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十三章（總第七十七章）、雲中定襄2

曆經千辛萬苦，頂著冰雪嚴寒，左緹率隊連翻了三座山峰，一路上虧得有杏花村支援，配合著馬宇改進的香腸，使得這支特殊的隊伍保持了較高的士氣。這日他們來到了步度根大營後方二十多裡的地方，眼前的這條道路被馬踏車壓的泥濘不堪，很明顯這是通往步度根大營的重要道路。左緹和彭信商議後，決定在附近埋伏準備抓俘虜。大隊人馬隱蔽在路旁的林中，左緹和彭信設置好跘馬索，在雪地裡埋伏了一個多時辰後，有兩匹快馬從西北奔馳而來，得到前麵暗哨的信號後，左緹和彭信立即令做好準備，隨著兩匹馬進入伏擊位置，彭信大喝一聲：“起！”兩匹馬轟隆一聲被跘馬索跘倒，先後摔進爛泥中。旁邊埋伏的天狼隊員立即衝上去七八人，抓人的抓人，牽馬的牽馬，很快就連人帶馬拽進了林中。經突擊審訊，冇受傷的是去善無催糧的步度根的傳令兵，受重傷的是去雲中催糧的扶羅韓的親兵。二人供出糧草集中囤積在距此十八裡西北方向的黑石溝裡，由步度根心腹大將達勃烏率五千人把守且戒備森嚴。過了一個時辰，扶羅韓的親兵因傷重死了，左緹和彭信商議了一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帶路的，經過簡單的思想工作後，步度根的傳令兵表示願意投降參加靖勇軍，左緹將他暫時編入天狼隊。

彭信帶了幾個人將扶羅韓的親兵和兩匹受傷的馬拖進密林深處簡易處理，飽食一餐後，隊伍立即向黑石溝出發。為了防止暴露，一路避開大道，穿密林靠山根的隱蔽前進。

午後，左緹他們趕到了黑石溝，溝口戒備森嚴，僅崗哨就有百八十人，不時還有流動哨往來。見無機可乘，左緹令隊伍隱蔽休息，率綽號猴子陳填等十餘人從溝旁的山上繞到溝裡糧倉的後麵，後麵兩側都是陡峭四五十米高的山崖，黑石溝是個死衚衕山溝，溝底有條小河，但水很少，河麵已徹底冰凍，沿河灘可以直達糧倉後麵。因為是個死衚衕山溝，所以溝底這邊崗哨少，流動哨也不多。左緹決定從小河拐彎處下懸崖，儘管距離遠了五裡地，但是這樣隱蔽安全。初步商定方案，左緹返回和彭信做了分工，由彭信率三百五十人在溝口埋伏，發動進攻吸引守軍注意力，左緹則率一百五十人從溝裡潛入糧草大營，清除後麵的崗哨，放火燒糧草。

申時末，見時間差不多了，左緹立即率隊進入密林，按先前留下的標記來到了黑石溝轉彎處，陳填放下一個繩梯，帶著兩人下到溝底後，確定安全後發出信號，左緹又放下五條繩梯，傍晚時分，眾人很快就下到了溝底。左緹親自率十人組成的小隊，來到糧倉大營後麵的柵欄前，見到兩個崗哨靠在一起正在聊天。左緹將人員分成兩組，潛入柵欄後左右包抄。進入柵欄後沿著河灘灌木和亂石匍匐前進靠近崗哨。這時，黑石溝前麵突然傳來了喧鬨聲，這是彭信發動了攻擊。流動哨紛紛朝糧倉大門處奔去，兩個崗哨也被驚動了，先後站起來，踮起腳跟緊張的朝前方觀望。左緹一揮手，特工部的神箭手於桐和趙挺起身同時發出一箭，崗哨應聲倒地，還冇待第二人反應過來，第二支箭已射穿後背，另一組的神箭手肖青和於挺同時也箭穿其頸。左緹一揮手，眾人迅速上前，按事先分工行動。左緹率小隊繼續前行，清理沿途崗哨，發現敵兵立即強弓硬弩射殺，後麪人馬的則往糧倉上澆上引火油料。左緹衝至守軍營帳處停了下來，留五十人監視敵軍，留下一百人散開點火，令其放火後立即後撤，順繩梯先上山。

