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番外之：愛到深處無怨尤
“誰是王八蛋？我嗎？”身後的聲音帶着傷痛的嘶啞，田沫兒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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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臉上已經掛了彩，田沫兒有一絲怔然，很快，她便勾脣冷笑，嘆了口氣道：“你還真是學不乖……非得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纔開心嗎？到時候，別怪我的拳頭不長眼。”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往前走去，手腕卻被猛力扣住了。田沫兒眼睛一愣，另一隻手就要朝着他揮去，東方皓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手腕，什麼時候開始，她這麼暴力了？動不動就要打他？
“發生了什麼？”男人的聲音帶着痛苦，深邃的眸子看着他，簡直想要望進她心底裡去。是，他不懂，即便那個時候他那樣惡質地要了她，可是，之後她還是好端端地留在他身邊，依然溫順。難道，還有比這更惡劣的事情？他不懂，真的不懂……
心底猛地一梗塞，喉間發硬，他的眸子那樣認真，帶着猩紅，幾分抓狂。東方皓，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勝券在握的，她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眼神。不過，早已經跟她無關了，所有東方家的一切，她只想消失在記憶之中，不願再提及。
“鬆手。”冷冷的兩個字，他實在不能適應田沫兒這樣冷然的目光，心在一點一點地被凌遲，又是灼熱，又是窒息，又是疼痛，他的手握得更緊，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不放。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我絕不放手。”
“說法？”田沫兒眯了眯眼，嘴角輕輕地勾起一個弧度，帶着嘲弄，“什麼說法？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說了幾百遍了，我不是田沫兒，你確定自己沒有精神錯亂嗎？”
“不是？”東方皓的聲音很輕，眉頭輕輕擰了擰，“你真的確定自己不是田沫兒?”
他的眼神讓她有一絲慌亂，嘴角也緩緩地勾起一絲笑意，她瞭解，那是危險的前兆，但是，她還是面不改色地開口：“不是。”
“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我要來檢驗。”
田沫兒還沒有反應過來，雙手便被他的一隻大手掌控住，另一隻手伸到她身後，只聽“嘶”地一聲，她的緊身小禮服應聲而落，田沫兒驚叫一聲，他伸手一拉，抱緊了她的身子，小禮服只落在腰間，他的眸光落在她後背的一個疤痕上，心陡然停止了呼吸。
沒有錯，就是她，那道疤痕是小時候爲了他落下的，在那個要了她的晚上，他清楚地看到過。她是田沫兒無疑，只是，爲什麼不承認？爲什麼要躲着他避着他？爲什麼要用這樣陌生的眼神看他？爲什麼……
“還不承認嗎？沫兒……那道鞭痕是你十歲的時候落下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田沫兒，證據就在眼前，你還要狡辯嗎？”
腦袋嗡嗡作響，忘了自己幾乎半身赤*裸地站着，忘了彼此的姿態如此親暱*，她怔怔地望進他深邃的眸，跳躍着憤怒的眸，隱藏着傷痛的眸，有什麼狂亂的感覺在撕扯着心，時間在相視中靜默，許久，她才冷笑着道：“我是田沫兒，然後呢？我是田沫兒，你就可以這樣無所欲爲？就可以把我身上的衣服都扒了，只爲了驗證我的身份？”
東方皓的手不由一鬆，田沫兒往後退了一步，迅速地拉上鍊子。幸而，天夠黑，可以很好地遮掩她所有的表情。她已經過了那個會臉紅的時候，她已經心如磐石，她已經不把東方皓當成她的少爺。
“我就是田沫兒。”田某兒深吸了口氣，“好吧，說說看，東方少爺這樣千里迢迢費盡周折地找我，是想怎麼樣？”
她的眸子帶着一絲挑釁，那種不習慣戳痛了他，他看着這個疏離的小女人，低吼道：“田沫兒，你非得這樣說話嗎？”
“我怎麼說話了？”嘴角的笑意依然是帶着嘲弄的，“不如給我一個關鍵詞，我應該是怎樣的神情，怎樣的語氣，我努力去做，好不好？”
“田沫兒！”他忍無可忍地吼道，攥緊了拳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深呼吸了幾次，“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要跟我談以前。”田沫兒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以前……她拒絕想以前，想到以前，便是一種諷刺，便是刻骨的冷。
