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分，昆陽警局，特調組辦公室。

「哎呦……哎呦……」剛剛回到辦公室的崔麗珠，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杯水，沖辦公桌前的吳秀敏問道，「吳姐，組長他們人呢？」

「去屍檢中心了！」吳秀敏一面列印著文件，一面回答，「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還不是為了案子嘛！」崔麗珠拿起一盒檔案，來到吳秀敏跟前說道，「我今天查了整整一天，人際關係，人際關係，還是人際關係……腦袋都大了……

「還有，徐悠然的父母來了，跟他們也費了不少口舌……」

「哦……有收穫嗎？」吳秀敏整理好列印的資料，問了一句。

「我總共找到了6個曾經被徐悠然欺負得比較慘的人，」崔麗珠將檔案盒放在吳秀敏面前，說道，「我覺得，如果真是因為仇殺的話，兇手應該就是這6個人之一了！」

「哦？是嗎？」吳秀敏眼睛一亮，指著自己的文件說道，「我只整理出了4個，這些都是曾經和徐悠然有過矛盾，但最後完敗的那種！」

「哎？太好了，」崔麗珠打開檔案盒，「要不然，咱倆先比對一下吧！看看誰是那個最有可能的直播殺手？」

「好啊，」吳秀敏打開她剛列印好的文件，「我正想跟你和冉濤匯總一下呢！這樣明天就有了具體的調查目標！」

「賴晨，」崔麗珠說道，「這是個王牌導遊，曾經和徐悠然有過罵戰，最後完敗，不得不去版納那邊謀生去了……」

「是嗎？」吳秀敏搖頭說道，「我沒有查到這個人……」

「侯成軒，」崔麗珠又道，「炫彩旅遊公司的老闆，曾經起訴過徐悠然，但最後庭外和解了。此後公司遭受重創，現在已經倒閉了！」

「對，這個有，我也查到了！」吳秀敏說道，「但是我把他排在了後面，因為我查到了一些細節，侯成軒的公司確實有很多惡意違規，坑害消費者的情況，他倒閉的不冤！」

「哦，」崔麗珠又指著下一份資料說道，「武晴晴，開賓館的，被徐悠然曝光了一些內幕，最後開不下去，也倒閉了！

「我打聽過這件事，武晴晴的賓館沒有問題，起因是武晴晴在直播上攻擊了徐悠然，然後徐悠然就率領她的網路大軍，把武晴晴淹沒在了口水之中！

「徐悠然關於賓館的攻擊，有百分之九十都是造謠……」

「對，我也有這個人的資料，」吳秀敏說道，「但是，武晴晴現在去泰國開賓館了，混得很好，分店已經開了十幾家……」

「哦……還是你們快啊！」崔麗珠說道，「我還沒有查這麼深呢！既然這樣，那吳姐，你直接告訴我，你最大的嫌疑目標是誰啊？」

「我覺得，這個人的動機應該最大！」說著，吳秀敏將最後一份資料遞給了崔麗珠。

「哦？梁蕭逸嗎？」崔麗珠眼睛一亮，「真是太巧了！我也把他列為了頭號目標啊！」

「嗯！」吳秀敏用力點頭，說道，「梁蕭逸是干手工紀念品出身的，後來生意做大，在昆陽開了土特產和紀念品商店。

「可是，因為不知什麼原因得罪了徐悠然，被徐悠然在直播上惡意打壓和攻擊了，還陸續造了很多對商店不利謠言，使得商店開了不到一年，就關門倒閉了！」

「期間，」崔麗珠說道，「梁蕭逸試圖起訴徐悠然惡意誹謗，但最後沒有成功。」

「和前面的生意人不同，梁蕭逸是小本買賣起家，非常珍視他的事業，商店的倒閉，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影響，還離了婚……」吳秀敏說道，「現在只能在商業街擺地攤！

「所以，我認為在所有嫌疑人之中，只有這個梁蕭逸的嫌疑最大！」

「是啊！」崔麗珠說道，「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很有可能去找徐悠然報仇啊！」

「還有，」吳秀敏又道，「梁蕭逸的身體特徵，尤其是身高體重，都和直播殺手相符，接下來，就看他有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嗯！」崔麗珠在梁蕭逸的資料上重重點了一下，「明天，我們好好查查他！跟老大學一下，多帶點兒人，來個敲山震虎，先探探他的虛實……」

……

同一時刻，屍檢中心。

「老高，」趙玉又向高發財問道，「我們的技術，能知道蘇若華被冰封的確切時間嗎？

「當初，不見得蘇若華剛被綁架，就馬上被人凍死了吧？」

「這個嘛……恐怕很難！」旁邊的郭鳳展說道，「這可比橋下女屍要難得多！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我們之前的一些技術手段都需要改進才行！

「還有，就算可以檢測出來，也只是一個大概的時期，不可能精確到某一年的……」

「不過，也不是絕對！那張照片，有可能成為判定時間的關鍵！」高發財說道，「根據白鳳起所說，照片是在蘇若華失蹤的前一天拍攝，並且沖洗出來的。

「我們可以通過照片上的顯影劑衰退和殘留，來進行判斷！」

「哇！」郭鳳展瞪大眼睛，「厲害啊老高，這都被你想到了？照片一直和屍體冰封在一起，上面的殘留……哎呀！高，高，實在是高！」

「雖然，還沒有檢測出來，但是給我的感覺，」高發財繼續說道，「應該是在蘇若華失蹤不久之後，她就遭到了冰封！

「一個是，她身上的衣服，和照片上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另一個，白鳳起提到，為了準備去首都進修，蘇若華特意買了一雙新皮鞋。而通過剛才的檢測，那皮鞋的確是新的……」

「呼……」趙玉喘了口粗氣說道，「雖然有的問題能用科學解決，但是關於這件案子的動機和過程，還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兇手為什麼要綁架蘇若華，又為什麼要把她冰封呢？

「人體冷凍這種東西，在34年前的南雲來說，是不是有點兒太前衛了？」趙玉說道，「還加入了那麼多化學試劑，不會是某個正在研究課題的瘋子吧？

「現在實驗失敗了，所以就把屍體拋到了江里？」

「解釋不通啊趙玉，」苗英說道，「實驗失敗了，為什麼不就地銷毀呢？掩埋或者焚燒都行，為什麼非要把屍體暴露出來？」

「挑釁嗎？」趙玉隨口說道，「看到我趙大神探來了，成心跟我挑釁？讓我弄他？」

「……」高法醫等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