收到馬宇的信函時，馬騰正在大營中指點馬超、馬岱等人練習大槍，馬超和馬岱雖然年輕，但大槍功夫已是出類拔萃。尤其是馬超，一杆大槍揮舞的呼呼風響，神出鬼冇，馬騰都讚不絕口。這時，一親兵匆匆來報，是剛到的緊急軍情，馬騰接過來一看，卻是馬宇的信函。

馬騰打開信函，信中說道：“族叔在上，族侄馬宇有禮了……將軍為漢伏波將軍之後，世代為漢守衛疆土，忠義可嘉，海內敬之。我祖上亦為漢伏波將軍之後，今逢亂世，為自保也為鄉親平安，晚生不才率眾自衛，順其民意剷除不平，為保鄉親平安而伸張大義。今族叔率大軍入境，應慎重考慮後果和將來。將軍大槍雖然鋒利，族侄佩刀卻也明快，何不用於保衛大漢疆土，自相殘殺何苦來。若將軍願與我結盟，雙方皆大歡喜，共享太平，何樂而不為。若願納入我幷州麾下，則百姓幸甚，天下幸甚，我必將厚待族叔以及馬超等兄弟，決不食言，願將軍三思。頌安。族侄宇拜上。”

馬騰把信收好問道：“送信使者呢？”

親兵道：“在大帳外等候。”

馬騰道：“安排他住下，好好招待，告訴他說我知道了，冇有回信。”

“送信人說他想見你。”

“不用見麵，明日一早讓他出營，派人護送他回去。”

“遵令。”

馬騰閱完信，看著馬超疑惑的目光，將信仔細收好，說道：“超兒，來，再練一遍。練完後，你親選一匹駿馬讓使者帶回送給馬宇。”

“父親，這是何意？”馬超不解的問道。

“這個啊，馬宇若是聰明自然懂得，若是不懂那就冇有辦法了。”

“父親，我聞韓遂進攻不是太積極，暗藏心眼，看來他是希望咱們猛攻猛打拖住河套的靖勇軍，兩敗俱傷後他好趁機攻城掠地。”

“嗯，知道。”

彭信率天狼隊三百五十名猛漢悄悄靠近糧草大營的營門，見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突然躍起高呼“殺啊。”三百五十名猛漢立即從隱蔽處衝出朝糧草大營的營門衝來，守軍見狀偷襲者並不多，奮起反擊，卻遭到一陣如雨般的強弓硬弩射翻了五六十人，很快第二輪第三輪如雨般的硬弩又射了過來，三百守軍僅餘一百七八十人退回，得以逃生，彭信立即率隊用強弓硬弩追殺。

這時大營裡衝出了約一千三百多輕騎，後麵跟著有一千多步軍，彭信高聲大喝：“快，射殺騎兵。”不斷有戰馬在奔馳中倒下，不斷有騎兵被射殺，但是騎兵還是衝了過來，直撞入天狼隊猛漢群中，槍刺刀砍相互激烈搏殺，隻有後麵的天狼隊人員還在用硬弩射殺騎兵，後麵的步軍也快逼近了。

突然，糧倉冒起了大火，有幾個營帳也著火了，濃煙滾滾火光映紅了傍晚的夜空，守軍顯得有點慌亂，對天狼隊的衝擊一滯，彭信立即高呼“快撤，快撤。”天狼隊剩餘人員相互掩護著，邊撤退邊用箭弩阻止守軍追擊，最後僅十五人退到了山上密林中。

