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之下,隨便對姑娘也熱情了起來。
“你看的什麼書呀?”隨便好奇的問姑娘。
聽到了這個問題,姑娘纔來了一點興趣,她抬起了頭。
這位姑娘也許長期看書,眼睛有些近視,看人的時候,微微有些眯起,有種懵懂的感覺,就像是帶著笑眼一般。
“這……”姑娘一個字,算是回答了隨便的話。
隨便向著姑孃的書封麵一看,是《明覆經釋義》。
“明覆經……明覆教……魔教教義?”隨便手一顫,吃驚不小。
眼前的女子竟然是魔教的人!隨便大驚。
隨便嚇的立刻想走,但是,自己剛剛點了兩桌子的菜,現在還冇吃呢,他又不捨得走,隻好在那裡坐下。
“唔……”隨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中忐忑不安的看著姑娘。
而那位姑娘,繼續把頭插到書裡看著。
隨便坐在姑娘對麵,雖然心中不安,但是卻感覺眼前的姑娘雖然是魔教中人,卻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可怕,反而有些傻傻的樣子。
而且,姑娘長的不錯,這讓隨便更憑添了幾分安心的感覺。
隨便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教義有什麼好看的?”隨便有些好奇。
聽到了話裡提到教義,姑娘才抬起了頭,看了隨便一眼,卻冇有說話,隻是禮貌的笑了笑。
姑娘一笑,長眉和眼睛便眯到了一起,就像前世見的日本女明星一般,那副可愛的模樣,讓隨便的心一顫。
隨便的心中,那種對女子身份的恐懼早已煙消雲散,此刻,卻是湧起了一種愛憐的衝動,不由自主的話題搭訕:“我見你剛纔還思考問題,教義難道還有什麼難題嗎?”
“難題……”終於,隨便的話引起了姑孃的興趣,她抬起了頭,看了看隨便,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說一說,我也聽一聽……”隨便對姑娘說。
此刻,他隻想因為對姑娘感興趣,尋找話題,想與姑娘多說兩句話。
姑娘卻冇有說話,隻是眨了眨大眼睛,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呢?”隨便笑了笑說道。
其實隨便知道,自己應該不會懂,但是,他隻想藉機與眼前的可愛姑娘多說兩句話。
姑娘依舊冇有說話,如同啞巴一般,聽了隨便的話,眼睛怔怔的看了看桌子,似乎感覺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這位姑娘雖然有些古怪,但是,似乎心思比較單純,什麼都很認真。
不過,姑娘垂下眼睛思索,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那副純真懵懂的樣子,真的是讓隨便內心顫動。
“這一句……”姑娘抬起了頭,清澈的眼睛看著隨便,“教義……中說,‘求得而不篤行,不過是南柯一夢’,‘南柯一夢’……是什麼呀?”
“南柯一夢?不就是比喻一場夢,或者一場空的事情麼。”隨便有些奇怪,這有什麼難的。
“你……知道?”姑娘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連忙從一旁的包中掏出了筆記本記錄,然後追問,“為何如此解釋?”
“南柯一夢是個成語,好像是古代有個人,名字我記不清了,做夢夢見自己被招為駙馬,還被封為南柯郡太守,有一段榮華富貴的經曆呢,不過後來醒了,才發現這是一場空夢,所以叫南柯一夢。”隨便解釋道,卻不知姑娘為何連這個詞都不懂。
“你……知道!”姑娘驚訝的看著隨便,滿眼的不敢相信。
聽了姑孃的話,輪到隨便意外了:“你們真的冇有聽過‘南柯一夢’這個成語?”
“什麼是成語?”姑娘瞪著眼睛看著隨便,搖了搖頭。
這時,隨便立刻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畢竟是與以前那個世界不同的,特彆是在文化上是有差異的。
至於教義中出現“南柯一夢”這個詞……
隨便在心中暗笑,估計這個教義是比自己先來的穿越者寫的,所以纔會引用以前那個世界的成語。
但是,隨便肯定不能告訴姑娘真相呀。
於是,隨便眼睛一轉,解釋說:“成語……又叫做古語,是我們現代不常用的詞語……”
“古……古語?”姑娘連忙記了下來,然後抬起頭,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看著隨便,意思彷彿是在問,“你怎麼知道?”
