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只要一聽人提起夜子勖,南宮媚便暗自神傷。正是:心郁郁之憂思,獨詠嘆乎增傷。只見她眼神哀怨,似有無限苦楚!“你與那夜子勖,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他若是找尋不到你,會怎樣?”聽得楚離這番詢問,媚兒想了片刻,呵呵的笑出了聲:“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哪來什么真情假意的。我與他,本就陌路,找尋?怎么可能?”
“可是你畢竟是他夫人,自己女人若是被人擼去,他怎會不找?”楚離疑惑道。
“我何時成了他的?我就是我,與他從來都無瓜葛!今次若非楚離兄相救,媚都不知如何脫離賊人之手!他可曾出來相救?他可一直都護著他的尹依依。”南宮媚恨恨的說道。
“可是,我從那群蒙面黑衣人口中聽到,說什么世子早就忘了海誓山盟天共久。如今是戀著什么美艷的小妾,那個什么尹依依早就成了棄婦了。說夜誠也迷戀那小妾,為了搶奪這個美艷的弟媳,夜誠才下此毒手。”楚離道。
“那群人可能是艷詞浪賦看多了,憑著想象胡謅。楚離兄可知,那場戲,原本是尹依依借著夜誠的勢力殺我!誰料,夜誠醉翁之意不在酒,夜誠要殺的是夜子勖。那尹依依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南宮媚道。
“可恨,那個尹依依敢動你,我楚離第一個不會放過她!我這次回美人閣,便告知風影,去殺那個尹依依!”楚離憤憤道。
“媚知楚離兄會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只是如今媚不是好好的嗎?不用大開殺戒,如今美人閣要保存實力,切不可拋頭露面!尤其要小心那凌霄閣。”南宮媚道:“至于那尹依依,就讓她去吧,她與夜子勖到底是絹蝶情深,隨他們吧。我既是逃了出來,便應該忘卻前塵往事!”
“好,楚離全聽媚的。”楚離道。
“楚離兄這般性情,以后哪個姑娘嫁與你,一定會被你寵溺的沒了方寸的。”媚兒調侃道。這南宮媚在夜子勖身邊一直都是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的,生怕得罪這位活閻王。反而在這些死黨兄弟面前,倒像是個漢子。
正當他倆相談甚歡時,那房門開了。。。。。。只見一個少年郎,姿容風雅。那少年郎約莫十五六歲模樣,推門一見南宮媚,立刻面紅耳赤,逃了出來。媚兒見狀,笑了笑,便拉著楚離道:“應該是叫我們去吃飯了。”
“可他為何跑啊。”楚離疑惑道。
南宮媚拉著楚離,來到了另一處宅院,只聽得一個婦人的聲音,“你這孩子,那便是南宮小姐,以前你見她時,她帶著面具。”
“陳伯,陳伯母,啞弟,媚兒叨擾了。”媚兒作揖道。
“小姐,好久不見了,真正長大了。那時南宮大人帶著你,啞弟就喜歡你的面具。如今啊,見了真人倒生疏起來了。”那婦人說道。
“父親他。。。。。。哎,是媚兒無能,媚兒恨自己無法護家人安危。。。。。。”南宮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自責道。
“小姐不要自責,這只能怪這世道。。。。。。”那婦人安慰道。
正說時,那少年郎走到媚兒身邊,拉了拉媚兒,做了個手勢,示意南宮媚不要難過。媚兒對著少年郎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之后便拉著啞弟,對楚離介紹道:“楚離兄,這是陳伯的兒子,啞弟。他可是個武學奇才,與楚離兄一樣,都是武道高手。”
楚離作了個揖,說道:“以后若有時間,切磋切磋。”
那少年郎點了點頭,便拉著南宮媚和楚離到了餐桌旁。
戲院那頭,夜子勖一行人尚在與那些個蒙面黑衣人撕打拼殺,只見刀光劍影,血光沖天!雙方都殺紅了眼!那四太保夜子修終于沖破重圍,殺了出來,按照夜子勖的指示去尋找這位二嫂!可當他沖出主廳時,媚兒早已不見了行蹤。夜子修四處探望,還是沒見到他的那位二嫂。他繼續尋找,只見一個裹著白色紗衣的人,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夜子修走上前去一看,是個男人躺在那里。他拿起了那件白色紗衣,一把折扇掉了下來,他將折扇一并拿起。他繼續向前走,沒有發現任何蹤跡。正當他四處找尋時,此時突然出現一群黑衣人正在緩緩后退!陳將軍帶領的援兵到了。
黑色鐵甲兵!陳將軍的援軍!只見那群蒙面黑衣人一個個的倒了下來,根本無招架之力!于血泊之中哀呼著!這些援兵騎在馬上,身上穿的是黑色鐵甲,映著那一絲絲透出來的虛弱的陽光,發著幽暗的噬魂光澤!這些鐵甲兵手上拿著硬弩,之前在戲院外,輕弩疾發,已經將大部分的蒙面黑衣人射殺!
黑色鐵甲兵的正中間,無疑是這群人中的小頭目——一個中年人,面色灰暗,下巴上有著很是稀疏的幾絡胡須。他看著夜子修,點了點頭,然后輕輕拍了拍幾下手掌。
掌聲便是出擊的信號!
