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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衣傳 - 第12章 憶征鞍 一字體大小: A+
     

        春來殺氣心猶壯,此去妖氛骨已寒。

      談笑敢言非勝算,夢中常憶跨征鞍。

      明·李如松

      碧蹄館之戰,倭軍精心編制的大網被李如松和楊元等明將撕得粉碎,因此之后數日,其全部主力皆龜縮于王京城內,堅守不出,不僅如此,還在城內大肆修筑城防,新建堡壘,擺出一副“誓與王京共存亡”的模樣。

      此刻,王京城內匯聚了十幾位日本戰國時期的‘名將’,卻率領著近七萬名倭軍被四萬明軍圍困,只能龜縮于堅城之內,仗打到這個份上,對于王京城內的這些日本名將而言,什么“日本戰國時期第一智將”“日本戰國第一猛將”“第一兵法大家之子”之類的統統都是虛名,我們統統不要了!守住王京,活下去才是王道!

      城外的想進卻進不去,城里的卻死活不出來,于是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但是,朝鮮的領議政大臣柳成龍坐不住了,他多次上疏,甚至當面督促李如松應該盡早攻克王京,替朝鮮收復半壁江山。

      柳成龍只負責“說”,不必理會“應該”和“能夠”的區別,所以他說了。

      李如松卻負責“做”,作為主帥必須謀定而后動,因此他沒做。

      另外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柳成龍根本不了解李如松,所以幾次催促無果后,這位朝鮮大儒李滉的得意門生直接找到了大明經略宋應昌,目的簡單而明確:希望通過宋應昌給李如松施壓,敦促其盡快出兵收復王京。

      宋應昌官方地接待了柳成龍并靜靜地聽完了柳成龍的想法和要求,

      期間面對柳成龍的慷慨陳詞,時不時地報以禮節性的點頭以示回應,然后禮貌地與柳成龍告別。

      宋應昌給柳成龍留下了一個印象:要么此人是個極為平庸的人,根本就沒有能力作為;要么此人就極為滑頭,有懶政怠政之嫌,否則身居堂堂大明備倭提督,面對李如松卻連話都不敢說,實在是令人不解。

      于是,在柳成龍討厭的人的名單上,除了李如松,還必須加上一個人——宋應昌。

      然而,柳成龍不知道,迄今為止,朝鮮沒有亡國,自己還能坐在這個領議政大臣的位置上,宋應昌功不可沒。因為就在朝鮮宣宗大王李昖上疏萬歷請求“渡江內附”之時,明廷上下在救援朝鮮的問題上,滿朝文武中,僅有宋迎昌一人傾向于必須出兵且真正拿出可行方略。

      以區區兵部右侍郎之職,公然提出與內閣甚至與本部堂官、時任兵部尚書的石星乃至滿朝文武都相悖的意見,這需要多么大的勇氣!

      所以宋應昌是一個真正熟識兵法、滿腹韜略、膽識過人且慧眼識珠的人。而其在朝鮮期間之所以大部分時間選擇沉默,只有兩點原因:第一,他了解李如松的性格,知道該如何與之共處;第二,他信任李如松的能力和人品,所以相信李如松能最終率領明軍戰勝不可一世的倭寇。

      而宋應昌的格局和智慧還遠不止于此,除了了解李如松以外,他更了解明朝的官場百態,對于遠在千里之外的那些言官御史可能用到的招數和套路都了然于胸,所以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保護著李如松,這也正是以李如松入朝以后依然保持著一貫的飛揚跋扈卻仍然身居提督之位高枕無憂的一個重要原因。從這一點來說宋應昌是一個目標堅定、思想成熟且城府極深的政治家。

      在送走柳成龍以后,宋應昌獨自在書房待了一個時辰,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覺得是時候該和李如松深入地聊聊了。

      入夜,書房內,宋應昌、李如松兩人相對而坐,中間的案牘上放了一壺清茶,而茶壺旁邊則擺放了一個碩大的錦盒,不知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宋應昌輟飲了一口茶之后,輕描淡寫地對李如松說道:“李提督,

      今日朝鮮領議政大臣柳成龍來拜會過我。”

      李如松點頭微笑道:“這位朝鮮鴻儒來拜會宋經略在我意料之中,宋經略有如此雅興深夜邀我來喝茶恐怕也與此事有些關系吧。”

      宋應昌看了李如松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提督不要多心,今夜邀你到書房一坐與柳成龍今日拜會毫無干系。”

      李如松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不過經略深夜邀我到此不光是為了品茶吧?”

