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莫比斯被拖回了平台處，一大堆古神也跟著過來，它們都是第一次來到不死主宰的界域，紛紛好奇的四處參觀起來。

  安東尼飄了過來，審問這種事情還是他幹得比較順手，法莫比斯就扔給他去審問了。

  安格自顧自的飄到外面的混沌迷霧中，伸手虛抓，四周的混沌迷霧立刻被他拉扯了過來，在掌心匯成一團。

  奈格里斯飛了過來，好奇的問道：「你在幹什麼？有什麼發現嗎？」

  安格繼續擺弄著手中的混沌迷霧，一邊應道：「迷霧，怪怪的。」

  「哦，怎麼怪怪的？」奈格里斯好奇起來，安格的性格它很清楚，從來不會亂說話，他說怪怪的，那肯定是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安格抓抓腦袋，說到：「本源之體，看到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奈格里斯馬上理解了，本源之體看到的混沌迷霧竟然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即使在主物質位面，凡人和神祇看到的信仰元力也是不一樣，凡人看到的信仰元力呈現出來的效果，但安格看到的卻是魂焰，線，信仰網絡。

  在本源之體的眼中，混沌迷霧又是什麼樣的呢？

  安格苦惱的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這已經超出了他能解釋的範圍，大概就是那種本源之體一看就懂，凡夫俗子解釋不通的層次。

  或許別的口齒伶俐的人能解釋的通吧，但這太為難安格了。

  不過安格還是儘量用奈格里斯能理解的方式來演示了一下，只見他手中的信仰迷霧，突然化成一灘泥土往下流淌著，離開他的手掌後，慢慢的延展開來。

  緊接著，信仰迷霧又化成了種子往下掉落，落到先前展開的泥土上，生根發芽。

  作物生長過程就像在模擬器中演示了一遍似的，小小的一片泥土化成的土地上，細小的細小的作物結出了豐碩果實。

  奈格里斯震驚的靠近，捏了一根起來：「竟然是真的？活的？你能用混沌迷霧具現出這些東西來？」

  安格點點頭。

  「可是……可是，老不死為什麼具現不出來？他澆的那些作物都是假的啊。」奈格里斯訝到。

  安格說到：「他，不認識。」

  「不認識？你的意思是，他不認識那些作物，所以具現不出真的來？」奈格里斯問道。

  安格點點頭。

  奈格里斯插著腰，縮著腦袋在那裡思索著，認識才能具現出真的，不認識就只能具現出假的，這個『認不認識』肯定指的不是作物的名字。

  要認識成什麼樣才能具現出真的作物來呢？如果不認識作物，認識別的東西，比如礦物，能不能具現出礦物來呢？

  這種具現是通過什麼力量來形成的呢？是混沌迷霧的力量？還是本源之體的力量呢？又或者兩者都需要？

  就在奈格里斯埋頭苦思的時候，已經完成審問工作的安東尼飄了過來，有些苦惱的說道：「問是問清楚了，可是有些東西我理解不了，沒辦法使出恰當的話術，正如陛下說的那樣，我這種位面生物對虛空的架構了解太少了。」

  別看君王已經把混沌面的架構跟大家都說過了，可是大家聽聽就完事了，所有人里，可能也就安格才真正理解了。

  沒辦法，就好像一個天生失明的人，你是很難跟他去形容色彩是什麼東西，你就算說破天了，也不如他親自看一眼來得真實。

  如果對一件事情不了解，安東尼是很難把它轉變成一種話術，去誘導對方說出真正有用的信息，只能採用很常規的問答，但是這種方式，他就很難去判斷對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普通人類還有臉上微表情可以觀察，這塊碑連臉都沒有，哪有什麼表情？

  「按照它的說法，它是萬界律碑，是一種具有法則力量的神器，刻上法則的印記，它將擁有法則的力量，而它將遊走虛空各處，維護法則的威嚴，小魔王和星火證實了他這種說法。」安東尼匯報到。

  奈格里斯錯愕道：「審判庭啊這是。」

  安東尼點點頭：「我也是這樣理解的，不但是審判庭，而且還是一本會自己飛的律法典籍，難怪它說跟奈格大人一樣，從這個角度來看確實一樣，大家都是書。」

  奈格里斯沉吟的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這是一本成了精的書，因為覺醒了自我意識，所以把法則印記刻在身上到處飛，借法則的名義到處審判別人？」

  安東尼眼睛一亮：「這樣理解也可以，我怎麼想不到呢？真是應了那句諺語，愚人想了一千次，總有一次是有用的，奈格大人你真厲害。」

  奈格里斯叉腰翹尾巴：「那還用說……哎呀，你個死神棍說我是愚人！」

  嘴上雖然習慣性的開玩笑，但安東尼卻感覺奈格里斯這個猜測非常的有道理，也是安東尼忽略的角度。

  「是誰給你銘刻虛空法則，到處去審判別人的權力的？」安東尼重新法莫比斯拉出來審問。

  「當然是法則授予我這種權力，我維護的是法則的威嚴。」法莫比斯理所當然的說道。

  安東尼笑著說道：「可是，你好像並沒有足夠的實力來維護法則的威嚴哦。」

  法莫比斯不服氣的說道：「本源古神都有能力違反法則，還有逆法者也可以違反法則，我只是被厄運纏身，不小心撞上兩位本源古神而已。」

  安東尼和奈格里斯對視了一眼，心中暗道：你這個厄運還纏了不止一圈呢，撞上了也是逆法者。

  法莫比斯這種語氣讓安東尼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法則不給力，而是安格和君王有點強，連法則都無法約束他們。

  想到這裡，安東尼問到：「既然銘刻了法則都奈何不了我們，那我們留著你有什麼用？」

  「我可以銘刻虛空法則，也可以銘刻時間法則，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我就可以用時間法則逆轉時間，讓神光和樹神復活，有了曾經的經驗，樹神一定能找到維持虛空平衡的辦法，虛空意志就再也不敢隨意驅使我們了。」

  聽著法莫比斯憤憤的語氣，安東尼的心裡突然閃過一句異教徒曾經說過的話：位面苦光明教會很久了……

  奈格里斯插言問到：「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騙我們的時間法則？銘刻了時間法則後，你是不是就可以操控時間？到時你逆轉時間，回到沒碰見我們之前怎麼辦？」

  安東尼勐的一拍大腿：「奈格大人你變了，你變得如此的睿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哈哈哈！」一旁看戲的君王突然哈哈大笑：「果然是這樣，我讓安格把它的啟智光環收起來，想試驗一件事，奈格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啟智光環其實不應該叫『啟智』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