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接下來什麼打算？」離開禮堂后，卓越看向蕭寒等人。

「好不容易來江城一趟，怎麼樣也要玩一段時間。」習鑫笑道。

「對，我和習鑫一起，在江城玩一段時間。」劉岳道。

「你們呢？」卓越看向蕭寒和陳詩。

「我要回京都，我還有事忙。」蕭寒道。

陳詩道：「我和劉岳他們一起。」

「我要回杭城，我這段時間正在考駕照，準備在開學前考出來，所以我就無法陪你們了。」卓越道。

「沒事，你去吧！」陳詩道。

停頓了一下，他問道：「你什麼時候回杭城？」

「下午就走。」

習鑫笑道：「那我們五人中午吃頓飯吧！」

「行，沒問題。」眾人道。

中午他們找了一家不錯的飯館一起吃飯。

吃完飯後，陳詩笑道：「這頓飯我請，以後我去你們那裏，你們可要請我。」

「沒問題。」眾人大笑。

吃完飯後，大家各自散去。

卓越回到酒店，取上行李，路上打電話給楊爍。

「楊哥，講座結束了，我下午就要離開了，你和嫂子玩的開心。」

「確定不留下玩一段時間？」

「不了，楊哥，不說了，掛了啊！」

說完掛斷電話，拿起行李向車站趕去。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回到學校，第二天一大早去駕校練車。

上午十點，卓越練了一個小時車，坐在副駕駛的教練看着他道：「你以前是不是開過車？」

「沒啊，這是我第一次開車。」

卓越沒感覺練車有多難，就是自己一點點摸索，將點找好，就很容易的會開。

「第一次？」教練驚訝的道：「你還真是有開車的天賦。」

「呵呵。」卓越乾笑兩聲道：「一般般吧！」

「既然你學的這麼好，這樣，明天帶你去考場練，練兩天就能考試了。」

「學時還沒打滿呢！」

「練車的時候我讓別的車給你打學時。」

「行！」

駕校就在學校附近，從第二天開始，他每天坐着教練的車去考場練車，回來坐教練的車回來。

一周后他就將科二過了，之後緊急練科三，十天後，科三過了，之後緊接着把科四考過。

他之所以這麼快過，考試不需要預約等待，是因為當時考駕照的時候，楊爍把他的信息給楊叔，楊叔幫他找了關係。

此時距離開學還有半月時間，卓越開始準備出國的東西。

首先就是一大堆書，書非常的多，少說有七八十本，這麼多書光重量就有二三十斤，再加上他的行李，這麼多東西飛機上肯定不能帶，所以他就準備等到他到美利堅后，讓室友幫他郵寄過去。

