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巷。
八方來襲。
一群牛高馬大的大漢,手裡拿著砍刀,鐵棍,來勢洶洶的將林霄、徐昊兩人包圍著水泄不通。
一個個凶神惡煞,有著一股很兇煞的匪氣。
林霄負手而立,眼神古井無波,毫無波瀾。
徐昊向後退一步,手中匕首如同游龍在指尖遊走,輕鬆愜意。
對於已經來臨的危險,彷彿漠不關心。
啪啪啪!
一道鼓掌聲響起。
唰!
一群大漢連忙分開一條道,全都彎腰低頭,面帶尊重。
「年輕人有膽量,很不錯。」
林霄眼神細眯,望向前方。
一名中年人從中間走了出來,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沒什麼特別。
打扮的也是稀鬆平常,個子中等,一米七上下。
平頭,面含笑容,看向林霄的眼神帶著一絲贊贊。
不過,這個男人,既然能夠讓眾多魁梧大漢都畢恭畢敬的對待,那麼就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很少看見像你這般處事不驚的年輕人,確實一個很好的苗子。」
「要是放在道上,不出十年就以你這份定力,就足以超過我,可能超過司空遠也不一定。」
中年男人可能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聊起天來,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熟絡感。
林霄沒有言語,就這麼聽著這中年人自言自語。
「不過,就是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才,要是細心打磨雕刻一番,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中年人嘆息一聲,突然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在你死後,我好給你去刻一塊碑。」
「來年的今日,我定會去給你祭拜的。」
看似輕描淡寫,言語客氣,可隱藏在他那雙眸子里的陰狠,卻已經在不經意之間,流露了出來。
四周的大漢全都開始第一時間緊握武器,隨時準備動手。
「十年前,臨家有一戶姓許的富豪,卻在一夜之間,被人屠殺滿門,後來兇手卻不見蹤影。」
林霄緩緩的上前一步,手放前,雅緻的把玩左手無名指的戒指,面含微笑注視著前方的中年人。
中年人不動聲色的眼神一凝,一股殺意在他心頭瀰漫。
四周的下屬,蓄勢待發。
林霄不以為意,繼續道:「後來經過調查,那位殺死許家全家的人,叫做方安,逃亡燕京。」
咚!
中年人眼神越發的陰冷,殺意濃烈,此刻的他,再也不復最先的那份愜意輕鬆的姿態,冷冷的質問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
林霄洋裝訝異,「十年前你深受重傷,被剛好在臨江發展的路氏一家所救,后幫助你逃亡燕京,讓你成就了如今的方老虎。」
「你說是嗎,方安?」
轟!
中年人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有著那麼一絲慌亂,隨即,他大手一揮,「殺了他們。」
一聲令下,四面八方,百名手拿武器大漢窩蜂而至。
殺氣騰騰。
中年人站在原地冷笑,「沒錯,我就是方安。
「年輕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我的一切,可這又能如何?」
「你現在自身難保,還是先來顧下自己吧。」
沒錯,他就是方安,那位十年前在臨江殘忍屠殺許家上下數十口人的劊子手。
這些年來,靠著臨江陸家幫助,在燕京混得風生水起。
灰道勢力鼎盛,雖沒達到龍頭司空遠那般通天,可也是一方大人物。
這次,得到陸家長子陸立通知,要來殺死眼前這個叫林霄的年輕人。
他自然無異議。
於情於理都應該答應。
他方安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方家對他有恩,那麼就一定會去報答。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場中卻發生了變故。
本以為會是局勢一面倒,那個年輕人跟那刀疤貫面的男子都必死無疑。
如今局勢雖然也是一面倒。
可,並不是在那叫林霄的年輕人那邊,而是在他這邊。
撕拉!
場中,正在上演一場屠殺。
一面倒的屠殺。
那位臉上帶著傷痕的詭異男子,一手匕首出神入畫,行走游龍,每一次進攻,不是挑斷腳筋,就是隔斷喉嚨。
場中百名大漢,在他思索的那一瞬間,已經倒下了不下十人。
而且還在繼續倒下。
這…
林霄負手而立,全程冷眼旁觀,周身四米外,無一人能夠近身。
但凡近身者,皆被他那輕描淡寫的一揮手,或者直指喉嚨,頓時全都氣絕身亡。
方安:「…」
這一刻,方安沒來由的有一種恐懼感。
混跡灰道數十年,殺人不知凡幾,面對生死危機無數次。
卻,沒有哪一次,能夠跟今天這次相提並論的。
「方安你說繼續隱姓埋名,混跡燕京灰道不好嗎?」林霄緩緩上前,神色自若,不咸不淡的詢問道。
方安臉色難看,身體緊崩,眼神死死的盯著林霄,蓄勢待發,一身氣勢如虹,有著一股恐怖的威壓。
想來,他是一名高手,而且實力還不算太差。
「看來是我小覷你了。」
方安陰沉道,如頭一頭狩獵的獅子,發出低沉。
林霄不急不緩,閑庭漫步。
身後,徐昊大殺四方,百人大漢,已倒下一大半。
滿地鮮血,屍體。
熱這條原本就不算多麼寬敞的巷子,形如修羅地獄。
血腥,殘忍,恐懼。
一幕幕,皆在同時上演。
死亡或許不是最讓人恐懼的,但他卻能夠給那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們,帶來那無盡的快感。
咻!
方安動了,動如脫兔,速度奇快,一柄長不過五尺的開山砍刀出現在手中,以一種奇快的速度朝著林霄衝去。
他能夠在十年前,單槍匹馬,滅掉當年的豪門世家許家上下滿門,自然武力不低。
十年過去,燕京生死打拚,身手更勝從前。
這個年輕人確實詭異,可他無懼。
林霄神色平靜,看著砍刀即將到來,還有方安那臉上漸漸流落出來的得意跟冷笑。
忽然,他抬起手,食指輕輕的一觸碰砍刀。
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砍刀居然在寸寸斷裂。
握著把手的方安由最先的得意,冷笑,到漸漸的凝固,笑容消失,再到震驚。
「黑夜降臨不是最讓人恐懼的,只有當夢魘籠罩著你,那時你才會知道什麼叫恐懼。」
「你說呢,方安?」
林霄嘴角流落一絲微笑,只手負背,一隻手食指跟中指輕描淡寫的抵住方安的脖頸。
方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