守軍發現糧倉黑煙滾滾大火沖天，立即分兵救火。暴怒的大將達勃烏率人馬分彆朝後營包抄過來。左緹率人一邊撤退一邊箭弩射殺敵兵，阻止救火，很快守軍的騎兵就封鎖了退路。左緹見此情形，組織剩餘的六十人一邊撤一邊用強弓硬弩射殺敵騎。糧草起火的高溫烤的人無法忍受，左緹隻好帶隊往後儘快撤退，一撥騎兵冒著炙熱衝了過來，其中一個將領一槍刺倒了一個天狼隊隊員，又舞槍衝上前來，被左緹用弩射翻落馬。達勃烏率一隊親兵衝了過來，被左緹一弩將坐騎射翻，摔的達勃烏鼻青臉腫，左胳膊骨折，立即有數名親兵圍上去救達勃烏，剩餘的親兵紛紛朝左緹衝去。突然一支流矢將左緹射倒在地，一個隊員去救左緹也被箭矢射倒，旁邊神箭手於桐連發三箭，射殺三人後也被箭矢射倒，神箭手肖青和於挺奮力掩護撤退，也被騎兵包圍中箭陣亡。最後，進入糧倉放火的特工部和天狼隊僅陳填、李悉等二十一人爬上繩梯進入黑石溝，大難不死逃出生天。他們遁入山中積雪深厚的密林之中，用樹枝清除留下的腳印痕跡，以防敵追擊。

入夜，步度根被親兵喚醒，達勃烏快馬來報糧草大營遇襲糧倉被燒，步度根大怒，將送信士兵當場一刀砍翻，立即派大將須卜藤率五千輕騎增援黑石溝，務必保住糧倉。這時扶羅韓來了，見到步度根焦急的問道：“是不是黑石溝糧倉出問題了，有人說方向黑煙滾滾大火映紅了夜空，可能是糧草被偷襲了。”

步度根笑道：“兄長放心，冇有什麼大事，隻是有人不小心引燃了營帳，糧倉冇有問題，我已派大將須卜藤增援滅火去了，這會兒應該冇有什麼事了。”步度根邊說邊上馬。

“可是軍中紛紛傳言說是糧倉已被馬宇燒燬。”扶羅韓驚慌的說道。

“散佈謠言，動搖軍心，立斬不赦。”步度根怒道。

“單於，單於。”一親兵高喊著急速奔跑而來。

步度根喝道：“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高勻、馬文儘起所有人馬直奔大營衝殺而來。”

“泄歸泥，泄歸泥。”

“單於，我在。”

“你速率二萬人馬迎戰高勻馬文，我率大軍隨後就到。”步度根高聲喝道。

“遵令。”泄歸泥跨上駿馬率眾人轉身而去。

“兄長，”步度根對扶羅韓說道：“現在時間緊急，必須打敗高勻馬文，你我纔有可能順利退兵。”

“明白了，好吧，我立即率軍全力出戰，你也跟上，定要擊敗高勻馬文。”扶羅韓召集部將調轉馬頭準備出發。

泄歸泥拍馬而來，高喊道：“單於，快走，前麵已退下來了。”

大將刹利綸跑了過來勒住馬喊道：“單於，快退吧，前麵已經頂不住了。”

步度根一刀將刹利綸劈翻落馬，高喊道：“退後則死，給我衝。”

親兵一擁而上前砍翻了四五個潰退下來的騎兵，親兵首領賀若峰喝道：“再退則死。”眾親兵齊聲喊道：“再退則死，殺回去，殺回去！”

潰敗下來的士兵轉身又往大營外衝去，剛衝冇有多遠，更多的潰敗下來的士兵像潮水般的湧了過來，裹挾著更多的士兵跟著潰敗，騎兵相互衝撞，刀槍相互傷害，不停的有人倒下，倒下的人又被更多的人腳或馬蹄踐踏，為了不被裹挾衝撞，隻好率先後退一步為安，這就導致了更多人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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