個點中,整個霧都都會瞬間被淹沒成灰燼!

    但這種恐怖的波動,不可能再瞞得過身居霧都的傳說生物,無論是隱秘在域中的傳說生物,還是巡戈在高空的半神大君,都驟然感應到了一種風暴般的氣息,從某個虛無之點傾斜而出。

    若非檮杌之界在主動釋放某種壓力,這些傢伙竟然都被對方蒙在了鼓裏!

    「樞密院?」

    第一個察覺到問題所在的,竟然是諸葛玄王。

    「起!」

    伴隨着某種音階吐出,一根碩大的手指驟然浮現在天際,宛若古神之手一樣耀耀生輝,並且攜帶着恐怖的氣息,瞬間朝着樞密院戳去。

    「滾開,老匹夫!」

    樞密院的區域驟然發出了一聲怒吼,一片煞氣漩渦凝聚,將拍落下來的古神之手崩碎。

    「轟隆隆——」

    某個原本只是正常人大小的身形瞬間膨脹了起來,幾乎在下一秒就變成了頂天立地的龐然大物,對方驟然衝上蒼穹,腳踏風雷,雙目噴火,渾身黑煞纏繞,有龍蛇之首屹立在頭頂,那佈滿獠牙的巨大獸口中,還噙著一尊被鐵鏈捆綁的古樸大鐘!

    「原始鍾?」

    不少隱沒在虛無之域的存在,都忍不住面色大變。

    因為那身形不知道幾萬丈,宛若神獸法相的龐然大物,正用力的伸著長長的頸脖,將嘴裏的古樸大鐘一口吞入腹中!

    「轟隆隆——」

    天空之中驟然亮起了雷霆,那龐然大物隱秘虛無,竟宛若雷霆電掣一般,朝着北方的虛空竄去!

    檮杌竟然想要逃走?

    它隱沒霧都好幾個月,竟然只是為了盜走了原始鍾,然後就想要逃之夭夭?

    一時間,整個霧都的上空天門大開,宛若神威臨世,一尊尊恐怖的氣息踏出域中,不斷朝着原國的北方追去。

    這是原國的諸王,祂們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檮杌帶走原始鍾!

    ……

    ……

    而在某個血月懸空的詭異空間,一頭通體雪白的天狼,卻驟然抬起了龐大狼頭。

    祂的視野也望向了北方。

    「它沒有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嘯月天狼皺了皺眉。

    「應該是身上的枷鎖被掙脫了!」某個藍色巨人屹立在山巔,淡淡地說道︰「檮杌擺脫了我們的束縛,有持無恐,我們好像被它擺了一道!」

    「誰幫它掙脫的枷鎖?僅僅靠它自己,又怎麼會從虛弱中擺脫?」

    嘯月天狼仰天長嘯,掀起了一陣暴雪瀰漫的場景,眼前的血月似乎變得更加幽冷了,殷紅似血,某種恐怖的氣息瀰漫了出來,並且在虛空之巔勾勒出了大片血色的脈絡。

    祂似乎在用血月權柄去推衍某種關聯自身的信息。

    「不用推算了。」藍色巨人伸出大手,徑直的遮蔽了天空︰「整個原國除了祂,又有誰能壓制檮杌的煞氣!讓它從渾噩中醒來!」

    「祂?」嘯月天狼雙眸含煞,祂神色變得冰冷起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克制一切煞氣的桃花煞……」

    似乎有第三方勢力,介入了原本的軌跡之中,某些傢伙的謀算,似乎被截胡了!

    ……

    ……

    顧孝仁知曉此事,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時分了。

    「什麼?檮杌盜走了原始鍾?」顧孝仁瞪大了眼睛。

    這個二貨!

    老子的東西也敢盜?

    是不是不想活了?

