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無衣傳» 第1章 江陽醉 一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無衣傳 - 第1章 江陽醉 一字體大小: A+
     

      第一章江陽醉

      江陽酒熟花似錦,別后何人共醉狂

      明.楊慎

      曾寫出“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這般膾炙人口之千古絕句的明朝大才子楊慎因‘大禮議’事件遭嘉靖皇帝貶斥,流放滇南三十余載,期間楊慎曾短暫旅居江陽,他對瀘州大曲推崇備至,于是就有了卷首那兩句感懷名句。

      江陽,東與巴國接壤,南和貴州連界,長江、沱江在此匯聚,而江陽城恰如兩條玉帶盤旋環繞的一顆璀璨明珠,自大秦帝國將之納入國土,至漢在此正式設江陽郡已有兩千多年歷史。

      江陽雖地處川南,但氣候卻與四川其他郡縣迥異,倒和嶺南有相近之處,甚而荔枝、桂圓等嶺南盛產之水果江陽也都早有種植。據考,讓唐玄宗寵妃楊玉環為之傾倒的‘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荔枝便是產自江陽,出川后向北翻越秦嶺便直達長安。

      正因江陽城四季分明,氣候溫潤,加之獨特的地容地貌,自秦漢以來此地便以釀酒著稱,城內大小酒坊數不勝數,所產佳釀綿甜爽凈,濃香馥郁,所產大曲酒美名廣播宇內。

      明萬歷元年(公元1573年),原本酒旗林立的江陽城內新開了一家酒坊,取名舒聚源酒坊。

      舒聚源的掌柜舒承宗原本是江陽人,在外宦游多年后返回故里,于釀酒并無經驗可言,但舒掌柜其人行事極為用心,自回到江陽之初便虛心廣求名師虛心學習釀酒技藝,在歷經了重重險阻和嚴格考驗后,終于拜在由‘酒曲之父’郭懷玉首創的釀制技藝一脈第五代傳人施源的門下,成為其入室弟子,潛心學習制曲釀酒技藝,經過幾年孜孜不倦的苦心學習后,至萬歷元年終得恩師施源傳承衣缽,正式成為瀘州一脈釀制技藝第六代嫡傳弟子,并接替恩師正式成為瀘州釀酒行會的‘大瓦片’,肩負起瀘州釀酒的大旗。

      此后的數年間,舒承宗一方面勤加專研,將師門傳承古方釀造技藝加以改良,并重新修葺龍泉井被只用甘甜清冽的龍泉井水釀酒,使所釀美酒的酒質有了更大提高。

      另外舒承宗為人正直且有公心,并不因一己私利而將自己的辛勞智慧所得的釀制改良技藝私藏,而是與瀘州酒坊行會一起分享經驗所得,使得瀘州酒坊的釀制技藝都得到很大提升,因此瀘州佳釀的美名得以更加發揚光大,而舒聚源酒坊更是遠近聞名。

      而此時,那場載入史冊的改革,史稱”隆萬大改革”的新政已然推行了十余載,在當朝首輔張太岳公的主持下,整頓吏治,革除弊政,國庫逐漸充盈,民間百姓生活亦日趨安穩富足,這個龐大的帝國終于一掃嘉靖后期的頹廢,至萬歷初期呈現出王朝的中興之象。

      萬歷十一年,二月二,龍抬頭。一派節日景象。

      而與別地相比,四川江陽城內更多了一份喜慶熱鬧,因恰逢這一日,城內舒聚源酒坊的四口酒窖已滿十年,按江陽一帶酒坊的行規,十年以上便可稱為老窖,而其所釀美酒也愈加清冽甘醇,可正式稱之為瀘州大曲酒。

      憑借十余年的苦心經營,舒聚源酒坊及掌柜舒承宗在江陽城內聲名日隆,一是因為其酒坊佳釀遠近聞名,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舒承宗品行端正,樂善好施,災年饑月定然竭盡所能以施長粥接濟貧苦,因此深獲江陽城父老的愛戴。今日逢此喜事,舒掌柜干脆在酒坊場院內筵開百席,請江陽城內的百姓父老吃起了流水宴。

      江陽城的百姓既有一年一度的沱江賽龍舟可看, 又有舒聚源的宴請大快朵頤,更能品嘗到遠近馳名的瀘州大曲酒,自然個個歡天喜地,因此,舒聚源酒坊的流水席尚未開始,前來趕著赴宴吃酒的人群已經是絡繹不絕。

      大席即將開宴,舒聚源酒坊的管家舒貴在場院門口招呼來賓,忙的不亦樂乎。傍晚時分,自南門口方向緩步走來兩人,來到酒坊門前。

      管家舒貴抬眼看時,只見其中一位年約五旬,身材魁偉,步履穩健,滿臉似鋼針般短須雖已花白,但雙目精光四射,讓人不禁感到凜然生威。這個精壯老者背上背了一個碩大的藍布包袱,看樣子似乎里面包裹了一把兵刃。

      而另一位老者年紀約在六旬左右,身材頎長,卻骨瘦嶙峋,須發似雪染,臉色灰白,滿面風塵,顯然是自外鄉而來,但在面前一站,卻自有一股氣度,竟似比那大漢更加攝人心魄。

      舒貴正微覺詫異,那精壯大漢已經上前一步,拱手施禮后聲音低沉地道:”勞駕,敢問可是舒府?”

