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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豔骨歡,邪帝硬上弓 - 誘歡【20】心甘情願字體大小: A+
     

    誘歡 20 心甘情願 [ 返回 ] 手機

    蕭婠婠剛剛回到尚寢局,阮小翠就說,皇后傳旨,要她去坤寧宮。(..)

    坤寧宮的宮娥引她來到大殿,她看見白尚儀和羅尚食已在這裡。

    發生了什麼事?

    她跪地行禮,斜倚而坐的楊晚嵐沒有讓她起身丫。

    皇后頭戴龍鳳珠翠冠,上穿紅色大袖衣,下系紅羅長裙,衣上加霞帔,白皙的面色被襯得紅光閃閃,秀麗的姿容多了幾分莊雅。她徐徐開口,“凌尚寢,你可知罪?”

    蕭婠婠一驚,“奴婢犯了何罪?還請娘娘明示。”

    “你好大的膽子!”楊晚嵐突然喝道,“萬壽節所用御物,你膽敢破壞?”

    “奴婢沒有破壞御物,奴婢不知娘娘何意。”蕭婠婠急忙辯解道,思忖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媲。

    “白尚儀,羅尚食,說給她聽。”楊晚嵐冷冷道。

    “是,娘娘。”二人同時應道。

    據二人所說,昨夜,萬壽節所用的祭典用物遭人破壞,不是污了就是破了。

    碰巧的是,女史小華起夜,看見有黑影閃過,便跟上去瞧瞧。小華說,那黑影很像凌尚寢。

    白尚儀道:“娘娘,那些祭典用物是奴婢與羅尚食保管的,沒想到遭人破壞,必須重新準備。奴婢深知凌尚寢才幹出衆,是尚宮的不二人選,並不想和她爭什麼,只想做好本份,備好萬壽節所需的用物,卻沒想到,凌尚寢爲了奪得尚宮之位,故意破壞御物。奴婢覺得事關重大,這才上稟娘娘。”

    羅尚食道:“娘娘,奴婢知道,以凌尚寢的才幹與嘉元皇后的寵信,凌尚寢必定當選尚宮,奴婢沒有任何怨言。可是眼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奴婢不得不說,凌尚寢爲了奪位,不惜破壞御物,心術不正,不配統領六尚局。”

    蕭婠婠總算了解整件事情。

    原來,有人故意破壞御物,嫁禍給自己,以此擊敗自己。

    而嫁禍的人,除了她們,還有誰?

    “娘娘,奴婢對天起誓,奴婢沒有破壞御物!”蕭婠婠瞟她們一眼,正氣凜然道,“之前數月,宮中發生了一些事,奴婢牽涉其中,深深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奴婢差點兒丟了一條小命,最終能夠保住小命,是因爲有皇后娘娘福澤庇佑。自此,奴婢想明白了,只想盡心侍奉皇后娘娘和各宮娘娘,能否當選尚宮,奴婢真的不在意。

    娘娘,破壞御物,論罪當誅,奴婢怎會爲了當選尚宮而丟了一條小命?再者,小華看見那黑影,只是覺得背影很像奴婢,並沒有確定那黑影就是奴婢。奴婢以爲,或許是有人故意破壞御物,嫁禍奴婢,也未可知。”

    “凌尚寢,你血口噴人。”白尚儀道。

    “娘娘,凌尚寢這是反咬一口。”羅尚食道。

    “娘娘,奴婢沒有做過,日月可鑑。”蕭婠婠不卑不亢道,“假若要將此罪安在奴婢身上,就請拿出人證、物證。”

    “娘娘面前,你竟如此狂妄?”白尚儀憤憤道。

    “行了。”楊晚嵐冷冷眨眸,“真兇是誰,本宮會查個水落石出,都退下吧。”

    “是,娘娘。”

