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雙眼瞳孔隨即一收，雖然之前就猜到過對方很可能已經到了仙武境，但真正見到時卻還是有點意外。

但隨即何衝又對這傢伙的境界產生了新的疑問，那就是這傢伙雖然可以御器，但他本身卻沒有散發出仙武境古武者該有的那種可視的內力。

而且仙武境的御器指的是化形後內力凝聚的兵器而非真實的兵器，現在的鐘堅白卻是反了過來，他沒有任何化形的跡象，反倒在駕馭真實的長劍，並且還真的讓其浮了起來。

“有意思，你是哪一派的？”何沖淡淡一笑，“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種功夫呢。”

“都說了，打贏了我纔會告訴你。”鍾堅白雙手掐決，本是互相對指，但在說話間右手劍訣卻向上豎起，那白色長劍居然也跟着立了起來，好像被無形的繩子牽引了一般。

何衝沒有再說什麼，但他同樣沒有打算拿出真正的實力去面對，遇到這樣讓人好奇的對手，在戰鬥中多觀察一下才是正常的。

這兩年多以來何衝遇到的大小對手也算是不少了，雖然不說是見遍天下古武，但大致心中也都有點數，可鍾堅白這種打法的確是少見。

“接招了，白龍翻身！”鍾堅白低聲沉喝，雙手劍決猛然翻動，那白色長劍好像受到感召一樣激烈的抖動起來，隨即便隨着劍訣的走勢也跟着上下翻動，但目標卻是何衝無疑。

那鍾堅白喊出的劍招名稱倒是跟這劍招很是相匹配，白色長劍陣就宛如白龍翻身般激烈，那種旋轉的速度根本不敢讓人近身，否則必死無疑。

但這也只是針對一般人來說，對何衝來說這種攻勢兩根手指就能輕鬆夾住，但爲了繼續觀察一下，何衝卻選擇了躲避。

輕輕側身，正好讓那白色長劍擊空，但並未停止，隨着鍾堅白的劍訣指引，那長劍居然凌空平斬，再度朝着何衝而去，這次的目標則是他的脖子。

“咦？”何衝一愣，似乎發現了什麼，卻還是選擇躲避，向後仰去，那劍尖正好在距離他脖子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下劃過，但依舊沒能損傷他分毫。

“你很強！”鍾堅白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將長劍收回，“剛纔只是試探，接下來就是發動真正的攻擊了，你注意了！”

“你只是天級巔峰？”何衝問道，“確切的說是半步仙武？”

“大家彼此。”鍾堅白微微一笑，“早就聽聞你年紀輕輕卻天分極高，進步更是神速，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看來這鐘堅白的消息是不怎麼靈通，居然還認爲何衝是半步仙武的境界，看樣他是不知道馬家的事情。

“繼續吧。”何衝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招招手，“讓我看看你全力施爲究竟有多強。”

鍾堅白臉上似乎顯出了興奮神色，雙手劍訣連續變換，白色長劍翻涌而出，好像一道白色的匹練高掛直下。

何衝依舊沒有選擇還手，表情平淡的躲避着，似乎還是不想馬上決出勝負來。

那白色長劍在黑夜中本就顏色分明，揮舞起來更是寒芒畢現，宛如那純白蛟龍一般迫人心肺。

但不論那長劍如何揮舞，所綻放出來的只是月光下照耀反射的色彩，依舊沒有半絲的內力顏色。

這就讓何衝更爲奇怪了，明明沒到仙武境，爲什麼鍾堅白卻能御器，這簡直就是不符合常理。

不僅是如此，何衝從適才的對戰中還發現這鐘堅白對於長劍的操控似乎並非很得心應手，確切的說是在操控的時候似乎有所滯澀，完全不像仙武境那樣如臂使指。

雖說這種差別非常細微，但真要在戰鬥中，一個細微的差別卻能導致最終的滅亡。

“只是這樣嗎？”何衝向後跳躍數步，輕鬆的離開對方的攻擊範圍，反問道，“還有什麼能讓我意外的招式嗎？”

“當然！”鍾堅白雙眼睜圓，顯然是沒想到何衝居然如此的從容，但他卻沒有就此喪失鬥志，反而更加興奮。

長劍疾刺而出，鍾堅白更是首次邁步也跟着向前掠去，隨着距離的拉近，白色長劍的速度也更快。

何衝微微一笑，還是沒有應戰，但他這次也沒有原地躲閃，而是繼續後退，一直保持着自己與對方的距離。

那鍾堅白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何衝，一開始還有些從容，但後來卻顯得有些急躁，不住的邁步追趕，並且不斷的揮舞劍訣。

不要說何衝境界高他太多，就算真的只是相同境界，鍾堅白也不可能追趕的上何衝，畢竟那《風絕雷吟》的身法可不是白給的，更別說還有風靈之力在何衝體內輔助。

那鍾堅白終於是露出來氣急的樣子，乾脆直接踏在了那長劍之上，整個人宛如離弦之箭般極速追趕而去。

沒想到他也能御劍飛行，雖然何衝已經猜到卻還是有點驚訝，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沒到境界卻能做出這種只有仙武境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且還是操控的實物。

“何衝，你難道只會躲閃嗎？”雖然御劍快了許多，但鍾堅白依舊還是追不上，只能厲聲喝道，“不敢與我真的打上一架嗎？”

“我是怕你受傷。”何沖淡淡的說道。

“不要信口胡說，你要有本事傷了我，反倒讓我佩服！”鍾堅白有些生氣的喝道。

“好吧！”何衝嘆口氣，卻忽然停了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就滿足你好了。”

鍾堅白的反應也是極快，見何衝停下，他人卻是一躍而起，那白色長劍依舊疾衝，目標正取何衝心髒。

只不過這次的鐘堅白並非站在原地指揮，而是緊隨其後，一手劍訣掐動，另一手居然揮拳側擊，這要是放在同級別的古武者面前，絕對是穩贏的局面。

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何衝，而且是高過他數個境界的何衝。

只見何衝不晃不搖不避不閃，先是左手前探，兩指輕鬆捏住長劍，使其只能不甘的抖動，卻無法再前進半分，而同時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連續在打來的鐘堅白的胳膊上虛點幾下，跟着一掌拍向對方胸口，卻只是放在上面並沒有放出力道。

“這不可能！”鍾堅白長劍被制，任他如何掐決都收不回來，而另一隻胳膊更是綿軟無力，不要說握拳就算是擡起都有困難，在他胸前更有何衝的手掌含力待吐，可以說只要他稍有妄動，一定是必死的下場，“你怎麼可能這麼強！”

“因爲你看到的未必就是你認爲的！”何沖淡淡一笑，藍白色的內力陡然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