“究竟發生了……”
“來找我是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我走了，再見。不！”她的聲音頓住，又是淡淡的微笑，“應該是，永遠不，再、見。”
看着她的腳步又要邁出，東方皓心裡一急，伸手便扣住她的手腕，低吼道：“我什麼時候允許你走了！”
“你有什麼資格不允許我走？”女人的態度同樣惡劣，東方皓眯了眯眼，女人擡了擡下巴，眼底是該死的倔強！
“我的資格……”下巴繃緊，他的眸子又是眯了眯，伸手便將她攬入懷中。
“我的資格，就是這個！”
話音剛落，他的脣便覆下，舌長驅直入，糾纏住了那撓人的丁香小舌。田沫兒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後腦勺卻被強勢按住，身體也因爲他的桎梏無法動彈，他的吻帶着懲罰，有着奪人呼吸的味道，她想抗議，卻被他吻得更深，舌尖糾纏之間，她的強勢反抗最終還是臣服在他高超的技巧之下，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懷裡的小女人不再反抗，心底一下子充實了起來，才發覺她離開之後的日子，是怎麼樣的空虛。她的味道甜美得不可思議，彼此的身體貼得那樣近，他能感受到她玲瓏有致的身體輪廓，身體的某一處在宣告，他的手輕輕一拉，身後的鏈子又被拉開，手掌便遊移到了胸*前。
“……嗯……”難耐的*聲，讓東方皓更難以把持，同時也讓田沫兒瞬間清醒過來。她在做什麼？她竟然會在他的吻下*嗎？這個男人，跟她應該完全沒有關係的，所有東方家的人，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簡直是瘋了！
狠狠地咬下，東方皓吃痛地縮回了舌頭，這女人，簡直就是一頭小豹子，對他所做的都是暴力傷害！
“誰準你碰我的！”田沫兒擦了擦脣，“如果發情，請你去找別的女人。我不是你的發&泄物體。”
“我沒有把你當作發*泄物體。”這四個字戳傷了他，“沫兒，我已經……很久沒有碰女人了。”
“跟我有關係嗎？”田沫兒別開視線，“這些事情，少爺不用跟丫頭交代，更何況，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的丫頭了。東方少爺想碰女人的話，儘管可以去找，一定會有大把大把的美女等着你……”
“爲什麼要離開東方家？你還沒有回答我。”他凝視着她微微變色的臉，舔了舔脣，聲音低啞，“是因爲我嗎？”
田沫兒的身子僵了僵：“不是。”
“不是因爲我，爲什麼要走？你從小在東方家長大，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還可以去哪裡？可以怎樣生活？東方家……”
“我生活得很好。”田沫兒打斷他的話，眸中的寒意更冷一層，“離開誰都可以一樣生活。我不是東方家的人，離開有什麼不對？”
“沒有人不把你當東方家的人！”他有些煩躁地扳着她的肩膀，“田沫兒，我知道讓你喊我‘少爺’是……是我不對，我……”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樣解釋下去，畢竟從來沒有跟人解釋過什麼，他都已經開口說他不對了，他還能接下去說什麼？可是那雙眸子依然是冰冷的眼神，不，確切地說，是更冷的眼神，還帶着該死的嘲弄。
“沫兒，跟我回去。”他無措地舔了舔脣，那盈亮的眸子彎了弧度，那裡的嘲弄更甚。
一聲輕嘆，她輕輕推開他的手：“我不會回去的。東方少爺，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念及從前我們的主僕情分，請你以後遠離我的生活，我會非常感激。”
轉身，優雅離開，田沫兒的攥緊了手心。不要見，不該見，平行線就不該有交集。東方皓，我已經試着讓自己用最平靜的心去接受，爲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她本不想恨任何人的。
又是這樣的目光……每一道都讓他困惑，讓他恨不得殺人，從前的溫婉可人關懷擔憂……現在的冷冽嘲弄陌生不屑。他想衝上前去攔住那個身影，手心緊了又緊，還是強行抑制住這樣的衝動。這樣的爭論，毫無意義，他需要了解的，是更多的原因。
月光拉長的身影，顯得那般孤寂，田沫兒的腳步越來越慢，脫下高跟鞋甩到一邊，心底的澀然將她整個淹沒。覺得無助，覺得無力，覺得痛恨自己，那樣的……心不由己……
走到樓下，望着二樓橘色的淡淡燈光，她停住了腳步。小哲已經回來了，他睡了嗎？田沫兒吸了吸鼻子，狠命逼退想要涌出的淚水，卻看得窗口探出一個小腦袋：“媽咪，你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