    三人同時退出大殿,回六尚局的路上,她們瞪蕭婠婠一眼,先行離去。

    此案交由安宮正徹查,連續三日,整個六尚局的人都在議論此事,都說凌尚寢心術不正,爲了當上尚宮,破壞御物。

    嘉元皇后問過這件事,蕭婠婠簡略地說了事發經過,讓她無須費心。

    第四日,安宮正上稟皇后,說此案有點眉目。

    白尚儀和羅尚食站在同一側,凌尚寢和安宮正站在同一側,楊晚嵐坐在首座。

    “安宮正,你查到什麼?”楊晚嵐緩緩問道,端起青花茶盞,吹着茶水的熱氣。

    “回娘娘,經過三日稽查,奴婢查到,案發當夜,女史小華並沒有起夜,也沒有看見黑影。”安宮正似乎從來不會笑,始終面無表情。

    “哦?那她爲何撒謊?”楊晚嵐驚異地問。

    “奴婢問過與小華同住的女史,小華素來膽小,夜裡從來不起夜。奴婢再三追問,小華終於承認,案發當夜,她並無起夜,也沒有看見什麼黑影。小華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她發現御物遭人破壞,擔心被白尚儀和羅尚食責罵,就撒謊說看見了黑影。”安宮正道。

    楊晚嵐飲了一口熱茶,點點頭,“那小華爲何說那黑影像凌尚寢?”

    蕭婠婠看見,白尚儀和羅尚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安宮正回道:“小華說黑影像凌尚寢,是因爲白尚儀和羅尚食問小華,那黑影像不像凌尚寢。小華爲了逃過杖責,就順着話說那黑影像凌尚寢。”

    楊晚嵐瞥一眼白尚儀和羅尚食,“既然不是凌尚寢,那真兇是誰?”

    安宮正道:“奴婢無能,奴婢還沒查到真兇是誰。”

    楊晚嵐擱下茶盞道:“安宮正,你覺得會不會有人監守自盜、賊喊捉賊?”

    安宮正道:“奴婢不知。”

    白尚儀和羅尚食撲通跪地,瑟瑟道:“娘娘,奴婢沒有……”

    蕭婠婠開口道:“娘娘明察,奴婢相信白尚儀和羅尚食不會這麼做,因爲,破壞御物是死罪,白尚儀和羅尚食怎會爲了誣陷他人而丟了一條小命?”

    ————

    安宮正繼續稽查,查了三四日,仍無結果。

    蕭婠婠擔心楚連珏怪罪下來,將罪名安在自己身上,不過此案沒有掀起波瀾,皇后也沒逼着。

    這日午後,她從景仁宮出來,遇到一個面生的小公公,說陛下傳召。

    來到一處無人居住的宮苑,進了一個廂房,她看見他坐着飲茶,悠閒得很。

    此次傳召,是爲了破壞御物一事,還是爲了嘉元皇后?

    公公掩門退下,廂房暗下來,素絹宮燈發出昏黃的光。

    她戰戰兢兢地下跪行禮,他側對着她,那慢條斯理的神色似乎不想開口。

    楚連珏連續飲了三杯茶纔開口,“你可知,何人破壞御物?”

    “奴婢不知。”蕭婠婠謹慎答道,想多看他兩眼,卻又不敢。

    “假若朕不想再看見你,僅此一條罪名,你便小命不保。”

    “奴婢明白,謝陛下饒奴婢一命。”她忽然想到,會不會是他故意命人破壞的?

    “朕可以讓你多活一陣子,不過你要爲朕解答一個疑惑。”楚連珏擺手示意她跪到面前,冷聲道,“擡頭回話。”

    蕭婠婠跪着挪到他跟前,心中打鼓,猶豫着擡首,“奴婢知無不言。”

    他俊白的臉映着昏黃的光,更顯得陰森可怖,“你可有法子勸勸瑤兒?”

    她並不驚訝,早已知道陛下早晚會求助於她。

    可是,他說出這樣的話,好比在她的心口刺入一柄鋒利的小刀。

    她竭力忍着痛,回道:“奴婢盡力而爲。”

    “朕不是要你盡力,而是要你勸她寬懷,讓她甘情願爲朕誕育麟兒!”楚連珏的語聲陡然加重。

    “奴婢一定勸娘娘放開胸懷,接受陛下的情意,爲陛下生兒育女。”她直視他,淡定道。

    “你巧言善辯、伶牙俐齒,朕就信你一回。”

    “奴婢一定不負陛下所望。”

    楚連珏突然伸臂,扣住她的下頜,“假若有負朕所望,你就等着朕的折磨!”

    陰戾的眼神,乖張的語氣。

    蕭婠婠心神一凜,輕輕咬脣。

    彷彿,他握着那柄小刀,慢慢地絞着她的心,她痛徹心扉。

    他撤手,道:“若瑤兒有孕,應該如何保密?”

