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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顧如初,容少高調示愛 - 084章 他太太看書,唔……真是深謀遠慮字體大小: A+
     

    林建死於高利貸追殺,這是笙歌萬萬沒有想到的。

    從向啓的話中,她還得知五年前顧如歸出事的時候,林建也在車上,但他選擇了見死不救。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哥哥車禍爆炸之前還有生還的機會,可這絲生機卻被他生前最信任的人放棄了。

    她明白自己沒有理由責怪林建,畢竟在生死麪前,沒有人會那麼無私,更何況是那樣千鈞一髮的時刻,能活下來已是不易。

    只是她有些心寒,至少林建叫一叫人也好,爲什麼要看着哥哥那樣死去?原來,多好的情誼在死亡面前什麼都不是。

    周茉顯然也知道消息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裡飽含愧疚,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拿出照片償。

    她說:“顧醫生,我只知道阿建孝順敦厚,卻從來都不知道他會賭博,也不知道他會棄顧先生於不顧。”

    她還說:“無論怎麼樣,時間不能掩蓋他所犯下的罪過,也不能掩蓋過我們相愛過的事實,但是如此結果,卻讓我有些難堪,我心底會責備他,會抱怨他不爭氣不義氣,但是我心底還是愛他的呀!”

    若說林建的死訊對她的打擊不小,那麼他的死因無疑給予她更大的打擊。

    笙歌看着她隱忍的情緒就好像看到當年的自己一般,哥哥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忍住不哭,因爲她想着她不哭,哥哥就還在。

    “周茉,逝者已矣,活着的人需要加倍努力活着。”她握住她得慘白瘦得皮包骨的手,詞單力薄地勸慰着。

    周茉抹乾了眼底的淚花:“顧醫生,手術是安排在一週後嗎?是你主刀?”

    笙歌沒有答話,因爲哥哥的事情,她心有芥蒂,她想她是個不合格的醫生,還會被自己的私事影響了自己的專業。

    許是感受到她的猶疑,周茉反握住她的手,篤定道:“顧醫生,我只相信你!”

    這一瞬間,她感覺無比羞愧,她是個醫生,而在她面前的是病患,就算她的男朋友是棄哥哥不顧的林建,但她也只是自己的病人,僅此而已。

    想至此,她釋然地點了點頭:“是我主刀,不要擔心。”

    與此同時,警局裡,向啓看着面前鎮定自若的顧如年,不悅開口:“你怎麼知道林建借過高利貸?”

    “因爲阿建是我的朋友,知道自己的朋友熱衷於賭博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顧如年笑着反問。

    向啓被堵了一口氣,只覺眼前這人看得心煩,思忖着也不知道當年大妹子看上他哪一點?

    在他眼裡,顧如年跟容瑾相比,簡直不是一個等級的。

    但是礙於隔壁還有人在聽的緣故,他繼續審問道:“那個冒充警察的人也是你派去的?”

    “自然,不然向大警官怎會順藤摸瓜找上我?”

    “什麼目的?”

    顧如年垂眸,眼底有一瞬的悵然:“能有什麼目的,只想讓老人家不那麼難過而已。”

    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向啓點了點頭:“既然你說你是林建的朋友,那爲什麼他的女朋友周茉卻說從來沒見過你?”

    “這個更不奇怪了,周茉當年是在b市唸的大學,大學畢業後便留在b市工作,我認識林建實屬偶然,他沒有必要把在a市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周茉吧?”

    向啓心有疑慮,但是偏生從顧如年的話裡找不出一絲破綻,他眸色一沉:“顧如年,教唆他人冒充執法人員已經涉嫌犯罪,你暫時被拘留了。”

    顧如年無奈地攤了攤手:“請聯繫我的律師,我要申請取保候審。”

    向啓轉身離開後,顧如年對着攝像機的方向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想,那人必然在隔壁的監控室聽着。

    監控室,向啓推門而入,目光落到背身而立的容瑾身上:“阿瑾,你怎麼看?”

    容瑾負手站在屏幕前,雖然二人隔着屏幕,但是向啓心裡莫名生出一種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

    阿瑾和顧如年?

    他驚悚地抖了抖肩膀,才翻着手上的記錄本繼續開口:“回話滴水不漏,跟精心設計的一樣,我不明白,這顧如年爲什麼要給自己製造罪名。”

    容瑾眯眸看着顧如年的笑容,神色冷漠:“我也想知道他想做什麼?”

