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空間按照一定的規律在變化，同一個方格里，每隔一段時間，坐標都會變化，曙光女神只計算出一小部分的坐標，超出這個範圍的坐標她也不知道。

  超過了這些坐標範圍，外面的東西就再也傳送不進來，所以才有傳送窗口的說法，需要再過三到六個月，方格又轉到她熟悉的位置，窗口才會再次打開。

  至於為什麼是三到六個月份？因為規律她也搞不清楚，眼前這個人類，竟然可以傳送窗口關閉後還能傳送過來，難道他知道變化的規律？

  安東尼心裡暗暗嘀咕：呃，不會真的像奈格說的，這個曙光女神自己算不清楚方格移動的規律，所以才有傳送『窗口』這種限制吧？如果是這樣，那就要重新評估她的實力了。

  一邊思索著，安東尼一邊打量眼前這個曙光女神，她的上半身上是冷白光虛影，下半身是七彩曙光之力組成的超大長裙，長裙的尺寸是上半身的好幾倍，比例非常誇張，就像那種誇張化的雕塑。

  一般雕塑為了表現出張力，都會做一些誇張化的處理，比如超細超長的手腳來表現速度感，超大的肚子來表現笨拙感等等，這種誇張的長裙，就是一種誇張化的處理。

  普通人看到這裡，大概只會覺得不協調，但身為老神棍的安東尼卻能看出很多端倪，這是一位原生神祇。

  什麼是原生神祇？就是誕生有記憶開始就是神。

  很多神祇其實是從別的物種點燃神火的，比如安格，奈格里斯，光明眾神等等，所以他們保留著原來的形態。

  安格無論什麼實力，外表基本都是一具骷髏的模樣，現在的構裝形體純粹是因為分身的緣故。

  可原生神祇的外形就比較抽象了，他們的外形會遵循信徒的集體想像，可是信徒什麼亂七八糟想的都有，不統一，基本都是神像雕成什麼樣，他們才會有共同想像，所以那些原生神祇會長得很像雕塑。

  除此之外，原生神祇還很『純真』，沒有太多人性，所以跟他們打交道最好直接點。

  安格雖然不是原生神祇，但因為沒『人性』，所以跟原生神祇很相似，有事直接說就行，但換成奈格里斯，你誇它幾句，它的尾巴就能翹起來，會更容易溝通。

  所以確定對方是原神後，安東尼立刻確定了忽悠策略，直接問到：「超出傳送窗口你就傳送不進來了嗎？為什麼？」

  曙光女神有些警惕的眨眨眼，沒有回答。

  安東尼追問到：「是因為你計算不出傳送窗口以外的坐標嗎？」

  曙光女神點點頭：「空間在亂動，算不清楚。」

  「很正常，這裡一共有七十三萬六千九百二十一種變換方式，一般都算不清楚。」安東尼很輕描淡寫的說到。

  曙光女神瞬間瞪大眼睛：「七十萬種？這麼多？你能算清楚？」

  「呵呵，小意思，太容易了，我們眾神聯盟有各種各樣的神祇，其中就包括精通計算的知識之神，已經計算出所有七十三萬種坐標變化，你要加入我們的聯盟嗎？包吃包住有五險一金還免費贈送坐標變化的規律……」安東尼說到。

  「……」曙光女神有點懵，你在說什麼？

  她一個原生神祇，人情世故都一知半解，你跟她說包吃包住？

  不過這正是安東尼的目的，把你侃暈了就行：「你的祭司有跟你說過，我來拜訪的目的吧？」

  曙光女神點點頭。

  「情況是這樣的，菲烈帝國出現了一位專門屠殺神祇的屠神者，很多神祇隕落在他的手上，倖存者逃到了神光同盟，被大議長收留，並允許我們在同盟的領地傳播信仰。」

  「一個神祇的力量是薄弱的，但如果我們團結起來，力量將是無窮的，所以達到同盟前，我們一百零二位倖存的神祇，在飛艇上簽訂了眾神盟約，組建眾神同盟，承諾同共發展，共享信仰。」

  「來到這裡後，我跟你的祭司，那個叫法拉蒂的有過接觸，發現她的情況不是很好，身為曙光女神的祭司，穿的衣服都磨毛起白邊了，你平常不給祭司發工作服的嗎？」安東尼問到。

  「啊？」曙光女神瞪大眼睛。

  「住的地方也破破爛爛的，燒水竟然靠太陽光照，太可憐了，你不發薪資的嗎？」安東尼又問到。

  「我……」曙光女神都懵了，供奉她的信徒們往這裡傳送東西就有，她往外面傳送東西從來沒有，呃……也傳不出去，呃……也沒有東西傳。

  安東尼恰到好處的露出少許嫌棄的神色：「都沒有啊？他們都在給你白幹活？侍奉你之餘，還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他們也太厲害了，你有一些好信徒，你的信徒大概有多少人？」

  曙光女神弱弱的說到：「五萬左右。」

  「噗——」這安東尼這下是真的噴了，不是裝的：「五萬？」

  曙光女神點點頭，期待的問到：「多？還是少啊？」

  安東尼無語了，她不會連這個都沒有概念吧？只有五萬左右的信徒，比當初的豐收女神還不如，安東尼突然有點不想拉她入伙了。

  費這麼大的勁，隨便找幾個大位面的村莊小鎮發幾圈雞蛋，收穫的泛信徒都不會少於這個數。

  不過安東尼還是耐著性子，畢竟安格需要曙光之力：「少，太少了，光輝神殿最輝煌的時候四億多信徒，怪不得你的祭司這麼寒酸，衣服都起毛了，在我們光輝神殿，這樣的衣服都是當抹布的，一般穿著的都是這種成套的。」

  安東尼一邊說著，一邊祭出自己的冠冕袍服權杖，然後問到：「你要加入我們眾神同盟嗎？」

  一通忽悠下，曙光女神已經有點暈了，全然忘記對方只是過來拜會她的，怎麼快進到加入眾神同盟了？

  「眾……眾神盟約都有什麼內容的？」曙光女神問到。

  「就是共同發展，共享信仰，相互幫助，共同防衛。」安東尼說到。

  「就這麼簡單？」曙光女神被如此簡潔的盟約內容給震驚了：「好，我簽。」

  安東尼舉起手掌，豎在身前。

  曙光女神茫然的看著他的手掌。

  「擊掌，擊掌，這樣。」安東尼教她好一會，終於掌握了，雙方的手擊在一起，啪的一聲，誓言印記冒了起來：共同發展，共享信仰，相互幫助，共同防衛——光輝之主。

  「烙下你的印記。」安東尼教到。

  「哦哦。」曙光女神烙下自己的印記，然後說到：「相互幫助，現在請你幫助我，離開這個地方。」

  說到這裡，曙光女神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神色。

  安東尼臉上配合的露出『懊惱』的表情，心裡卻是笑：還是太年輕了，沒吃過惡魔合同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