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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一邊慌不擇路地跑一邊回答老癢：“逃命啊還能干嘛？你沒聽見后面的聲音嗎？”
老癢確實沒怎么聽到，或者說只聽到一點就被吳邪拽著跑，現在他耳邊全是彼此的腳步聲和大口喘氣的聲音，其他真是什么都聽不到。
“你到底聽到什么了？我沒、沒聽到啊！”
吳邪現在也不敢停下，雖然他現在也聽不到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了，但也不敢冒險。萬一還在他們身后跟著怎么辦？
不過他到底沒忍住，在快到一個拐角的地方抽空朝后看了一眼——
他自言自語的聲音輕到自己都快聽不到了：“完了，跑不掉了......”
吳邪突然停下，老癢和涼師爺差點一頭撞到他身上，兩個人滾作一團好不容易站穩之后，老癢生氣地看著吳邪：“你、你他娘的什么毛病？讓跑的是你，停下來的也、也是你！你——”
吳邪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手指豎在唇前給他擺了個噤聲的手勢。老癢還待再說，卻看見吳邪已經用手電照著他們來時的路，另一只手指著被光照亮的地方。
老癢順著他的手看去，一瞬間寒毛直豎：“我屮他娘！這什、什么玩意兒？”涼師爺也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好懸抓著老癢的身體穩住了。
被手電光照著的地方倒是沒有什么東西，只是......在光圈的外面，無數個綠色的點在閃閃發光，甚至這些綠點還在不斷地增加......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黑暗中動物眼睛的反光。
在靠近手電光的地方，他們能勉強看清楚這種動物的樣子。那是很像老鼠的東西，但頭部露出的閃著寒光的大牙顯示這玩意兒不是好惹的。通常來說尋常老鼠也就一兩個巴掌大小，單子這里老鼠的體型......
這可比家貓都大！再加上這東西的數量......老癢看著這鋪天蓋地還在繼續聚集的鼠群，臉都灰了。
“這、這怎么辦？”
手電光邊緣的鼠群已經開始不停地異動，似乎是在試探這光會不會對自己有什么傷害。在數次試探之后，老癢和吳邪他們驚恐地看到鼠群似乎得到了什么信息，周圍棺材和懸崖上的鼠群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跳了下來超他們慢慢逼近。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怎么辦？！”
吳邪緊張地不行，雖然他也不知道怎么辦，但現在能往哪里跑？不用看都知道四周都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整個山洞的鼠群都在朝著他們聚集，跑都沒地方跑！
而且......他顯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這里的老鼠不吃人肉上！想也知道，在這里生活著的老鼠食物是什么，保不準周圍棺材里的尸體都被它們啃了個遍了！這怎么玩兒？他們還能躲到哪兒去？
終于，鼠群似乎按捺不住，朝著他們加速沖了過來！
“吳邪你他娘的還愣著！”
老癢大叫一聲，急中生智竄到了旁邊的棺材板上，順手把吳邪拽了過去，兩個人滾作一團跌了進去，一股子腐臭味瞬間撲面而來，差點把吳邪熏得暈過去。
“......老癢你來之前提前說一聲，不然我還沒被咬死都要被臭死了！”
吳邪適應之后拿袖口捂著口鼻，怕驚動鼠群，低聲抱怨著，他聽著無數腳爪抓撓的聲音從身邊過去，只感覺手腳冰涼渾身發抖。如果有選擇，誰會愿意被老鼠給活生生咬死呢？
“等等......好像有、有點不對勁啊？”
“怎么了？”
老癢好像發現了什么，湊到吳邪耳邊說：“這鼠群好像不、不是被我們驚到的，你看它們，像、像不像在逃命？”
“......逃命？”
吳邪想了想，之前鼠群在試探的時候就顯得很暴躁，而且聚集的速度也不合常理：“難道里面有什么東西出來了，所以鼠群才這么著急跑路，結果正好撞上了我們？”
按理來說這棺材這么薄，被鼠群咬兩口就破了，要吃他們早就吃了，而不是這樣視而不見地從他們這邊穿過去。這么一說，還真像是跑路！
到底什么東西能逼得這玩意兒跑路？這里的鼠群雖然吳邪不了解，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能吃腐尸吃那么多年的東西能是什么好玩意兒？看體型就知道不好對付好吧？吳邪看著那一只大老鼠的體型都發憷，這玩意兒牙尖利，又靈活，別它咬上一口一塊肉都沒了，說不定他單人對付一個都對付不了呢。