      宋經略用手指了指案牘上那個錦盒說道:“這是三日前當今圣上派欽差送至開城的,特命我交付與你。這里面是自你我領兵入朝以來上疏參劾你的奏折,一共五十七本,提督可仔細參閱一下。”

      李如松聽了心中一震,連忙拆開錦盒,見里面果然放著厚厚一疊奏折,于是眼中滿是狐疑地看了看宋應昌。

      宋應昌淡然道:“圣上有旨,命你逐一仔細參閱。”

      李如松一聽才放心將奏折從錦盒中拿出并一一拆看。剛開始的幾份奏折全部是京內的御史言官,而所參劾之內容也大都是陳詞濫調,什么“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之類的毫無新意可言,李如松也覺無聊至極,不禁抬頭看了看宋應昌,見宋應昌此刻正若無其事地在細心品茶,于是壓低了聲調說道:“宋經略,我看了幾份奏折,這內容都大同小異……”宋應昌不等李如松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圣上旨的意是讓你一份不落的仔細參閱。”

      李如松一聽忙欠身離座說道:“臣李如松謹遵圣諭。”隨后便不敢偷懶,坐下以后開始逐本仔細閱讀。

      李如松又接連閱讀了十余份參劾自己的奏疏,都大同小異,正當百無賴之際,突然發現儀制郎中何喬遠上疏以暗中指使沈惟敬私自與倭奴“和親辱國”的罪名參劾自己,不禁又驚又怒,抬頭對宋應昌說道:“宋經略,這……”

      宋應昌看了看李如松意味深長地說道:“提督稍安勿躁,請全部詳細看完再議不遲。”

      李如松只能略微平復心緒后繼續翻閱,豈知越看越覺心驚,原來隨著入朝時日增多,而朝中關于李如松的非議也日益增多,且將無中生有說的煞有其事般言之鑿鑿。如給事中馮材以李如松借討倭違規擢升李如柏、李如樟、李如梅有因私廢公、結黨營私之嫌等等。李如松越看越覺驚恐,到后來直覺背脊之上冷汗直流。

      而當李如松翻到第二十三份奏折以后更是驚愕萬分。

      原來從第二十三份奏折開始,上疏參劾李如松的竟然是宋應昌本人,而且從這一份開始,竟接連上了三十三份奏折彈劾李如松,但當李如松將這三十余份奏折逐一仔細閱讀完畢后,才知道宋應昌對自己的一份良苦用心。

      原來宋應昌得知朝中上疏參劾李如松的人越來越多且參劾的理由愈加兇辣狠毒之時,意識到雖然萬歷皇帝一向對李如松都極為欣賞和信任,但任由京城中那些言官和御史肆無忌憚地造謠中傷下去,勢必對李如松不利。宋應昌想要上疏替李如松辯解澄清又恐授人與李如松“私結朋黨”之權柄。

      因此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決定自己上疏彈劾李如松。從而讓朝中眾臣以為自己和李如松出現將帥不睦之局面,那些無事生非的言官御史自然就會先停下手來,抱著作壁上觀的心態在旁冷眼視之,等這群宵小之輩醒悟過來,宋、李二人恐怕已經戰勝倭寇、班師回朝了。

      當然,宋應昌明為彈劾,實則是向萬歷皇帝替李如松澄清和辯解各種造謠和中傷。

      而萬歷皇帝何等睿智。看了宋應昌上的第一份奏疏便立即明白了宋

      應昌的真實用意,卻并不戳破,因為他實在樂得讓宋應昌出面替自己讓些呱噪如蠅的言官御史閉上嘴一段時間,自己也落得一份難得的清靜。

      因此當李如松看完了最后一份奏折之后,慢慢地閉上了雙眼,臉上是一種極為復雜的神情,不解、輕蔑、憤怒、不甘、委屈等都兼而有之。

      良久,李如松睜開了雙眼,緩緩起身向宋應昌一躬到地,語氣低沉地說道:“如松愧受時祥兄的深情厚誼,請時祥兄受如松一拜。”

      宋應昌起身將李如松扶起,神色凝重地說道:“如松,我之所以這

      樣做也是為國掄才,為江山社稷護賢。只是……”李如松苦笑道:“時祥兄有什么話當可盡言,此時再出現什么樣的彈劾罪狀和借口我都已經無所謂了。”

      宋應昌搖了搖頭對李如松緩緩地道:“不,如松,你看看這一封奏疏,與之相比之前的那些簡直不值一提。”說著從袍袖中抽出一封火漆密函,李如松一看便知道非同小可,只聽宋應昌繼續說道:“這是今日早上我接到的密旨。”

      李如松接過來打開仔細看了起來,當他讀完之后頓時呆若木雞,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地滴落,將李如松嚇得汗流浹背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則奏疏?

