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特調組辦公室，傍晚時分。

「苗姐，」曾可向苗英彙報道，「我查了檔案庫里的案件記錄，沒有發現類似的案件！」

「哦？」苗英捏著下巴問道，「幾大城市全都找了？」

「是電子篩選的，」曾可解釋道，「不僅僅是幾大城市，在整個90年代，全國所有的未結案件全都查了！」

「未結案件，」崔麗珠提醒道，「會不會，案子已經結了，比如抓錯兇手之類？」

「嗯，要想查已偵破案件，那可就不好查了！」曾可說道，「那個年代還沒有聯網入檔，已經結案沒有異議的案子，一般不會錄入電子庫，我們只能去到各個地方警局去查……」

「哦，那好吧……」苗英說道，「也許，那個左耳兇手，並未來過我國呢？」

「苗姐，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信息啊？」崔麗珠好奇地問道，「我怎麼看不出左耳案和紅浴缸案的聯繫呢？」

「不，一定有什麼聯繫！」苗英站在案情白板面前，指著白板上的某處說道，「我們從一開始，就忽略了這個最重要的線索！

「要想把這件案子徹底查明白，這些在現場留下來的白燭和炭末，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我們必須搞明白，兇手為什麼要這樣做！」

「別的不知道，但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崔麗珠亦是盯著白板說道，「發生在張鳳儀家的連環殺人案件，肯定跟某種邪門秘術有關，而這種秘術，就是張世雄的爺爺和張鳳儀在修鍊的……」

「汗……」曾可咧嘴，「修鍊這個詞都出來了，真有你的，小崔！」

「所以，」苗英說道，「接下來，我們需要重點調查，他們信奉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還有，他們信奉的，和彼得從非洲帶過來的秘術，是否為同一種？」

「苗姐，」崔麗珠說道，「我已經派人聯繫過當年張鳳儀的同事，根據他們所說，張鳳儀是有可能接觸到彼得的！

「但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一個人可以證明，他們兩個的確認識……

「我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反著調查，」崔麗珠說道，「我們找幾個認識彼得的人，問問他們知不知道彼得和張鳳儀的關係！」

「嗯……」苗英言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案子進行到這個階段，我們不得不把當年的彼得案也拿出來好好調查了！

「小崔，」苗英吩咐道，「除了這些以外，你再查一查，張鳳儀父親張亭山，看看這個人是否認識彼得？

「資料顯示，張亭山當過海員，甚至還會說英語，所以他也同樣有可能認識彼得的！」

「我明白！」崔麗珠領命，「放心吧，我會把這幾個人的人家關係找出來的！」

「邵隊長，」苗英轉而沖邵隊長說道，「你派人去調查張亭山、張鳳儀還有彼得信仰的那種秘術，看看有沒有人知道？」

「是！」邵隊長點頭答應，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思路，「我認為，張世雄的父母是一個最好的突破口，如果我們能找到當年和張亭山一起信奉秘術的人，應該就能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說話間，吳秀敏進入了辦公室，向苗英彙報道：「張世雄的父親不再抗拒，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

「張世雄母親所說的那些，全都是事實，他一早也想說出來，但害怕說出來之後，會玷污了父親和妹妹的名聲，所以選擇了隱瞞……」

「那……」苗英忙問，「他提到張亭山和張鳳儀信奉的東西沒有？」

「提到了，」吳秀敏說道，「他說，他當時也是很不理解，父親沒有文化也就罷了，為什麼連高學歷的妹妹，也跟著信那種東西……

「他說，那種秘術看上去都是很沒有技術含量的東西，完全就是封建迷信的那一套，可是自己的父親和妹妹卻深信不疑……

「不過，張父比較老實，雖然有怨言，也有擔心，但並沒有阻止過……

「也正因為這樣，他對那種秘術也是知之甚少，而且，最可惜的是，在他父親去世之後，他還扔掉所有的跟秘術有關的東西……」

「嘖嘖……可惜了……」崔麗珠表示遺憾。

「那……有沒有提到白燭和炭末？」苗英又問。

「是的，張世雄的父親曾經看到過張亭山在拜神，7根蠟燭，黃紙，還有木炭圍成的火圈……

「他說，那種場面特別邪異，甚至有點恐怖，而他當時最擔心的，就是木炭會不會引起火災……」

「我去……」曾可突然說道，「怎麼聽上去，有點兒像諸葛亮的七星續命燈呢？」

「別介，」崔麗珠瞪大眼睛，「有這麼玄乎嗎？」

「不管是不是，」曾可說道，「反正可以知道的是，續命燈不管用啊，張亭山和張鳳儀最後不還是去世了嗎？」

「我估計，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吳秀敏猜測道，「他們父女倆信奉這種秘術，本來這種秘術只是一般的祭祀！

「可是，在張鳳儀得了絕症之後，他們的思想就發生了變化，想到了活人殉祭這種東西……」

「哎？等一下，」崔麗珠想起什麼，忙問，「張世雄的奶奶呢？他奶奶還活著嗎？他奶奶知不知道？」

「張世雄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苗英說道，「張鳳儀還很小的時候，因為肺病去世的。」

「哦……」崔麗珠咂嘴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只能從長計議了！」

「更不妙的是，」吳秀敏說道，「張世雄的父親說，除了張亭山和張鳳儀之外，他沒有見過其他人信奉那種東西！

「他不知道，張亭山父女是跟誰學的，也不知道和他們一起信奉秘術的還有什麼人，他只知道，每個周末，張亭山都會去一個叫做四角亭的地方！

「估計，應該是從那裡學來的！」

「四角亭？」崔麗珠急忙看向了邵隊長，「這是個什麼地方？」

「哦……」邵隊長回答道，「四角亭是個代稱，特指四角亭一帶，那裡是一片老住宅區，很久以前就拆遷改造了，現在是植物園……

「不過，」他向苗英說道，「苗組長，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會派人去詢問從四角亭搬遷出來的老人，看看他們知不知道這種邪惡秘術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