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蘇伊一卻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徑自走到凌雲面前：“淩小姐以爲的素質，是什麼？是公然在餐廳不分先來後到地搶一個位置？還是爲了一條裙子對着比自己年長的人惡語相向？一個連道理都不講的人，又怎麼能冠冕堂皇地提‘素質’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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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連針落地都能清晰入耳，所有錯愕的目光都集聚而來，陳姐嚥了嚥唾沫，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凌雲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敢對她如此無禮，而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應生。

“蘇伊一！”陳姐終於回過神來，尖利的嗓子變了聲調，臉色也陰沉得可怕，“你是不是瘋了？我剛剛交代的你沒聽懂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做什麼！我命令你，馬上跟淩小姐道歉，馬上！”

“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有什麼可道歉的。”

“你！”陳姐的食指失控地顫抖，“蘇伊一，如果你今天不跟淩小姐道歉的，我馬上……”

“我知道我得罪了貴客。”蘇伊一打斷她的話，放下手中的單子，解開頭上的粉色頭巾，大大的眼睛淡然地望着臉色鐵青的陳姐，“所以……我辭職。”

辭職？巫向雲頗爲詫異地看着這個面容清秀的姑娘，這年頭，這樣的人確實已經是不多了，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丟了飯碗，還真是個傻姑娘……不過，讓人暖心……

“小姑娘……”

“如果餐廳做事只是對人不對事，以後還會發生很多類似的事情，所以，這個地方並不適合我待下去。”蘇伊一笑了笑，“今天影響了您用餐的心情，真是抱歉。”

走出餐廳，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總是壓抑的，能說出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自由的感覺，真的很好。

“小姑娘，小姑娘！”蘇伊一回過頭，正是剛剛的老夫人，快步朝着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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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大樓。

離開了一陣子，手上的文件堆積如山。顧墨寒往後背靠了靠，閉上了眼睛。

太陽穴被按揉的舒適感，他擰眉睜開了眼睛，一張秀麗的臉龐在眼前，竟然是倪辛桐。

“不是讓你留下照顧奶奶，你怎麼又跑來了？”他墨黑的瞳有一絲不耐，倪辛桐的心沉了沉，很快又揚起笑臉，“是奶奶讓我來的。”

“奶奶？”

“是奶奶，奶奶也來了洛城，說要呆幾天，我就陪着她一起來了。這樣……你也要責怪我嗎？”倪辛桐的手勾住了顧墨寒的脖子，委屈地眨了眨眼。

“奶奶……也來了？”他霍地一下站起身子，“你怎麼不告訴我？她現在人呢？”

“奶奶說她想要一個人走一走，所以……”

顧墨寒沒有再聽下去，直接掏出手機，只是手機卻始終顯示關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