鐵甲兵分出一隊,就像暗夜里的鐮刀,毫不留情的沖進了那戲院主廳!至此,這場不亞于戰爭場面的廝殺,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那群蒙面黑衣人悉數被射殺,一個個倒了下來!
幾十名肅殺成性的鐵甲兵確認了周圍的安全,握緊左拳頭,比了一個手勢,報告四周的蒙面黑衣人已經清除完畢!
夜子勖一行人完勝!
“二哥哥。。。。。。”尹依依柔聲的喊道。
夜子勖一臉陰鷙,毫無表情,道:“沒事了,回吧。”
他們一行人出了戲院。此時,一伏擊在戲院外的殺手,彎弓一拉,那一箭射向了夜子勖的胸部。只見夜子勖應聲倒地!
“二哥。。。。。。”
“世子爺。。。。。。”
夜子勖,這一次是真的中箭了,之前的韜光養晦,假意中了箭傷,如今成真!他的那一行人依舊保持警覺,與之前是一樣的鎮靜肅穆!那尹依依倒是嚇壞了,畢竟未經歷過戰場廝殺,她早就嚇得暈過去了!世子一行人將夜子勖和尹依依護送至世子府,并且讓人請來了王上身邊的那位陳御醫!
那位陳御醫,原本就是軍醫,只見他熟練的替世子清洗傷口,慢慢的拔除刺在夜子勖胸口的那支箭,此情此景可謂慘烈。
“辛苦了,陳御醫,世子爺這傷勢如何了?”白衣侯爺問道。
“幸虧這箭未射到要害,否則命肯定是保不住了。”陳御醫面無表情的說道。
“哎,是微臣護主不力啊,讓那賊人有機可乘。”陳將軍在一旁自責道。
白衣侯爺拍了拍陳將軍的肩頭,道:“世子爺吉人自有天相,陳將軍無需自責。若是當時本侯在戲院外再搜查仔細些。。。。。。哎,事已至此。幸好世子爺未射中要害。哦,對了,陳將軍,尹小姐如何了?”
“這女人害了世子爺,還真真是個禍水!”陳將軍憤憤道。
“一切等世子爺醒來再做決斷,現在還是要加派人手,護住尹小姐。畢竟她是知道內幕的人。”白衣侯爺道。
“放心,在下會加派人手日夜保護這個女人的。”陳將軍憤憤道。
白衣侯爺送走了那位陳御醫,便與他們一行人在世子府商討如何對付夜誠。當時若不是尹依依中途一聲喊,他們絕對會認為這是那群刁民所為。如今這帝都,民眾對于新朝完全是排斥的,嚴刑峻法,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民眾可以說是敢怒不敢言,到了這個狀態,對于新朝是岌岌可危的。這些年搞的民間暗殺隨處都有,就算沒有雀閣等暗殺組織,這些民間力量也是不小的威脅!
“對了四太保,夫人如何?”白衣侯爺對夜子修問道。
“本王追出去時,二嫂早已不見了蹤跡。隨后便看到陳將軍的鐵甲兵。”四太保夜子修一邊說道,一邊拿出了那件白色紗衣和那把折扇。
“這是夫人的?”白衣侯爺問道。
“是的,這件白色紗衣和這把折扇。本王遠處見到一人倒在血泊中,正擔心是二嫂遇到不測,上前一看,還好不是二嫂,這人像是之前擄走二嫂的那人。”四太保夜子修一五一十的說道。
“那人的死狀如何?”白衣侯爺繼續問道。
“一劍穿喉而死!對了,還有發現那人時,那人上身赤裸,下身穿著和那群蒙面人一樣的黑褲,還有就是那人的面具似乎不見了。”夜子修說道。
“拿下面具和衣服,這個很好解釋,穿在自己身上,混跡于這群黑衣蒙面中。只是夫人不會武功,如何將此人刺殺?難道。。。。。。”白衣侯爺不愧是最聰明的頭腦,一切都被他看穿!
“你是說二嫂有內應?”夜子修問道。
白衣侯爺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故意岔開話題,道:“若是世子爺醒來,發現夫人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二哥對二嫂,沒那么上心。這二嫂表面看著很是聽話,對二哥百依百順的,實則心里門清,知道二哥的心思全在依依那里。”四太保夜子修道。
“這。。。。。。世子爺的家事,微臣就不知道了。”白衣侯爺道。
。。。。。。
夜誠早知夜子勖會搬來援兵,他也在戲院外設了埋伏,讓一伏擊高手躲在暗處,伺機奪命!這夜誠誓要夜子勖死,他此次可謂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了!他要的是這萬里江山,他要向天下證明:你們輕視的私生子,要做這天下共主!
當一人來報:“主人,刺殺成功!”夜誠,早就在自己的府內,與他的人,慶祝這一切!只要夜子勖一死,當今王上只有夜誠這唯一的血脈了,北帝國的天下便唾手可得!
“那位美艷的弟媳,可有帶來?”夜誠問道。
“負責劫持那位美人的人,不知被誰擊殺。那位美人不知所蹤!”來報的人說道。
“哎,可惜了,罷了,這天下女人多的是,得了天下,會有更多美人投入吾懷!”夜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