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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衣傳 - 第10章 龍虎斗 二字體大小: A+
     

      窖生睥睨周遭倭寇的群狼環伺,在刀劍叢中旁若無人地把自己的水囊遞給了木籠中的如月公主,如月公主落落大方地伸手接過,拔掉塞子接連啜飲了幾口,抬起頭看著窖生的星眸似乎也逐漸亮了起來,隨后把水囊仔細扎好,卻沒有還給窖生,而是背在了身上。

      窖生會意地點了點頭,揚起手掌在空中朝著木籠虛劈了一下,意思是我一定會救你出去,如月公主心領神會,朝窖生眨了眨眼睛,兩人雖然并無只言片語,但四目相對卻會意地莞爾一笑。

      此刻窖生身后的倭寇逼得更近,李如梅、李寧等都刷地拔刀在手,便欲沖上去衛護窖生!

      李如松伸手攔住了自己弟弟,轉頭冷冷地對小西飛問道:“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小西飛十分敬畏李如松,此刻也顧不上客套,閃身來到窖生近前,高舉一塊令牌對圍上來的士兵斷喝道:“關白大人賜小西行長將軍統領各路軍隊令牌在此!現命各路軍士只許嚴護朝鮮如月公主,不得與大明提督李如松及其所屬使團成員沖突!違令者立斬不赦!”

      原來到此的數千士兵分別來自福島正則、加藤清正等將領的隊伍,彼此間難以統屬,而剛才折辱如月公主和宮女的幾個人便是加藤清正的部下!此刻圍攏上來的士兵見小西飛拿出關白的令牌,都不敢造次,便各挺冰刃將關如月公主的木籠重重包圍,雖然都對窖生怒目而視卻無可奈何!

      小西飛轉頭對窖生低聲道:“小將軍,你此行是隨李提督一起到此和談的,且不可因小失大!小將軍放心,我一定嚴加管束,善待如月公主!”

      窖生冷眼看了看眾倭寇,又掃了小西飛一眼,才提著斬犬大踏步回到隊列中。

      小西飛緊跟著窖生來到李如松身前:“提督大人,里面請!”

      李如松不再多言,大步來到酒肆門前,窖生早已先行將板門推開,李如松昂首而入,其余幾人也都緊隨其后魚貫而行。

      進了酒肆,李如松等先仔細觀察了一下屋內的狀況。

      只見酒肆雖然破舊,但屋內倒還算寬敞,四周角落都點有火把,照的屋內通明。

      酒肆居中擺放了一張長桌,長桌兩側各擺放了七把椅子,桌上擺了些酒菜。

      此時長桌右側的七把椅子上坐了七位倭軍將官,李如松仔細看去,只見居中坐的一人正是倭軍第一軍指揮官小西行長,其余還有曾到過明軍營中的福島正則和平野長泰,另外幾人似乎都未曾謀面。

      小西行長見李如松等一行人進了酒肆,于是站起身向李如松行禮,其余幾人也都站起,卻唯獨坐在小西行長身邊的素未謀面的一個倭軍將領以及坐在最下首一個身材消瘦的白面中年人坐著不動,臉上神情甚為慢。

      李如松不動聲色,但身后的幾人卻不禁都對這二人怒目而視。

      當窖生看到坐在最下首的那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時,不禁心頭一震,胸中怒火瞬間被點燃,幾乎讓窖生喪失理智而要拔刀沖上去拼命,可轉念一想小不忍則亂大謀,于是費了好大勁才控制住自己不可輕舉妄動。

      原來坐在最下首玉面長身、一臉傲狠之色的中年人正是窖生幼時在江陽舒聚源酒坊場院內曾經見過的云貴悍匪“玉面秦廣”姚梟倫!