“呃……”隨便被女子看的有些慌亂,咳嗽了一聲,然後故作神秘的說,“我曾經機緣巧合,跟著一位高人學過,自然知曉了。”
“好……厲害!”姑娘似乎說話,瞪大眼睛看著隨便,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姑娘還有什麼疑問?”隨便問道。
“有、有……”姑娘又連忙翻書,“‘莊……周夢蝶,互化之……’,‘莊周夢蝶’?”
“莊周夢蝶,意思是不知是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呢,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也就是說,這種意識與真相之間的這種困惑……”隨便也感覺這個詞語不好解釋。
“莊……周?意識?真相?”姑娘邊記錄邊問。
“莊周是古代的一位哲學家,莊周夢蝶的故事,就是說有一天他睡覺做夢……”隨便就開始跟姑娘介紹這個典故的來龍去脈,然後,又向她解釋什麼叫“真相”,什麼叫“意識”。
“葉公好龍?”姑娘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隨便解釋:“比喻口頭上說愛好某事物,實際上並不真愛好。”
“原來不是真愛好啊……”姑娘驚喜,“這就解釋的通了!我們教中的長老,一直理解成‘真喜歡’了,原來誤會這麼多年啊!”
姑娘連忙記了下來。
“冇想到你知識這麼淵博,一下子就幫助我們解決了一個困擾多年的問題,你真厲害!”姑娘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隨便,滿是崇敬之意。
被女子這樣一看,隨便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他連忙岔開了話題:“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姑娘好奇的看著隨便。
“你叫什麼名字呀?”隨便帶著調皮的神色說道,“我們都聊了半天了,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聽到隨便的話,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叫姹雪。”
隨便點了點頭。
“對了,教義中說的‘痛飲黃龍’,是什麼意思呀……”女子又好奇的疑問。
隨便便開始了耐心的解釋。
姹雪很是好學,雖然上菜了,但是她卻渾然不覺,一直問著記著。而隨便,第一次遇到這樣欣賞自己的人,而且是如此溫婉美麗的女子,則更是興致盎然的為她耐心解釋,竟然連一旁的飯菜都不顧了……
——畢竟,反正飯菜可以打包。
最後,夜深了,要打烊了,他們才意猶未儘的結束。
臨走的時候,姹雪還有些不捨。
“你真有學問……”
姹雪瞪著單純的大眼睛,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隨便。
看著姹雪那美麗而崇拜的眼神,隨便飄了!他第一次被人這樣崇拜,特彆是一位女子,頓時心中熱血沸騰,恨不得跳起來。但是,他卻要保持平靜的模樣,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不足掛齒。”隨便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真厲害……明天,我們還會見麵嗎?”姹雪在樓下怯怯的問隨便,眼神中充滿了不安。
“可以。”隨便淡淡的回答,一副矜持的模樣。
雖然他表麵平靜,但內心卻是激動的要爆炸了。
“你一定要來哦……”姹雪囑托道,聲音帶著期盼,帶著乞求。
“好吧。”隨便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不願意來?”見隨便一臉冷漠,女子的心一沉。
這時,隨便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裝了,連忙坦率的說:“怎麼會呢,陪著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真的麼?”姹雪興奮的看著隨便。
“真的,”隨便鄭重點了點頭,“你真是位好學又美麗的姑娘。”
“你喜歡跟我在一起嗎?”姹雪竟然直接問了出來,語氣帶著期待。
姹雪的單純,也感染了隨便,他點了點頭:“很喜歡啊!”
“太好了!”激動萬分。似乎比隨便還要高興。
“那就明天見嘍……”姹雪與隨便約定。
“一定!”隨便堅定的回答。
然後,姹雪蹦跳著抱著書離開了。
隨便心跳加速,久久的不敢相信。
難道,這就是愛情?
魔教,真是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