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秦茗與舅舅隔着兩步的距離默默相對,時而輕聲輕語地聊上幾句,那副中規中矩的彆扭樣,劉小錦可是急壞了。
在她眼裡,這哪像是情侶送別?若是他們兩個就這副生分的樣子耗下去,她不惜使出美人計被黑鋒佔去那麼多的便宜豈不虧死?
劉小錦跺跺腳,嘴裡嘟囔着,“真是不像話,一點熱戀的氛圍都沒有!怎麼也得來個擁抱,或者來個接吻吧!”
黑鋒冷冷地斜了她一眼,“你以爲秦茗是你?”
石孺譯贊同地跟上一句,“嗯,秦茗的臉皮一看就很薄。”
劉小錦大怒,“你們兩個什麼意思?說我臉皮厚呢?”
兩個男人誰也沒看她,卻以這種方式殘忍地給了她正確答案。
劉小錦正準備發飆,石孺譯忽地指着身側的廊柱,自言自語,“這個地方風水不錯,好像適合幹些偷雞摸狗的事,黑鋒你說是不是?”
黑鋒順着石孺譯的視線望了一眼,乾咳一聲,不作任何表態。
劉小錦朝着廊柱望了過去,頓時眼前一亮。
廊柱很寬大,足以擋住兩三個人的身形,而且,廊柱旁邊還放着一盆足有一人之高的綠色盆栽。
“石孺譯,你可夠猥瑣的呀!”劉小錦豎起大拇指誇讚完畢,立即雙眸發光地拔腿朝着卜即墨兩人奔了過去。
“舅舅!”劉小錦在卜即墨身旁停下腳步,笑得既曖昧又猥瑣。
“什麼事?”卜即墨冷冷望着劉小錦,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跑過來打擾他跟秦茗。
劉小錦朝着秦茗吐了吐舌頭,再對着卜即墨大言不慚地問,“舅舅,想在臨別之際,抱抱我們秦茗,親親我們秦茗嗎?”
秦茗的臉唰一下紅透,“小錦,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切,矯情,有什麼好害羞的?天知道你有多想舅舅抱你親你呢。”劉小錦望着卜即墨再次問道,“舅舅,想不想?想不想呀?說實話哈!”
秦茗不好意思地看着卜即墨,以爲他要麼不理會劉小錦,要麼冷冷地拒絕劉小錦這個小瘋子。
誰知,卜即墨眸光深邃地望着劉小錦,頗有興致地問,“很想,你有辦法?”
秦茗的臉立即又覆了一層深紅,這個男人,竟然在劉小錦面前大咧咧地承認他想抱她,他想吻她!
不過,雖然她覺得震驚不已、羞赧不已,認爲不可思議,可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一個男人在別人面前肯定對她的情意,有時候比直接對她肯定他的情意更真實,更能打動人心。
對於卜即墨的回答,劉小錦顯然也很意外,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
愣了愣,劉小錦朝着卜即墨眨了眨眼,手指着廊柱後頭咧開嘴壞笑,“舅舅,那個位置怎麼樣?”
當劉小錦的眸光落在廊柱後頭時,一雙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因爲黑鋒跟石孺譯似乎能料到她在做什麼,似乎更料到了卜即墨會作何反應,兩人正在那邊興師動衆地搬動那盆盆栽,迫使盆栽與廊柱之間空出可以站立兩人的位置。
三個人定定地望向廊柱後面,只有卜即墨沒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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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鋒與石孺譯弄好盆栽,離開廊柱後頭,伺在一旁,卜即墨這才忽地向前一步,一把拉住秦茗的手朝着那兒走去。
秦茗在被卜即墨猛然拉住往前躥的時候,聯想到劉小錦的話,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劉小錦提示這個位置究竟是爲了做什麼。
本能地,她想要拒絕靠近,可卜即墨根本不給她抗拒的機會。
沒一會兒,卜即墨將她拉進盆栽之後,改拉爲抱,與她身貼着身地站在廊柱後頭。
在高大寬闊的廊柱與綠葉蔥蔥的盆栽掩蓋下,尤其幾步之外還站着高大的石孺譯與黑鋒,以及劉小錦,爲他倆雙重性地遮擋視線,若是路人不朝着這個位置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們兩人,即使發現了詭異,也大體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小叔……”秦茗背靠着冰涼的廊柱,呼吸與心跳同時加速,緊張得不得了。
卜即墨將她嬌小的身子整個抱進懷裡,嘴角大揚,“又能抱又能親,小錦難得幹件靠譜的事。”
秦茗壓根兒沒想到在機場還能被卜即墨這般抱在懷裡,激動地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有一種極大的不真實感。
“小叔,我們不能這樣,危險!”
