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陳舊喉嚨發苦，接著猛然噴出一大口血。

大黃大叫一聲：「汪！」

它一下子炸毛。

陳舊抹了把嘴角的血跡，擺擺手：「沒事。」

說話間，陳舊面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些許。

「是1號撞我那兩下留下的暗傷。」

大黃：「汪汪~」

陳舊沒再吱聲，也沒急著再吸收『氣能』，只是仔細看著自身變化。

大黃也蹲了下去，繼續就著所剩不多的毛毛細雨吃『氣能』。

陳舊清楚自己達到了老師傅說的『練一口氣』。

漂浮在下丹田的那一絲氣便是。

很微弱，不能算『氣能』，如果按照武術上的說辭，應該叫內氣、內勁。

最起碼陳舊都只能藉助存住這一口氣從而突破的這功夫觀察到這絲內勁，而不像『氣能』那樣隨時看得到。

看著看著，陳舊忽然福至心靈的明悟，這一刻他才算是在武術或者武道上登堂入室。

他也知道如果不是他眼睛與眾不同，連經脈網都看不到。

不過突破尚未完全結束。

剛才那一口淤血只能算是正式踏入武道的饋贈，那些曾經吸收且無形消散的『氣能』此刻從身體各個角落冒出，體內一直在細微震動，讓身體更加強壯。

也是這種細微震動讓他被1號撞擊留下的那點不足道的暗傷盡去。

前後大約也就是15秒，那張經脈網完全收斂到連陳舊都看不到的地步。

如果沒有暗傷，所謂突破大概不足5秒鐘。

陳舊也基本明白了接下來應該怎麼強大，即老師傅說過的「練一口氣」！

經脈看不到了，但漂浮在下丹田的那口氣，陳舊可以感覺到……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而不是看到。

顯然接下是配合呼吸方法強大這口氣。

只不過……

很快陳舊便有些許的茫然。

連『氣能細雨』消失，他臉上的茫然也沒消失，更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繼續吸收『氣能』。

許久，陳舊呼出一口氣。

再三對比，他已經確認現在吸收『氣能』帶來的效果減弱了許多。

「呼吸方法的作用下降了？還是因為變強，連帶著身體這個水桶變大了？」

「應該是兩方面的原因都有。」

「或許真的有更高效的呼吸法……」

「……」

很快，陳舊長身而起，走到練功木樁前開始轟拳。

咚！

咚！

……第20拳，陳舊將直徑大約30厘米的木樁轟出一個對穿拳洞。

大黃直接目瞪狗呆。

它也忍不住伸出爪子朝木樁猛抓一下，木屑橫飛，然後……它三條腿點著地慘叫出聲：「嗚啊~」

力量是挺猛的，就是狗爪子好像承受不住。

這根木樁可比地面的泥土硬得多。

陳舊不由發笑，沒管嗚咽的大黃，默默記錄。

「相比剛有氣感時，力量大概增加了10倍的樣子，全力一拳大概能打出1000斤力，非官方數據中泰森一拳才227公斤力，比他強這麼多了？」①

「以四不像1號為標準，觀感上大概現在用四分力氣就能在物理層面打破膜，打死它。」

「果真到了『練一口氣』的存氣階段，自然就有辦法直接打破『類影怪』氣能膜。」

經過力量對比，陳舊也知道自己大概強了多少。

同時也分析出了更多的信息。

簡單來說，假如氣感階段到存氣階段需要蓄滿100分。

那麼通過呼吸方法吸收一晚上『氣能』可以精進10分、吸收一場十幾分鐘的『氣能細雨』可以精進30分；當然，突破時需要更多的『氣能』水磨工夫不算在內。

現在是存氣階段，倘若到下一個階段是壯大這口氣到100分。

按照同樣的呼吸方法，現在存氣階段大概就變成了1分、3分；甚至更低，因為身體這個水桶也跟著變大了一些。

不僅如此，陳舊通過吸收『氣能細雨』和遊離『氣能』，很明顯的發現，其實呼吸方法對『氣能』的利用率十分低。

之前不覺得，那是因為之前身體弱、武道基礎也弱，隨便吸收一點都夠。

「末世、災難、氣能……」

陳舊心裡念叨著幾個詞。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又變多了。

「現在的這個存氣階段，我依然無法直接駕馭『氣能』，而且還沒法調用內勁，大概是因為對身體力量不夠熟練，這方面需要熟練掌握。」

「從我所看到的，和官方消息來說，『類影怪』不算罕見，哪怕只是在林場生活也需要強大自身，畢竟2號就比1號強了。」

「我想要強大到可以自保的階段，可能需要一份真正的武道呼吸法，可這些東西在災難發生之前根本都被認定為假的，要有也是口口相傳，盲目去找根本找不到；

按照四年前『類影物體』的常見度，以及現在『類影怪』的不罕見，上次見到的那個背後有頭牛的中年男人他們那條路估計才是正規常見道路……」

「可偏偏我也好，大黃也好，都是完全沒有半點這方面天賦的！」

「武道……」

陳舊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最需要的就是獲取更多的信息。

在末世災難中活下去真不是個簡單事情。

首先是吃喝方面的問題不好解決。

其次是安全方面的問題。

現在茅城的勉強平穩十分脆弱，甚至從上午的廣播消息中判斷，平穩即將被打破。

畢竟連陳舊這個半吊子都能精進到了這個地步，更別說那些走在正規常見道路上的天賦者。

最起碼上次陳舊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的那頭牛就有部分『氣能』化，看起來似乎只比四不像1號強一點，實際上鬼知道『氣能』化后是不是會有攻擊手段。

反正四不像1號、2號都沒有那種全面『氣能』化的跡象，它們大概算是『氣能』載體，純粹是蠻力……

所以，這樣的形勢，陳舊如果只是個普通人，其實還好，反正沒有反抗能力，混吃等死就行。

可陳舊清楚，哪怕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對活著的渴望也超過許多人……

而現在，陳舊走上了一條與主流相悖的強身路，『練一口氣』是成了，但殺人技他是半點不知道。

那些拳腳功夫去跟街頭混混打打架還行，殺人？那是搞笑的。

所以現在陳舊也只是個蠻力武夫。

且前路不清。

還沒辦法去走主流，他就沒那個天賦。

「想這麼許多無意義，還能活著就是幸運，一直活下去就是成功！」

陳舊懶得多抱怨。

……

次日下午六點多，陳舊直接爆了粗口。

「艹！」

他居然這麼快就感覺到了飽腹感在消失，大黃卻根本毫無影響。

昨晚可是吸收過一場『氣能細雨』，而今天沒有做體力勞動啊，之前的數據大概是保持34小時，現在才過18小時。

「變強了，能量消耗也變多了一倍？」

大黃：「汪~」

它比陳舊更茫然，它畢竟只是一條狗，靈性有限，沒法理解這裡面的變化。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發起了呆。

不知過了多久，大黃猛然大叫一聲。

陳舊同時站起身來望向西南方向，有人正從那邊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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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1N=0.1019716千克力，單位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