      當年姚梟倫率領匪眾到江陽舒聚源酒坊內意圖奪取十五卷版《紀效新書》秘本,被俞二先生出手擊退后,臨近逃脫之時向窖生以及舒貴兩人射出歹毒暗器,后窖生雖被救治,但舒貴卻因此命喪九泉。

      窖生自幼和舒貴感情頗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因此剛剛才一時沖動險些壞了大事。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旁人都絲毫沒有察覺。

      而由于一別近十年,窖生由彼時的垂髫小兒已經長成一個少年將官,變化巨大,而且此刻身處幾千里之外的朝鮮,姚梟倫做夢也想不到站在李如松身后的明軍少年將官便是昔日險些命喪于己手的孩童,因此竟絲毫沒有察覺。

      小西行長也對兩人無禮行為頗感不滿,轉頭訓斥了幾句后,兩人才勉強站起身來。

      小西行長轉身向李如松等施禮道:“恭迎大明提督!天寒地凍、風雪漫天之際,卻還勞煩李提督及諸位將軍一路奔波至此,實在是于心不安,請諸位落座。我再給雙方引薦。”

      李如松看了看小西行長,徑直來到中間的椅子上坐下,朱三爺和劉綎兩人分坐在李如松左右,李如樟、李如梅及窖生和李寧則站在了三人身后。

      小西行長見李如松等三人已落座,于是開始向李如松逐一介紹:“李提督,坐在我身邊的幾位都是我軍其余幾路大軍的指揮官,也是我們日本國內的名將,我給你逐一引薦。”

      小西行長說罷指著福島正則和平野長泰說道:“福島君和平野君在之前互有攻守之際已經和在座諸位會過面,福島君是我軍第五軍指揮官。”

      小西行長指著坐在自己右邊長相頗為清秀的倭軍青年將領道:“這一位是黑田長政,是我軍第三軍指揮官,他的父親就是我們日本第一兵法大家、關白大人麾下第一謀士黑田官兵衛。”

      黑田長政謙遜地向坐在對面的李如松等人頷首行禮。

      李如松等也微微點頭算作回禮,心中卻暗道:“原來此人便是鎮守開城、不戰自逃的那位,害得如柏帶兵追了一夜才追上個尾巴,幸虧今日如柏沒來,不然當日的一口怨氣不出可不會善罷甘休。”

      小西行長指著坐在下首的姚梟倫說道:“這位是黑田長政的師兄,不過卻不是日本人,而是你們大明的子民,名字叫姚梟倫。他是黑田官兵早年在貴國游歷之時所收的弟子,因此和黑田長政將軍以師兄弟而論。姚梟倫此次到朝鮮是有要事和黑田長政將軍會面,恰逢此事,他想一睹李提督及諸位將軍的虎威,因此才列席今日之會晤。”

      劉綎聞聽眼前坐的那個白面書生模樣的人竟然便是姚梟倫,也不禁瞪了他一眼,心想原來何大奎當年就是傷在他的手中。

      李如松聽小西行長說完側頭看了看坐在自己左側的朱三爺,朱三爺心領神會,哼了一聲道:“新鮮!入朝以來這一路看到的盡是些不要臉的朝奸,可沒想到我大明朝也有數典忘祖的漢奸。”

      朱三爺此言一出,對面坐的幾個倭軍將領均怒目而視,小西行長連忙指著坐在姚梟倫身旁的一個臉色黝黑的將領介紹道:“這位是第四軍指揮官島津義弘將軍。”

      小西行長最后指著自己左側的身材魁梧、一臉狠戾之氣的倭軍將領說到:“這位便是我軍第二軍指揮官,日本國內第一猛將,號稱‘虎加藤’的加藤清正將軍。他和福島正則將軍以及平野長泰將軍是一師之徒。”

      李如松側眼看了看加藤清正,隨后問道:“這位就是加藤清正?”

      加藤清正一臉的傲然之色,“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小西行長一見趕緊打圓場道:“正是,莫非李提督也聽說過加藤將軍?”

