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卜即墨而言,每天晚上在藍山公寓的時刻,甜蜜永遠多於煎熬,幸福永遠多於惆悵,信心永遠多於灰心。
他現在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對於跟秦茗行夫妻之事,說實話,他的心真的不着急,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跟秦茗相處,若是秦茗一個月不能消除恐懼,那麼就用兩個月,兩個月不行,那就三個月,甚至是一年兩年。
他心裡能夠承受的最大期限是兩年之內。
但如果有個預測者給他預測,秦茗需要的時間是十年,他雖然覺得時間有點漫長,但是,他也不會因此放棄秦茗,放棄他們的愛情。
等待的夜夜夜夜,雖然痛苦煎熬,但只要想到總有一天能夠水到渠成,他還是對此充滿了無盡的期待與想往。
只是,他的心不急,可他身體裡的野獸每當夜晚來臨,每當聞到秦茗身上的幽香時,總是一天比一天地急不可耐。
餓久了的野獸,往往是越挑:逗越可怕瘋狂。
其實,卜即墨能夠感覺到,秦茗正在不斷地進步,雖然進程比較緩慢,但的確是在進步着。
譬如,原先她非常排斥被他那傢伙碰到,就是他穿着兩層褲子,也不許那傢伙不小心碰到她。
可漸漸的,她已經能接受那傢伙隔着褲子不小心地碰到她,當然,叢林口除外。
再漸漸的,她還能接受他脫去褲子,直接讓那傢伙碰到她。
雖然她經常允許他在她腿間解決,可他一次都沒答應。
以前因爲他死了那條進去的心,所以只能採取在她腿間解決的方式,可現在,他的心是活的,知道自己終有一天要進去,所以,對於其他假冒僞劣的方式,他不由地嗤之以鼻,不屑爲之了。
他承認,秦茗是個善解人意的、勇敢的女孩,雖然他不說話,但是她能處處爲他着想,經常擺出一副大義赴死的模樣誘:惑他,讓他進去,甚至騙他說她已經好了。
起初,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僞裝的勇敢,可時間多了之後,他拗不過她誠心誠意的堅持,便稍稍試探起她。
結果如他所料,只是在叢林口磨蹭幾下,她的安全防線就奔潰了。
事後,她哭着說對不起,他吻着她的淚臉,說沒關係,繼續努力。
這樣嘗試幾次之後,等她下次再誘:惑他時,他再也不做試探了,他不想看到她情不自禁痛苦與恐懼的模樣,那會讓他更加地痛恨自己曾經的那一晚。
他心疼她,不願意讓她多流眼淚。
兩個人的嘗試雖然次次都失敗了,但是他從未喪氣,一邊安撫着內疚的秦茗,讓她慢慢來,一邊安撫着體內的野獸,告訴那傢伙,等有一天秦茗真的給了他之後,他會將這些空缺的日子都一股腦兒地補回來。
似乎每當他以這種方式安撫體內的野獸時,野獸囂張的態度都能有所收斂。
敢問成功的路在何方?路就在腳下。
而他與秦茗,已經將路踏在腳下,只須堅定地往前走,成功的門終有一天會被他們打開。
……
金秋十月的一個週五,是王開卉的生日,她邀請了幾個要好的同學跟她一起過生日。
秦茗和劉小錦,一個住她對門,一個是她的室友,都在邀請之列。
雖然相比之下,秦茗更想跟卜即墨共進晚餐,但她也不想讓王開卉感到掃興,就一口答應了。
答應之後,秦茗立即給卜即墨發短信,告訴他今晚她不能回去跟他一起吃晚飯了。
在秦茗跟同學交往的方面,卜即墨向來通情達理,即便跟她一起去吃飯的人有男有女,他也不會有任何異議,只是囑咐她儘量不喝酒或者少喝酒之後,他會在家裡等她。
秦茗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卜即墨就自然而然地將藍山公寓稱之爲家,秦茗每次聽見的時候,臉上雖未表現出異常,但心裡卻異常地溫暖。
王開卉的選的是位於學校北門最熱鬧的一家星星大排檔,這家大排檔天一黑就會在門口支起偌大的敞篷,擺滿桌椅。
星星大排檔也有少數幾個包廂,只是幾天前已經被預定一空,八個女孩子只能圍坐在一張大桌前,與其他顧客共在敞篷下。
場面雖然喧譁了些,氣氛倒也顯得熱鬧。
光顧星星大排檔的人比比皆是,有商學院的學生,也有附近的住戶,也有遠處慕名而來的美食客,不過七點,已經人滿爲患,
秦茗等七人合買了一個蛋糕送給王開卉,開飯之前,大家先將蛋糕放在大桌中間,插蠟燭,點蠟燭,唱生日歌,請王開卉許願,然後大家一起分享蛋糕,填個肚子。
蛋糕紛紛落入八個女孩子的肚皮之後,大排檔的夥計開始陸續給她們上菜。
