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福安城大街上,巴圖跟在羅戰身邊憨憨一笑:“隊長,我剛才演的像不?”
“像,跟傻子一模一樣!”羅戰嗤笑一聲,別看巴圖長的人高馬大,腦子倒是不笨,反應挺快配合的很好。
聽到羅戰的“夸獎”巴圖一臉得意的摸了摸后腦勺,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臉色一變道:“哎,不對啊,你才跟傻子一樣呢!”
幾人在城里逛了一圈,走進了城東一家雜貨店。
“呦,幾位老板需要點什么?”掌柜的連忙出來打招呼,一副笑臉迎人。
來到柜臺前,羅戰大量了一下周圍,道:“老板,有割草的鐮刀嗎?”
聽到這話,老板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有,您要幾把?”
“幾個人就要幾把!”羅戰淡淡道。
“沒問題,幾位跟我來!”老板做個請的手勢,隨即把店里的伙計招呼過來,交代他在前面看店,自己帶著羅戰等人去了后院!
后院除了住人的房間之外,還有個小倉庫,老板將幾人帶到倉庫里反手關上房門。
“同志,你們是哪部分的,怎么事先沒有收到通知?”老板轉身看向羅戰。
“我們是三八六旅獨立團的,來福安執行秘密任務,為了保持隱蔽,沒有通知任何人!”羅戰解釋道。
這個雜貨店是八路軍地下黨在福安城的聯絡站,老板是位老黨員,從事地下工作很多年了。
“原來如此,需要我做什么?”老板沒有多問,既然是秘密行動,知道的越少越好。
“只需要您為我們提供武器。”羅戰道。
“這個沒問題,但重武器我可沒有!”
“不需要重武器,只要六把手槍,六把刺刀!”羅戰壓低聲音。
“這個簡單!”老板說完走到倉庫的角落,那里堆著幾個木箱,里面裝的都是雜物。
老板費力的挪開一個木箱,羅戰趕緊上前,道:“同志,讓我來吧!”
“謝謝,歲數大了不中用了,把這幾個箱子都挪開!”
羅戰點點頭,伸手抱住木箱,雙臂發力便抱了起來,走到旁邊輕輕放在空地上。
“隊長,你歇著,這種粗活交給我吧!”巴圖憨笑一聲走上前,上百斤的箱子隨手一提便拎起來摞在一起,連口氣都沒喘,直接抱起來就走。
旁邊的老板看的倒吸一口涼氣,驚道:“這位同志好大的力氣啊!”
“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力氣倒是有的是!”鐵牛在旁邊笑道。
“咋地,你又不服了?”巴圖扭頭沖他一咧嘴。
“服,巴爺最牛,我心服口服!”鐵牛連忙豎起大拇指。
“哪那么多廢話,過去搬箱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羅戰對著鐵牛的屁股踹了一腳。
幾人迅速將箱子挪開,老板從門口拿過一根撬棍來到墻角,隨意敲打了兩下,然后翹起一塊地板,下面露出一個暗格。
羅戰上前一看,暗格里藏著一個封閉的木箱。
“把它抬出來!”老板指著木箱道。
羅戰和衛生員一人抓住一角,合力將木箱抬了出來。
老板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將木箱的鐵鎖打開,掀開蓋子一看,里面整整一箱都是武器,手槍,子彈,手雷,刺刀,全都有。
“你們隨便挑,任務完成后不用送回來!”老板大方的說道。
羅戰點點頭,幾人各自拿了把手槍,每人配八十發子彈,外加兩顆手雷和一把刺刀。
其實有一把刀就夠了,槍械主要為了應付變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開槍。選好之后,眾人合力將倉庫恢復原樣。
將武器藏在身上,幾人先后離開了雜貨店,老鬼在前面帶路,先到商會會長田中一郎家周圍轉了一圈。
正如老鬼所說,他家里守衛森嚴,鬼子在門口晝夜站崗,而且五百米外就是憲兵隊,在這里動手的風險性很大。
勘查了一下周邊的路線,老鬼又帶著幾人來到鬼子偵緝隊隊長張大海的家,在城北的一條胡同里,是個二層的大院,據說這個宅子也是張大海從一個土豪手里搶來的,那一家人都被他弄死了。
隨后,羅戰又到鄭守堂和馬德財家轉了一圈,這兩人家大業大,可惜都當了漢奸,也許是害怕八路的鋤奸隊,兩人家里都養了不少家丁,看上去是雜役,實則都是打手保鏢。
一圈轉下來,幾乎把福安城逛了個遍,眼看天就要黑了。
羅戰在田中一郎家附近找了個飯館,點了一大桌子菜,幾人痛痛快快的飽餐了一頓。
說到吃,還得是巴圖,一個人吃了二十八個饅頭,把店小二都看蒙了,見過能吃的,沒見過這么能吃的,連羅戰都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撐死。
晚上九點,一輛轎車緩緩駛入巷子,福安城日本商會會長田中一郎坐在車里,每天這個時間他都會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和老婆共進晚餐。
這條巷子是他回家的必經之路,每天都會從這里經過,今晚顯得有些安靜,巷子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除了田中一郎之外,車里還有四個人,包括司機在內,都是來自日本的武士,是田中家族派來保護田中一郎人身安全的保鏢。
車子緩慢行駛,明晃晃的車燈照亮了整條巷子。
忽然,開車的武士減慢了車速,前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擋住了去路。
走近一看,原來是個抱著酒壇的醉漢醉倒在路中間擋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田中一郎睜開眼睛問道。
“田中閣下,有人趴在路上,好像是喝醉了!”司機道。
“下去看看!”田中靠著椅背,一臉疲態的說道。
“是!”坐在身旁的兩個武士推開車門下了車。
走到近前,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踹了醉漢一腳,罵道:“八嘎,不要擋路,滾開!”
醉漢哼唧兩聲,翻了個身,吧唧吧唧嘴繼續睡覺。
“八格牙路!”武士怒罵一聲,伸手抽出了武士刀,舉過頭頂就要往下砍。
另一人伸手將他攔住,道:“沒有這個必要!”說著話彎腰揪住醉漢的衣領,將他拖到路邊,讓開了道路。
就在他準備松手的時候,醉漢突然睜開雙眼,嘴角泛起一抹森冷的笑容,閃電般出手扣住其手腕,順勢往懷中一帶,右手刺刀噗的一聲刺入胸膛,整個刀身全部沒入胸口,刀尖刺穿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