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強顯然是鯨魚級別的。

  鵬圳歌劇院成了他的夏令營課堂。

  中森、黑仔和曹菲、埃森分別從創作跟演唱，配合荊小強做演繹示範。

  午後抵達，整整一個下午都是在輪番上陣、專業授課。

  最後所有人跟荊小強一樣，輪流到地下車庫的美食城吃快餐，吃完成群結隊的出去街頭演唱，也算是活學活用的體驗感受。

  十幾位精簡版的商務助理們肯定不會跟著了，提前到酒店下榻休息，或者少數沒來過的好奇到處看看。

  三四位探員則在街頭親眼見證了萬人空巷的對荊小強圍觀。

  安排給荊小強的表演場地，必然是人數最多的鵬圳火車站、鵬圳大學體育場、大型碼頭中心、遊樂城廣場、最大的工業區廣場、鵬圳最新的商業步行街。

  這已經成了鵬圳延續好幾年的傳統，每年夏天都有高校搖滾學子來公開免費演唱。

  荊小強更會雷打不動的出現參與。

  但就如荊小強自己親眼所見，六七年前他跟陳薇羽第一次踏上這裡，連HK口岸那邊都還塵土漫天、野生樹林，市中心居然還是老漁村宅基地的那種破舊村屋，現在真說得上是日新月異的改變。

  每一年都在清晰變化。

  只是無數打工人，偶爾來的遊客、商務人士，甚至包括滾社夏令營成員，卻看不到這種時代變遷，或者說意識不到自己就是滾滾時代里的一份子。

  還是用歌聲傳遞情感吧。

  這裡當然就不會唱什麼法語、英語歌曲，一首首膾炙人口的唱詞，熨燙撫慰著所有人的心靈。

  曹菲、中森她們當然依舊跟著，黑仔帶了埃森走另外的組別。

  一起感受這種八月底的熱騰暑氣中，更加熱烈的歡呼擁戴。

  雖然各處只唱三五首歌曲，都能立刻讓全場匯集、夯緊、擁堵，又絲毫不混亂，只儘可能靠近的用心聆聽。

  無論是火車站的旅客，校園的學子，廣場上的遊客，工業區的打工人，全都口耳相傳那是小強啊，真的是那個春晚上的荊小強，他真的出現在街頭免費唱歌。

  那種輕易匯聚起成千上萬人，甚至數萬人在火車站廣場，大學球場的場面，肯定把自以為見多識廣的探員都驚著了。

  他們已經在非洲、歐洲看到過荊小強的演唱會場面，甚至法西蘭巴士底廣場上的人山人海也跟這類似。

  但都沒見過這樣很多人汗流浹背，一點都不體面，不正式，不休閒，就是在為了生活掙扎的樣子，卻在這一刻滿臉都是希望跟笑意。

  不知道他們看出來這種區別沒。

  總之荊小強的影響力是母庸置疑了。

  這肯定成了他們回頭寫報告大書特書的重點。

  每年CIA的經費裡面最大支出其實是給各國人士的宣傳經費。

  除了這種潛移默化的公眾人物為花旗粉飾吹噓，屬於典型的事半功倍好生意，這種見不得光的交易到底給了多少，也容易做成湖塗帳。

  據說每年有上百億美元之多。

  現在荊小強輕而易舉的就展現出他有這種巨大號召力。

  看得很專注，拍了不少照片。

  但哪怕他們的相機，也沒捕捉到麻花藤像個普通志願者一樣出現，悄無聲息的跟著團隊跑前跑後，維護秩序搬設備，最後更上了荊小強的麵包車當司機輾轉場地。

  他那精瘦白淨的斯文禽獸模樣，像個學生都多於其他身份，所以除了安寧對他比較熟悉，中森和曹菲都沒注意到，更別提被其他司機不動聲色分散注意力上了尾隨車輛的探員。

  荊小強觀察：「好像又瘦了些？」

  曹菲吃驚的帶頭噓聲，老娘都沒聽你這麼噓寒問暖過，中森還好奇的問為什麼噓。

  安寧趕緊摟住她們閒聊。

  其實都能聽見白面書生的回應：「忙得特別有幹勁，我去看過李家二少爺搞的那個超級網吧，遊戲似乎是推動電腦時代的重要環節，但這好像又有點不務正業？」

  老實說，荊小強除了隱約聽說過這位內個什麼企鵝充值八萬八就能笑哈哈的死要錢梗，其他真不太清楚。

  連企鵝最後是怎麼賺錢發財的都不咋清楚，後來內地並稱麻辣雙驕的二位麻老闆，另一位肯定是購物網站發大財，就像荊小強熟悉的亞馬遜購物老闆一度成了世界首富一樣。

  但這位靠著扣扣和維信是怎麼發財，他真不懂。

  可能也跟AHA這類靠著股票市場的市值？

  總之不敢過多影響：「算是吧，普通人的電腦使用需求其實很小，辦公室的無紙化辦公那點硬體需求很難快速提升更新，就得靠各種遊戲來逼著玩家提升電腦性能，不然那麼貴的研發費用怎麼平攤，那麼多的科研人員怎麼持續開發？」

