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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衣傳 - 第10章 龍虎斗 三字體大小: A+
     

      這一邊的‘文斗’酒香馥郁,雅致彰顯;而那一端的‘武斗’卻疾風驟雨,殺機畢露!

      此刻李如松和福島正則激斗正酣,兩人各出全力卻仍舊無法取勝。

      時間一長李如松不免焦急,他知道自己這第一戰如果贏了,后兩場還有一絲取勝的希望,但如果輸了,那后面的比試就勢必再無半點勝算。

      李如松想到此處心中忽然靈光一閃,變少林破戒刀為太乙游龍刀,招法也由原來的大開大闔、硬劈硬砍轉為以刺、削、劃、斬為主的輕靈刀法。

      這一來福島正則倉促之中來不及變招,一時間不免手忙腳亂,李如松看準機會突然逼近福島正則身旁,福島正則手中長槍此時已然回撤不及,被李如松右掌猛擊中肩頭,手中十字文槍“當啷”落地,李如松乘勢點中福島正則的膻中穴,福島正則立時全身酸麻,李如松出手如電已將福島正則右臂反剪在背后。而他手中繡春刀已經抵住福島正則脖頸上的動脈,加藤清正等虎吼一聲便欲發作,李如松手腕微一用力,刀尖已經微微刺入福島正則皮膚,霎時間鮮血直流,加藤清正等投鼠忌器,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如松平押著福島正則回到桌旁,連人帶刀交托給身旁的朱三爺,笑道:“三爺,福島這小子就交給你了,今日便是咱們兄弟七人戰死在這也得拉他幾個墊背的。”

      朱三爺一邊點頭應道:“提督你就放心吧。”

      朱三爺嘴里答應著,伸手接連戳中了福島正則身上幾處大穴,手法既準且狠,接著直接從懷里取出一根牛筋制成的綁繩,手法極為迅捷地將福島正則綁了個結結實實!

      福島正則猶如一條死狗般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朱三爺也同樣用繡春刀抵住他脖頸中的動脈,李如樟、李如梅,窖生及李寧等各自手持兵刃在朱三爺四周衛護。

      小西行長起身皺眉道:“李提督這是什么意思?”

      李如松平復了一下氣息才冷笑著答道:“小西行長將軍,你也是堂堂一軍主帥,事前言明雙方各以七人為限,卻出爾反爾,你們言而無信在前,我也只能無奈自保在后。只要你們能踐行前言,我自會保他平安。”

      小西行長皺眉道:“如此那這場武斗還進行嗎?”

      李如松笑道:“那是自然,三場我們已經贏了一場,下一場若我方再勝出,你就乖乖地把如月公主交出來。”

      小西行長追問道:“好,倘若后連兩場比試你們都輸了呢?”

      李如松拿起酒壇倒了一碗瀘州大曲,自斟自飲了一口后才說道:“若我們輸了那就更簡單了,要殺要剮隨你。”

      小西行長點頭道:“好,我方第二場由加藤清正將軍出戰!”加藤清正聞言提了兵刃來到屋內的空地之上,一臉惡容地看著李如松及身后諸人。

      李如松等細看加藤清正的兵刃,卻又和福島正則剛才所用兵刃不同,他手中是兩柄短槍,槍頭卻仍是十字文槍,但槍尖和兩側的橫刃之上都隱隱泛出藍光,那自是淬了毒藥所致。

      李如松等見加藤清正竟然使用如此歹毒的兵器,不禁在心中暗自咒罵之余又多了幾分擔心。

      朱三爺見狀向李如松請戰道:“提督,讓我出戰宰了這個畜生。”

      李如松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朱三爺,您出戰自能馬到功成,但小西行長卻也早就想到有你朱三爺這樣的勁敵,因此比斗之前才提出了出戰三人必是師出同門的要求,就是專門喂你而設,你我不是一師之徒,也就沒辦法出戰。”

      朱三爺長嘆了一口氣卻也無可奈何。

      李如樟、李如梅都自忖多半不是加藤清正的對手,但兄弟情深,都不想對方以身犯險,因此兩人都爭著要出戰加藤清正。

      李如松低聲喝道:“住嘴!你們倆便是一齊上也絕非這個加藤清正的對手。”

      李如樟、李如梅聽了李如松的話也沒了脾氣,李如樟還是急道:“大哥,總得有人去打這一場啊。”

      李如松又喝了一口酒,然后頭也不回地低聲道:“窖生,這一場油膩出戰!給我宰了這個濫殺無辜的畜生,為冤死的那些亡靈報仇。”