      首先這份奏疏的作者署名已經被朱筆涂抹,所以是誰不得而知,但從其中的語氣看并不是什么言官御史,而是時任的某位內閣成員;其次是它的內容,正如剛才宋應昌所言,與之相比,之前所有奏疏羅列的罪名加在一起也不及這份奏疏里所提的一條罪名。若萬歷皇帝稍有猜忌,便是誅滅九族之重罪!

      李如松此刻大腦內已經一片空白,但這封奏疏中提到的那些話卻如同被刻入心中一樣:攻陷平壤之時,李如松私縱倭軍近萬余自東門出逃在先,困敵于王京城內卻躊躇不前在后。養寇以自重之跡象顯露無遺!

       其父李成梁執掌遼東多年,期間謊報軍功、冒領糧餉、與蒙古韃靼私開馬市、妄縱建奴崛起且大有一統女真各部之跡象。遼東割據之相已隱然成矣。遼東李氏父子不軌之心昭然。萬歲圣明燭照,宜當早做裁斷,以防養虎成患。

      宋應昌靜靜地看著李如松問道:“如松以為這奏疏上彈劾之罪狀如何?”

      李如松此刻已經從剛才的驚慌失措中平復,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的痛恨:“信口開河、誣陷忠良、其心可誅。”

      宋應昌緩緩地搖了搖頭。

      李如松詫異地問道:“難道時祥兄認為我說的不對?”

      宋應昌略微猶豫了一下道:“愚兄也以為這則奏疏甚為可怖。但是愚兄以為……你可曾想過,如若這份奏疏上所言非虛,你當如何自處?”

      李如松聞言不禁勃然大怒,“噌”一聲站起,指著宋應昌怒斥道:“時祥兄,如松一向敬重你的為人,卻想不到你與朝中那些奸佞沆瀣一氣,信口雌黃、陷害忠良,枉我剛才還當你是朋友,算我李如松認人不清,告辭!”說罷向外便走。

      宋應昌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待李如松推開門即將要走出書房的剎那,忽然平靜地說道:“如松,如果愚兄所料不錯,兩日內便會有令尊的家書寄到,屆時你自有分曉。”

      宋應昌的聲音很低,但對于李如松而言卻字字如同炸雷一般,他沒做任何回應,逃也似的棄門而去。

      這一夜,對于李如松而言尤為漫長,等到東方泛白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了過來,可還沒來得及起床,二弟如柏和五弟如梅兩人便來到了他的房間。兩人見到大哥尚未起床不免有些奇怪,不過如梅還是難掩一臉的興奮,對李如松喜道:“大哥,爹來信了!”說罷揚了揚手中的信封。

      李如梅的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對于此刻的李如松而言卻比晴天霹靂,以至于躺在床上半晌沒有反應。

      李如柏看大哥臉色有異,不禁上前一步關切地問道:“大哥,你怎么了?”

      李如松這才回過神來,只聽他沙啞著嗓子對兩個弟弟說道:“把信放在這,然后你們都出去!”

      李如梅一聽不禁問道:“哎,大哥,你嗓子怎么啞了,病了吧?”

      李如松突然從床上坐起,聲色俱厲地說道:“我讓你們把信放下,然后出去沒聽見么?!”

      李如柏和李如梅被大哥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怒火搞的有些發暈,不過李如柏反應還是快,一把從五弟手中把信奪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對大哥說了一句:“那我們就先出去了。”說罷拉著李如梅等快速走出了李如松房間,并將房門關緊。

      李如松等兩個弟弟出去以后,從床上一躍而起來到門前,先是開門看了看,確認并沒有人在以后迅速將房門關緊。隨后來到桌前,顫抖著拆開信封,將爹的信拿出來仔細地看了一遍。

      李如松將父親的信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讀了一遍,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到最后竟似有些癲狂……

      過了許久,李如才止住了笑聲,并用手拭去了眼角的淚。他突然發現,命運似乎和自己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作為親生兒子,自己竟然都沒有昨夜讓他深惡痛絕、在心中咒罵不已的那個上疏參劾自己父子的內閣官員了解自己的父親。

      原來李成梁寄來的這封信字跡潦草、用詞以白話為主且錯字連篇,一看就是李成梁親自捉刀而非師爺代筆之作。而信的大意是,日前錦衣衛指揮使朱三爺一行返京途中路過遼東,在家里住了一夜,交談中得知在朝鮮與倭寇戰況,并再三叮囑李如松,為保李氏一門富貴,絕不可將倭患徹底剿除,并以嚴嵩父子為例,稱若不是胡宗憲、戚繼光當年臺州大捷將東南倭患徹底剿滅,嚴嵩父子以此自重便絕不會倒臺。

      因此李成梁告誡李如松現在絕不能攻打王京,起碼耗上個三年五載,待建州龍虎將軍成勢之后,明廷對其有所忌憚,屆時李氏一門便有了自重的資本,那時再將倭寇徹底趕出朝鮮也為時不晚。

      信的最后更威脅李如松若不聽從他的話便以死相逼!