    她略低眸光,“娘娘可在慈寧宮安胎,對外宣稱娘娘身染怪疾,閉宮養病,禁止任何人出入。或可遷至行宮,以養病之名安胎。”

    楚連珏陰沉道:“她生下皇子公主,那又該如何?朕與她的孩兒,不能無名無分。”

    其實,她早已想過這個問題,就等着陛下親口問她。

    她略略沉吟,道:“陛下,此事只能兵行險着。林美人是娘娘親妹子,若陛下想給娘娘所誕的孩兒一個名分,只能同時讓林美人懷孕,懷孕的時間不能相差太大,否則無法同時分娩。娘娘誕下麟兒後,聲稱是林美人誕下雙生兒或是龍鳳胎,之後娘娘以林美人撫養兩個孩兒太過辛苦爲由,抱孩兒到慈寧宮撫養,娘娘就能順理成章地撫養自己的孩兒。”

    “的確是妙計。”他的嘴角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陛下,娘娘與林美人能否同時懷孕,難以掌控;再者,陛下必須尋一個可靠的太醫爲娘娘安胎。”蕭婠婠道。

    “你以爲,太醫院中哪個太醫可靠?”

    “奴婢對太醫院諸位大人不甚瞭解。”

    “宋之軒與你同鄉,進宮前你與他相識嗎?”楚連珏問道,眸光熠熠。

    “奴婢在家鄉時,從未與宋大人見過,只是聽父親提起,宋大人進宮前曾爲母親診治過。”她柔聲道,“宋大人品行如何,奴婢不清楚。”

    他看向窗外,瞳孔微縮,似在想什麼。

    半晌,他才又開口:“破壞御物是什麼人做的,你心中有數;既然瑤兒信任你,朕就暫且留你一命。你記住,若有行差踏錯,滿門抄斬!”

    蕭婠婠垂眸答道:“奴婢一定盡心服侍娘娘。”

    她相信,今日之後,他不會再有殺心。

    ————

    貴妃上官米雪懷胎七月,宮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六尚局奉上的各色物品皆是最好的,而且詳細諮詢過太醫,太醫說貴妃可用,這才奉上。

    上官米雪並無恃寵而驕,多月來都在景仁宮安胎,很少出來走動。

    因爲,身懷龍種的她,是後宮妃嬪妒忌的對象,也是陷害的目標。

    一不小心,她腹中的胎兒就沒了。

    所幸已經七月,看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這日,羅尚食和蕭婠婠一同來到景仁宮,奉上貴妃想吃的芙蓉糕和新裁製的孕服。

    近來貴妃的胃口很好,一日要吃五六餐,腹部隆得高高的,視其尖尖的形狀,太醫說很有可能是皇子。

    上官米雪吃了兩塊芙蓉糕,便在近身宮娥的服侍下試穿孕服。

    這孕服以最好的錦緞裁製而成,上有精美的蘇繡,桃紅的色澤嬌媚張揚,廣袖削腰婀娜多姿,穿在她身上,遮掩了隆起的腹部,寬鬆飄逸,看不出有七月的身孕。

    她對這襲華美長袍很滿意,讚了兩句便坐下來繼續吃芙蓉糕、魚羹。

    蕭婠婠和羅尚食還有要事在身,便躬身告退。

    突然,上官米雪叫了一聲,捂着腹部,額上立即冒出冷汗。

    身側的宮娥立即扶着她,驚叫:“娘娘……娘娘怎麼了?”

    羅尚食和蕭婠婠正要轉身,聽聞叫聲,立即奔過來,一同扶着上官米雪。

    “快傳太醫。”蕭婠婠吩咐殿中的宮娥,“速速去稟報陛下。”

    宮娥和公公大驚失色,飛奔去了,而上官米雪已經昏厥。

    三人小心翼翼地擡她到寢殿的牀上,蕭婠婠急得全身冒汗。

    貴妃怎會突然昏厥?