但在這之前，他要將這些書打包好，這樣到時候他們寄的時候好寄。

所以，此時他正費力的將一本本書放入到紙箱子裏。

這時，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他走過去接通。

「喂！」

「卓越！」電話中響起副校長的聲音，他語氣凝重的道：「你是不是和外國人起糾紛了？」

「外國人？誰啊？」卓越自從學完車后，他就在看關於Biot-Savart定律的書，天天忙的要死。

卓越愣了一下，接着道：「您是說那位一個月前在江城大學講座的外國人，好像是法蘭西巴黎第十一大學伊恩·米歇爾，是他吧！」

「就是他！」

卓越坐到凳子上，好笑的道：「您給我說說，我怎麼他了？」

「他控訴你誣陷他。」

卓越冷笑一聲道：「校長，我還真不是誣陷他，當時在場幾百人，他們都可以為我證明。」

「卓越，這事他們不能為你證明。」

「不能為我證明？」卓越驚訝的道：「他們怎麼就不能為我證明？」

「這是兩國的糾紛，而在場能為你證明的都是華夏人，所以不能作為證人。」

「好，就算他們不能為我證明，但他確實說的是錯誤的，他說的很多公式都是刪減的，或者數字錯誤。」

「這話你和說沒用啊！」校長無奈的道：「再說，你有證據嗎，這事必須要用證據說話。」

卓越心中無助，他沒有證據。

並且他都能想到，米歇爾能來控訴他，一定將所有證據都準備好，不給他留下一丁點勝訴的可能，不然也不會隔一個月時間才來控訴他。

「校長，那怎麼辦？當時他只是口頭說的，我們也沒錄視頻啊！」

「難就難在這，要是有視頻就好解決，但沒視頻問題就大了。」

「校長，就算他起訴我也沒關係。」卓越從沒視頻這三字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嗯？為什麼？」校長疑惑，他沉聲道：「卓越，這不是普通的官司，而是外交官司，外交無小事，所以，不能將這當作普通事件看待。」

「當然，咱們國家現在不懼世界上任何國家，但咱們一定要佔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我知道，我是想說，我沒有證據證明他是錯誤的，難道他就有證據證明我誣陷他？」

「人家還真有證據，他的助理將你當時誣陷他的視頻錄下來了。」

「什麼？」卓越失聲叫道，站起身怒吼道：「這老混蛋，明明是他做錯事，還說我誣陷他，這些西方人簡直不可理喻。」

「卓越，你也消消氣，這事咱們就當作一個教訓吧！」

「但是對方要你給他鞠躬道歉，並且讓江城大學賠償他一百萬。」

「還要給他道歉和錢？他想都別想。」

「你不道歉，又不給錢，那怎麼辦？就只能打官司了，這樣他肯定勝訴，根據國際法，情節嚴重的構成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就說他演講錯誤，這連情節輕的都不算吧！」

「這要看怎麼定義了，米歇爾說了，你傷害他的名譽權，這會對他的學術生涯造成很大的傷害，所以這屬於情節嚴重的。」

「媽的，簡直混蛋，他祖宗是海盜，他後人也無理取鬧！」

「哎……」校長長嘆一聲道：「卓越，你就認栽吧，給他道個歉，你就要去麻省讀書了，不能因為這小事耽誤自己的前程，想想你的大好年華，未來肯定是超越他的，咱們小不忍則亂大謀。」

卓越氣的咬牙切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但現實就是自己沒證據，不能反駁對方，他只能認栽。

「卓越，聽我說的嗎，你還年輕，不能衝動。」副校長久久沒聽到卓越的回話，心中有些着急，卓越未來前途光明，又是浙大的學生，不能在這事上載了，不然就毀了。

「行吧！」卓越壓抑著怒火，拳頭捏緊，牙關緊咬，劑出這兩個字。

副校長心中長鬆一口氣，他真怕卓越衝動，畢竟卓越年少成名，一般這樣的人心中都有傲氣，不會輕易屈服於人。

他道：「卓越，看開點，人生有無數坎坷，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

「我知道，校長，您不用擔心，我分的清輕重。」

「那好，我會和外交部說這事的，看接下來怎麼處理。」

「行了，掛了。」

說完掛斷電話。

「哎……」卓越無奈的長嘆一聲，獃滯的看着面前裝到一半的書。

接着他自嘲一笑道：「這點委屈和以前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想想小時候，受到的委屈，有些比這事還要嚴重許多，但他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

這件事他能吞下委屈也是和小時候的經歷有關，要是一般人達到他今日的成就，還真不會吞下這個委屈。

說完他繼續收拾書，許久后，才將所有書都打包好，放到書桌底下。

晚上的時候，卓越正吃着外賣，看着電視劇。

這時，門被敲響，卓越開門。

「楊哥，你從江城回來了？」卓越笑道。

「我早就回來了，晚飯吃了嗎？」

「正在吃。」

卓越說着反身坐到自己的書桌前。

「正好，來，我帶了些菜和啤酒，咱們喝點。」說着拎了拎手中的兩個袋子，一個袋子裏有許多冷盤，一個袋子裏有四罐啤酒。

「我酒量可不行。」卓越笑道。

「我也不行，一人兩罐，醉不了人。」

說着楊爍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然後將它們打開。

「行吧！」

卓越說完和他一起打開，片刻后就弄好。

「干！」兩人坐到凳子上，一人一罐啤酒，碰了一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卓越問道：「楊哥，你怎麼來找我喝酒了？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嗎？」

