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晚霞映滿半邊天,有美景,有佳人,好一處天時地利人和。
卜即墨抱着秦茗大步往前行走,他的車真的停在百步之內的地方。
秦茗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口,像個喝醉酒的孩子,癡癡地笑。
“喂,你誰呀?放本姑娘下來,我可喊搶劫,喊非禮了啊!”
卜即墨目視前方,薄脣微啓,“你可以直接喊強煎。”
秦茗壓低嗓子,用只有他跟她才聽得見的聲音喊道,“強煎啦,強煎啦,救命,救命!”
卜即墨面不改色,卻忽地改走爲跑,戲謔的聲音通過呼呼呼的風聲,活躍地躥進秦茗耳中。
“這麼性急,滿足你!”
秦茗的心隨着他的疾奔而興奮起來,雙臂抱緊了他,咯咯格地笑個不停,完全沒有把他的話當真。
忽地,秦茗眸光一滯,俏臉瞬間漲紅,連忙扯了扯卜即墨,鬼鬼祟祟地提醒。
“小叔,我好像看見莫二哥了,快放我下來!”
由於卜即墨跑得飛快,眼前的景物一晃一晃的,但秦茗確實沒看錯。
莫靜北的車就停在前面十幾米的地方,他依舊戴着墨鏡,嘴裡則叼着一根菸,正趴在車窗口,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們兩個。
卜即墨權當沒聽見,他的車就停在一顆鬱鬱蔥蔥的大樹底下,幾步就到了。
特意從樹幹旁邊繞過去,卜即墨將秦茗在副駕駛座的車門外放下,秦茗還未站穩,頎長的身子立即將她緊緊地壓在了車門上。
秦茗慌慌張張地朝着莫靜北的車子望去,還好,因爲一邊是左一邊是右,只要莫靜北坐在駕駛座上,不可能看見他們。
只是,秦茗擔心莫靜北會突然下車……
因爲此刻卜即墨非但把她緊緊壓在車門上,而且,他的右腿正穿抵在她兩腿的三角處,他的雙手捏着她的腰肢,姿勢極爲曖昧。
“讓他看。”
卜即墨不屑地冷哼一聲,雙手繼而籠上了她的豐盈,“說好了強煎。”
現在天色已暗,二人又處於鮮少有人會經過的大樹蔭下,卜即墨自認沒什麼好忌憚的。
秦茗的想法正好跟他相反,她覺得越是光線暗淡的公衆場合,越是不安全。
誰知道在他們看不見的暗處,有沒有一雙猥瑣的眼睛在偷:窺着他們呢?
爲了打消卜即墨就在這裡跟她調:情的念頭,秦茗只好軟聲撒嬌。
“小叔,我錯了,下次不敢了,我們上車好不好,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卜即墨的雙手在豐盈上捏了捏,語氣篤定固執,“我就想在這裡吻你。”
若非那層無法消除的血緣關係,他很想在最明媚的日光下深深地吻她,讓所有覬覦他和她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而他愛她。
秦茗暗吁了一口氣,試探着問,“就……吻吻而已?”
她當然知道他絕對不會在這種地方真的對她做不軌之事,他只是想要戲弄她而已。
只是,她覺得自己的臉皮比他薄,所以竭力想要減少他在這種地方戲弄她的時間。
“莫非你還想要更多?”
秦茗強忍住想打他的衝動,咧嘴一笑,“跟你打個賭,好嗎?”
“說。”
“我吻你一分鐘,如果你能在一分鐘之內一動不動地不給我半點回應,就算你贏,在這個鬼地方,我隨你處置!但如果一分鐘之內你有迴應,就算是我贏,那麼接下來你得聽我的話,立即上車吃火鍋去。怎樣,敢不敢跟我賭?”
望着笑得一臉狡黠的小女人,卜即墨覺得這個賭約出乎他的意料合乎他的心意,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似的。
而且,他極有信心地認爲自己肯定會是最後的贏家。
於是,他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欣然應允。
“到時願賭服輸,就是讓你在這兒脫、光了也得像這會兒這麼笑,做得到?”
這男人,好像篤定了他會贏似的,這口氣,好像不用賭,秦茗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秦茗對於他的輕敵非常地滿意,爽快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脫:光那種事,小意思。”
不過,想到今天中午他不准她穿緊身的一步裙時那種小家子氣的神情,秦茗倒有一種故意輸掉的衝動。
因爲她很想看看,他敢不敢在這種不能絕對避免沒有人看到的地方,脫她哪怕一件衣服呢?
現在的她已經換掉了工作服,換上了一條白色連衣裙,無論是脫上還是脫下,都是走:光的結局。
“來吧,我等着。”
卜即墨當然明白,秦茗的口氣越是輕佻,她對自己的信心就越是強烈。
他有點難以確定,她的自信從何而來?
