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賽即將說出視頻發布者，監聽室內瞬間鴉雀無聲，探員們全都站到單面玻璃前，屏息靜聽。

「結果……令我有些意外，」韓賽說道，「這個酒店服務員堅持說，視頻是跳舞的葉列娜發布的，跟她沒有關係……

「我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謊，」韓賽的聲音逐漸冰冷，「所以，我用工具威脅了一下，她就什麼都說了！」

「她……」趙玉沒有一皺，問道，「她說什麼了？」

「她說，視頻的確是她的！」韓賽狠狠地說道，「那都是當初，她們在庫雅思克的時候，老闆們逼迫她們自己錄製的……

「為的是給她們做宣傳，還有起到要挾作用……

「後來，她把這些視頻存在了平板電腦上，忘了刪除，直到在火車上得到卓婭的提示之後才想起來……

「婚禮前夜，這個女人去到了度假村的小河邊，想要把那些視頻刪掉，她本來已經想要刪除，卻不巧被葉列娜看到了！

「她說，葉列娜因為克謝尼婭讓她當眾跳了一支舞而懷恨在心，說了很多生氣的話，而且還摔碎了酒瓶……

「隨後，葉列娜看到了電腦上的視頻，讓伊莉莎刪掉，伊莉莎不喜歡被人指手畫腳，所以就拿著電腦躲開了……

「她說，她本想一回到宿舍就刪掉的，可是秋金娜和卓婭非要拉著她喝酒唱歌，就給耽誤了，等到她第二天起來再找的時候，卻發現電腦已經丟了……」

「我靠……」此時，監聽室的冉濤發出一聲驚嘆，「這麼戲劇化嗎？要是電腦丟了，那不等於發布視頻的，有可能是任何一個人了？」

「不，」曾可說道，「至少，就是那4位外國伴娘其中的一個，別人根本不知道，幹嘛要偷？」

「不見得！」冉濤搖頭說道，「萬一是小偷偷的呢？而且，這個小偷跟葛冰有過節？

「偷完之後，他發現了電腦上的內容，所以在婚禮上發布了出去？」

冉濤這麼一說，曾可無言以對。

「行了，少說幾句吧！」吳秀敏止住他們，示意他們繼續觀看。

「因為之前跳舞的葉列娜看到過，」韓賽說道，「所以伊莉莎一口咬定，發布視頻的人，就是葉列娜！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不得不更改我的復仇計劃了……

「我反反覆復問了伊莉莎很多次，直到臨死之前，她也沒有再改過口供，所以，我很快就將目標對準了跳舞的葉列娜……」

「等一下，」趙玉示意了一下，用手點著韓賽說道，「這一段不要劃過去，說說你殺害伊莉莎的具體細節，你……有沒有侵犯她？」

「有！」誰知，韓賽回答得異常乾脆，「但是，我也說不好，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或許……是想要報復；

「或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來擺脫嫌疑，讓警方認為，兇手是為了圖色；

「當然，也許是因為緊張，或者尋求刺激；

「也或許……以上幾種因素都有吧！

「哦……」韓賽補充道，「我提前做了備皮，也使用了安全道具，我知道警方連細微的毛髮和皮屑都能都找到，所以在完事之後，還給她進行了清洗……」

「那個時候……」趙玉問道，「她還活著嗎？」

「活著呢！」韓賽回答，「我可不想跟一具屍體那個……」

「地點呢？」趙玉又問。

「就在車上，」韓賽不假思索地回答，「開著暖風，人被捆著，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不敢反抗……」

趙玉乾咽了口唾沫，問道：「然後呢？」

「然後……」韓賽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又問了她一些關於葉列娜、卓婭還有秋金娜的事情……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決定把卓婭也算進來，因為，雖然她不一定是發布視頻的那個人，但她在這件事裡面，絕對沒有起到什麼好作用！

「我一想起……她在火車上說話的那種樣子，我就感到深深的厭惡……

「當然……」韓賽咬著嘴唇說道，「卓婭是一個人來的滿州，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所以很好下手……

「不過……雖然很好下手，但我第二個還是選擇了跳舞的葉列娜！」韓賽說道，「雖然，葉列娜稍微有點兒難度……」

「你總喜歡扯開話題，」趙玉提醒道，「你還沒有交代完，你殺害伊莉莎的過程呢！」

「過程？」韓賽說道，「掐死的，在車上就掐死了！一開始，我想過用繩子勒死，但是後來一想太麻煩了，反正，當你們警方看過屍體之後，也一定不會以為自殺了！

「所以，還是利索點兒保險……

「更何況，雪橇車太小，我很難保證帶著一個大活人沿著冰面去到橋下，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所以，還是帶著一具屍體過去，更加保險一些……」

「雪橇車那麼小，」趙玉搖頭說道，「你怎麼帶？」

「很簡單，」韓賽眼皮不抬地說道，「我讓屍體坐在了我的前面，用一種很親昵的姿勢送過去的……

「我事先研究好了路線，」韓賽又道，「雪橇車不需要行駛太長的時間，就能到達橋下了……

「我知道，你們警方總能從細小的地方查到證據，所以我就脫掉了她的衣服，沒有把她的衣服和物品留在現場……

「當然，就算不是為了不留證據，我也是沒打算讓她們穿著衣服去死的……

「我知道……嗯……」韓賽居然顯出了興奮，「雖然布加勒斯特弔橋女屍都是有衣服的，但我不想完全照搬，那就沒有創意了是吧？

「再說，滿州也沒有弔橋嘛……

「不得不說，野外酷寒，又是晚上，」韓賽說道，「真是冷得不行！但是，我還是順利地從橋下打孔，並且按照原計劃將屍體吊了起來……

「你們應該知道，我家是屠戶出身，我從小就跟著父母學習宰牛，打孔吊牛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人……

「全都搞定之後，我就把現場清理乾淨，帶著所有的東西返回了……

「我看了天氣預報，說第二天有雪，實際上，當天晚上雪就已經開始下了！

「我知道，大雪會掩蓋我的痕迹，等到屍體發現之後，警方就算知道我使用了雪橇，也沒有辦法進行追蹤了……

「嗯……殺人過程基本都是這樣，」韓賽突然抬起頭，不耐煩地說道，「後面的，基本都和第一次差不多，還用我詳細得講嗎？

「第二個是葉列娜，她們歌舞團有個後門，我是從她的化妝間直接迷倒的她，以至於殺死她之後，我還得替她卸妝……

「我知道，葉列娜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團長，她一失蹤，必然有人報案！所以，」韓賽得意地說道，「我故意選了一座比較偏遠的橋。

「可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她的屍體還是被發現了，所以……我必須得加快我的速度了！」

「等一下，」趙玉突然叫住韓賽，「我有件事，要問你一下！」

看到趙玉說話，席夢娜當即睜大了眼睛，她以為，趙玉的問題一定是：

「葉列娜告沒告訴你，那個視頻發布者是誰？」

然而，趙玉問的卻是：

「你殺害葉列娜的時候，是不是被人看見了？」趙玉極其嚴肅地問道，「葉列娜死於白旗鎮，那麼紅旗鎮橋下的那具女屍，跟你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