    事發之際,她和羅尚食正在當場,假若龍種有事,她們脫不了干係。

    不多時,關太醫匆匆趕來,立即爲貴妃把脈。

    片刻後,陛下也趕到,命劉喜盤問宮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坐立不安,看蕭婠婠一眼,繼續看關太醫施救。

    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緊張貴妃的胎兒,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爲此事而將自己下獄。

    咳,可真是禍不單行。

    這後宮內苑,這六尚局,步步驚心,波濤洶涌。

    “陛下……”關太醫重重跪地,“貴妃昏迷,腹中胎兒已死,臣無能……臣有罪。”

    “什麼?胎兒已死?”楚連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悲痛道,“七個月的胎兒怎會死?”

    “這……微臣還未查到原因,陛下,昨日微臣給貴妃娘娘號脈,胎兒還好好的,今日不知怎的就……”關太醫知道自己難辭其咎,臉上佈滿了慌張與懼意,“宋大人醫術高明,微臣可與他聯手會診,救醒娘娘。”

    “庸醫!”楚連珏踹了他一腳,戾氣滿面,“傳宋之軒。”

    關太醫爬起來繼續跪着,嚇得瑟瑟發抖。

    羅尚食也嚇得面色慘白,拉扯着蕭婠婠的袖子,好像在問她:會不會是吃了芙蓉糕和魚羹才胎死腹中的?

    蕭婠婠搖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胎死腹中,這也太恐怖了。

    她相信,羅尚食不會在膳食中做手腳,殺害皇嗣,那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可是,貴妃爲什麼會胎死腹中?誰下的毒手?

    劉喜走進寢殿稟道:“陛下,奴才已問過了,貴妃娘娘方纔穿上凌尚寢奉上的宮裝,食用芙蓉糕、魚羹,接着就腹痛昏厥。”

    楚連珏緊鎖眉頭,滿面烏雲,眼中的厲光駭人得緊。

    羅尚食急忙道:“陛下饒命,奴婢沒有害貴妃娘娘,奴婢縱有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加害皇嗣……”

    蕭婠婠默然跪着,低垂着頭。

    宋之軒趕到,行禮後立即爲上官米雪號脈。

    片刻後,他拱手稟道:“陛下,貴妃娘娘腹中胎兒的確已死,娘娘因此昏厥。”

    “胎兒爲何會死?”楚連珏怒問。

    “娘娘懷胎七月,胎像很穩,理應不會胎死腹中,除非娘娘服用至寒的藥物。”宋之軒沉聲道。

    “至寒的藥物?”楚連珏重複道。

    “微臣尚不能斷定娘娘服過至寒藥物而導致胎死腹中,需仔細查過才知。”宋之軒垂首道,“陛下,當務之急,需以藥物將娘娘腹中死胎引流出來,否則娘娘便有性命之危。”

    “立即救人。”楚連珏瞪向關太醫,“你協助宋大人,劉喜,將大殿和寢殿的所有物件保持原狀,任何人不得擅動。”

    各人得令去忙,他看向蕭婠婠,道:“你們先退下。”

    羅尚食立即起身,拽着蕭婠婠逃出寢殿。

    ————

    很快的,貴妃胎死腹中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引來無數議論。

    入夜,景仁宮傳出消息,宋之軒終於將死胎引流出來,上官米雪卻仍然未醒,性命堪憂。

    爲了救醒昏迷的貴妃,太醫院人仰馬翻,景仁宮也燈火通明,宮人形色匆匆地來回奔走。

    半夜,蕭婠婠正在睡夢中,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披衣開門,卻是大內侍衛,凌立領頭。

    他擔憂地看她,夜色籠罩下,他的臉膛忽明忽暗,“凌尚寢,我等奉旨前來,走吧。”

    羅尚食嚇得花容失色,被侍衛強拉着走。

    蕭婠婠走在後面,凌立從後面趕上來,低聲道:“目前情況不明,你稍安勿躁,不過我相信你會沒事的,我會幫你。”

    她頷首,淡淡一笑。

    他又道:“宋大人已經救醒貴妃娘娘,待會兒陛下審問你,你謹慎一點。”

    她和羅尚食被押到景仁宮,囚於偏殿,劉喜親自看守。

    “陛下爲什麼抓我們?我們會不會有事啊?”羅尚食焦慮地問。

    “聽天由命了。”蕭婠婠低聲道。

    “陛下不會認定是我們殺害皇嗣吧。”她害怕得臉都綠了。

    “我們沒有謀害皇嗣,不會有事的。”蕭婠婠篤定道。

    過了一會兒,楚連珏和宋之軒來到偏殿,她們跪在地上。

    楚連珏坐着飲茶,面上已無悲痛之色。

    劉喜服侍好陛下,柔着嗓子道:“宋大人,有什麼發現?”