    “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向啓斂眉:“從確認屍骨是林建時,我就有這種感覺,就好像背後有一隻手操控着我們怎麼做一樣。”

    “暫且看看。”容瑾亦是擰緊眉頭,這種感覺他早就有了,因爲這個案子進行得太過順利,只是敵明我暗,他們此刻最好的方式就是按兵不動,見招拆招,然後,再把背後之人揪出來!

    “對了,我聽說她有甦醒的跡象了。”向啓狀似不意地開口。

    “嗯。”容瑾聲音依舊淡淡地聽不出一絲情緒。

    向啓好奇挑眉:“都三年了,也該醒了,只是她醒了,你該置大妹子與何地?畢竟……”

    畢竟什麼他沒有明說,他想容瑾明白。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容太太只有一個。”

    就知道會如此!即使心知肚明,向啓還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這麼想的,但是大妹子不一定了解你的想法,當年的事情在青城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知道你爲了一個女人與容家差點斷裂了關係,兩個女人之間如何權衡是你的事,我跟顧笙歌接觸次數不多,但是這爲數不多的幾次,我也能看出她是個很驕傲的女人!這種女人素來吃軟不吃硬,而且往往剛過易折。”

    容瑾聽到他提到笙歌名字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她是很驕傲。”

    只是,他更喜歡她傲嬌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抱在懷裡,狠狠地欺負!

    向啓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驚訝了一瞬。

    難得不再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了,但他又隱隱有些擔憂,笙歌驕傲是因爲她有足以匹敵的能力,容瑾更是,他只怕後面,二人拗起來,都有苦果吃。

    算了算了,他還是那句話,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外人。

    顧如年的律師很快就趕到,他的罪名並不重,雖然唆使他人冒充執法人員,但是並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取保候審很快就通過了。

    他剛出警局大門,電話就響起了起來。

    他笑了笑,接起電話:“謝謝你找人來保釋我。”

    電話那端並不高興,甚至語氣有些陰沉:“你做這些事的意義?”

    “我想了很久,既然有人必須爲過去的錯誤付出代價,那就讓我去承擔好了,畢竟一切都是從我開始。”那就從我結束,他想。

    對方嗤笑一聲:“你怎麼承擔?”

    “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在旁邊看着就好,反正效果會如預期一樣讓你滿意。”顧如年掛了電話,看向蔚藍的天空,嘆了口氣,天還是同一片天,青城卻早已物是人非。

    ***

    笙歌下班回家之前,先去看了沈紓。

    相較於早上她走之前怏怏的神色,她此刻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小歌,我說你去報個廚藝班得了,幸好別墅有個李媽,不然要讓容教授天天吃這樣的飯菜,非得嘔死不成!”沈紓一臉嫌棄地扒了口白粥,這桌菜也就白粥味道好些,不對它是沒有味道!

    “忙,沒空,其實我西餐做得還不錯,不過,你只有吃這樣飯菜的命。”

    一句話跟她的手裡的手術刀一樣:快,準,狠!

    沈紓眼角一抽:“是是是,你那西餐只有容大教授能恭維!”

    笙歌擰了擰眉:“能不講他?”

    “那講誰?”

    “不講他講誰都好。”

    “那你告訴我黎臻的三圍是多少?”沈紓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無語的是,她竟然在離開的時候在小區樓下偶遇黎臻時差點將她的問題脫口問出。

    她斂了斂神色,不讓黎臻看出一點不自然:“祁大哥,我聽阿紓說你也住在這裡?”

    黎臻似乎剛應酬回來,一身的酒氣,“想着要在青城待好一陣子,就買了套房子,不巧跟你們的朋友成了鄰居。”

    笙歌思忖着,阿紓還不知道多高興呢!

    他擡眼看了下時間:“吃過飯?”

    “阿紓病了,剛纔給她做飯,一起吃了點。”

    “病了?”黎臻疑惑,昨天晚上不是挺精神的?

    “嗯,吃錯東西,急性腸胃炎,不嚴重。”

    黎臻瞭然地點了點頭,笙歌與他簡單告別後,就開車離去。

    笙歌離去後,黎臻看着沈紓的住處思索了一會,才上了樓。

    回到別墅的時候,容瑾還沒回來,笙歌不感覺餓,就從冰箱拿出幾個水果洗着。

    她廚藝很糟糕,倒是因爲職業的關係,刀工不錯,一盤水果碼的整整齊齊,驚得李媽都忍不住讚歎。

    笙歌笑了笑,端了水果半躺在沙發上看書,在美國的時候一個人習慣了,她經常在沙發上看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雖然換了個地方,但是習性卻並未因此改變。

    李媽以爲她在等容瑾回來,怕她凍着,給她披了毯子後就先去休息了,以至於容瑾半夜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把書搭在胸膛上睡得正香的這麼一副場景。

    他伸手把她手裡的書拿開,看見書名的時候眼角頓時狠狠一抽!

