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的心裡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酥酥的，麻麻的，卻又有些不安和忐忑。

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完全忍不住要對薄司擎的話展開非常豐富的聯想……

可他偏偏就說了一句，就不理她了。

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可雲畫也不敢追問什麼，她對他實在是沒有一點兒把握。

她對很多事情都有信心，可唯獨對感情沒有一點兒信心，對他……就更沒任何信心了。

她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前段時間他的忽然冷漠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不提，她也不敢問。

因爲她生怕那是她不能接受的答案，所以她逃避去想那個問題，像是鵪鶉一樣縮起來……

一是年齡，二是身份。

總之，她暫時什麼都不能做，也不敢做。就維持現在的距離和相處，對她來說已經很好很好了。

她需要時間。

……

左檸是在第二天一早醒來的。

他本身的身體素質就很好，醫生的手術做的也好，再加上運氣好，沒有傷到主動脈，所以按照醫生的話來說就是，傷的挺重，但不危險，再觀察一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術後第一天，醫生不準家屬近距離探望，高陽樂天和姜寰清都只能等在外面。

大概是藥物和麻醉的作用，左檸昏睡的時間比較多，所以幾個人是輪番在那兒看着。

雲畫去的時候，左檸正在睡。

姜寰清的臉色不太好。

雲畫趕忙拉着媽媽去坐下：“媽，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吧，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的，高陽和樂天看着呢，等明天他從加護病房轉出來後，你再過來看他也行啊。”

姜寰清搖搖頭：“我不累，整天什麼事兒都沒做，累什麼。我只是……”

“什麼？”雲畫問。

“我見着孔小姐了。”姜寰清低聲說，“孔小姐真是，完全變了個人。我有些擔心她，就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她……她把左檸的事情告訴我了。”

雲畫吃了一驚，又有些擔心，“媽，那你……”

“真沒想到，左檸這孩子竟然經歷過那樣可怕的事情。”姜寰清低聲說，“他當時還那麼小，卻能記得這麼清楚，恐怕真是一輩子都忘不掉了。畫畫，左檸真的殺人了嗎？”

“沒有。”雲畫肯定地說。

姜寰清頓時就鬆了口氣，“那就好，爲了那些個畜生，把自己給搭進去，就太不值得了。天理昭昭，因果報應總是有的。”

“嗯。”雲畫點頭。

姜寰清抿了抿脣，臉上的表情有些遲疑。

雲畫敏感地察覺到了，她低聲問：“媽，怎麼了嗎？”

姜寰清搖搖頭，又點點頭，一臉不確定：“我也說不上來，孔小姐跟我說左檸的事情時，說得很細緻，我估摸着，她是把左檸說的每個字都給記住了。”

“她也難受。”雲畫嘆氣，“知道左檸經歷過什麼，才知道他的性格，不是高冷，而是真冷。而夏姐姐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夏姐姐遇到那樣的事情……可想而知左檸有多恨，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