      窖生一怔,隨即答道:“是,宰了這個畜生!”說完便緩步來到加藤清正面前站定。

      李如梅一看低聲道:“大哥,窖生和朱三爺一樣,出戰不合事先定好的規矩啊。”

      李如松回頭瞪了他一眼,李如梅嚇得不敢再多說。

      小西行長一見窖生下場準備迎戰加藤清正,于是對李如松說道:“李提督,由這位小將軍出戰恐怕不合規矩吧。”

      李如松飲了一口酒道:“將軍此言差矣,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小將,他姓舒名窖生,與我乃是世交。”

      李如松話一出口,窖生不禁心中一凜,暗道原來自己這個師兄早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來歷,卻一直隱而不發,直到此刻才揭開謎底,真是只老狐貍,卻不知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窖生心中正想著,卻聽小西行長搖頭道:“即便這位舒少將軍是提督的世交,但我們今日約定是由一師之徒出戰,所以這仍是違規的。”

      李如松笑道:“小西行長將軍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我和這個小兄弟不僅是世交,而且我們不論文武皆師承一脈。文從大明才子青藤先生徐渭,而武功則是昔日抗倭名將俞大猷將軍的副將、號稱‘天下第二’的俞二先生嫡傳弟子,這位俞二先生未還俗之前便是曾任少林達摩堂首座的廣悟法師。這兩位先生也曾赴遼東在我家里數載,親自傳授如松和我幾個不成器的胞弟文治武功,所以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同門師兄弟。”

      小西行長聽了李如松的話不免將信將疑:“哦?有這等事?提督該不會是……”

      李如松不等他說完便雙眼一翻傲然道:“將軍的意思是我李如松以假話欺人了?”

      小西行長忙道:“豈敢,提督誤會了。”

      小西行長忙著向李如松解釋,坐在倭方最末位置的姚梟倫聽了李如松的話卻不禁心中大震,暗想難道眼前的這個明軍小將便是九年前在江陽被自己用暗器所傷的那個孩童?于是仔細看了看窖生的相貌,果然發現雖然這些年窖生已經從一個孩童長成一個青年,身材容貌皆有很大變化,但從五官上仍能依稀看出這便是當年的那個頑劣孩童,心中忽然莫名一陣悸動,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窖生此刻出言揶揄小西行長道:“我說你一個堂堂的三軍統帥,卻如何婆婆媽媽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總該相信自己的眼睛吧。”說罷伸手從背后抽出“斬犬”寶刀,雙手緊握刀柄,將刀身立于胸前,刀刃沖向自己前心,竟也使出一招“虔心禮佛”,招式、神韻竟和李如松剛才所使如出一轍。

      小西行長一見才知李如松所言非虛。

      加藤清正一見窖生站在自己對面,便欲挺槍上前。窖生卻收了招式對加藤清正說道:“你等等,我有幾句話問你。”

      加藤清正聽了窖生的話旋即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或許是未戰先怯,因此想動手之前和自己示弱,一旦待會落敗好讓自己饒了他的性命。想到此處加藤清正臉上滿是戾氣的獰笑道:“小子,我向來不喜歡留活口,你要是想我饒你性命就不要浪費口舌了。”

      窖生聽了加藤清正的話笑道:“我只是想問問你,你們倭國姓加藤的人多么?”

      加藤清正一愣,隨即輕蔑地哼了一聲答道:“加藤是我們日本的貴族姓氏,你問這個干什么?”

      窖生點頭道:“那就是姓加藤的人很多了,有個叫加藤靜明的人你可知道?”

      加藤清正傲然道:“加藤靜明是我的五世祖!”

      窖生聽了笑道:“哦?那真是巧了!那我和你可就算是國家之仇、師門之恨都齊全了,我師父用這把“斬犬”砍了二百一十七顆倭寇的腦袋,迄今為止我用它也砍了九個倭寇,不過你放心,今日你不會是第二百二十七個,要殺你也是他日在戰場之上!”