「倒是沒遇到煩心事，我是聽我爺爺說的，你遇到大事了。」

「嘿！」卓越輕笑道：「這算什麼大事，不就給一個野蠻人低個頭嗎，韓信還胯下之辱呢，十年後，我站在他頭上撒尿，他都不敢放屁。」

「我原本還擔心你，但聽到你這話我就不擔心了。」楊爍笑道：「為了十年，我們乾杯。」

「乾杯！」

「我都沒想到你去聽個講座，竟然會惹到這樣的麻煩。」楊爍無奈的道。

「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塞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這人天生臉皮厚，面子我不在乎的。」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怎麼能不在乎呢，面子是一定要有的，特別是像我們這樣的人，我們以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楊哥，我一直都想問你，楊叔是開公司的，老師是大學教授，而你即將上數學博士，你以後是走學術這條路，還是經商？」

楊爍是家裏獨子，楊叔是開公司的，自然他是肯定要繼承公司。

但他又讀了數學博士，再加上有楊教授的關係，走學術也很順暢。

「這事我爸和我爺爺以前和我聊過，三十五歲前我走學術這條路，三十五歲後進入公司工作，之後看情況，如果學術走的不錯，學術也不會放棄，如果不行的話，學術只能放棄，一心開公司。」

卓越點了點頭，學術圈有很多人經商，他們都混的很好。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這並不是只是說說的一句詩，知識真的可以化作金錢。

現代社會，經商更加的專業化，越是高端的商業模式，就越需要高級知識份子去做。

「我以後要是混不下去了，可就跟着你混了。」卓越開玩笑的道。

「哈哈……」楊爍大笑道：「你還混不下去？我爺爺都說，未來學術圈金字塔必有你一席之地。」

他聽爺爺說過，卓越推導出N-S方程。

如果論文發表出去，不出錯的話，未來必定是學術圈頂級大佬之一。

這樣的人，金錢都無法衡量他們，隨便給某個大型企業出個謀策，就有幾百萬進賬。

隨便和某個公司合作，每年坐收幾千萬。

這樣的人生簡直太舒服，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缺錢花。

「如果你真混不下去，我如果做了公司董事長，你就是總裁！」

「那可就說定了。」

「說定了。」

兩人各自喝完兩罐啤酒後，聊了會天，楊爍就離開了。

關於廣義的證明Biot-Savart定律，卓越看了許多書，但思路在前進到一半的時候受困。

洗過澡后，關上燈，他枕着雙臂躺在床上，心道：「藉助矢勢A和標勢ψ導出在時變場B及電場E與源j及ρ的關係式。」

「主要包括矢勢A、標勢ψ、推遲效應、洛侖茲規範和時變場。」

「Biot-Savart定律勢描述電源與場點磁場B與電場E之間的定律，適用於靜場。」

「以真空為例，可獲得這兩個公式。」

「B(x)=u/4π∫j(x')xr/r??dv'

E(x)=1/4π∫ρ(x')r/r??dv'」

「在場源隨時間變化的時變場中，一般來說，這兩個公式所表述的Biot-Savart定律就失效了，場與源間的關係不會如這兩個公式那麼簡單。」

「由麥克斯韋方程組及矢量分析的恆等變化可得到B和E的泊松方程。」

「????B=-????x(j+??D/??t)

