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後了啊!快來追我啊!”沈易玲嬌聲笑道,清脆悅耳的笑聲,迴盪在藍天碧海之間。
丁國棟聞言面色有些遲疑,她明媚嬌豔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隨即又拋開雜念,追了上去,既來之則安之,偷得浮生半日閒,享受難得的假期。
兩人騎行了半個小時,到達了沈易玲所說的目的地,一處僻靜的海灘。
丁國棟提着野餐籃子走向沙灘,走在細細綿綿的沙灘上,看着遠處遼闊的大海,令人陶醉。潔白的弧形沙灘,沙質幼細,晶瑩潔淨。
丁國棟停下腳步將野餐箱子放在沙灘上,然後打開,從裡面拿出油紙布,鋪在了沙灘上。
沈易玲一走上沙灘,爽利的將腳上的一雙皮鞋,就那麼邊走邊踹了,兩隻鞋還隔的老遠。
丁國棟見狀微微搖頭,真是不愛惜東西。
丁國棟將野餐箱子,放在了剛剛鋪好的油紙布上,然後將她的皮鞋撿起來,放在了身邊不遠處。
沈易玲高興地甩着臂膀,嘴裡不停地發出讚歎,“這麼太美了,看得人心情舒暢。”高興地像個孩子似的,在沙灘上轉起了圈圈。
丁國棟無語地看着眼前明明是一個大人,卻幼稚的像個孩童。
“我真是太高興了。”沈易玲在沙灘上蹦蹦跳跳的,“謝謝你啊!”
“你高興就好。”丁國棟說罷坐在油紙布上,秋風拂面,鼻翼間拂過溼鹹的海風。
藍色的海水涌起滾滾浪花,浪濤層層堆在沙灘上,又快速的退下去,往遠處望去,天和海連在一起,沒有邊際,使人心曠神怡。
沈易玲蹦累了,跑過來坐在了油紙布上,“騎了一路過來,有點兒渴了,我們喝點兒什麼吧!”
“你想喝什麼?”丁國棟打開手中的野餐箱子,裡面碼放着整齊的東西。
“給我拿瓶汽水。”沈易玲勾起手指捋了捋耳邊被吹散的秀髮道,看着白色的海浪從天邊涌來,溫柔地親吻着沙灘,那繾綣的柔情蜜意溫馨浪漫……
丁國棟先拿出軍用水壺,摸着還溫溫的,擰開蓋子,洗了洗手。
沈易玲意有所指地說道,“看看入鄉隨俗了吧!生活習慣是可以改變的,前二十年的生活習慣和後六十年的生活習慣,那個時間長。從不情願到情願,從情願到高興。”
丁國棟不可置否,將水壺遞給了她道,“你也洗洗手。”
“你也把鞋子脫了吧!現在的沙灘溫呼呼的一點兒都不涼。”沈易玲建議道,“踩上去很舒服。”湊合着洗了洗手,將壺蓋擰了上去,放在了油紙布上。
“我沒關係的。”丁國棟輕輕搖頭拒絕道。
“光着腳很舒服。”沈易玲滿臉笑意地說道。
“沒關係。”丁國棟擡眼看着她說道,清晰的讓她看到自己眼神中的拒絕。
沈易玲脣邊掛着一道淡淡的微笑,聲音分外柔和道,“我不會嘲笑你樸實的勞動羣衆的作風的。”
“呃……”丁國棟一頭霧水地說道。
“破了洞的襪子啊!”沈易玲雙眸柔和地說道,“聽話啊!”口吻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沒有,我的襪子沒有破洞,露着大腳趾和腳後跟。”丁國棟一臉正色地說道。
“那你把鞋脫了,很舒服的。”沈易玲看着他腳上的千層底的布鞋道。
“你爲什麼非要把你的意志強加給別人,我不想脫鞋,你幹嘛這樣。”丁國棟面容平靜看着她道。
“好好好,不勉強,你隨意。”沈易玲原本清亮的雙眸,變得幽深了起來,這傢伙真是小看他了,不動聲色間處處提醒着他們之間的差異。
以爲這樣就能讓她知難而退,真是太小看她了,她就脾氣倔,不然也不能跟她爸‘鬥爭’了這麼多年。
丁國棟看着野餐箱子裡琳琅滿目的好吃的東西,黑眸晃了晃,“你不是想喝汽水嗎?自己拿吧!我不知道什麼是汽水?”
沈易玲聞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拿起汽水瓶,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看這個就是汽水?記住了嗎?”然後又介紹道,“這個是蛋糕、這個是麪包、這個是果醬,抹在麪包上的。”進而又道,“這個午餐肉你知道吧!還有這個魚罐頭……”
丁國棟感覺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些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雖然沒有吃過,但去百貨商場購買商品的時候,在食品櫃檯上見過。雖然不要票證但那價格可真是讓人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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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國棟忽然正色道,“你看我們之間又出現分歧了,你買這些理所當然,而我這輩子絕不會花二、三十塊錢來買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說着起身走到了自己的自行車旁,從車筐裡將丁媽裝的泡菜罐頭瓶拿過來道,“這是我媽醃的,我最喜歡吃的,你我之間的差異還不明顯嗎?我這輩子都不會想你一樣花冤枉錢去買你所謂的麪包、蛋糕……”
沈易玲被說的無地自容,這些對她來說真的是容易的很!家裡父母寵着,雖然三個哥哥不在身邊,可寵她絕對沒少一些。
沈易玲噘着嘴說道,“那我跟你吃鹹菜好了。”
“你能遷就我一次,兩次,三次……你能遷就我一輩子嗎?”丁國棟直白切殘酷地說道,“變的不像自己是你想要的嗎?”
“哎呀!你就不能包容我嗎?”沈易玲耍賴道。
“我不想委屈自己,去遷就你。”丁國棟真是不留餘地地說道,“你以自我爲中心,從來就不會體諒別人,站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提醒你一下。”
“你可真是會掃興,害得人家好心情被破壞殆盡了。”沈易玲將橘黃色的汽水放了進去,“這個鹹菜我就要吃。”拿過罐頭瓶放進了野餐箱子,啪的一下合上野餐箱子,“回家!你滿意了吧!”
沈易玲得回去好好的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走?勾着自己的鞋過來,雙腳拍拍,將上面的沙子拍掉,穿上自己的鞋,站了起來。
丁國棟起身將油紙布摺好了,遞給了她,“箱子給我,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