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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讓他爲之一愣，他凝視着她許久，又伸手撫過她如花的脣瓣，啞聲道：“休想。”
時間在彼此的目光中停滯不前了，安靜的氣息，他的眸依然是不見底的深邃，沒有心的交流，怎麼能懂得彼此？休想？呵呵……她自嘲地笑了笑，別開眼去，澀啞的聲音帶着隱忍的怒意：“那顧先生究竟想怎樣？”
她的眸是那樣深切的絕望，刺得他心底驟疼，他倏地扣住她的下巴，便是猛地覆上那嬌柔的脣瓣，瘋狂地輾轉反吻。蘇伊一一愣，隨即便排斥地推開他的身子，條件反射一般。只是，她強烈的掙扎卻惹得他的手鐵臂一樣更緊地桎梏，他的吻狂熱起來，簡直不給她呼吸的餘地，像是要將她吻入骨髓裡一般。想要咬他，他的舌卻是靈巧地躲過，很快便開始新一輪的攻擊。
好吧，她承認，這一方面，她確實是生手，不像他這樣經驗豐富，輕易地就可以撩撥她的敏感。她身子逐漸綿軟，氣息逐漸急促，可是，她還是努力維持自己頭腦的清醒。他的未婚妻已經回來了，他身邊最心愛的女人已經到家了，他爲什麼還要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即便是贖罪，她也不要這樣的方式，絕對不要！
心裡一痛，滾燙的淚水帶着屈辱，她自知掙脫不開，便是僵着身子毫無反應地跟木頭一般站着。很快，他便發現了她的異樣，脣離開了她的脣瓣，手卻已經抵在牆上，困着她的身子，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審視着她眸底的每一絲漣漪。
“你想怎麼樣？”他的聲音一樣澀啞，低低的，細聽之下竟是有些無可奈何。
“我怎樣？”蘇伊一輕輕笑了，“我可以怎樣嗎？如果顧先生能夠放我走的話，我想……我會很感激。”
她清澈的眸子像是溪澗中的鵝卵石，眼神茫然，卻又帶着一絲倔強。她開口閉口，總是要走的，即便是他以爲他已經給了她足夠寬容的時候，她也是要走的……心底一窒，他的聲音冷了幾分：“到現在還想着走嗎？只可惜，你要失望了，我從來沒有過要讓你走的打算。”
“……贖罪的方法有很多，你可以讓我做牛做馬，可是這樣，算什麼？”蘇伊一環視着屋子裡精美的元素，喃喃道：“這麼漂亮的房子，這麼豪華的裝潢，聽說連一套茶具都要幾十萬。顧先生，我真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讓我就這樣贖罪嗎？……”
她的眸子悠悠地望向了他，忽而笑道：“告訴我，究竟要做些什麼？……寧可像林媽在的時候那樣，做多少事情用白紙記好，需要多久的時間纔可以還清對林小姐的虧欠。總不至於要我這樣呆在這裡一輩子吧？”
“有什麼不可以？”他的話讓她的笑容僵住，他的額頭抵着她的，聲音沙啞而性感，“乖乖地住下，想買什麼，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不要動不動就想着離開，我不允許。”
寒冷漸漸滲透，許久，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金屋藏嬌？是嗎？”
“……”
“這麼說，我被*了？”她的眸彎起一絲弧度，卻是冷的，終於在他口中得到答案，與她想的大同小異，從最初的罪人，到現在的小三，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一一……”
“不怕被林小姐發現嗎？在外面養一個女人，而且是親手推她下樓的女人？”蘇伊一迅速打斷他的話，“你忘了曾經的話嗎？要給我一個地獄，可是現在給的，卻是天堂。你這麼做，對得起林小姐嗎？”
“蘇伊一……”他的臉色微變，有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嗎？她究竟在說什麼，難道現在的生活不比過去的強？
“我不要做你的女人，不要做你的*！如果你不能懲罰我，就讓我走，讓我離開！”她激動地叫起來，便衝出門去。夠了，真的夠了，她不要身心疲憊，好累，好痛。簡簡單單的，不好嗎？她會讓自己忘卻了這段記憶，不會讓自己越陷越深。不要跟他再有瓜葛，不好嗎？這個男人，已經剝奪了她太多太多的東西，她不要連自己的心都給剝奪了……
“站住！蘇伊一，站住！”身後的聲音焦躁暴戾，她卻是步履如飛，該死的，他從來不知道她還可以跑得那樣快，他幾個大步纔可以抓住她。只是，她卻是像張着利爪的野貓，徹底摒棄了以往的乖巧，手不停地撲打，厲聲叫着：“放開，顧墨寒，你放開我！放開！”