的確,她擁有誘:惑他的本事,可是,她也不能低估他一分鐘的忍耐力。
對於這個賭,他竟然越來越期待了,總覺得有驚喜在等着他。
卜即墨的腿與手都放在原先的位置未動,俊臉緩緩地朝着秦茗的臉傾了過來。
棱角分明的俊臉壓近,秦茗的心頓時漏跳了幾拍。
“來就來,誰怕誰!”輸人不輸陣,秦茗穩住紛亂的心緒,燦笑着將雙臂纏上他的脖頸。
“計時開始。”
女人鮮嫩的紅脣柔柔地覆上男人性感的薄脣,由輕到重地往緊裡貼。
一個爲時一分鐘的挑釁之吻真正開始了!
比起男人,秦茗的吻技顯然還處於低等,但低等不等於劣等,這一次,她決定不吻尋常路。
她將自己當成今天在休息室時發狠吻她的他。
秦茗竭力地回憶着,他發狠的時候如何狂野地對她舔、吸、吮、含、纏、攪、勾……
她只須就依樣畫葫蘆地回報他就行了!
他也許能夠忍受得了她對他溫柔的調弄,卻不一定能忍受這種毫無章法的秦氏癲狂!
總之,她不是他,而是一個被卜即墨附體的霸道強勢僞男。
而他,是她脣下的美人兒!
不可多得英雄氣,最難消受美人恩。
面臨心愛的女人投懷送吻一分鐘,卜即墨若是不將自己裝成柳下惠,肯定十秒鐘就輸了。
第一次與她在黑暗中相遇,他就能輕易地被她迷惑,而如今,他迷惑的不止是她的身,更有她的心。
只消她輕輕地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他身上所有的剛強與冷硬都會消散,代之以血脈賁張。
不過,他是個最擅長算計的商人,用一分鐘的隱忍換取肆無忌憚的索取,即使裝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男人嘛,在對女人方面,往往喜歡自己像個運籌帷幄的帝王一樣,掌控她的所有。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平時柔弱乖巧的小女人,會以這般猛烈的方式吻他。
那麼狠,那麼蠻,那麼野,那麼痛!
卻又那麼地甜,那麼地可愛,那麼地惹他悸動!
身體裡的野獸不斷地叫囂着,反擊!反擊!反擊!
他一邊承受着秦茗的攻擊,一邊還要教訓不安分地野獸:再等幾秒,再等幾秒。
秦茗雖然一直在賣力地吻他,腦子裡卻一直在默唸着時間。
三十幾秒的時候,秦茗沒有發現男人有絲毫的迴應,於是主動地將嬌軟的身子朝着他緊緊地挨去,放在他脖頸上的雙臂緩緩滑下。
她的手從卜即墨偉岸的脊背上開始遊移。
一處一處地,輕輕地捏撫。
卜即墨裝得再震驚,她的手心其實已經能夠感覺到他身軀的輕顫。
不過,這種證據不足爲據,很有可能被他耍賴。
在五十五秒的時候,秦茗放在他臀上的手緩緩地往前爬行,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賁張握住,退出她辛苦勞作的脣舌。
雖然已經握過,但她還是羞得滿臉緋紅,不過說出的話卻是語出驚人。
“呵,小叔,這算不算你有迴應的證據?”
“……”
原來這就是他預感到的她給的驚喜,可這份驚喜卻是他輸給她的證據。
卜即墨黑眸裡瞬間火光亂躥,悶哼一聲就想撲上來反吻她。
秦茗另一隻手連忙護住自己的脣,笑得燦爛,“願賭服輸哦。”
卜即墨眸光森冷,狠狠瞪了她幾秒之後,強行將她做壞的手推掉,拉開車門將她丟了進去。
若非暗淡的天色掩映,他支起的小帳篷就是蒼天白日下最可恥的笑柄。
開心不已的秦茗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斷地笑,還不忘調侃幾句。
“小叔,這會兒我要求你脫:光衣服是不是也可以?”
“小叔,這就叫作輕敵的代價。”
卜即墨看了嘰嘰喳喳的女人一眼,忽然覺得讓她贏了自己也不錯,畢竟他也享受到了她的狂:野,而她因爲贏了自己而高興成這副模樣,他看着,其實也心情暢快,當然,必須得先除去身體的無法暢快。
發現秦茗高興地忘記給自己系安全帶,卜即墨正想提醒,卻又收回了這個念頭。
他傾過身去主動將秦茗的安全帶拉過來,卻在扣好的那刻,低頭在她豐盈上隔着衣料重重地咬了一口。
“啊”秦茗尖叫,繼而怒瞪着男人大吼,“無恥!”
卜即墨正襟危坐,啓動了車子,嘴角卻是淺淺地往上勾的。
車子似乎也被主人沾染上慾求不滿的怨氣,火急火燎地疾馳離去。
莫靜北的車子早就不見蹤影,卜即墨停車處附近的另一棵大樹後面,出現一個抱着單反相機的男人。
自從秦茗跟卜即墨出現的一刻起,直至上車,他已經爲他們拍了無數張絕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