    顧孝仁陰沉着臉,在原地度步,然後手掌一翻,某個通體漆黑的小本本,頓時浮現在眼前。

    祂一邊開始記,一邊詢問禹貢真君︰「那傢伙抓住沒有?最後的結果是怎樣?」

    禹貢真君搖了搖頭︰「原國好像去了好幾位諸王,一直追它追到了北方,沿途雙方有所交手,似乎重創了檮杌。但最終還是沒有抓住祂,也沒有尋回原始鍾,那傢伙好像逃到了舊謂主宰的地盤!」

    「舊謂主宰的地盤?」顧孝仁皺了皺眉。

    那就有些麻煩了。

    如今舊謂主宰陳兵北方,與原國的關係有所緊張,想要進入舊謂主宰的地盤抓人,大概還是有些不小的難度的。

    尤其是那位舊謂之主的態度,難以捉摸啊!

    不過,那些諸王重創了檮杌?

    會不會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除非檮杌的狀態還沒有回復,或者是本身就處於重傷在身的地步,否則,幾位諸王大概率是難以重創祂的。

    這傢伙畢竟可能是一位準神。

    哪怕是是一位被鎮壓了五百年的准神,但也沒有虛弱到這種地步吧?

    只是,檮杌那個二貨為什麼要盜走原始鍾?

    原始鍾對祂好像沒有什麼用處吧?

    除了原本的主人,或者是神話物品再次認主,否則,有誰能夠發揮神話物品的真正威力呢?

    像原國和顧孝仁一樣,利用資源堆砌的手段,檮杌好像也玩不轉啊!

    這傢伙被鎮壓無暗之河五百餘載,幾乎一窮二白,窮的差點就叮噹響了,別說拿出幾百萬刻度的神話物質,眼下將它自己榨乾了,也未必能煉出一百萬的神話物質。

    它自己都快本源虧空了吧?

    那麼,是打算拿着原始鍾牟利?

    比如賣給舊謂主宰!

    咳咳,好吧,顧孝仁承認,自己膚淺了,人家再怎麼說也是一位大佬,雖然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但瘦死的駱駝,怎麼也比馬大啊,思想應該不會狹隘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傢伙盜走了神器原始鍾,並且逃離的霧都的騷操作,卻還是引起了顧孝仁的警惕。

    祂甚至懷疑到,對方是不是打算利用原始鍾,找祂顧老二來尋仇!

    難道原始天王才是檮杌想要報復的對象?

    不應該吧?

    前身會是這種腹黑的傢伙嗎?

    祂會是那位讓檮杌神路斷絕的存在嘛?

    顧孝仁覺得,這裏面應該是有信息差異的存在的,才會讓祂對當前的局勢有些捉摸不清。

    先不管了,還是抓緊時間,將界域入口搬遷至十海,然後在考慮進階大君的問題吧。

    其實有時候想想,原始鍾那玩意,只要不在真神的手上,那麼對於顧孝仁來說,威脅力就不算有多大。

    畢竟,諸王算個毛啊!

    咳咳咳,好吧,顧老二好像又飄了。

    不過,這種突然事件的發生,對於顧孝仁來說卻並不算壞事,倒也是解決了一直困擾祂的難題。

    雖然東西落在了檮杌的手上,終究還是有些風險的,但與落在真神的手上相比,其難度似乎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有機會在想辦法搞回來吧?

    想到這裏,顧孝仁回到了天南,回到了提羅米爐,然後將永夜深淵的入口【深淵奇點】進行了關閉。

    之後就是不斷穿梭,送至了十海早就已經選好的一片荒島之中。

    與此同時,大量逗留在界域之中的開拓半神們,突然發現,祂們竟然無法下線了!

    「黑灰化肥會揮發發灰黑諱為花飛;灰黑化肥會揮發發黑灰為諱飛花。」

    「黑灰化肥會揮發發灰黑諱為花飛;灰黑化肥會揮發發黑灰為諱飛花?」

    看着四周不斷衝擊而來的恐怖生物,某些組隊進入界域刷本的半神依然還沒有離開,這些半神欲哭無淚念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後,不得不倉促應對襲來的界域生物!

    進出界域的令牌為何會突然失效?

    千歲高齡的半神為何又會命喪山林?

    界域之外的連環叩門行徑,又是何人引導?

    咒語無用的背後,又隱藏着什麼樣的驚天之秘?

    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敬請收看今天的大型災難片,諸神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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