      李如松點了點頭冷笑道:“貴國著名武術流派寶藏院槍流的嫡系傳人,大名鼎鼎的‘賤岳七本槍’之中最兇悍的一柄槍,我聞名已久。”

      加藤清正聽李如松如此說神情不免更加倨傲,不想李如松話鋒一轉,伸手指著加藤清正道:“據說這個加藤清正在此前攻占釜山、王京以及平壤時,屠戮了近六萬朝鮮平民百姓,竟還恬不知恥地自詡什么‘鬼加藤’、‘地震加藤’,應該就是你吧,朝鮮百姓因對你恨之入骨,將朝語中‘加藤清正’改稱為狗的意思,一個軍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是亙古皆無了,一會就看能不能替朝鮮那些含冤屈死的百姓宰了你這條狗,正好……”

      李如松說罷用手指了指站在身后的窖生繼續道:“我這個兄弟背上這把刀叫做‘斬犬’,似乎就是為你準備的。”

      加藤清正聽完李如松的話不禁勃然大怒,站起身來怒罵道:“混蛋!”便要發作。

      李如樟、李如梅等也齊齊抽出腰刀對著加藤清正怒罵道:“你他媽說什么?”

      小西行長連忙伸手拉住加藤清正怒斥道:“加藤君,小不忍則亂大謀,要動手一會有的是機會,你要再胡鬧我就去關白大人面前彈劾你!”

      加藤清正聽小西行長如此說不敢再說什么,只能重新坐下。

      小西行長轉頭欲對李如松說點什么,可還沒等開口,李如松便皺眉阻止他道:“行了,你也別假惺惺的繞彎了,有話直說吧。”

      小西行長被李如松說的一愣,繼而泯然笑道:“李提督這是從何說起。”

      李如松“哼”了一聲說道:“以柔弱女子為要挾,暗中行茍且之事,信中言明雙方各以七人為限在此會晤,可門外你們的士兵何止千人?且在我大明使團面前肆無忌憚地對朝鮮如月公主加以侮辱,還有什么臉面在此惺惺作態?!”

      小西行長聽了李如松的一頓搶白,露出商人般的狡黠:“李提督,你誤會了。門外的士兵是為了保護朝鮮如月公主的安全而來,絕不會參與今日之會晤……”

      李如松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小西行長的話:“你我都是行伍之人,不必繞來繞去!我等七人既然敢闖你的龍潭虎穴,便做好了與虎謀皮的準備,多說無益!”

      小西行長沒料到李如松會如此單刀直入,未免覺得有些尷尬,但此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于是說道:“好,既然李提督快人快語,那我也就直截了當了。今日請提督和諸位移步至此,是為了和議大事,只需大明答應我國關白三個條件,我們立即退兵。

      第一,從此后朝鮮以大同江為界劃江而治,大同江以北四道仍為朝鮮李氏王朝所有,大同江以南四道則從此劃歸日本所有;第二……”

      小西行長剛說到此處,李如松突然斷喝一聲:“小西行長將軍!”

      小西行長被李如松嚇了一跳,于是抬頭驚愕地看著李如松,李如松朗聲道:“將軍,我大明對于番邦的原則歷來是不割地、不納貢、不和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如松區區一介武夫,未得大明天子諭旨,豈敢私自與你妄談和議,因此關于和議之事切勿再開尊口!

      我等此次前來是受朝鮮宣祖大王所托,只為解救朝鮮如月公主而來,其他事多說無益,李如松也務請將軍自重。”

      小西行長被李如松一番義正嚴辭的話批駁得啞口無言,愣了一會才勃然變色道:“如此說來,李提督一行原來是客,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客隨主便’,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了,今日之會,你我雙方進行‘武斗’和‘文斗’兩場比試,貴方如果贏了,盡可帶朝鮮如月公主及其隨行宮女返回平壤。至于我們雙方之事便在他日于王京城下再論高下,如果你們輸了……”

      李如松嘴角微微上揚道:“這才是談事的樣子嘛!如果我們輸了就連命都給你了,還夫復何言。”

      小西行長點頭道:“李提督快人快語,實在是讓人佩服。”

      李如松慨然道:“既如此就請將軍明言,究竟何謂‘文斗’和‘武斗’?”