沒過幾分鐘，龐大的鼠群聲音逐漸減小，吳邪知道這群老鼠快跑完了。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
“涼師爺呢？你看到他在哪兒了沒？”
老癢一拍大腿：“我、我給忘了！我剛把你拽進來，也、也沒想到還有個人！”
這么一說，涼師爺一個人被落在老鼠堆里了？不會被老鼠給順口吃了吧？不過好像也沒聽到慘叫，應該沒事？
被丟在老鼠堆里，全部老鼠都從他身上或者身邊跑過去......吳邪想想都替他心塞，不過這時候還省點老鼠沒跑完，他在心里很沒誠意地許諾等鼠群過去了就去救，至于到時候人還有沒有事就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到周圍沒什么動靜了，吳邪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把手電從棺材縫里露出一個角：“......沒東西了，出來吧。”
雖然周圍沒動靜了，但兩人還是下意識放輕了聲音，輕手輕腳地爬了出來。出來之后，老癢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旁邊棺材上的涼師爺......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也不怪他，這時候涼師爺的樣子確實狼狽，比他跳完瀑布出水潭的時候還要狼狽幾分。他整個人斜躺在棺材旁，臉上有好幾道血痕，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老鼠從身上爬過去的時候爪子抓的，身上衣服也有好幾處破爛，手和腳就更別說了。
最重要的還是......老癢同情地看了眼涼師爺的身下，也不知道傷到沒有，那玩意兒還能不能用......
吳邪看到涼師爺這幅尊容的時候也差點笑出聲，但想到是自己兩人忘了把他拉上的時候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輕咳了兩下示意老癢把涼師爺叫醒。現在逼得鼠群集體出逃的東西還在后面，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也得繼續跑路了。
就在這時，吳邪聽見了另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球彈在地上的聲音？
這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吳邪也聽得越來越清楚了，好像真的是球彈在地上的聲音！這種沉悶的聲音幾乎是一秒鐘兩下的頻率朝著他們接近，吳邪趕緊拽著老癢隨便找個棺材后面躲起來，還把手電給熄了。
老癢也聽到了那個聲音，這次他總算記得把涼師爺也拉到棺材后面藏起來了：“這是什么東西？聽起來不像粽子啊，粽子走路也不是這聲音吧？”
吳邪給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安靜：“我也不知道，但我怎么感覺像是皮球在彈呢？”
一瞬間，他腦袋里閃過的是類似于什么“午夜樓道的皮球聲”之類的都市靈異故事，放到這古墓里......難不成是殉葬的小鬼在找人玩球？不是吧，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鬼嗎？他個“唯物主義者”三觀要崩了啊喂！
粽子也就算了，鬼算怎么回事？這他媽不是不存在的嗎？爺爺筆記里也沒寫這玩意兒啊，這怎么躲？
要真是鬼故事里那種鬼的話，他們怎么躲不還都是死嗎？這棺材板兒在人家面前跟不存在一樣好不！
不過好消息是在接近他們的時候，這東西的聲音也沒有停下來，可能......是追著鼠群去的？
越來越近了......吳邪只感覺自己口干舌燥，耳邊充斥著那東西觸底的聲音和自己的心跳聲......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可往往事與愿違，那聲音還是在接近他們的時候，停了下來。
老癢戳了戳他的胳膊，無聲地問他：怎么辦？
吳邪現在也有點拿不準，他不知道這東西現在有沒有發現他們，要是沒發現，那現在動起來不是自投羅網？要是發現了......早死晚死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他遲疑了下，還是朝老癢搖了搖頭，示意他別發出聲音。
在一片寂靜中，可能是幾十秒，也有可能是幾分鐘，在吳邪絕望地以為他們還是逃不過一劫的時候，那聲音又朝著前面去了！
太好了！他和老癢都松了口氣。可誰都沒想到，這時候，涼師爺醒了！
他一個吸氣坐了起來，伸手捂住頭：“我，我沒死？”
一片寂靜中，他的聲音清越悠揚，傳出了好遠，吳邪甚至能絕望地聽到山洞的回音......
