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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道朝天 - 第33章有圣人出字體大小: A+
     
        為了這一場滅世之局,太平真人準備了數百年時間,從冥界到人間,從朝堂到鄉野,從濁水畔到云臺再歸青山,算盡局面。

        遍布天下的不老林,為他收集了無數信息,確保不會在那些重要節點上發生任何錯判。

        禪子確實在白城,因為他要守著雪原,而世人皆知,刀圣曹園與雪國女王一戰后身受重傷,已近百年未現人間。

        布秋霄正在成圣之前的關鍵時刻,靜坐于一茅齋深處,神游天地之間,無法醒來。

        但就像太平真人說井九無法算盡一切,他自己又如何能算得清楚一切?能夠知道那些人在某些時刻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有怎樣的意外在等著他?

        一茅齋里狂風呼嘯,逆行而至,岸邊柳樹連根而起,湖里萬蓮斷裂,如破帽般飛舞,或在水面上沉浮,畫面看著極其凄慘。

        更可怕的是,那些風竟被染成了紅色,就像蒸騰的血霧,充滿了煞氣。

        鎮壓入冥通道無數年的陣法失效了,千里風廊盡頭的那座石鐘山已然千瘡百孔,嗚咽的聲音似極了破笛,而不再是鐘,堅硬的巖石變成了粉末,隨著風向著幽深的地底灌去,不知要過多久才會去到那條冥河之上,吹拂起更多的火與煙。

        一根細細的紅色羽毛在狂風里飄舞,看著地面正在試圖修復陣法的一茅齋書生們,就像一只冷漠而無情的眼睛。

        忽然,從高遠的天光里落下一抹翠色。

        那抹翠色遇著血紅色的罡風,并沒有隨之而化,反而是遇風則漲,呼的一聲展開雙翅,變成了一只青鳥。

        青鳥的眸子里滿是憤怒的神情,輕鳴一聲,便向著那根紅色羽毛啄去。

        那根紅色羽毛仿佛自有靈性,隨風而潛,瞬間去往十余里外的湖面。

        波浪起伏的湖面上有一株可憐的斷蓮,青鳥忽然從那根斷蓮里飛了出去,如閃電般探出鳥喙,準確無比地叼中那根紅色羽毛,振翅而起,向著高空飛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際。

        隨著紅色羽毛的離開,千里風廊的風漸漸褪去了顏色,不再像先前那般血煞之氣十足,風勢依然未減,對修行者的傷害卻是小了很多。

        一茅齋的書生趁著機會,頂著狂風開始在崖壁上刻字寫符,試圖阻止至少延緩陣法崩解的速度,然而這時候入冥通道已經打開,兩界之間的氣息貫通,形成的這場颶風實在是太過恐怖,根本無法憑借符力封住,狂風依然向著那些縫隙與洞穴里灌去,符紙剛剛貼上便被撕的稀爛,就連刻在崖壁上的字,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磨平。

        無論是施符紙還是刻字為符,都要消耗不少浩然正氣,在極短的數十息時間里,便有很多書生癱倒在地,甚至直接昏了過去。

        但還能站著的書生沒有一個人離開,他們依然不停做著努力,用人力與天地之威對抗,崖壁間到處都可以看到他們吐出來的血跡。

        奚一云與十余位師長站在風勢最大、局面也最是危險的地方,臉色蒼白至極,氣息不停消耗,眼看著便要撐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茅齋深處那間簡樸的居所四周,風忽然小了很多,那些令人厭煩地嗚咽聲也小了很多。

        布秋霄睜開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聞到了風里殘留的味道,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便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長身而起,飄然出齋,啪的一聲輕響,腳尖輕點湖面殘荷,御風而去,很快便來到風廊盡頭的石鐘山前。

        一茅齋的年輕書生們驚喜喊道:“齋主!”

        在最前方那十余位老書生則是神情驟變,眼里流露出痛惜的神情。

        奚一云看著天空里那道熟悉的身影,難過至極,在心里喃喃喊了聲先生……

        數十日前,布秋霄便進入了空明狀態,神游天地間,感悟自然義,等待著最后成圣。

        在這種時刻,他無法感知到身外的任何動靜,那為何會提前醒來?

        因為他游于天地間的神識,感受到了這場天地劇變。

        神游天地間,一朝歸來……這便是錯過,想要再次迎來成圣之時,不知道又要經過多少年苦修,甚至有可能……再無機緣!

        布秋霄沒有理會弟子們的呼喊,伸出右手對準了崖壁。

        他平日里寫書用的都是右手。

        執筆時,食指在最高處。

        今日,他的食指被那根紅色羽毛割出了一道極小的傷口,早已凝結。

        這時候,那道傷口再次破開,溢出一滴血珠。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血珠飛了出來,連成一道血線,落在崖壁上。

        那些血就像是墨一般,時而潑灑,時而仔細地落在那些縫隙之上,想要封住,不讓罡風再往冥界里灌涌。

        但即便他是布秋霄,又如何能與天地之威相抗?