      小西行長解釋道:“簡言之,武斗便是刀槍上分勝負,文斗就是酒量上見高低。不過,以‘武斗’而言,我們不是江湖械斗,而是一較兩國武學造詣之高下,因此雙方須各派出同一門派的三人比試三場,勝出兩場一方即為贏得‘武斗’,我方派出福島正則將軍、加藤清正將軍以及平野長泰將軍出戰,因我剛才已經說過,此三位皆是師出我國寶藏院槍流掌門人加藤俊大師門下。

      至于‘文斗’則相對簡單,雙方各派出一位酒量最好之人,以一方醉倒不能再喝為止,便算是贏得‘文斗’。”

      小西行長此言一出,明軍一方如朱三爺、劉綎、李如樟、李如梅等都不免心中一驚。因之前與福島正則、平野長泰交過手,兩人均非泛泛之輩,而眼前這個加藤清正雖然素未謀面,但從他高高隆起的太陽穴以及眼神中所蘊含的真氣看來,此人的外家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武功造詣恐怕遠在福島正則和平野長泰之上。

      反觀己方同來的七人,論武功最強的恐怕要數朱三爺、窖生和李如松,即便此三人出戰應對對方福島正則等勝負也未可知,如果按小西行長所言必是毫無勝算,更何況這三人也并不符合小西行長所提‘師出同門’的要求。

      因此朱三爺、劉綎等一起看著李如松,心里嘀咕著提督千萬別答應小西行長的條件。

      沒想到李如松想都沒想便說道:“好,所謂客隨主便,就依將軍之言吧。”

      小西行長聽李如松說完不免暗自欣喜,但卻不動聲色道:“提督爽快!我方出戰人選我剛才已經說過,由福島正則、加藤清正及平野長泰三位將軍出戰,也請提督指明貴方由哪幾位出戰。”

      李如松好像沒聽到小西行長的話一樣,轉身向后面及左右看了看,然后對朱三爺笑道:“咱們同行這幾位若論酒量最好的當數朱三爺您了,那就勞煩您和他們比比這‘文斗’吧。”

      朱三爺自忖以自己的武學造詣若對陣對方最強的加藤清正恐怕勝負難料,但若與福島正則和平野長泰對敵則可穩操勝券,此刻一聽李如松竟讓自己與對方‘文斗’,不禁急道:“李提督……”

      李如松不等朱三爺說完,左手請拍了拍朱三爺的手臂,忽然伸出右手“唰”一聲將朱三爺掛在腰間的繡春刀摸去,臉上顯出自信的微笑對朱三爺說道:“朱三爺,借你的刀一用。”

      朱三爺心中暗贊:李提督知道繡春刀是倭刀的克星,不愧是武道中的高手!又見李如松似乎成竹在胸,卻也不禁替他擔心道:“既如此,請提督放心,在下定當竭盡全力拿下‘文斗’,也請提督務必小心。”

      李如松點了點頭,隨后拎刀起身離座,來到屋內的一方空地之上,轉頭對小西行長說道:“以將軍定下的規則,我似乎也無從選擇,便由我和我兩個弟弟出戰‘武斗’,由朱三爺比試‘文斗’。現在就由我出戰第一場武斗。”

      小西行長點頭道:“如此甚好。”

      李如松不再理會小西行長,轉頭看了看,隨后一挺手中的繡春刀先后指著福島正則和加藤清正冷冷地問道:“你?還是你?”言下大有睥睨之意。

      加藤清正“嗷”的一聲躥了起來,嚎叫著便要撲向李如松,卻被福島正則攔住,福島正則在加藤清正耳邊低聲道:“師弟稍安勿躁,第一戰由我對付他,平野君出戰第二場,若兩戰全勝固然是好,一旦有個閃失由師弟你出戰第三場則穩操勝券。”