爲了應和大排檔的氛圍,王開卉叫了一箱啤酒,除了兩個女孩因爲例假只能喝白開水之外,其他女孩即便從來都沒沾過酒的,都躍躍欲試,給足了王開卉面子。
幾杯冰啤酒下肚,女孩子的聲音都大了些,笑聲也狂了些,話更是多了很多,獨屬於學生時代的快樂在她們之間盡情地蔓延。
劉小錦的酒量非常不錯,因爲她誇下海口,說她即使一個人喝一箱也不會醉,於是,王開卉拉着其餘幾個能喝啤酒的女生,挨個地給劉小錦敬酒。
秦茗當然也在敬酒之列,不知不覺,她已經喝了一瓶多。
秦茗不是那種滴酒不沾的女孩,從小,每當秦父喝酒的時候,她喜歡將秦父的酒時不時地拿過來,偷喝一口,所以無論是黃酒、白酒、啤酒,還是葡萄酒、楊梅酒等酒,她都嘗過它們的滋味。
她不至於喝一杯酒就醉,但因爲有秦母在一旁盯着,她從未喝過超過一杯的酒,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今天在大排檔的現場氣氛實在是太嗨了,她情不自禁地就喝了許多。
喝第一杯的時候她還能想到秦母平時對自己的告誡,譬如女孩子家在外絕對不能喝酒,更記着白天卜即墨的囑咐,可等三杯下去之後,她已經全身心地融入到了跟同學們一起敬酒的氛圍之中,將其他事忘記得一乾二淨。
秦茗除了臉蛋非常紅,腦袋稍稍有些昏沉,眼睛少許有些迷糊之外,其他都挺好,她沒有像有個女生一樣趴在桌上做沉睡狀,也沒有像另外一個女生一樣因爲醉酒而開始傻笑,她很清醒。
也就是說,她的酒量還是不錯的,爲此,秦茗暗自得意了許久。
她的酒量雖然不能跟劉小錦相比,但她希望有一天能夠跟卜即墨吃個有酒的浪漫燭光晚餐什麼的,到時候,她還不至於喝一杯就醉而煞掉了風景。
啤酒喝多了自然容易尿:急,秦茗跟劉小錦一起去了洗手間。
兩人一前一後回來的路上,秦茗不經意地瞥到了一個較爲熟悉的人影。
在一張六人座的桌子前,坐着一個年輕女人,上半身穿着露出茹溝的細吊帶,下半身穿着一條超:短裙。
秦茗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這女人好像是求嘉嘉,可是,秦茗又覺得絕對不可能是求嘉嘉。
憑藉求嘉嘉的出身與地位,怎麼可能來這種人多口雜,髒亂差齊聚的地方吃大排檔呢?而且,她的穿衣風格向來是淑女型的,從來不是這般休閒暴:露的風格。
而且,那個桌前坐着的其他四人,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年紀個個四十幾歲左右。
尤其是貼緊年輕女人坐着的那個中年男人,滿臉橫肉不說,臉上還有三條醜陋至極的疤痕,他的左手還攬在了女人的露臍的腰上,不時地在她臉上親上一口。
秦茗覺得,這個女人大概只是跟求嘉嘉長得像吧!
求嘉嘉喜歡的是像卜即墨那樣有身份有地位又有才有貌的男人,怎麼可能跟這種一看就像是街頭老流:氓一樣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不過,就算這個女人不是求嘉嘉,秦茗也覺得可惜了,年紀這麼輕,人長得那麼漂亮,爲什麼要被那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流:氓糟蹋呢?
唉!這世道呀!
劉小錦是走在秦茗前面的,偶一回頭,發現秦茗落後了她許多,且眼睛在盯着一個方向出神。
於是,劉小錦退回來走到秦茗身邊,拉住她的手,好奇地問,“看什麼呢?看見帥哥了?”
秦茗趕緊將目光收回,笑笑,“沒有,認錯人了。”
劉小錦不經意地朝着秦茗剛纔矚目的方向看了一眼,繼而,她先是愣了一愣,繼而狐疑地自言自語。
“求嘉嘉?她那種自命清高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真實奇了怪了,還穿成那副模樣,跟那種人坐在一起?我的媽呀,她不是喜歡舅舅的嗎?難道坐她身邊那人是她老爸,啊呸,忘記了,我見過她爸,哪是那種鬼樣的?”
剛好有一個夥計要經過她們身邊上菜,秦茗將劉小錦拉到了旁邊把路讓開。
“我剛纔也以爲她是求嘉嘉,但人有相似,她應該只是跟求嘉嘉長得相像而已。”
劉小錦對着秦茗翻了個白眼,“秦茗,你喝醉了眼花了吧?你見過求嘉嘉幾次?”
“沒幾次。”
“我見過她無數次,怎麼會認錯?她分明就是求嘉嘉!這女人,分明是墮:落了,難怪舅舅從來看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