      舒貴忙上前躬身施禮答道:“小號舒聚緣,掌柜姓舒,但小本生意,斷不敢稱舒府,煩問二位尊駕是?”

      精壯大漢一聽便閃身站到一旁,不再答話。那個臉帶倦容的老者緩步上前,微笑答道:“異鄉人路過貴寶地,聽百姓說此間筵開百席,且有馳名天下的瀘州大曲,因此特來叨擾,冒昧處還望海涵。”

      舒貴見老人談吐文雅,先前心中少許擔心隨之化為烏有,微笑拱手道:“老丈哪里話,貴客自遠方來,是小號之幸,兩位里邊請。”說罷側身施禮請兩人進到場院入席。

      兩位老者也不客套,爽快還禮后便徑直進到場院角落的一張長桌坐定。舒貴則繼續在場院門前招呼絡繹不絕的賓客,而此時風雞、糟鴨、臘肉及時令蔬菜都已陸續上桌,忽聽場院內一陣歡呼喧鬧,卻原來是舒聚源的舒掌柜來到場院內與眾人作環場揖,舒貴一見忙進到場中示意場內各桌賓客安靜,大聲道:“今天大喜之日,請我們掌柜和大家說上幾句”,

      眾人轟然叫好聲中,舒承宗穩步來到場院中間站定,還未開口,人群中又是一片嘩然,原來這舒掌柜相貌氣度竟極為出眾,渾身上下全無市井中的商賈市儈,倒是多了幾分書卷氣。但見他身材修長,身上一襲青色長袍,雖不華貴,卻十分合體,看樣子約有50多歲年紀,面容清癯,膚色白皙,一縷短須有如墨染,一對劍眉斜插入鬢,身上有一股凜然正氣讓人覺得不怒自威,所以才引得眾人一陣掌聲。

      舒掌柜一面拿起一杯酒,一面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待眾人安靜后朗聲說道:“各位江陽城的父老,今日是頭牙節,恰逢小號建號十載,承蒙各位家鄉父老的抬愛,因此略備水酒,聊表心意!舒某先干為敬,也請各位父老今日務須不醉不歸!”說罷仰首一飲而盡,場院內眾人又是一片叫好。

      于是乎,在喧然中又升起一片熏熏然,其樂悠悠。

      從古至今,酒桌之上最能看透世間百態,人性中的正直與邪惡、善良與歹毒、忠誠與背叛都在這方寸之地顯露無遺。

      兩位異鄉客在一片觥籌交錯中自顧自喝酒,不同的是精壯漢子酒量甚是豪氣,一碗接一碗的大口喝酒,同行的老者卻拿起酒盞慢慢輟飲回味,看神情顯然對盞中佳釀極為推崇,灰白的臉上竟泛起紅色。

      正這時,自遠處飛馳而來一匹軍馬,到了舒聚源場院外,從馬上翻身下來一位軍爺,大踏步進到場院。

      吃酒的百姓一見有軍爺到來,都不自禁的膽怯,因此場院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那位軍爺似乎對百姓的唯唯諾諾已經習以為常,因此往場院當中一站大刺刺地問道:“舒掌柜何在?”

      舒貴見狀忙想上前搭話,舒掌柜搖手示意,親自上前施禮答道:“在下便是,不知這位軍門如何稱呼?有何指教?”

      軍爺抱拳還禮到:“我是新任成都總兵府少劉總兵麾下參將何大奎。專程替少劉總兵稍話給舒掌柜以示祝賀,原本他要親自到場祝賀,但是昨日悍匪姚梟倫率上千匪眾進犯敘州府,少劉總兵親率城內精兵前去圍剿,因此特命我代替前來道賀!”

      何大奎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發出驚悚、恐懼之聲,原本安靜的場院頓時重新鼎沸起來。

      原來這姚梟倫是有名的匪首,近年來盤踞湘、鄂、川、貴一帶,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且為人陰險狡詐,手段殘忍,朝廷多次派官兵圍剿,始終奈何不得,反而勢力越來越大,眼下已糾集數千匪眾,最近更和播州吐司楊應龍暗中勾連,不軌之心昭然,這樣的一個匪首在民間更被傳的妖之魔之,因此也難怪在場百姓聽到匪首的名字便驚鄂不已。

      何大奎忽然炸雷般喝道:“都他娘的喊什么?!一個個慫包樣兒和娘們似的!軍爺告訴你們,我何大奎追隨少劉總兵來到四川,就是為了剿滅這股頑匪,在之前那些酒囊飯袋眼里,姚匪像三頭六臂的魔王,在我看來姚匪小兒如草芥螻蟻,剿滅之易如反掌!”

