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整。
商務車終於開到了郊區公墓的最盡頭,一處歷經一個月,總算完工的龐大墓穴前方。
墓穴很大,接近一個籃球場,四周汝白色白牆包裹,兩頭雄獅聳立兩旁,威嚴霸氣,帶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感。
正前方,聳立着一座雕像,比起碎星樓那棟高達百米的雕像小了不少。
這隻,只有三四米高。
西裝革履,頭顱微微抬起,手指天際,大有一種指點天下風雲之感,雕刻的栩栩如生。
這位,正是那位雄才偉略,有望一統全燕京,卻含冤而亡的林海。
父親含冤而死,只能埋葬在公墓前。
在一個月前,林霄着手準備在碎星樓建造雕像時,同時也命令人來公墓這邊建立一棟墓穴。
下車后。
林霄捋了捋西裝,神色莊嚴,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徐昊也是收斂他那與生俱來的殺氣氣質,沉重的臉,跟在身後。
一路走向前,來到墓碑前,林霄站定。
啪!
猛的,行了一個軍禮,「爸,我來看您了。」
前方那高大一米的墓碑,已雕刻好了名諱,寫着,林海先生之墓。
如今,唯一要做的,就只需要,抬館遷墳前來!
徐昊站在身後,手中拿着一捆早就準備好了的錢紙,還有一捆香,再加上數十根蠟燭。
他延續著六個方向,各自點燃了六根蠟燭。
做完這些后,來到林霄身前,將手中的香火交由他。
做完這些后,他悄無聲息的退到不遠處,不去打擾這道背影有些瀟條的身影。
他知道,這個時候,這位帝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代名將,此刻最需要安靜。
林霄拿過香火,走向前,從來沒懟任何人下跪的他,卻是此刻徒然跪在墓碑前方的蒲團下。
拿過錢紙,用燭火點燃,一點一滴的將其放入火盆中,「爸,霄兒來看你了,不知道你在下方怎麼樣,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身死的。」
語氣淡然,無悲無喜,彷彿是在訴說着最平常的話語一般。
可,眼眸中的殺意,卻是徒然併發,如若有人在此恐怕早就嚇得肝膽俱裂了。
林霄拿起三炷香,在火盆中點燃,直起身,那張在火光襯托下,無形中帶着一股陽剛英俊,卻又煞氣滔天的臉龐,無端的柔和了起來。
他看着墓碑上方,那寫着林海的兩個大字,深深的嘆息一聲。
之後恭恭敬敬拿着香,彎腰磕頭,一連續的三個響頭,再將香火插.入香爐中。
不跪天,也不跪天,就算那位坐立龍椅,監視天下眾生的那位,他也不跪。
但,男子漢頂天立地,父母必須跪!
父親對他雖然苛刻,卻教會他許多為人處事的道理,教會了他什麼叫隱忍,什麼叫厚積薄發。
更是,將他養大成.人。
那天,在林家大夏將傾的前一天,那個待人待物都溫文爾雅,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中年人,跟他一起站立林氏集團的那棟高樓大廈頂層。
站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起眺望着遠方,望着樓下那燈火通明,繁華似景的燕京夜景。
「霄兒,你長大成.人了,我很欣慰,但我希望你未來不只是蝸居與燕京那一畝三分地。」
那天,父親就這麼面含笑容,看着他,伸出手比起一個框架來,對着那會才剛滿二十的他笑道:「世界很大,很大,大到超乎你的想像。」
「我們這些人呀,天空其實就只有這麼大,這麼大,就像是井底的一條青蛙,無論怎麼去跳,也跳不出這個框架。」
說到這裏,他伸出手拍了拍,當時還聽着懵懵懂懂的林霄,露出一個很罕見的溫和笑容,「霄兒,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路,希望你可以走的更遠更遠,走到那世界的巔峰,讓所有人都只能仰視你。」
說完這句話后,就不在多說,只是眼神深邃的望着遠方。
當時,林霄他不解這話什麼意思,或許只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期待。
現在,他知道了。
或許,那天夜晚,那個男人,已經察覺出來了什麼不對勁了,是在給他安排後路呢。
無悲無喜,無動於衷。
林霄跪在蒲團下,一招手,換來了徐昊,「昊子,讓你調察的調察出來沒?」
「查到了。」
徐昊恭敬道,拿出一份資料,稟告道:「五年前,你本族,林家那位老太爺確實有參與進來,是由他最大的孫子出來處理的。」
「去請來。」
林霄吩咐一聲,之後微微閉眼,不再言語,如老僧入定一般,無悲無喜,像一尊不動如王的菩薩。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以父親那大智近妖的頭腦,又如何會那麼容易的大夏將傾?
最終,還搭上了自己性命?
黃昏日落,林霄跪立蒲團,一直未曾動過分豪。
白色蠟燭在這昏暗的天空中,搖擺不定,香火裊裊,龐大墓穴,陰森滲人。
常人,或許一來,就會被這種恐怖陰森的壞境給嚇個半死。
但,於林霄這種久經戰場,死人堆里打滾的人來說,其實也就那樣。
今天天氣不算多冷,林霄只是穿了一件黑色小馬甲,一件白色襯衫,西褲,立體感十足。
尤其是配合他那張很俊美的容顏,足以迷死無數各個年齡段的女人。
踏踏~
很快,一輛商務車,穩穩的停在不遠處。
徐昊拖着一道人影來到前方。
也是這時,一直跪於蒲團的林霄,終於睜開眼眸,併發出一抹精光,隨即緩緩起身,微微眯眼看着被徐昊帶來的不速之客。
男人,淡藍色西裝,都是定製的,一套最少也數十萬,手上帶着高達百萬的百達翡麗。
面容還算不錯,大概三十而立之年,很儒雅,還帶着一絲邪性。
這種男人對於那些閨中無趣的少.婦,有一種非常致命的吸引力。
徐昊將他身上的捆綁物全部鬆掉,一把將其推到在地。
「老子,我去你嗎,你特么的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
男人,一鬆開,立馬就大怒,罵罵咧咧,可當見到眼前的壞境后,頓時嚇得不敢說話。
昏暗的壞境,白蠟燭在冷風下,搖擺不定,空曠的墓穴中,香火裊裊,尤其是配合這黃昏時期,更是陰森滲人。
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