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要基於穩住他們的前提下進行的，何衝是要表現的很叼，也要表現的很目中無人，帶不代表他就要杜絕一切。

一個正常人在面對利益時是一定會動心的，但動心不代表會去做，因爲還有良心這一關要守。

也正是這一關導致了許多人被擊敗，最終成爲階下囚，而又有一部分最終青史留名。

當然了，何衝現在所面對的還到不了這個高度，他只是爲了穩住，說的好聽點是除害，爲那些已經在底下墓葬中沉睡千年的先人們除害。

“當然是鑑定。”張華融見何衝答應，喜道，“你來幫我們鑑定東西，然後我們付給你們報酬。”

“這麼簡單？”何衝心中納悶，這傢伙的東西明明都是盜墓出來的，爲什麼還要鑑定，難不成還怕古人作假麼。

“對，就是這麼簡單。”張華融繼續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你鑑定的同時要說出對這件物品的感受，無論是觸感、味感又或是些不知名的感覺，總之就是有什麼說什麼，而且直到鑑定結束之前不準停下來。”

“這是玩的哪一齣？”何衝皺眉，“你們聽這個幹什麼？”

“哈哈哈，總不能一輩子花高價請你來鑑定吧？”張華融大笑，“我們也總得學點東西回去，否則那錢豈不是全讓小兄弟你賺走了？”

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通，學習鑑定確實要從多方面入手，何衝在教蔡啓章的時候也經常提起這些問題，比如觸感上的辨別，老瓷器和新瓷器在觸感上就有很細微的差別，在普通人眼裡根本感覺不出什麼，但要是放在業內行家的手裡，閉着眼用摸的就能找出差異來。

至於味感，則是對氣味的追尋，因爲從墓葬出來的東西勢必會帶着墓葬氣，就算是窯址出土的東西也一定會有不同尋常的氣味，所以這一方面也很重要。

中醫常講求望聞問切，其實古玩又何嘗不是，只有每一步都確認無誤的情況下才能真正的保證東西是老的，有一點不對就能全盤否掉。

真要是靠那些在書本上就能看到的知識來鑑定的話，八輩子也成不了高手，所以這些細節非常重要。

故而張華融提出來的問題非常合乎常理，但也正是這份合理反倒讓何衝覺得不太正常，可何衝又想不出來對方還能有什麼別的目的，這實在是個大大的問號。

其實何衝也考慮過對方是不是知道自己跟山主以及雪羽鬥智鬥勇的事情，但隨即就否決掉了，不要說張華融，就算是蘇錦文當初都不知道山主的真正身份，憑他一個小嘍囉，怎麼可能清楚。

這傢伙撐死了就是蘇錦文事件中的一個漏網之魚，只不過後來自己單幹了起來，而且做大了，所以才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但爲什麼要讓自己去鑑定呢，還擺明車馬的說要跟自己學習鑑定，一個盜墓的學鑑定知識，完全用不着的東西爲什麼要學，難不成是想改邪歸正，從盜墓轉爲臺前收貨，似乎不太可能吧。

“我能得到的報酬呢？”何衝又問，“想從我這學東西，付出的代價可不能低了！”

“這個數！”張華融毫不猶豫的伸出五根指頭，“鑑定一次五千萬！”

這可讓何衝有些瞪眼，要說鑑定費用確實有高的，但從目前聽說的來看能過百萬已經是頂級的收費了，一次五千萬可絕對是超高的價格。

“當然了，每次鑑定不會只是一件或者幾件東西。”張華融繼續說道，“東西一定很多，所以給你的報酬也不會少，如何？”

“我怎麼覺得你有些得不償失呢？”何衝看着他，完全不掩蓋心中的疑惑，“不算你收到假貨的概率，就算全是真品，你確定自己一次能賺到這麼多錢？”

“這個小兄弟就不要操心了。”張華融笑道，“我的渠道還是很多的。”

“你盜墓？”何衝被這一系列問號搞的頭大，心下一橫，乾脆兵行險着，直接將心裡想的說了出來，“上次在看到那套琉璃劍飾我就有這個感覺了，要說蜻蜓眼或許還能見到，但琉璃劍飾確實太少見，再加上那些東西無一例外的全部是生坑出土的感覺，這就不能讓我不懷疑了。”

“哦？”張華融顯然也沒料到何衝能問的這麼直白，先是一愣，跟着哈哈大笑，“小兄弟你果然好眼力，沒錯，我的確涉足了這一行，但不是全部。”

這倆人對話的語氣雖然還是和之前一樣，但任誰都能感覺出其中急劇升溫的緊張感。

“既然是挖出來的，再讓我鑑定豈不是多此一舉嗎？”何衝繼續問道，“想探究一下古人是不是也出高仿品？”

“那倒不是。”張華融忽然停住，眼珠子轉了幾圈，半響後似乎決定了什麼，這才重新開口，“我是要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何衝皺眉，“鑑定的只是真假，找東西似乎幫不上什麼忙吧？”

何衝聽到對方的話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想到蘊藏武氣的古玩上，暗道難不成對方真是雪羽那些人裡的。

“而且我也不會跟你們去幹什麼盜墓的活。”何衝很是嚴肅的說道，“這種損陰德的事你們最好也少幹。”

“哈哈，我們天生賤命，無所謂陰德多少。”張華融笑道，“我當然不會讓你去幹活了，我也實話實說了吧，之所以要請你來鑑定，是想請小兄弟你幫我們找出那些古玩裡面隱藏的東西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何衝一下子還真沒聽明白。

“我聽說你曾經在一個酸枝的木盒子裡找到了十枚靖康通寶？”張華融問道，“而我需要的就是你的這份眼力。”

“是想讓我幫你找到隱藏的東西？”何衝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我很想知道你們要找到的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這個……”張華融終於有了猶豫，“能讓我考慮一下再答覆你嗎？”

“可以！”何衝居然直接站起身，“等你考慮好了再聯繫我吧。”

“小兄弟這就要走？”張華融竟沒有阻攔，“這一桌子的菜浪費可不太好吧？”

“不必了！”何衝擺擺手，“忽然感覺不是很餓，再見。”

言罷，何衝竟然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間，還真的就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