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酒吧。

    隨著時間越來越近九月，亞當和老友們的聚會就越來越多。

    沒辦法。

    人心是善變的。

    計劃趕不上變化。

    亞當現在要最快更新老友們的心理狀態和想法，把握住他們的行程。

    其實這個工作交給黑客之王一聲長嘆，非常簡單。

    但理由卻不好說。

    為什么要監控所有的親朋好友？

    擔心之后發生的大事？

    你怎么知道的？

    為什么不阻止？

    哪怕亞當對朱諾百分百信任，但這種事情還是不好說的。

    更別說還不是只涉及朱諾，還要涉及到一聲長嘆。

    因此亞當只能用笨辦法，最近加大聚會頻率，從談話中，把握眾人的行程，暗中引導。

    “cheers！”

    眾人舉杯。

    “為了什么？”

    亞當走過來時，見泰德他們正在舉杯，不由笑道。

    “敬泰德.莫斯比，未來的建筑大師！”

    莉莉叫道。

    “建筑大師？”

    亞當心中一咯噔。

    他現在最聽不得親朋好友說到建筑。

    “泰德最近不是自己干了嘛，一直都沒有找到什么大單子。”

    馬修解釋道：“巨人銀行最近準備重啟紐約市區總部大樓的建造計劃。

    今天晨會上說起。

    本來準備接洽那個瑞典的建筑公司。

    但巴尼提議米國優先。

    能交給米國公司，為什么要便宜什么瑞典公司！

    公司老大比爾森，說沒有人比他更恨外國，更懂米國優先。

    巴尼就說他認識一個非常出色的米國建筑師泰德.莫斯比。

    比爾森同意讓泰德去試試了！”

    “如果這個成功，我的公司不僅開張了，而且還一舉獲得超大型建筑的設計工作。”

    泰德憧憬道：“或許我在紐約建立一棟地標建筑的夢想就能提前實現了。”

    “恭喜。”

    亞當道喜一聲，隨后提醒道：“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了，巴尼這個人飄忽不定的。

    今天還在幫你，明天等你費盡心思搞出設計方案，他可能第一個否定你……”

    “不可能！”

    莉莉笑著搖頭：“巴尼再不靠譜也不可能干出這種事情！”

    “對啊。”

    馬修附和道：“你是不知道巴尼對于我們三個能一起工作，是多么興奮。

    他早就想和泰德一起參加‘電視會議’了。”

    “電視會議？”

    莉莉好奇道。

    “一句暗號。”

    馬修解釋道：“就是我們中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對方的辦公室，然后說一聲電視會議要開始了。

    然后就光明正大的離開，去樓頂一邊看風景一邊喝啤酒……”

    “……”

    亞當很無語。

    這是下午三點飲茶先的升級版吧。

    隨時隨地上樓頂摸魚喝啤酒！

    “太爽了吧。”

    莉莉羨慕道：“搞得我都想去了。”

    “你千萬別來。”

    馬修連忙阻止：“巨人銀行人一家徹頭徹尾的男性公司，對女性極度不友好。

    我不止一次看到巴尼喝完酒就去拍女秘書們的屁股……”

    “這是心騷擾！”

    莉莉怒道：“巴尼這個混蛋！”

    “我說了他。”

    馬修苦笑道：“但這種事情太常見了，根本管不過來。

    所以我才說你別來！”

    “怎么會這樣……”

    莉莉不愿意接受。

    “想開點。”

    亞當安慰道：“如果你真的睜眼看世界，你會絕望的。

    信不信就算馬修強行要幫被騷擾的女性工作者出頭。

    她們中絕大部分不僅不領情，反而會幫騷擾她們的人。

    因為那些人都是公司高層，掌握著所有人的工作。

    得罪了他們，不僅公司里的工作不保，甚至在外面都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這是文明人的世界。

    但是弱者在強者的眼中，根本不算人。

    對你文明與否，與你何干！”

    眾人一片默然。

    “大家伙，別說那些不開心的，我們今晚是為了我的新工作而慶祝！”

    泰德打斷這種日常揭露真相眾默然的狀態，舉杯鼓舞精神。

    “對。”

    亞當附和道：“我的錯，不該說這些不開心的。

    讓我們為泰德干杯，祝賀他能夢想成真。”

    “cheers！”

    馬修和莉莉也壓下對真相的絕望情緒，舉杯滿飲。

    “泰德，你準備怎么設計？”

    亞當不動聲色的問道：“有方案了嗎？需要到處采風嗎？”

    “有了一些想法。”

    泰德點頭道：“但是還要到處看看，來給自己增加靈感。

    這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轉折點。

    我一定要全力以赴。”

    “你肯定能成功的，打敗那個瑞典公司。”

    莉莉鼓勵道。

    “也說不好。”

    泰德謙虛道：“那個斯萬是瑞典的建筑公司，向來以大膽創新設計著稱……我討厭這幫家伙。”

    “巴尼這個人可是最喜歡大膽創新的。”

    亞當提醒道：“如果他特別喜歡這個斯萬弄出來的炫酷造型。

    然后在最后關頭，將票投給了斯萬，你準備怎么辦？”

    “那我會殺了巴尼！”

    泰德咬牙道。

    設計一棟地標建筑，對于一個單槍匹馬干活的個人建筑師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工程。

    需要泰德抓破頭皮的構思，日以繼夜的畫圖。

    如果巴尼先給他希望，然后在他費了那么大勁后，再親手毀滅它。

    那絕對不是朋友干的事情，更準確來說，那根本不能算是人干出的事情！

    “為了避免兇殺案，我覺得你最好讓巴尼先去試探一下斯萬的設計概念。”

    亞當提醒道：“如果巴尼太過喜歡，你最好還是放棄算了。

    省的努力那么久，沒有任何回報，只收獲一肚子憤怒。

    雖然不想這么說，但沒有巴尼的助力，你剛出來單干的年輕設計師，對上成名已久的建筑公司。

    競爭的還是世界500強企業在紐約地標性總部大樓的方案。

    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emmm。

    真實現了，那就是米國夢的典型。

    只是還要靠巴尼這個設計方案選委會老大來幫忙操作……這個米國夢也太過現實一點了。

    “……”

    泰德無言以對。

    美劇世界里，什么東西都不能細想。

    不然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笑不出來了。

    “我這就給巴尼打電話……”

    被亞當提醒著提醒著，泰德就沒多少信心了。

    特別是對于不靠譜的巴尼會不會始終站在他這邊，他沒有多少信心了。

    而如果巴尼不站他這邊，那他的確不該為一個注定無法成功的事情浪費那么多時間精力。

    他已經辭職出來單干，每天都在消耗他的存款。

    沒資本那么浪費啊。

    亞當有些歉意，他本來不該這么耿直的。

    泰德他們活在夢中就活在夢中，又傷害不到其他人什么。

    正常情況下，他一笑了之。

    但是現在泰德要為設計方案采風。

    而紐約的驕傲建筑，必然是他的重點觀摩的對象之一。

    亞當作為朋友，只能優先讓他活下去，這樣以后才有機會考慮他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