????E=??(ρ/ε)+??x(??B/??t)」

……」

想着想着他就睡著了。

兩天後，晚上六點左右，夕陽漸漸落山，卓越迎著金色的夕陽背着雙手緩緩在道路上行走。

來往的車輛和行人匆匆行走，他好似與世隔絕，表面不急不躁，腦海中卻充斥着知識的海洋，與四周的人格格不入。

「泊松方程與B和E的形式解為：

B(x，t)=??/4π∫??'x[j(x'，t)+??D(x'，t)/??t]/rdv'

E(x，t)=1/4πε∫??'ρ(x'，t)+??'x??B(x'，t)/rdv'」

「積分遍佈全空間，這兩個式中場與源之間的瞬時關係，不存在推遲效應。」

「形式上(??D/??t)與電流密度j，(??B/??t)與ρ似乎處於平等的地位……」

經過的路人會有幾個人奇怪的看一眼卓越，他們從卓越身上看出很特殊的氣質，一股濃重的書生氣，這種氣質在現代社會很少見。

但轉頭間，他們就忘記卓越，匆匆向家走去。

正在這時，卓越的手機響起，瞬間打破他腦中的思路。

他拿出手機，疑惑的道：「咦，白霖打電話給我幹嘛？」

自從放假后，他很久沒和三位室友聊天了。

「喂！」他接通道：「白霖，你打電話找我幹嘛？」

「卓越，你上熱搜了。」

「什麼？我又上熱搜了？」卓越驚訝的道：「我最近沒發表任何學術類的東西啊，怎麼就上熱搜了？」

「這次的事情不是有利於你的新聞，而是醜聞。」白霖道：「你是不是誣陷一位外國人？」

「我艹！」卓越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是什麼了，他怒罵道：「什麼我誣陷他，明明是他自己做的醜事，被我說出來，還倒打一耙。」

「我知道你不會誣陷別人，但我清楚沒用，一位瑞士物理學家說他來華夏講座，反而被你誣陷，說你已經承認錯誤，並要公開道歉，到時候還會現場直播你道歉的過程。」

「他真這麼說？」卓越憤怒的道。

他是可以道歉，但絕對不能公開道歉，因為這事事實本不是如此，並且要是自己公開道歉，臉面就沒了，他以後還怎麼混？

以後學術界的人看他，就貼上誣陷者的標籤。

他和楊哥說不要臉面，那是不影響前途的情況下不要臉面。

而如果被貼上誣陷者的標籤，就會影響他的前途，所以，這個臉必須要，不能公開道歉。

「你上微博上看吧，這消息是從外網的推特上流出來的，之後被人看到傳到微博上。」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去看看。」

「有什麼事說一聲，掛了。」

「好，掛了。」

掛了電話后卓越就上微博查看，很快在熱搜榜上就找到他要看到的信息。

【華夏學生誣陷瑞士來華演講的知名物理學家！】

「不要臉。」卓越心中怒叫，「還知名物理學家，誰給你臉了，就一個小小從事物理事業的人。」

說着他點開此熱點，大致的掃了一下內容，和白霖說的差不多，然後看向留言。

【這人怎麼能誣陷別人呢？真是丟我華夏人的臉。】

【外國學者來華夏演講，竟然被誣陷，以後還有哪位學者敢來華夏演講！】

【外國人來華夏演講，都是為了賺錢的，這有什麼好追捧的？但是誣陷確實不對。】

【外國人來華夏被誣陷，以後就很少有外國人來華夏演講了，這又會導致我們華夏學者到外國演講的機會變少。】

【樓上說的這不致於，但誣陷確實不對。】

【我是當初聽講座的人，事實不是如此，是米歇爾講假的內容給我們聽，卓越才揭穿他的，誣陷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呵呵，人家都說道歉了，證明這事就是誣陷。】

【……】

卓越看的心累，因為他要道歉，不明真相的人都以為是他誣陷對方。

「米歇爾！」卓越氣的捏緊拳頭，他恨的牙痒痒。

這事肯定是米歇爾做的，為的就是讓他身敗名裂。

「我可以道歉，但我以後和你沒完！」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