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十章（總第四十章）、雁門雄關

距雁門郡治所陰館城三裡處，得到親兵傳令前來迎接的黃龍和左校，以及屬下的將校和郡下轄的十多個縣令、縣長，約三十多人在此跪迎。馬宇見狀急忙下馬迎上前去，扶起黃龍和左校一乾人等，詢問了姓名職務寒暄後入城來到了將軍府。馬宇見陰館城牆高約三丈，護城河寬而深，守兵威武，刀槍齊備，很是高興。

黃龍，身高約七尺六七，和馬宇身高近似，稍胖，身材很是魁梧雄偉。左校身材略矮，到黃龍耳根處，有點微胖，是個壯實的車軸漢子，說話很快，一看就是辦事很爽快的那種。二人對雁門郡情況比較瞭解，對周邊情形也有清晰的判彆，將雁門郡的情況一一報告給馬宇。說道最後：“雁門郡近幾年倒是很平靜，現陰館有人馬三千人，各處關卡均有守衛，最重要的雁門有一千人馬守衛。”見馬宇問雁門的守軍情況，黃龍特意補充道。

馬宇又問道：“雁門關外情況如何，軍隊多少，將領為何人？”

黃龍答道：“稟將軍，關外為匈奴將領，名字叫圖其，兵力一千八百人，近幾年與我郡一直還算友好，偶有來往。”

“很好。要保持圖與其的友好關係，但也不可大意，同時還要小心防範來自東邊的威脅。”馬宇現在不想主動去招惹北邊匈奴和鮮卑，最好是保持現狀，倒是不安定的袁紹很有可能會侵入幷州，不得不防。雁門郡的人口也算比較多的郡，又對各位縣令縣長道：“農業是我們的根本，有了糧食才能穩定，各位要安置流民，將無人種植和荒廢的土地無償分配給流民，使得他們能安居樂業。”

馬宇感覺黃龍和左校能力還不錯，各縣的縣長工作也都到位，暫時可保雁門安定，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說道：“守衛邊塞，責任重大，不可一日忽視。黃將軍和左將軍精心，各縣長俱儘力，雁門郡疆土平靜發展良好，均賴在座各位之力，我代幷州父老謝過各位。”眾人急忙回禮。

馬宇對他們說道：“將軍守衛一方，就要為民愛民，為民著想，遇事要多為民眾考慮，不得與民爭利。有了民眾的支援，我們的軍隊就如魚得水了。我們幷州比不上中原土地肥沃莊稼產量高，但是幷州相對土地多，可在土地是多做文章、多想辦法。我在忻州提出了一些建議和要求，可將多餘的土地分給具備有能力多種土地的莊戶，每戶可分四十畝，多出部分四六分成。將荒蕪的土地丈量好，可以無償地分給外來流民，到第三年再分成，這樣會吸引來一些流民，要在吸引上多想辦法，隻要有了人就有了一切。咱們都是農民村夫出身，所以不要欺負農民，要幫他們解決困難幫他們乾活。有時間黃龍和左校，你們要組織軍隊輪流到農村，幫助農民乾一些農活，將城內的城牆、房屋街道、水井廁所等公共設施進行修繕，建立集市，這樣也會吸引人來投奔。”

“平時要注意收集糧草，因為我們很快就會有戰馬的，我估計數量還會很大，所以要早點行動，儘量多收集糧草。”

黃龍左校聽了連連點頭說是。

馬宇檢查了士兵的訓練，感覺差距較大。擠出時間對雁門郡的將校進行了為期一天的軍事培訓，主要給他們講如何行軍紮營，如何佈陣攻擊，士兵如何配合的戰術訓練，還讓親兵當場示範，把黃龍和左校以及陶升等人感動的眼淚嘩嘩的。要知道在古代兵法都是秘不傳人的東西，諸葛亮也隻是將兵法傳授給了薑維，使得薑維從此肝腦塗地的為西蜀賣命。

次日，馬宇在黃龍和左校的陪同下去了四十多裡外的雁門重地，遙望雁門關雄偉屹立，關城高十米，牆體以石座為底，內填夯土，外包巨磚，牆垣上有垛口以利於守衛，藉助山勢，扼住要道，這在冷兵器時代確實是個難以攻克的雄關。

馬宇健步登上雁門，隻見天地蒼茫，群山逶迤，風急雲卷，雄關漫道，一望無際。彷彿自春秋戰國、秦漢以來的瀰漫硝煙、金戈鐵馬都在眼前展開，一種掩抑不住的悲壯、蒼涼之感湧上心頭，與後世來旅遊時的心情，以及所見的壯麗風景，感受完全不同。又想起後世的親人和戰友們，不覺感慨萬千，馬宇還記得在後世的時候，有一次和戰友路過雁門關，特意進景區遊覽了一圈，登上雁門關時，馬宇還揮筆寫下了一首《西江月·雁門關》。