      加藤清正嘶吼一聲挺手中雙槍撲向窖生,窖生嘴角微微上揚,斬犬寶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猩紅電閃,使出少林破戒刀法與加藤清正戰在一處。

      俞二先生當年傳授窖生武藝之時曾將寶藏院槍流一派的來歷、招式及破解之法對窖生詳加傳授,因此雖然加藤清正來勢洶洶,但窖生卻絲毫不懼。果然,兩人斗至二十回合后,窖生使出少林破戒刀中的‘達摩面壁’,將加藤清正兩把十字文槍槍頭上的橫刃斬斷,如此一來,加藤清正手里的十字文槍的槍頭變成了光禿禿的一根槍尖。

      加藤清正惱羞成怒,忽然間像發了瘋癲一般,竟然以槍為棍,掄圓了砸向窖生。

      加藤清正外門硬功十分了得,且臂力之強罕有匹敵,此刻將手中雙槍使的呼呼作響,威勢驚人,屋內桌椅器具擋者立時被砸的粉碎,而且槍尖之上淬有劇毒,因此窖生只能使出閃展騰挪的小巧功夫小心躲避,立時便落了下風,并逐漸被逼入一個角落。

      李如松等看了不免替窖生心急,卻也無可奈何,對面坐著的小西行長等都認定加藤清正此局必勝,所以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加藤清正見已把窖生逼入屋內一角,心中不禁大喜,更是使出全力瘋狂地用手中兩把鋼槍砸向窖生。而窖生被逼進屋角,更是捉襟見肘,一時間險象環生。

      窖生情急之下忽然靈光一閃,故意在左肋處賣了個破綻。

      加藤清正不知是計,心喜之余左手鋼槍自上而下奮力砸向窖生頭部,窖生避無可避只能以手中“斬犬”奮力格擋,刀槍相交,迸出火星四濺。鋼槍橫刃折斷處竟被斬犬刀背上的犬齒卡住。

      加藤清正此刻也無暇顧及,順勢右手鋼槍直刺窖生左肋。

      危急時刻窖生竭力往右躲閃,雖然躲過了十字文槍的槍頭,卻還是被槍頭左側折斷的橫刃將左肋處劃傷。而加藤清正右手十字文槍已然深深刺入窖生身后的墻壁!

      如此一來加藤清正左手鋼槍被窖生的“斬犬”刀背上的犬齒卡住,右手鋼槍刺入墻壁被卡住,情急之下右手使出蠻力拉拽卡如墻壁的鋼槍。

      電光火石之間,窖生抓住機會左手握拳,以拇指突起處猛擊加藤清正的太陽穴。

      加藤清正猝不及防,太陽穴被一擊而中。幸虧窖生肋部受傷在先且窖生記掛著槍上淬有劇毒,因此沒敢用足全力,否則這一下重擊必然要了加藤清正的性命。

      但饒是如此,加藤清正太陽穴受了窖生重擊后也立時昏厥,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窖生伸手將卡在“斬犬”鋸齒上的鋼槍解下,順手將“斬犬”重新背好,并拿過槍尖聞了一聞氣味,隨后用槍尖抵住癱倒在地的加藤清正咽喉。

      平野長泰及姚梟倫欲待沖上解救加藤清正,一看之下也都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窖生用手指了指小西行長,氣喘吁吁地問道:“這一局是我贏了吧。”

      小西行長趕緊道:“小將軍,這一局是你贏了,也請你放過加藤清正將軍的性命。”

      窖生直覺毒氣上行,于是勉力支撐,蔑然笑道:“你放心吧,我剛才說發過了,殺這個畜生也是在戰場之上,用我的‘斬犬’砍下他的狗頭。”

      李如樟、李如梅見狀早一個箭步躥到近前,李如樟伸手扶住窖生,低聲問道:“小四川,沒事吧?”

      窖生勉力對李如梅說道:“梅哥,搜他的身,看看有沒有紅色粉末和黑色藥丸的東西,那就是解藥。”

      李如梅應了一聲便蹲在地上在加藤清正身上從上至下仔細地搜了起來,果然在加藤清正懷里發現了兩個小瓷瓶,拔掉塞子一看里面裝的確是紅色粉末和黑色藥丸,于是趕緊拿到窖生眼前,急切地問道:“窖生,你看是不是這個?”

      窖生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道:“麻煩把那紅色粉末敷在我的傷口上,黑色藥丸留好,需回去用鮮羊血服下。”

      李如梅趕緊按窖生的話將紅色粉末敷在窖生左肋處的傷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黑色藥丸收起,隨后和李如樟一起將窖生攙扶回椅子處坐下,而那邊也由平野長泰和姚梟倫兩人合力將加藤清正抬回。

      李如松看窖生幾欲昏厥,因此仔細地看了看窖生的傷勢,卻看到窖生偷偷向自己眨了眨眼睛,頓時心中寬慰不少,暗想這小子沒準又在打什么壞主意,反正傷勢無大礙便好。

      李如松將窖生放在一邊,轉頭對小西行長說道:“小西行長將軍,既然勝負已分,就請你恪守前言,將如月公主交還,我們日后在戰場上再一分勝負。”

      李如松話音剛落,突然從門外涌入幾十個手持火銃、短筒的倭軍士兵,一進屋就將李如松等七人圍在中間,并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幾人的腦袋。

      小西行長一見不禁大驚,連忙起身呵斥道:“你們干什么,誰讓你們進來的,把槍都放下!”

