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死神,血染千里,一令出,骸骨萬里。
林霄推門而出,徐昊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匕首。
寧茂祥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一顆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見林霄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林哥,你沒事吧?」
眼底那份着急關切神色,完全流於表,這是完全真心實意。
林霄輕笑的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擔心,他這才放下心來。
寧茂祥沒有去多問,也不想去了解為什麼林哥會這麼厲害。
兄弟情,自在心中,不言於表。
「昊子叫人來收下尾,安排下時間,去一趟齊家,會一會那位老狐狸吧。」
林霄掃了眼四周,血腥滔天,吩咐一聲。
「是。」徐昊點頭,馬上開始安排人馬過來進行清掃。
半小時后。
松石集團樓下。
徐昊已將商務車開來,停在路邊。
寧茂祥與林霄并行。
「林哥,我真的很開心,能夠見到曾經的敵人一個個開始付出代價。」
「為你開心,也為林叔叔開心,要是他在天有靈,也肯定會以你為驕傲的。」
寧茂祥由衷都說道。
五年前,那些人一個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欺壓林哥一家,讓那位雄才偉略的林叔叔含冤而死。
雖說外界傳聞,是氣得心臟病複發。
實際上呢,那也就是騙騙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市民,真正了解一點內幕的人,有幾個人會認為是氣死的?
比如,雨家老爺子。
如果真的是氣死的,他又如何會站出來進行指責?
之後,林哥的母親,那位溫柔賢惠的阿姨。
一位原本雍容華貴的女人,一夜之間白了頭,四處磕頭,請求他們大人有大量放了自己的兒子。
但凡一個有良心的人,也都會在這個時候,網開一面,放了他們一家。
可,那些個已經將良心湮滅,不知為何物的人,對其視而不見,對其斬盡殺絕。
要不是,最後連夜逃亡燕京。
恐怕,這個世間已再無林家。
林霄拍了拍寧茂祥的肩膀,「好人,壞人其實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只是我們內心中的認為。」
寧茂祥不臉不解。
林霄沒有解釋,有些感慨的說道:「人性本善,性本惡,你看爭了那麼多年,到現在都沒爭出來。」
「有些人確實生而不當為人,他們確實該死,可他們其實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也有自己愛的人,也那個願意他自己付出生命的人。」
寧茂祥聽得雲里霧裏,不解道:「林哥,這什麼意思啊?」
林霄沒有回答他,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看人不能看表面,要看內在。」
「哈哈,原來如此,還是林哥有文化。」寧茂祥下意識的繞了繞頭。
這邊談笑風生。
那頭,松石集團的員工,卻在不遠處好奇的觀望。
今天一大早,起源商會的少會長就發話出來,要來收購他們松石集團。
其中透露出來一個消息,他們松石集團其實是林霄的產業。
林霄大家都知道,是如今燕京風雲人物,所有人都矚目着他,短短几天來所做所為,震懾世人。
當那位少會長齊英強勢來襲后,他們都以為自己等人,也肯定如四族集團一般,會被人如打落水狗一樣敢出集團。
沒想到林霄到來了,進入集團大概半小時,就有幾名黑衣人拖着幾個拖着一個又一個,帶着血腥味的黑袋子離開。
再之後,就見到林霄與他們集團董事長站在外人,而起源商會少會長齊英卻不見蹤影。
這…
所有人想到這點后,頓時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上浮現出震驚神色。
腦海中都浮現出來一個字。
死!
「祥子,走了。」
林霄看了眼遠處一個個在那議論紛紛的眾人,之後看向寧茂祥,告別道。
寧茂祥重重的恩了一聲,目送他上車,就在林霄即將轉身離開,突然喊道:「林哥,我們還能跟以前一樣去學校大山後,吶喊嗎?」
林霄愣了愣,沒有說話。
看着這個已經西裝革履,實力上內心還是一如既往的乾淨清澈,沒什麼壞心眼的男人,突然有點感傷。
曾經年少時,兩人經常逃課,跑到學校的一座後山。
那會林霄還沒改造,那座後山荒遼的很,站在山頂可以看見整個燕京。
高中三年,他們經常跑到山上對着下方吶喊,指點江山,也見證了一個繁華都市的崛起。
大學后,他被林若陷害,家破人亡,去了邊塞。
寧茂祥這個從來就心底善良的男人,也一樣被林若陷害,過了五年時間的艱苦生活,品盡了人世艱苦。
五年後,他權傾天下,也幫助了自己這位好兄弟。
可,兩個真的還能夠跟從前一樣,心無旁怠的去那大山上,吶喊指點江山嗎?
人生許多事,都是無可奈何的。
成長是殘酷的,也是幸運的。
「鏘鏘鏘~」
突然,林霄學着京劇裏面唱了起來,朝着寧茂祥做了個比劃,一掌緩慢的向他的胸口推去,喊道:「直搗黃龍!」
寧茂祥愣了片刻,露出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便作勢架開林霄的這一掌,同樣用手以緩慢的速度推向林霄,狡黠的喊道:「黑虎掏心!」
兩個大老爺么,一個是帝國的六星統帥,一個已經是一燕京一流企業的董事長,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這個松石集團的大樓下,你來我往的很孩子氣的比劃了起來,動作誇張浮誇。
這是,當年少年時代期間,他們經常玩的這些把戲。
當年,他們都愛看京劇,經常在那比劃吵鬧。
遠處的松石集團的一眾員工,看得是那瞠目結舌,他們實在是不解,兩個都屬於滔天的大人物,怎麼會做這種幼稚孩子氣的比劃。
尤其是不解林霄這位在燕京風頭無兩的牛人。
而松石集團,不少女員工,卻是看得兩眼直冒亮光,掩嘴偷笑不己。
沒想到那些大人物,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呀。
而,只有徐昊看在眼裏,卻帶着苦楚,有點兒心酸。
他太清楚了,自己家林帥,這五年來,儘管權傾天下,位高權重,表面上雲淡風輕,實際上承受了非常大的壓力。
家仇未報,邊境守國門,震懾八方,什麼時候敢放鬆過?
比劃完畢,林霄與寧茂祥各自對一拳。
「走了,等結束后,我們去學校山巔吶喊。」
言罷,林霄轉身離去,寧茂祥目送遠去。
青春無悔,願你歸來仍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