  麻花藤若有所思的點頭，又抓緊時間：「我們這邊可以幫你單獨做一個加密通訊程序……」

  荊小強笑著擺手：「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還是用方言交流最簡單有效，只是西南地區方言變異有限，轉化成文字更是容易被揣摩出來，我得找其他方言試試。」

  這其實是個學電影後來都知道的桉例。

  二戰時候花旗為了避免被竊聽通訊，在太平洋戰區，給各部隊配發說少數民族語言的印第安人。

  這個故事被拍成了《風語者》。

  麻花藤剛順著這個思路點頭：「粵語也不行，海外懂粵語的人很多……」

  後面安寧已經好大的聲音嫌棄：「我就知道，你繞這麼大彎又在給小老婆刨好處，這種事情不是羅莉最擅長嗎，她們那個江浙地方口語，蘭玲！鄒珣，她們仨最喜歡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根本聽不懂到滴咕什麼！」

  荊小強頓時對哦！

  羅莉好像早就說過，她們那邊大體聽起來差不多是吳農軟語，其實稍微隔個縣鄉用詞區別就很大，然後整體對外就是火星語言。

  嘿嘿嘿笑起來：「這是小事，重點在於你這邊的軟體推廣怎麼樣，我現在可是下重注的先朝著各大高校送電腦過去上網，等於先把這個主幹網搭建起來，再以高校生為中心朝著周圍發展。」

  麻花藤說起這個馬上眉飛色舞：「其實不光是高校，從工廠到辦公室，從工人到白領，都對這種交友方式很感興趣，目前我們的用戶量已經突破二十萬！」

  荊小強忍不住眉毛跳了下，有點不敢信。

  麻花藤推出可以使用的扣扣版本，從演唱會期間開始已經有半年多，荊小強之前在花旗拍《黑客帝國》的時候，一直有在試用並提出反饋意見調整。

  而以列色小組那邊推出被自己AHA收購的ICQ版本，據說小半月就有五萬用戶！

  自從掛到了IRF論壇以後這個附加的實時在線聊天軟體，全球下載量已經超過四百萬！

  內地才二十萬？

  當然，這時候內地恐怕連上網的電腦都沒有二十萬台吧？

  這就是差距。

  麻花藤能達到這個數兒已經很不錯了。

  果然，麻花藤的解釋就是這些數字可能大部分都是在鵬圳、粵東一帶產生，他們已經推動在鵬圳建立了四家，粵東、莞州各三家，都擁有五十台左右電腦的網吧。

  這五百台兼具伺服器功能的終端機，本來還裝了些諸如《仙劍奇俠傳》之類的電腦遊戲，但全都被聊天的好奇網友占滿了！

  哪怕三五元一個小時，也保證了電腦幾乎24小時都被排隊使用。

  每天都能產生上千個新用戶，當然麻花藤也承認，很多註冊用戶是重複的，只是因為好奇不斷改變自己的角色。

  但起碼已經能說明這種聊天軟體會產生巨大的吸引力。

  荊小強就不會跟麻花藤談什麼這種東西未來會過時，投資需謹慎：「制約發展的還是內地經濟水平和電腦總數，拼命推動發展吧，beyond電腦就是在海外賺錢，然後把利潤拿來贈送電腦給高校，大學生們先聊起來，才能擴散開。」

  他只聽說過內地的全民瘋狂聊天階段，國內第一批網戀、奔現甚至包括YP之類啥的都是在這代社交軟體上形成。

  身處當中可能只覺得這世界變化快，實在是看不明白。

  但從長遠看，這極大的幫助內地超越全世界很多發達國家，小步快跑的進入了網際網路時代，等到手機引領的移動網際網路產業發展，內地就彎道超車了。

  具體怎麼超，荊小強也不造啊，只能拼命推動：「這個聊天軟體肯定是免費的，但具體要怎麼才能讓公司盈利，那就是你去琢磨的事情了，我不催促你必須盈利，但你要養成這種自力更生的習慣……」

  麻花藤重重點頭。

  安寧正在後面給曹菲和中森拼命分享荊小強那個不世出的小老婆了，看似最不起眼，卻最偏心疼愛。

  曹菲很想叫司機停車買包瓜子，中森表示我記得我記得，當初羅桑剛到焦盆，那個跟你一起宣傳《紅河谷》的小姑娘嘛，洛杉磯也見過，在滬海不怎麼看到啊。

  荊小強聊著那般宏大的時代前景，都不得不中途回頭打岔：「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複雜……」

  麻花藤已經悄悄的跟著前面車停下，因為這片巨大廠區外人山人海的等候著，站在最前面的不是焦漪還有誰。

  簡簡單單的一件白襯衫扎在牛仔褲里，沒有性*感，沒有妖冶，夏夜的風稍微把她的鬢髮吹起來點。

  露出個清麗絕倫的笑容，頓時讓周圍成千上萬人都好像成了背景板。

  三位仙女兒都忍不住一起嘆氣。

  你這還不夠亂七八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