        眼看著那些血水被罡風吹拂漸散,看著布秋霄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奚一云更加痛苦,心里生出一個疑問。

        人間遇此大劫,先生您選擇了歸來,不惜放棄成圣,卻依然無法改變什么,這……值得嗎?

        布秋霄自己更清楚當前的局面。

        他選擇提前醒來,便無法成圣。

        無法成圣,便無法挽狂瀾于既倒。

        可狂瀾在前,他又如何能不醒來?

        這真是一個并不有趣的題目。

        他不停地用血水在石鐘山的崖壁上寫著并沒有真實意義的字,想著這些事情,唇角微翹,露出一抹有些苦澀的笑容。

        就在下一刻,發生了一件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崖壁上的那些血跡忽然散發出了明亮的光芒,變得更加鮮紅!

        自世間各處涌來的風再如何大,再如何凌厲,也無法再把那些血跡沖淡一分!

        越來越鮮紅的血跡,沒有一點血腥的味道,只是莊嚴至極,就像是落在紙上的朱筆!

        整座石鐘山漸漸穩定下來,石壁不再繼續酥化,裂縫漸被血水凝住!

        冥界通道變得越來越小,風勢自然也越來越小!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輕書生們震驚無語。

        奚一云面露惘然之色。

        “哈哈哈哈!”

        布秋霄還在笑,再沒有苦澀的意味,宛如孩童一般天真,甚至笑出了聲音。

        他的笑聲回蕩在山崖之極,將那些破笛般的嗚咽聲漸漸壓了下去。

        當年他剛進一茅齋讀書的時候,也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年郎,卻因為師父的事情,過早地承擔起了責任與那份壓力。

        不管是離開一茅齋的嚴書生,還是與井九在舊梅園里的那次談話,都讓這份壓力越來越重。

        直到今日,直至此時此刻,他才終于把所有的那些壓力從肩上卸了下去。

        “這是圣人血!”

        “齋主成圣了!”

        幾名一茅齋的老書生狂喜喊了起來。

        是的,布秋霄成圣了。

        面對人間的大劫難,他毅然選擇放棄成圣。

        這就是圣人。

        ……

        ……

        “起風了。”

        禪子站在小廟門口,赤腳在門檻上不停地磨著,顯得很是緊張。

        他看著遠處,臉上滿是憂色,但看的卻不是雪原,而是遙遠的東方。

        天地氣息有變……巨變,說明這個世界要出大事,甚至比當年雪國女王生孩子這件事情更大。

        這時候白城的風并不大,但想著與風去處無比遙遠的距離,禪子的心情越來越沉重,松開了手指。

        兩心通算出的結果非常不好,更令他感到無助的是,白城太遠,他來不及趕到那些地方。

        怎樣才能阻止這場大劫?

        啪的一聲輕響,門檻被赤足踏碎,禪子來到了天空里,右手五指微張,用光鏡對準了雪原深處。

        陽光落在鏡面上,折射而北,越過漫漫雪原,非但沒有散亂,反而變得更加明亮,而且極其精準,沒有任何偏移。

        數萬里外,那座孤獨而高絕的冰峰被這道陽光照亮,透出淡藍色的光澤。

        一道神識自冰峰間生出,瞬間穿越雪原,來到白城小廟之前,帶著被打擾的怒意以及……一絲好奇。

        狂風呼嘯,雪粒亂飛,小城里的信徒與軍士驚呼躲避。

        這就是雪國女王的威嚴。

        “如果我沒有算錯,入冥通道應該已經發生劇變,太平真人正在滅世。”

        禪子望向數萬里外,臉色蒼白說道:“您應該更早就感受到了,也應該能想明白,他除了想殺死世間凡人,也是想殺盡雪國生靈,就此徹底消除獸潮之患。”

        那道神識里傳來雪國女王冷漠而強大的意志與我何干?

        每隔數百年,朝天大陸北方便會迎來一場恐怖的獸潮,最初的時候人族強者們以為這是雪國試圖南侵,占領人族的疆土,現在則是在猜測,那是因為生自冰雪間的雪國怪物數量太多,對極北寒脈的消耗太大,雪國女王才會驅使它們南下,借人族之手殺死他們。如此真是如此,雪國女王又怎會在乎太平真人滅世?

        禪子看著雪原深處,真情實意說道:“那些終究是您的子民,您可以讓它們去死,又豈能死在他人暗算之下?”

        雪國女王回應的信息依然清楚而冷漠。

        與我何干?

        “是的,這件事情與你沒有關系,如果你能不動,我便承你的情。”

        一道渾厚而無缺的聲音從地面傳來。

        雪國女王的神識漸漸遠去,竟是默認了。

        禪子震驚回首望向下方的白城。

        那道聲音還在城里回蕩著,仿佛鐘聲一般,連綿不絕。

        血色的山崖微微顫動,峰頂的積雪簌簌落下,漸漸堆至那座小廟后方。

        小廟里,那根比房梁還要長、難以想象其沉重的鐵刀還靜靜地擱在架上。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刀柄。

        那只手上滿是傷口,到處都是疤,看著就像是佛像剝落的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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