      那些倭兵卻對小西行長的話聽而不聞,就在這時,從外面進來了一個倭將,腦袋上所戴頭盔竟然帶了兩只牛角,讓人看了覺得滑稽之中透著幾分詭異。

      小西行長一見來人不禁驚訝地說道:“立花宗茂將軍,是你讓他們進來的?”

      來人正是倭將立花宗茂,只見立花宗茂向小西行長施了一禮道:“將軍,是我讓他們埋伏在外面的,今日決不能放過李如松等明將,否則無異于縱虎歸山,他日必遭其反噬。”

      小西行長冷冷地道:“所以你就自作主張?你難道沒看見福島將軍和加藤清正將軍安危系于一線?”

      立花宗茂不動聲色地道:“屬下看到了。如果能一舉將明軍主將擒獲,福島將軍就算為天皇、為關白大人犧牲,那也是他的榮幸。”

      立花宗茂話音剛落,就聽福島正則有氣無力地罵道:“立花宗茂,你……你他媽的這是公報私仇。”

      原來立花宗茂雖是武士出身,但平日中卻和霧隱才藏等忍者派將領走的很近,因此福島正則才會說他公報私仇。

      小西行長不禁皺眉,暗想就算是立花宗茂公報私仇,但你福島正則也太慫了點吧?嘴上卻一字一句地對立花宗茂說道:“讓你的人滾出去。”

      小西行長話音剛落,忽聽外面響起三聲號炮,隨后小西飛便跑了進來,在小西行長耳邊低聲道:“將軍,明將麻貴、李如柏已經帶領三千明軍從正面進了砂河川,而且隨軍帶了五門大將軍炮,我軍的左右兩翼也發現明軍部隊,恐怕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小西行長聽了大吃一驚,心想李如松真是詭計多端、狡猾透頂!

      他正想著卻聽李如松說道:“小西行長將軍,別費勁了。我的兩個弟弟隨身攜帶之物我也不給你看了,今日真有個風吹草動,別說這屋子里的人都別想活命,就是你外面那上千人也得給我們七人陪葬。是依付前言將如月公主交給我們還是大家一起來個魚死網破,何去何從給句痛快話。”

      李如松話音剛落,李如樟、李如梅各從鼓鼓囊囊的袍服里拉出一根長長的引線,手拿火折作勢要點燃。

      小西行長一面拔刀一面咬牙切齒地罵道:“立花宗茂你個蠢貨,再不把你的人撤下去我現在就砍了你!”

      立花宗茂也看出今日絕難成事,因此一揮手將那群士兵都帶了出去。

      小西行長平復了一下情緒,轉頭對李如松說道:“李提督,剛才只是一點誤會,我事先絕不知情,請李提督海涵,我這就叫人把如月公主帶來。”說完朝小西飛看了一眼,小西飛心領神會走出門外安排去了。

      李如松側頭對劉綎說道:“劉賢弟,出去告訴如柏親自帶兩百遼東鐵騎到門口護送迎接。”

      劉綎知道事關重大,于是應了一聲也趕緊起身出門而去。

      小西行長對李如松說道:“一會兒安全返回后也請提督能夠放了福島將軍。”

      李如松不置可否,只是哼了一聲。

      小西行長還想再說,一旁似乎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窖生忽然睜開了雙眼低聲對坐在對面的姚梟倫喊了一聲:“姚大哥,我剛才一進門就看到你了,你為何不理我?連我受了傷也不過來看看我么?”

      小西行長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于是都不約而同狐疑地望向姚梟倫。

      姚梟倫聽窖生忽然對自己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話,不禁一愣,隨后看到在場所有的日本將軍都對自己怒目而視,瞬間明白了窖生是想用離間計,于是趕緊對小西行長等人解釋道:“諸位將軍,你們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平野長泰狐疑地問道:“你說你不認識他,他怎么會管你叫‘姚大哥’?”