“你他娘的真、真會壞事！”
老癢幾乎是在那聲音停下的一瞬間就跳了起來，抓著吳邪打開手電就跑，又一次把涼師爺留在了原地。涼師爺一醒來就看見老癢拽著吳邪在他眼前一晃就不見了，再看只能看到亂晃的手電光。
“你，你們這是在干嘛？”
涼師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么跑得這么快，但他已經逐漸清醒的意識知道，他現在得跟著他們跑！
“等等我！”
雖然不知道身后有什么東西，但跟著跑就對了！
他勉力爬起來，站都站不穩就想跟著跑，這時他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是我們！你跑什么？”
這個聲音是......涼師爺驚喜地回過頭，是泰叔！
林言從泰叔身邊走過來，伸手抱起地上的小白僵，給了它一個輕柔的腦袋蹦：“小家伙，跑得真快，我們差點追不上！”
說完之后他看著涼師爺問：“吳邪和老癢呢？他們兩個沒和你在一起？”
涼師爺頭還有些暈，不過看到泰叔和林言他知道自己沒什么危險了，干脆坐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剛剛往這里跑了......”
林言看著涼師爺這一身狼狽，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們這是......經歷了什么？怎么這么狼狽？”
聽到他的問話，涼師爺不由得渾身一抖，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是，是老鼠！比貓都大的老鼠，那么大一群！”
泰叔看著涼師爺，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也知道墓里的老鼠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更別說涼師爺只受了這么點輕傷：“你們是怎么躲過去的？”
“躲？我沒躲！”說到這個涼師爺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們兩個自己不知道鉆哪里去了，我一秒鐘就看不到他們了！就留下我一個對那么大一群老鼠！還好這老鼠也沒想著吃我，就從我身上跨過去了，不然你們現在可就見不到我了！”
林言露出奇特的眼神，和泰叔對視了一眼，心里隱隱有了點猜測：“你說的那群老鼠......是從什么方向過去的？”
涼師爺扶了扶腦袋，四處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猶豫地指了個方向：“好像是從這里......到這里？”
林言和泰叔看著他指的方向，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在林言懷里乖乖呆著的小白僵......感情把他們逼得那么狼狽的鼠群，可能是被小白僵趕過去的？
這波啊，這波是痛擊我的隊友......
看著涼師爺這么狼狽的情況，泰叔和林言默契地決定還是不告訴他這個消息了，免得他心態崩盤......
“那他們兩個人呢？剛剛不是還跟你在一起的？”
涼師爺冷笑一聲：“跑了！我剛醒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呢，這兩個人又丟下我跑了！”
可剛剛不是只有小白僵在這里嗎？林言皺了皺眉頭，不會是他們沒開手電看不到小白僵，被小白僵弄出來的動靜給下跑了吧？要真是這樣，這也太尷尬了吧！
而且這里地形錯綜復雜，這棺材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樣的，走個幾步后面路就不見了，誰知道他們兩個跑到哪里去了？
不過既然能找到他們一次，就能找到他們第二次！要不......林言再度看向了懷里的小白僵，試探地問了它一句：“小白白，你知道吳邪他們去哪兒了嗎？”
“嚶嚶嚶？”小白僵發出疑惑的聲音，林言見狀想了想又問了一句：“還能找到吳邪他們嗎？”
“嚶嚶嚶！”
小白僵從他懷里跳下來，又一次走，阿不，跳在了前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