      加藤清正聽了福島正則的話才忿忿不平地坐了回去。

      福島正則手提一桿十字文槍來到李如松面前站定,雙眼凝望著李如松道:“敝人福島正則,上次在貴軍營中與李提督緣慳一面,今日便由我陪李提督過上幾招。”

      李如松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氣。”說罷雙手握住刀柄,將繡春刀豎在自己胸前,但奇怪的是刀刃竟沖向李如松自己。

      福島正則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但朱三爺和窖生等精通少林武學的行家看了都在心里暗自叫好。

      原來李如松這一招正是少林破戒刀法的起手式:虔心禮佛。

      這一路刀法名為“破戒”,意為大開殺戒,正如其各此刀法招式凌厲、狠辣威猛,但整套刀法除起手式“虔心禮佛”屬先禮后兵相對保守外,其余招式都只攻不守,暗含破殺戒以懲奸邪之意。

      而李如松一出手便不同凡響,一招“虔心禮佛”勢、勁、力、功無不恰到好處,竟似無半分破綻,舉手投足之間竟然淵渟岳峙一般顯露出一股宗師風范。

      朱三爺只看了一招便知福島正則勢必不是李如松的對手,這武斗的第一回合算是拿下了,因此心中甚是寬慰。于是高聲對小西行長喝道:“選哪一個出來和三爺我比比文斗?也正好用美酒給這兩位高手過招助助興!”

      不等小西行長說話,坐在一旁的黑田長政站起身來用生硬的漢語對朱三爺說道:“就由晚輩陪這位將軍喝幾杯。”

      朱三爺上下打量了黑田長政幾眼說道:“看你這個歲數比我兩個兒子也大不了幾歲,不知酒量如何?”

      黑田長政一笑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兩大碗酒,把一碗遞給朱三爺道:“這是我們日本西宮地區‘攝泉十二鄉’所出產的大吟釀,是日本最好的清酒,請將軍品嘗。”

      朱三爺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黑田長政被朱三爺的豪氣所折服,因此也一口將酒碗喝干,然后對朱三爺笑道:“老將軍不怕這酒里有毒嗎?”

      朱三爺用手抹了一把嘴邊如鋼銼般的胡須說道:“你剛才說了,這是你們倭國最好的酒,若你都往最好的酒里下毒的話那得多下作。”

      黑田長政哈哈笑道:“老將軍此言有理,我們再干一碗。”

      此時,李如松和福島正則已經各持兵刃戰在一處。

      李如松一出手便使出少林破戒刀法,雙手緊握刀柄,一口繡春刀使得猶如開山斧般硬劈硬砍、大開大闔。

      而福島正則手中的十字文槍通體為精鋼所鑄,因此福島正則自忖兵刃上占盡優勢,對李如松的凌厲攻勢絲毫不懼,竟然以槍做棍,使出劈、掄、掃、砸等技法,間或雜以刺、戳等槍法,令人防不勝防。兩人竟斗了個旗鼓相當,一時之間竟難分高下。

      李如松和福島正則一時之間斗得難解難分,這邊朱三爺和黑田長政已經連干了三大碗大吟釀。黑田長政見朱三爺面不改色,于是說道:“老將軍海量,晚輩佩服!不知前輩覺得我們日本的大吟釀如何?和你們大明的酒比起來孰優孰劣,不妨品評一下。”

      朱三爺笑著搖了搖頭:“要說二八杠、推牌九我是行家,至于這酒嘛卻只僅限于會喝而已,卻如何當得起品評二字。再說,喝了你們最好的酒,呵呵,不說也罷。”

      黑田長政一聽朱三爺的語氣是話中有話,于是追問道:“聽老將軍語氣似乎對這大吟釀頗有微詞,不妨直言,今日既然是以酒‘文斗’,那么除了你我二人的酒量上比個高低,就是我們兩國的酒也來比個優劣,豈不是一段佳話?”