      姚梟倫急忙解釋道:“九年前我在四川江陽舒聚源酒坊見過他,那時他還是個孩子,我還用十字文釘打傷了他!”

      平野長泰和小西行長等一聽更是疑惑,卻聽窖生繼續對姚梟倫說道:“姚大哥,你上次交給我的那兩部秘本,就是你之前和我爹說過你師父黑田官兵衛派你秘密尋找了很多年的那兩部書。我已經托如松師兄轉呈給大明當今圣上了,當今圣上看了龍顏大悅,還說要重重獎賞你,說等平定了楊應龍,就封你做播州宣慰使,接替楊應龍的土司之職管理播州。提督師兄,圣上是這么說的吧?”

      李如松心領神會地點頭應道:“的確如此,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向皇上進獻《百戰奇謀》的姚梟倫?“旋即又作納悶狀低聲嘀咕道:“可他為何也會到了朝鮮?”

      小西行長等人原本是將信將疑,但聽了窖生和李如松這天衣無縫的話便都堅信姚梟倫已經投靠了明朝皇帝。特別是此刻黑田長政剛剛酒醒,原本還迷迷糊糊的他聽到窖生提到那部讓自己父親多年來一直魂牽夢繞,并視為兵家圣典的《百戰奇謀》已經被姚梟倫獻給了明朝皇帝,不禁勃然大怒!

      原來黑田長政的父親黑田官兵衛自幼便胸懷大志,博覽群書之余也練得一身好武藝,對兵法更是興趣尤甚,二十年前日本國內正值戰國時期,軍閥連年混戰致使百姓民不聊生,黑田官兵衛不愿卷入其中,于是隨海上倭寇在明朝東南沿海登陸進入明朝腹地。然而黑田官兵衛卻不像一般的倭寇一樣只知道奸淫擄掠,因為他對這些低級趣味絲毫不感興趣。

      黑田官兵衛用了整整六年時間在中國各地游歷,足跡幾乎踏遍了明朝“兩京十三省”,而他的目的卻不是了解大明的風土人情和游覽名勝古跡,而是專注于兩件事:繪制地圖和搜集、研究兵法典籍。

      簡言之這個黑田官兵衛和豐臣秀吉是趣味相投的人,甚至可以說黑田官兵衛對華夏大地生起覬覦之心比豐臣秀吉還要早,也難怪豐臣秀吉一直以黑田官兵衛為人生知己。

      黑田官兵衛在大明游歷之時便聽過很多關于大明王朝開國元勛劉伯溫的傳說,特別是得知劉伯溫生前曾撰寫了一部《百戰奇謀》,記錄了其一生的心血并被視為兵家圣典的時候,不禁心癢難撓,因此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將這本《百戰奇謀》據為己有,但經過多方探尋卻始終無果。

      彼時豐臣秀吉逐漸嶄露頭角,他聽說黑田官兵衛是一個軍事奇才,于是派人將其招募麾下。

      黑田官兵衛覺得終于遇到了明主,如此重要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因此決定啟程回到日本,但對《百戰奇謀》這部兵家圣典卻仍然心有不甘。于是將繼續找尋的任務交給了此前在大明收的兩個徒弟,指示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得到這本秘籍。

      而黑田官兵衛的兩個徒弟其中一個就是在川貴交界處遇到的姚梟倫,彼時姚梟倫尚且是一個攔路搶劫的小毛賊,準備搶劫路上的黑田官兵衛,黑田官兵衛出手將其制服,卻發現姚梟倫不僅膽大妄

      為且生性細密且十分狡詐,因此收其為徒并傳授了武藝,準備為自己所用。

      而黑田官兵衛的另一名徒弟是一個女子,便是之前與姚梟倫一起在舒聚源現身的那個女賊雪瓷,黑田官兵衛是在揚州教坊司中與雪瓷偶遇,發現這個女孩年紀雖幼卻是個可造之材,于是將雪瓷從教坊司中解救出來并收她為徒,傳授各項武藝。

      黑田官兵衛把繼續尋找《百戰奇謀》的任務交給自己的兩個愛徒后便回到日本,多年來為豐臣秀吉統一日本立下汗馬功勞,此時已經是豐臣秀吉的第一重臣和謀士,被稱為日本第一兵法大家。

      豐臣秀吉自統一日本后,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實現“有生之年誓將唐納入日之版圖”這一重大目標,于是和黑田官兵衛一起謀劃多時最終定下“先殲朝鮮、后滅大明”的策略。