      看著眼前父親的這封親筆信,李如松忽然想起了自己六歲那一年,父親硬逼著自己抱起的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他忽然明白了,父親仍然是當年的那個父親,不同的是,今天他逼迫自己抱起的東西要遠比當年那顆人頭更殘酷,也更恐怖!

      李如松拿出火折將那封信點燃,親眼看著它化為灰燼以后,便吩咐窖生搬來了一壇瀘州大曲,和自己這個小師弟對飲起來,李如松發現他自己和眼前的這個小師弟極為投緣,特別是現在,甚至比同胞兄弟更為親近。兩人邊喝邊聊,聊了很多,比如青藤先生的畫、俞二先生的功夫,聊起了瀘州大曲,也聊起了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一次次經歷。

      對于男人而言,朋友和酒是絕不可缺少的。

      李如松醉了,很舒服,然后昏睡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一早,李如松召集所有明軍將領在開城驛館之中開了一個緊急軍事會議,并特意請了經略宋應昌參會。

      會上,李如松做出了這樣的分兵排陣:

      一、楊元即刻率領所部人馬趕赴平壤屯集,控扼大同江,連接餉道。

      二、李如柏率所部兵馬在寶山一帶扎營,以為左右聲援。

      三、查大受部駐守臨津。

      四、祖承訓率兵鎮守開城。

      簡單點說,就是將已不足四萬人數的明軍兵分四路,在開城向后至平壤一線縱深梯次配備兵力。而如果說前幾次的排兵布陣讓眾將一時難以理解和領悟的話,那么這一次就是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安排。

      以目前的狀況而言,這樣的決定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李如松不僅已經做好了徹底放棄攻占王京的想法,并且擺出了一個想和倭軍長期對峙的架勢。

      宋應昌極為罕見地震怒了,不發一言起身拂袖而去!

      其余眾人雖然沒有當面表現出不滿和異議,但都不禁在心里問道:李如松,你這是怎么了?在這么關鍵的時刻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這無異于是在向倭寇妥協。這么做對得起吳惟忠老將軍么?對得起被亂刃分尸的李寧么?對得起慘死在金甲倭將搶下的周賜梵以及那么多犧牲在戰場上的將士嗎?”

      因此眾將不得已雖然按軍令各自分別趕赴駐地,但士氣已經跌至冰點。

      此后的一個月里,任由朝鮮宣宗李昖和領議政大臣柳成龍再三敦促,甚至明朝內閣催戰的函件如雪片般繽紛而至,李如松始終都不為所動。

      消息傳到王京城內,倭軍將士一片歡聲雀躍,更趁機加緊堅固城防、整肅軍隊;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明軍眾將都心灰意冷,甚至不愿再待在開城。

      于是,劉綎隨楊元去了平壤;麻貴、駱尚志到臨津去找查大受;

      而李如樟、李如梅、窖生哥三個一起到寶山去陪李如柏,特別是臨走時帶走了所有的瀘州大曲,一壇都沒給李如松留下。原本熱熱鬧鬧的開城轉眼間就變得死氣沉沉。

      若在平時,李如松早就跳著腳破口大罵,然而這一次卻不發一言。

      沒有人理解李如松,即使是最親密的兄弟也沒有人知道,在這段時間,李如松究竟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只有李如松自己知道,他在等一個機會!

      入夜,又飄起了漫天飛雪,或許是這一年最后一場雪的緣故,深藍色的蒼穹下雪花靜靜的飄落,更顯得周遭一片寂靜。

      李如松憑窗而立,凝望著天地間雪似柳絮飛舞,遠方山巒如黛,心底不禁泛起一陣悲涼和酸楚,一時間竟不由得癡了。

      當李如松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在院中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名身材曼妙的白衣女子,站在雪地之中一動不動,猶如雪中精靈般風姿綽約,以致讓李如松懷疑是否是自己的幻覺,于是揉了揉雙眼仔細看時,才看清原來那個白衣女子正是之前來過的那個女刺客雪瓷。

      李如松不顧身上穿的單薄便迅疾地沖到門外,幾步就來到雪瓷的面前,見雪瓷凝望著自己,兩只手中各持一把梅花匕首,在漫天飛雪的映照下閃爍著奪人心魄的寒光。

      李如松見狀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今夜你是專程來殺我的吧。”

      說罷又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雪瓷的面前,隨后挺直了胸膛凝視著雪瓷說道:“那好,我就成全你。”

      雪瓷臉上忽然綻放了如花笑顏,漫天飛雪中顯得格外明艷動人。雪瓷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忽然手中的一對梅花匕首“當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隨即雙眼一閉暈死過去,身體向后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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