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老人震驚的盯著半空中的人影，喉結滾動：「你還活著？」

「哈哈。」

「當然活著。」

天不禁大笑，自通道：「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死。」

太一老人嘴角抽了抽，神情無奈。

沒想到許久未見，還是這副臭屁自大的模樣。

真是一點都沒變。

那個熟悉的語調，總是讓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天邁步走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顧宇，暗暗驚訝。

眼眸半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一股無形的氣勢散發而出。

顧宇嚴陣以待，心中警惕起來。

他想幹嘛？

「你竟然比我還天才？」天突然略帶驚訝道。

「？？？」顧宇。

你這一下給我整不會了啊。

太一老人上前，笑著解釋道：「顧宇，這位是天，曾經人族最天才的人。」

起初還有所擔憂，但看見是天後，他便放下心來。

同時，他的心底震驚的很。

「不！」

天突然搖頭道：「你說錯了。」

太一老人適時的露出疑惑之色。

「就是現在，我仍是最天才的人族。」天一臉傲然道。

不過此刻的神情，與他的容貌極其的不符合。

有種……逗比的感覺？

這是顧宇內心的想法。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說出來。

一位至少是永恆境的強者，怎麼可能真如外表一般。

不過……天？

這個名字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似乎自己在哪聽過。

最近事情有點多，顧宇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聽過了。

正當太一疑惑之時，在天的周身突然浮現一條條大道印痕，密密麻麻，交織周身。

在大道的襯托之下，天的身上多了絲隱晦的氣息。

太一神情一怔，臉上浮現凝重之色，驚愕道：「你這是？」

他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只是這個猜測讓他都難以置信。

異象消散，天的神色鄭重起來，說道：「我當初離開是為尋找隱匿的大道，如今已與天地相融，掌控大道近千。」

「什麼？！」太一發出一聲驚呼。

怔怔的望著天，一臉的不相信。

你是在吹牛逼吧？

說著，天的眉頭微微一皺，沉吟道：「可惜中途出了一點問題，一些大道突然消失，我未曾融合全部的大道。」

「什麼意思？」太一老人忙問道。

顧宇眼神閃爍了一下。

這個問題他很有發言權。

很想舉手，然後弱弱的來一句。

「我乾的！」

天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也未曾想明白，因為大道缺失的緣故，這方天地我無法掌控。」

他本就在沉睡之中，對於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在沉睡之初他還能分出化身行走外界，但徹底沉睡之後，化身缺乏能量維持，便消散於世間。

他也因此失去了關於外界的眼睛。

當初永恆試煉殘缺，他一直苦尋大道，最後捨棄一切，主動以身融合天地。

近百萬年以來，他都是以神魂融入天地，一步步吞噬天地。

如今雖然掌控了許多大道，但對於天地的掌控卻很薄弱。

究其原因，就是他沒有真正做到身融天地，只是融合了一部分大道。

顧宇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天的話語讓他想到了一個神話生靈。

鴻鈞！

這老小子就是以身融天道，多少有點不要逼臉。

天地乃盤古所開，結果讓鴻鈞撿了便宜，以自身化為天道。

現在看來，天的計劃是因為自己而出現了變故。

融合天道失敗了。

他只是擁有了強大的力量與大道的掌控，但對於天地卻無法做到如同鴻鈞一般。

天地的真正掌控權如今在本源之書內。

或者說，如今的本源之書就是天地核心的一部分。

顧宇目不斜視，一臉坦然的看著天，充分演繹了一位懵逼旁觀者的角色。

我啥也不知道。

對於天所說的話語，太一是不大了解的。

畢竟，他就是一位至尊境，沒有達到天的層次。

「那你現在達到了何等境界？」太一問道。

他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融不融合天地什麼的不重要，能幹死黑暗界生靈才是最重要的。

談到這個，天原本苦悶的臉上浮現得意之色，樂呵呵道：「我已走出永恆之路，跨入下一境。」

太一老人神色動容，驚訝道：「永恆之上？」

在所有人的認知中，永恆境就是頂峰了。

原本滿不在乎的顧宇也看向天，眼中帶著好奇。

永恆之上真的還有境界嗎？

天肯定道：「自然是，而且我覺得我人族前輩有人達到過。」

「不然也不會有我人族的永恆至寶，永恆神塔。」

真正踏足這一境之後，他才明白，煉製出永恆神塔的人族前輩有多強。

太一老人問道：「那這一境是什麼？」

顧宇很想給太一老人豎個大拇指。

真棒！

問出了我想問的。

天沉思了一會，說道：「關於這一境，我將其命名為不朽。」

「不朽？」

「是。」天點頭應道。

關於永恆以後的道路，人族古籍中並未有所記載。

這一境是誰都不知道的。

「永恆九步，一步一重天，而我將不朽分為兩個層次。」

「肉身不朽。」

「靈魂不朽。」

當他突破之後，冥冥中生出一絲感應，這一境就該叫這個名字。

天幽幽一嘆，滿臉可惜：「可惜，因為天地未曾掌控的原因，我只步入肉身不朽，無法做到靈魂不朽。」

這是他的一大憾事，僅僅肉身不朽，還是欠缺了許多。

顧宇微微側頭，餘光掃向四周。

眼觀鼻，鼻觀心。

和我沒關係。

天臉上露出一絲愁容，懊惱道：「就差一步啊，就能完成靈魂不朽。」

眼看即將突破，結果最後來這麼一下，誰能受得了啊。

也就他心態好，換做其他人，此刻非得氣的爆炸不可。

天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搖頭道：「算了，事已至此，再糾結也無用。」

「如今戰況不容樂觀吧？」

太一點頭道：「是，萬界防線已經徹底潰敗。」

「我從石界退回，估計其它界域之人也在潰退。」

太一老人心中其實並不樂觀。

他也不覺得他們可以擋住，只是內心有所不甘心罷了。

不過現在天出現了，他心情大好。

「嘿嘿！」太一發出猥瑣的笑聲。

不朽境，黑暗界生靈絕對會被暴錘吧。

「黑暗界生靈已經開始全面入侵古墟，古墟的壓制力在減弱，尤其是天地復甦之後。」

說話間，太一眼神怪異的看了天一眼。

意思不言而喻。

「就你乾的。」

天臉色一板，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全身氣血轟鳴，寒聲道：「我去一趟古墟。」

太一老人還未開口，天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太一老人張著嘴，楞在原地。

顧宇好奇道：「他一直是這樣雷厲風行的嗎？」

太一老人搖頭道：「以前不這樣的。」

「可能是突破后……飄了吧。」

「……」

「呵呵。」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才是飄了吧。

不過他也想看看，達到不朽境的天究竟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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