透過枝繁葉茂的盆栽,秦茗還是能夠依稀看見來往的人羣,甚至不時看過來的陌生眸光,不由地更加慌亂。
“小叔,你該安檢了,萬一被人看見了不好。”
“黑鋒火眼金睛,絕對不會讓熟人看見,萬一看見了,就讓黑鋒挖掉他們的眼睛,割掉他們的舌頭。”
卜即墨的這番安慰反倒讓秦茗更加侷促不安,總覺得會被熟人看見,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見秦茗心不在焉的模樣,卜即墨紋絲不動地箍住她,“不喜歡我抱你?更喜歡我跟你隔着幾步遙遙相望?嗯?”
“當然不是啦,好了,抱也抱過了,我們走出去吧。”秦茗想從他懷裡掙脫,只能好言好語勸慰。
“沒抱夠,還沒親。”卜即墨低低的口氣像是個慾求不滿的孩子。
秦茗漲紅了臉,也壓低聲音道,“昨天,還有今天早上我們那樣……都無數次了,還沒抱夠,還沒親夠嗎?啊?”
“不同的地方,感覺不同,所以不夠。”見秦茗還是一臉抗拒與糾結的樣子,卜即墨抱住她的臉,“再不抓緊時間,再不專心,我可真的趕不上飛機了。”
秦茗瞪眼,“那你還不去?”
“你沒滿足我。”
秦茗急火攻心地踮起腳尖,準備在他脣上親一口敷衍了事。
誰知,她的脣瓣剛碰上他的薄脣,他的勁舌立即強勢地從嘴裡衝了出來,瞬間就纏進了她的嘴裡。
秦茗震驚地把頭往後仰,可他的手掌及時托住了她的後腦勺,反而讓他吻得更深。
一陣被動的承受之後,秦茗的膽怯與慌亂在他火熱的吻中逐漸消散,代之以沉醉與渴求。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在這種時候抱他親她呢?因爲太渴望,所以不敢要,她怕兩個人一旦擁抱,一旦接吻,就會情不自禁地投入進去,被別人看到或者拍到,引起嚴重的後果。
而此時此刻,面對這個霸道強勢的男人,她再多的反抗又有什麼用?不如讓這個來之不易的擁抱與親吻完美地收場吧!
秦茗閉上眼睛,將身體放鬆,乖乖地挨進他的懷裡,抵在他胸口的雙手則緩緩收回,改爲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肢。
黑鋒三人是背對着廊柱的,所以看不見卜即墨和秦茗在幹什麼。
時間一長,劉小錦就站不住了,偷偷地回頭瞧了一眼,見兩人正吻得難分難捨,轉回頭時,輕笑着面紅耳赤。
站在她身邊的黑鋒無語地瞪了劉小錦一眼,滿心以爲她不敢再回頭看了,誰知,她竟然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地回頭看,看個沒完!
黑鋒受不了了,輕輕地拉了劉小錦一把,冷聲道,“你要不要臉?”
劉小錦漲着紅撲撲的臉,朝他挑了挑眉,“當然要,可是,你倆不是誇獎我臉皮厚麼?我不做點臉皮厚的事,豈不是對不住你們的誇獎?”
一旁的石孺譯聽見兩人的對話,說了句,“錦小姐,這種事看多了小心長針眼。”
“我從沒長過針眼,想嘗試一下,你還有意見沒有?”
“請便。”石孺譯話落,黑鋒也不說話了,兩個人目視前方,再也不管劉小錦的死活。
兩人的心理活動雖然不全相同,但有一點絕對一樣,那就是他們覺得跟劉小錦一起站在這個地方是件非常恥辱的事情,也就是他們的臉被劉小錦丟盡了。
劉小錦哪能體會這兩個男人對她的深惡痛絕,依舊故我地轉過頭去欣賞卜即墨兩人接吻,越看心裡越洶涌澎湃。
真美好啊!真美妙啊!
她在心裡發出由衷的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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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看一部美好的愛情片似的,看了還想看,越看越不夠!
劉小錦主動忽略了他們的血緣關係,感嘆:這般眷戀彼此的人如果最終不能在一起,真是天理不容的一件事!
當劉小錦第n次轉過頭欲行偷望之事的時候,眸光忽地被一抹婀娜的身影吸引。
靠,那個站在距離盆栽七八步之外,正一臉震驚地定定地看着廊柱後面,那亭亭玉立的曼妙女人,很像她五年未見的莫靜瓏啊!
大概是莫靜瓏沒發現劉小錦等幾個護愛使者的緣故,沒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情緒,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已經白得慘無血色,一雙媚惑的美眸像是快要瞪出血來。
劉小錦能夠清晰地看見她因爲震撼而劇烈起伏的波濤洶涌,更能從她眼底深處看出顯而易見的嫉妒與憤懣。
阿彌陀佛,劉小錦在心裡默唸一聲,胳膊肘趕緊撞了黑鋒一下,低聲道,“秦茗的情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