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市最大的醫院,某件VIP病房中,齊恆靜靜的站在病牀前,望着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齊元。
“查清楚了麼?將當日之事,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齊恆臉上古井無波,眼簾低垂,語氣淡漠,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是一個名爲姬少空的男子將少爺打成這樣的,並且當時謝傳龍的心腹阿虎也在場!”
“目前推測這件事和謝傳龍也推脫不了關係!”
“還有一個消息,錢家好像也和這個姬少空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根據安排在錢家的眼線所述,不久後的賭石大會,這個姬少空也會參加!”
齊華神色肅穆的說道,心裡卻是充滿了狂喜。
他是齊恆的養子,如果齊元不出意外,齊家的家產註定全部都是齊元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此時,齊元雖未身亡,但醫院裡的專家都判斷,他這輩子只能在牀上度過了。
一個植物人,顯然是沒有家族繼承權的!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齊華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如果能代替齊元的位置,繼承齊家,那麼一飛沖天也不無可能!
‘雖然不知道這個姬少空是什麼來歷,但是還是要謝謝你....既然你已經幫我了一次,那就幫我第二次,以你的性命,來成就我的青雲之路吧!’
齊華心裡暢快之極,但表面上,卻還是做出傷心與肅穆之色:“齊元哥的仇,我們一定得報!”
“但這件事牽扯到謝傳龍,作爲周家在雲州市黑道代言人,如果得罪狠了...”
他說道這,臉色露出一絲躊躇。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齊恆何等人物,直接揮手讓齊華出去,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混跡於商場數十年,對於齊華的心思他一清二楚,只是這又怎麼樣?齊華對他來說還有點作用,因此齊恆來略微忍耐罷了。
目前最爲重要的事,還是要給齊元報仇!
“據小元的幾個保鏢所說,這個叫姬少空的身手不凡,而且靠山又是謝傳龍,僅僅依靠齊家在雲州市的勢力,很難達成目標!”
“爲了不出意外,只能動用國外的勢力了!”
齊恆望着眼前,眼眸中頓時閃過一絲決意。
“只要能給小元報仇,哪怕搭上整個齊家,也在所不惜!”
晚上十點,齊恆揹負雙手站立沙灘上,身後靠海的岸邊,正停着幾輛豪車。
此時齊恆眉頭緊皺,望着漆黑如墨的天幕,表情有些不耐。
“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沒過來?”
他低聲喃喃道。
“可能是華國海關巡邏吧,不過即便是這樣,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
齊恆身後的一個身穿黑衣的低聲說道。
“希望如此!”
齊恆望着逐漸翻起浪頭的海面,臉色終於柔和起來,但卻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小丁,你覺得我這樣做對麼?”
“貿然聯繫國外勢力進入,是大忌!”
小丁欲言又止,滿臉擔憂的望着齊恆。
“那又如何?”
齊恆閉上雙眼,嘆息一聲:
“他們既然敢如此對待小元,就要做好這個準備!”
小丁聽了,頓時沉默了。
良久之後,開口說道:
“只是這樣一來,必然引起雲州市所有勢力的反撲,那齊家.....”
“嘿嘿...”
齊恆詭秘一笑:“只是你我不說,誰又知道人是我請的?”
“即便是知道,又能如何,沒了小元,這齊家存在的意義在什麼地方?”
“瘋了...”
小丁聽了,身上陡然一個激靈,自從齊元獨自變成植物人後,就越來越偏激了。
齊恆絲毫不在意小丁的神色,此刻他的臉色在燈光的折射下變得陰晴不定,宛如惡魔狂舞...
“那....是什麼?”
忽然,小丁變得結巴起來,雙手發抖的指着前方。
齊恆神色一凝,順着方向望去,只見漆黑的海面上,一道微小的白痕正不斷朝海岸邊延伸。
“這是快艇?”
齊恆心裡也有些疑惑,但隨着白痕的不斷接近,卻是越來越震驚。
隨着距離的不斷接近,隱約間可以辨別出拿到白痕實際上是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
當齊恆都懷疑自己看錯了的時候,這道酷似白痕的人影猛地一躍,腳下頓時激盪起大片浪花,整個人卻是一飛沖天,如同一隻老鷹自高空中撲下,落下岸邊!
全場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勁服的中年人,他腰桿挺得筆直,整個人散發出猛虎般的氣勢。
“你.....你是刑先生?”
小丁最先反應過來,雙腿顫抖的問道。
“沒錯,看來就是你們請我過來的!”
刑先生虎目一掃,環視了一圈,淡淡的說道。
“不知刑先生爲何獨自一人.....”
小丁感受着刑先生刀子一般的目光,勉強的說道。
“遭遇華國海軍巡查,我懶得等,就直接一個人過來了!”刑先生風輕雲淡的說道。
“刑先生真乃神人...”
小丁正準備說下去。
齊恆直接走上前,正面直視着刑先生,開口說道:
“既然刑先生已經入境,那麼我就直說!”
“我這次之所以邀請刑先生,是需要刑先生幫我殺一個人?”
“可以!”
刑先生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
“目標是誰?”
“我只知道他叫姬少空,好像跟謝傳龍扯上點關係!”
齊恆沉聲道。
“好,什麼時候動手?”
刑先生淡淡的說道。
剛纔踏海而來的手段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齊恆的重視,讓他心裡有些得意。
這種手段需要高度精確的掌控自己的內息才能做到,光是這點就需要多年苦修。
即便是一般的先天級武者,也是很難掌控。
他也是經過多年苦修,以及師傅的指導才能達到這個地步!
“不急,等過段時間賭石大會上在動手,我要當着所有人的面,讓他生不如死!”
齊恆陰森森的說道。
“時間隨你!”
刑先生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但是你要記住,這次事情之後,齊家便是我洪門勢力在華國的代言人!”
齊恆聞言,心中卻是一寒。
說好聽點是代言人,難聽點就是傀儡了。
“可以!”
齊恆咬牙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