低頭狠狠地在那禁錮着她身子的鐵臂咬去，用足了力的，可是，他卻是絲毫不懂得疼痛一樣，蘇伊一不禁懷疑自己的力道過輕，又拼命地咬去。她覺得自己就要瘋了，蘇旭、樓子蘭、蘇若雲、林佳凝、顧墨寒^……他們之間的事情，明明是他們之間的事情，爲什麼要把她牽扯得那樣深？爲什麼到林佳凝醒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爲什麼他要把她最痛恨厭惡不屑的小三身份按到他身上？他雖是那樣一個萬衆矚目的男子，可是，她並貪心什麼……爲什麼不能把自己的生活還給她？她知道，從前的生活已經再也回不去了，哪怕是這樣的殘缺，都不能讓他覺得滿意嗎？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已經失去所有了，她不能失去更多，可是，她真的不想讓自己淪陷下去，這樣也是奢求嗎？再也沒有力氣咬下去，她無力地痛哭起來，孩子一樣的哭泣，有多久沒有過了？空曠的夜，盡情地哭，她像是聽到孩子的哭聲在迴響，又像是聽到自己無助而任性的聲音：“我要回家……嗚嗚，我不要在這裡，我不要……你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柔軟的身子，她的肩膀起起伏伏，沒有見過這樣的她，像個委屈極了的孩子，他是壞人吧，拐賣了她，讓她失去了原本的依靠和溫暖……可是，他能放她走嗎？很早的時候，就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可能……手不覺更擁緊了她的身子，他輕嘆了一聲：“就這麼想走嗎？……你那個家，也未必見得有你的位置……”
懷裡的人兒緩緩擡起頭來，卻是止不住地抽噎，她的眼睛已經紅腫，聲音也是顫抖的：“可是……”
“不用可是，我不會讓你回去。”他的大拇指揩去她的淚珠，柔聲說着，“不是贖罪，我知道，那個把凝凝推下樓的人不是你……”
蘇伊一的身體頓時僵硬，不可置信地瞠目，心在顫抖，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他知道？……也是，不用驚訝，林佳凝一定是會把真相告訴他的，那麼……該怎麼辦……
“你……知道是誰……“她困難地嚥了嚥唾沫，又是着急起來，“林小姐已經醒了，該做的我也做了，你……你還想怎麼樣？你，你不能像對我那樣對她……”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他沙啞地打斷她的話，把手臂伸到她眼前，眯了眯眼，“如果像今天這樣，把我的手咬得那麼深……”
兩旁深得嚇人的齒印，似乎還帶着血跡，蘇伊一心裡一驚：“對不起，我……你可以懲罰我……”
“好。”他的大拇指摩挲過她的脣瓣，俯頭便是吻住了她的脣，輕輕地啃咬。她的身子輕輕顫慄，他滾燙的舌尖已經到了她的耳廓，沙啞的聲音在耳邊：“留下來，我答應你，不爲難蘇家。不要有任何逃離的念頭，一點而不準有……”
再沒有反抗，掙扎，她閉上了眼睛，心底悸動，伴隨着一抹荒涼。身子一輕，他抱起了她的身子，朝着屋內走去，又疾步上了樓。
*榻輕陷，熱情交熾，任憑自己淪陷在晴欲的漩渦裡。再一次淪爲棋子，究竟是爲了蘇家？爲了顧墨寒？亦或是爲了自己呢？她不懂，也不想懂……
***
蘇家。
目前的狀況，用“一鍋粥”來形容，是確切不過了。樓子蘭坐在沙發上，似乎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不停地抽着紙巾擦着眼淚，已經是滿滿的一垃圾桶。
“怎麼樣？蘇旭，你倒是說個話啊！”看着蘇旭依然冷沉的臉，樓子蘭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子便朝着他大步走去，扯下他手裡的煙，狠狠掐滅，“都什麼時候了，還抽！”
“你幹什麼？”蘇旭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抽出一根菸來，“一天到晚像個潑婦一樣，有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我在想辦法，不抽菸能想出辦法來嗎？”
“你！你你！”樓子蘭氣得食指顫抖，“好你個蘇旭，現在竟然嫌棄我了？說我是潑婦？你再說一遍試試！”
“子蘭，你不要胡鬧好不好？”蘇旭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都已經夠焦頭爛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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