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鳳翎歌的話，雪靈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鳳翎歌其實對她而言，本來不過是陌生人，但由於鳳翎歌在她身上用了禁術，她已經擁有了鳳傾城和鳳翎歌相處的點滴記憶，甚至……還對鳳傾城同鳳翎歌之間的情感有些感同身受的緣故，看着眼前的鳳翎歌，她還是覺得心情有些壓抑。

擁有靈眸的鳳翎歌，明明早就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施加禁術的結果如此，可他還是如此任性做了！

而這一切，只因爲他心裡的絲絲期待！

期待着，他所看到的未來不過虛假，期待着他所看到的未來出現了一丁點意外！期待着鳳傾城真的歸來！

以及，期待着，哪怕他所看到的未來是真的，只要鳳傾城的轉世，也就是她、雪靈月本人能擁有有關於他的記憶，也是好的！

心裡百轉千回，到了最後，雪靈月嘴裡不過蹦出來兩個字：“瘋子！”

是啊，這樣的鳳翎歌，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或許，你們會認爲我是瘋子。”鳳翎歌微微扯動了嘴角，“不過我自己卻清楚，我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沒有傾城的萬年時光，我早就已經過夠了，若不是爲了等你這個傾城轉世，我早已了結……現在，能讓你的記憶裡擁有我，於我而言，已經足夠。

我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沒有傾城的天空，再蔚藍，對我來說都是晦暗。

沒有傾城的未來，也沒有什麼值得探究的。”

鳳翎歌說到這裡，眼裡涌上了一抹深深情愫：“你是傾城的轉世，有個秘密，我從未告之任何人，但現在，我想告訴你。”

鳳翎歌對着雪靈月招了招手，雪靈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耳朵湊了過去。

很快，鳳翎歌低低的聲音，在她耳畔響了起來：“傾城只當我是她的弟弟，但是實際上……我愛鳳傾城，勝過熱愛這世界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雪靈月聽到這話，心頭竟是一痛！

有關於鳳翎歌和鳳傾城回憶的畫面，對她而言還是有些影響！

雪靈月壓低聲音：“我知道。”

“是嗎？我表現得這麼明顯？”鳳翎歌笑道，“你是傾城的轉世，連你都看明白的事，傾城想來也早就看明白了。這……真好。至少她知道，我愛他。”

鳳翎歌說到這裡，也再不多說：“走吧，出口在這個方向。”

鳳翎歌的手，指向了和雪靈月行走這條路，截然相反的方向。

這樣的指向讓宮毓流皺起了眉頭，月肆和鐮戨也忍不住互看了一眼。

他們顯然有些不太相信鳳翎歌，不過雪靈月卻很堅定點了點頭：“走吧，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這種信任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而來的，明明在這方纔不久，雪靈月都討厭鳳翎歌討厭得要死，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她就願意去信任他了。

大概是，他的情感太過真摯、不加以掩飾，讓雪靈月絲毫生不出懷疑的念頭。

“謝謝你的信任。”鳳翎歌道，“你且放心，我斷然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