    宋之軒躬身道:“陛下,微臣在羅尚食所做的芙蓉糕和魚羹中發現有寒性藥物大黃,在鎏金麒麟香爐中發現有石膏粉。大黃和石膏粉都是寒性藥物,對胎兒不利。”

    劉喜怒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毒害皇嗣……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陛下明察,奴婢根本不知大黃是寒性藥物……奴婢沒有在膳食中放什麼大黃……”羅尚食物焦急地辯解。

    “貴妃娘娘所用的焚香,是奴婢準備的,但奴婢沒有在安息香中放石膏。”蕭婠婠解釋道,“陛下明察。”

    “罪證確鑿,你們還敢抵賴?”劉喜嗓音尖銳,“來人,將她們押下。”

    “陛下,奴婢真的沒有殺害皇嗣……”羅尚食哭喊道。

    蕭婠婠無動於衷,不哭不鬧,不驚不懼。

    因爲,她相信,陛下不會殺自己,他與嘉元皇后之間的私情,還需要自己。

    “罪證確鑿,你們還敢抵賴?”劉喜嗓音尖銳,“來人,將她們押下。”

    “陛下,奴婢真的沒有殺害皇嗣……”羅尚食哭喊道。

    蕭婠婠無動於衷,不哭不鬧,不驚不懼。

    因爲,她相信,陛下不會殺自己,他與嘉元皇后之間的私情,還需要自己。

    侍衛進來,宋之軒擺手阻止,“且慢。陛下,雖然大黃和石膏是寒性藥物,但是並不會致使胎死腹中。”

    楚連珏冷聲道:“倘若貴妃連續服用數日,會不會胎死腹中?”

    宋之軒不緊不慢地應道:“大黃和石膏連續服用多日,自然對胎兒有損,關大人隔日號脈,理應診出胎兒有異,不會沒有發現。陛下,令貴妃娘娘胎死腹中,必須是至寒的藥物,而大黃和石膏無此功效。”

    劉喜問道:“那究竟是什麼至寒的藥物?”

    宋之軒道:“這……尚未查知。”

    劉喜道:“陛下,在膳食和香爐中發現寒性藥物,羅尚食和凌尚寢也難逃干係。”

    楚連珏下令道:“將二人暫且收押,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審問。”

    羅尚食大喊冤枉,蕭婠婠冷目旁觀,看着楚連珏拂袖離去,看着宋之軒穩步離去。

    離去前,宋之軒回首看她,那目光,平靜中有着異樣的光。

    ————

    曾幾何時,蕭婠婠成爲宮中大牢的常客了。

    次日夜裡,她被放出來,而羅尚食仍被關押。

    她知道,應該是楚連珏的諭旨。

    回到六尚局,剛剛歇會兒,景仁宮的公公就來了。

    貴妃傳召,她前往景仁宮。

    宮娥帶她踏入寢殿,她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

    跪地行禮,她看見上官米雪躺在牀榻上,面色蒼白,青絲散落,以往的嬌媚只剩憔悴的病色。

    “賤婢!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殺害本宮的孩兒……”上官米雪的聲音低啞微弱,力有不濟。

    “娘娘明察,奴婢沒有做過,那石膏粉不是奴婢放在安息香裡的。”蕭婠婠淡定地解釋。

    “不是你還有誰?”上官米雪雙眸無神,卻竭力凝聚起怒氣瞪她。

    “安息香確實是奴婢準備的,但可能是真兇趁娘娘不注意時放入香爐。”

    “你無須狡辯!”上官米雪目露殺機。

    “娘娘……”蕭婠婠驚道。

    “本宮要爲孩兒復仇……”上官米雪喘了幾下,厲聲道,“來人,將她拖出去,杖斃!”

    蕭婠婠叫道:“娘娘,陛下已查明真相,放了奴婢,奴婢是清白的。”

    兩個公公生拉硬拽地拖她出去,她激烈地反抗,心慌慌的,“娘娘不能殺奴婢,六尚局由皇后娘娘掌管,娘娘不能殺奴婢。”

    上官米雪的雙眸迸出厲光,“本宮要爲孩兒復仇……無人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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