      朱三爺一聽來了精神:“既然如此說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黑田長政對大吟釀推崇備至,因此笑道:“老將軍且直說無妨。”

      朱三爺指了指桌上的酒瓶道:“你們的這個大吟釀香倒是香,就是度數太低,脂粉氣太重。這哪是爺們喝的酒,倒像是女子喝的什么葡萄酒、果酒。用這東西能比拼出酒量高低,便是喝上三天三夜也不會醉,這不是笑話嗎。”

      黑田長政對朱三爺的話很是不以為然,于是反問道:“依老將軍所言,你們大明所產的美酒比大吟釀要好嘍?”

      朱三爺傲然道:“那是自然,大明很多地方都生產美酒,而尤以川、黔兩地居首,其中醬香以茅臺為王,而濃香則以瀘州大曲為尊。這兩種酒香氣、風格迥異,但都馥郁芬芳,俱是世間難得的佳釀。”

      黑田長政頗為不服氣地道:“恐怕老將軍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朱三爺一瞪眼道:“什么言過其實,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做美酒佳釀。”說罷回頭對窖生說道:“小子,把你那壇瀘州大曲拿上來。”

      窖生依言將酒壇放到了桌子上,朱三爺麻利地開啟了酒壇口上的泥封,一股馥郁芬芳的酒香剎那間便飄滿了整個屋子,黑田長政和小西行長、加藤清正等人深深嗅了幾下酒香,都不禁贊嘆不已,朱三爺抱起酒壇將六個酒碗一起倒滿,而后對黑田長政說道:“這一壇就馳名天下的瀘州大曲,不信的話你我二人不妨連干三碗再做品評如何?”

      黑田長政家境優渥,其父黑田官兵衛自幼就十分重視對他的教育,因此與其他武士出身的將領相比,頗有些儒將的味道,也具備一定的鑒賞能力,再加上他本人平時就好飲,所以剛才酒壇的封印剛一揭掉、瀘州大曲的酒香四溢之時,黑田長政就已經如同老饕初見小鮮一般有些按捺不住,此刻聽朱三爺說連干三碗哪還有客氣的道理,因此馬上端起第一碗瀘州大曲,待碗移近嘴邊、酒尚未沾唇之際,一股馥郁芬芳的醇香便沁人心脾,使人陶然欲醉,待啜飲了一小口之后,直覺清冽甘爽、醇

      厚芳香,實在是人間少有的佳釀,于是也顧不得為大吟釀護短,一口便喝光了第一碗中的瀘州大曲,隨后也不等朱三爺發話,徑直取了第二碗和第三碗酒,自顧自地幾口便將碗中美酒喝光。

      待黑田長政一口氣喝了三碗陳年瀘州大曲后,已經熏然欲醉,此刻他臉上滿是無法準確形容的歡愉和喜悅,忽然間詩興大發,于是吟念道:“堪比瑤池玉液,勝似仙界瓊漿!瀘州大曲,世間絕美之佳釀!好!”

      黑田長政說完以后已然忘記了置身于何處,緩緩坐下后,微微閉上雙眼,以手指輕輕叩擊桌面為拍,嘴里哼起了童年記憶中的北海道小調,陶然自樂起來。

      朱三爺也將三碗瀘州大曲一飲而盡,看著怡然自樂的黑田長政,也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這一場“以酒文斗”倭國算是輸了,但輸的如此美不勝收卻實在出乎小西行長的意料。

      坐在一旁的加藤清正和平野長泰等人見黑田長政熏然欲仙的樣子,不自覺地都吞咽了一口口水,加藤清正便欲起身抱酒壇倒酒,小西行長一見之下大怒,雙眼欲冒出火一樣的狠狠瞪了加藤清正一眼。

      加藤清正一見之下才極不情愿地慢慢坐下,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把那壇瀘州大曲朝自己身前挪了一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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