      此時黑田官兵衛便想到了自己多年前在大明埋下的兩顆釘子:自己的兩個徒弟,特別是姚梟倫,后來成為了黑田官兵衛和播州土司楊應龍眉來眼去的皮條客。

      豐臣秀吉決定起兵攻打朝鮮時,黑田官兵衛便通過姚梟倫唆使播州土司楊應龍同時起兵響應日本的軍事行動,妄圖從東北和西南共同起兵作亂,以達到擾亂和分散明廷軍事實力的目的,并許諾楊應龍一舉殲滅大明后便可裂土封王。

      而此次姚梟倫來朝目的就是替楊應龍向日本購買先進火器用于起兵叛亂。

      而窖生在剛才聽小西行長介紹黑田長政與黑田官兵衛的背景及其同姚梟倫的師徒關系后,心中突然靈光一閃,將自九年前與姚梟倫初見時他意欲搶奪秘本開始,再把這許多年一來從爹和青藤、俞二兩位先生處聽來的消息,以及從李如松、梅國楨和劉綎等口中所獲知的一些信息串聯在一起,大膽推斷這姚梟倫是聽命于黑田官兵衛的,且不論是搶奪秘本還是勾結播州土司,都將不利于大明,所以暗暗下定決心今日必須施展反間計除了姚梟倫,一是為大明社稷和黎民百姓除害,二也是為了舒貴叔

      和自己報仇,所以才當著小西行長和黑田長政等人的面對姚梟倫說了那些話。

      然而黑田長政卻如何知道窖生此前有這許多經歷?因此聽了窖生的話特別是提到自己父親黑田官兵衛以及《百戰奇謀》時再無懷疑,拔刀便向姚梟倫砍去。

      姚梟倫雖然明知是窖生的詭計,但見黑田長政不由分說便揮刀砍來也不愿就此坐以待斃,于是急忙以手中十字文槍招架,而平野長泰一見姚梟倫和黑田長政兵戎相見也再無懷疑,于是出手與黑田長政兩人雙戰姚梟倫!

      姚梟倫的武功本就和兩人都在伯仲之間,此時自己雙戰黑田長政和平野長泰兩人如何能是對手。因此三人斗了十余個回合,黑田長政便一刀將姚梟倫的右腿砍斷。姚梟倫站立不住一頭栽倒在地,而平野長泰也乘勢一槍刺入姚梟倫的小腹。

      平野長泰與黑田長政兩人見已經得手,于是咬牙在姚梟倫身上將刀槍上的血跡擦干,姚梟倫用盡全力倚墻而坐,手指著黑田長政和平野長泰兩人咬牙罵道:“你們兩個蠢貨,腦子里裝的都是大糞。”

      姚梟倫還想再罵,卻被黑田長政一刀砍在了脖頸上,血流如注,頓時氣絕身亡!

      姚梟倫在川貴一帶為禍數十年,不想卻在萬里之外的朝鮮命喪其投靠的倭寇之手,也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李如松一行成功解救了朝鮮如月公主,并在麻貴、李如柏率重兵護送下離開砂河川返回平壤,臨行前,如月公主回頭看了看站在遠處的窖生,沒有說什么,卻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那個水囊,隨后便鉆進了早已準備好的暖轎。

      李如梅、李寧等人哄笑著開窖生的玩笑,窖生凝望著逐漸遠去的馬隊,竟似根本沒有聽到,李如松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禁替這個小師弟歡喜。

      回來的路上,劉綎偷偷地問李如樟、李如梅道:“你們兩個身上究竟帶了什么,是捆了許多火藥嗎?”

      李如梅伸手從袍服里拉出了一根長長的引線,扔給了劉綎道:“狗屁,就是一根引線。我本來要捆炸藥的,可我大哥說了,對付那些倭寇,一根引線就足矣。”

      說完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而此刻,因為負傷而坐進了馬車的窖生從懷里摸出了那枚九年來一直帶在身上的十字釘,在心里默默地說道:“貴叔,九年后的今天,我終于替你報了仇,你安息吧。”

      正在此時,遙遠的天際忽然傳來一聲鳥鳴劃破了寧靜的冬日,似乎是舒貴在冥冥中給窖生的回應……

      注:由于姚梟倫被窖生巧施反間計鏟除,播州土司楊應龍中斷了與倭寇的聯絡,而原定于萬歷二十一年的叛亂被迫推遲到萬歷二十六年(1598年,即倭寇再次入侵朝鮮時),并最終被明廷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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