      場院內百姓面面相覷,正不知如何應對。

      舒掌柜淡然道:“舒某一介草民,和貴總兵府少劉總兵與何參將素昧平生,豈敢勞煩貴駕?少劉總兵與何把總有此保境安民之心,實乃我大明社稷之褔,百姓之褔,今日既然到場,便請何把總上座,小酌一杯。”

      其余眾人聽聞此言也隨聲附和,贊譽之聲四起,何大奎頓覺飄飄然。

      舒承宗似乎不愿與這位何參將過深接觸,又寒暄幾句之后便安排舒貴把何大奎引到場院中間桌上的主位前,何大奎掃視了一圈,見桌上所坐其他幾位多是江陽城內的商賈,只是坐在自己身邊的一位白衣書生很是扎眼,料想是城中的秀才舉人之類,于是也不推辭,在主位坐定。

      同桌其他人見狀便也跟著坐下,但桌上多了位軍爺便不像剛才那般開心自在,顯得拘謹了很多,唯有何大奎身邊那個白衣書生神色自若,拿起身前酒碗起身對何大奎說道:“學生尋親自遠道而來,今日初到江陽。

      我曾細察此地風貌,正可謂:山巒壯美,虎嘯鶴鳴;河川秀麗,魚躍龍騰!不禁唏噓,美哉壯哉!今日更在此得一睹將軍虎威,真乃小可三生之幸也,學生在此敬將軍一杯,萬望將軍一定賞臉共飲此杯!”

      白衣書生滿口之乎者也的一番咬文嚼字讓何大奎很是煩悶,但轉念一想對方或是個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也不便發作,于是大刺刺地哼了一聲,一仰脖把面前的一大碗酒一口干掉。

      白衣書生話雖說的酸腐,酒量卻十分豪氣,竟也把碗中酒一飲而盡且面不改色,實在令人稱奇!白衣書生喝完以后又自行倒滿,端起酒碗繼續對何大奎說道:“學生剛才聽聞將軍所言,剿滅姚匪易如反掌,如滅螻蟻,想必將軍自是與那姚匪有過交鋒,不知是在何時何地?將軍可否一敘,也好讓在座的各位領略將軍彼時之風采?”

      何大奎哼了一聲:“我追隨少劉總兵剛到江陽,何曾與姚匪會面?若真與他會面又怎會讓他活到今日?”

      白衣書生重新落座,嘴角略微上揚道:“將軍此言恕學生不能茍同,古語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將軍既與那姚梟倫未曾謀面,卻在此妄談剿滅易如反掌云云,未免有大言欺人之嫌,豈不讓人恥笑?”

      白衣書生這幾句話說的不緊不慢,語氣聲調也平和,但言辭鋒銳,句句都說到要緊處,不禁惹得何大奎大怒:“哪里來的酸秀才!竟膽敢辱你軍爺,還敢替那姚匪說話,好大的膽子!”

      同桌賓客見爭執突起,都不免心驚,白衣書生卻仍舊氣定神閑,慢條斯理道:“晚生只是心中存有疑惑,并未偏袒于誰,更無意冒犯將軍,將軍又何必動怒呢?”

      白衣書生話雖說的文雅但語氣中嘲諷不屑之情盡顯,這一下何大奎更加惱怒,伸手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力道極猛,震得桌上碗中漿水四濺,手指白衣書生道:“反了反了!究竟是哪來的王八羔子!依我看你和那姚匪就是一丘之貉!”

      書生笑道:“將軍此言差矣, 我與那姚匪并非是一丘之貉,而是一只貉也。”

      何大奎一怔:“你說啥?”

      白衣書生搖頭輕嘆道:“哎,我與你恰應了那句老話,秀才遇見兵,有理也難說清!也罷!”

      說完便起身站起,輕揮手中折扇:“姚梟倫就是在下。”

      桌上眾人一聽都怔住了,何大奎第一個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反手去抽腰刀準備動手。

      白衣書生在何大奎身旁出手如電,就勢在他上臂一推一卸,何大奎右臂頓時脫臼,疼得他哼了一聲,不料這位何大奎卻也極是悍勇,雖然手臂脫臼受傷卻絲毫不退,翻身用左手去掐姚梟倫的咽喉!

      姚梟倫微一側身,狠狠抓住何大奎左手手腕往前一帶,何大奎頓時站立不穩,身體前傾趴到了桌上。

      姚梟倫一手順勢將將何大奎的左手按在桌上,另一只手抄起一根竹筷,如閃電般刺向何大奎的手背,只聽“嗤”一聲響,那竹筷刺穿了手掌和桌面,竟硬生生將何大奎的左手釘在了桌面上!

      在場眾人被驚嚇得呆若木雞,悄無一聲,何大奎一聲慘叫顯得尤為凄厲,雖未馬上昏厥,但右手臂脫臼,左手掌被釘在桌上,卻已經絲毫動彈不得。

      姚梟倫一絲陰惻惻的笑意掛在嘴角,俯下身看了看何大奎說道:“何將軍現在能否翻一下手掌給姚某看看?你也算條好漢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看來剿滅我姚某確如反掌,但說到容易卻實在是未見得。”說罷旁若無人般仰天大笑起來。

      






      → 下一頁

    最強惡魔妖孽係統重生之特種兵的呆萌妻修真高手的田園生活神級反派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
    權少誘歡,寵妻成性末日輪盤權武風云大聖傳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