《西江月·雁門關》

雄關星落雲斷，

荒漠蕭殺霧散，

卻似當年劍氣亂，

殘照鐵甲血濺。

客心愁驚路險，

寒煙衰草山澗，

孤雁一聲天地暗，

猶似英雄長歎。

過了半響，心中漸漸平靜，馬宇轉身道：“黃將軍，你看這江山壯麗，嶺峻峰高，雄關巍峨，為何此處稱雁門，而不稱之為雁門關呢？”

黃龍驚道：“馬將軍一語驚醒夢中人，正是如此，雁門之名確實不妥，如此雄關稱為雁門關方能與此山此地此景此關相合。”轉身告知屬下：“準備筆墨，請馬將軍親筆題寫關名。”

馬宇忙說道：“且慢，我既然改為雁門關了，題寫關名的機會還是留待文人雅者、飽學之士吧，我就不題寫關名了。”馬宇掩抑住內心尷尬笑了笑，自知要是拿起毛筆來，恐怕還不如拿長矛手穩呢，真要是寫起字來，周圍的人大牙一定會笑掉，那可真的是貽笑大方了。

左校隻道是馬宇謙虛，欽佩的說道：“將軍有古時君子謙讓之風，成人之美，實為我輩之楷模。”

走下雄關，馬宇又看了兵營和訓練，感覺還不錯，與黃龍和左校告彆，臨行時馬宇說道：“剛纔在關上，見關外匈奴圖其也在訓練，雁門關乃兵家重地，東邊袁紹公孫瓚等也虎視眈眈，望二位將軍要為雁門郡父老鄉親守好啊。”

黃龍和左校齊聲道：“將軍有令，敢不儘力。”

左校補充道：“如此雄關，我等再守不住，還有何麵目見世人。”

馬宇放心上馬後，側身笑著對黃龍說道：“回頭找人題寫雁門關三個字時，要儘可能寫大一點，方顯出雄關風采。”

黃龍道：“遵令。”

下了雁門關，想到河東郡的麻煩事，馬宇感覺心裡沉甸甸的。

雁門關，位於陰館（忻州市代縣）城北約20公裡處的雁門山中，又名雁門塞，西隆關，西陘關。雁門山古稱勾注山，雁門關為人工開山鑿隘而成，整個關隘成v字形，從戰國時就設雁門郡，至唐朝初年才叫雁門關。自古以來就是兵家戍守重地，是晉中地區通往內蒙的必經之地。天下九塞，雁門為首。又與寧武關，偏關合稱三關。古時就有“三關衝要無雙地，九塞尊崇第一關”之說。相傳每年春天南雁北飛，口銜蘆葉至關前徘徊至葉落方可過關，故有“雁門山者，雁飛出其間”的說法。

雁門關依山傍險，高踞勾注山上。戰國趙武靈王就在此設雁門郡，李牧在此大破匈奴，蒙恬也從此出兵大敗匈奴，以及後來的漢高祖北征，衛青，飛將軍李廣，昭君出塞，薛仁貴，楊家將鎮守三關，宋欽徽二帝擄掠北去等都與雁門關有關。唐代大詩人李賀以獨特的手筆《雁門太守行》寫出了雁門關的豪邁氣勢：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關有東西二門，均巍峨軒昂，門上分彆雕嵌“天險”、“地利”兩幅巨匾。門上有城樓，視如淩空，內有楊家將群像，東門外有李牧祠和石碑，可惜城樓與李牧祠均毀於日寇侵華戰火。解放後雁門關成為重點保護單位，再後來成為著名風景區了，遊人再去就須購票了。

雁門郡，治所陰館，春秋時屬晉，戰國時屬趙。秦和西漢為廣武縣屬幷州太原郡。東漢改為雁門郡，三國時為雁門郡治所。隋雁門郡改為代州。明洪武時改為代縣，請雍正屬直隸州，屬山西省政司。民國改為代縣，屬置雁門道。1946年代縣解放，屬忻縣專屬管轄，1958年與繁峙縣合併爲繁峙縣，1961年恢複代縣。代縣北為恒山，南有五台山，滹沱河東西穿過，境內多為山地和丘陵。

黃龍，生卒年歲不詳。黑山軍將領。

左校，生卒年歲不詳。黑山軍將領。

作者注：本章中的《西江月·雁門關》，2020年10月22日作者作於山西雁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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