    《安徒生童話》?他太太看書,唔……真是深謀遠慮!

    他看着她嘴角掛着的淺淺笑容,指腹在她滿足的眉眼上摩挲了片刻,心想,原來一本兒童讀物就能讓她這麼滿足了。

    俯身將她從沙發上抱起,入秋夜涼,這樣放着她不管,怕是明天她得給自己治病了。

    笙歌感受到熟悉的懷抱就往裡鑽,下意識的動作讓容瑾非常滿意。

    結婚後,他從她的睡姿上知道她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此刻被當做倚靠,他的心底自然是格外地舒服。

    想至此,眸色一深,把笙歌安放在牀上後,他傾身覆了上去。

    笙歌夢見自己被一個重物壓得喘不過氣,迷濛地睜開惺忪的睡眼時,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下意識地把他推開。

    容瑾一個不查,被她推下牀,他怒瞪着她,臉色頓時陰沉地可以滴出水來。

    她看清他的臉時已然清醒,神色訕訕:“抱歉,我並不知道是你。”

    他冷哼一聲,起身進了洗浴室,背影說不出的傲嬌。

    十分鐘後,他從浴室出來,只包了一條浴巾,傾長筆直的雙腿,勻稱的肌理,水珠從髮根處滑過喉頭再流過胸膛,典型的一幅美男出浴圖。

    二人有過親密關係的緣故,笙歌看到這一幕只覺得血脈噴張。

    容瑾似乎是故意的,就這樣在她面前轉了幾圈,她目光四處閃躲着,最後乾脆雙眼一閉,權當看不見。

    身側牀鋪塌進去的同時,她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而起,“我也去洗漱。”

    容瑾眼底的驚愕只有一瞬,看着她有些意味不明道:“我等你洗完。”

    這話說的……

    等她洗完要幹嘛?

    笙歌欲哭無淚,希望只是她想歪了就好。

    在浴室裡磨磨蹭蹭了一個小時,直到沒得磨的時候,她才慢吞吞地從裡面挪出。

    容瑾戴着金邊眼鏡倚在牀頭看書,人長的帥,就連翻書的動作也格外好看,他側着頭沉思着,金邊眼鏡給他增添了幾分儒雅的氣息。

    看清是什麼書的時候,笙歌頓時窘了,厚厚的一本犯罪學,她想起自己的《安徒生童話》不免心虛了下。

    從小到大,她都是學霸不錯,但是除了醫學的書,課外書裡,她最愛的還是童話故事,對此,沈紓曾經十分不解,於是給她下了一個論斷,叫做童心未泯。

    容瑾看見她,往裡面挪了挪,空出的左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

    許久,他見她沒有動作,不悅地蹙緊眉心:“該做的都做過了,還怕?”

    笙歌被他一提醒,頓時又有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衝進腦中。

    他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裡,目的似乎是要讓她一起……

    “你讓我跟你一起看書?”

    “嗯,多學點知識總是好的。”

    “我好睏!”她一看到犯罪學的書就犯困,這大概也是她的天性。

    說話間,她就打算滑下去自個睡覺,哪料剛有動作就被容瑾按住:“不是說你這個學科不好,我幫你補補知識。”

    “容教授,我是外科醫生不是警察啊!”她哀嚎。

    這聲容教授似乎頗得他的心,他把她的腦袋往自己胸膛上按了按:“那你睡吧!”

    健壯有力的心跳聲有條不紊地入耳,笙歌欲哭無淚。

    她怎麼睡?

    “睡不着?”他合上書,低頭問她。

    “這個姿勢睡不着,你把我放牀上我就能睡了。”

    “這個姿勢睡不着啊~”容瑾顯然只聽到了上半句,他把書放到一旁,手臂用力,二人頓時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那換個姿勢幹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再睡!”

    笙歌再次累到昏睡過去。

    次日,她醒得早,洗漱後,她看了眼尚在熟睡中的容瑾,躡手躡腳地從包裡翻出昨天多買的事後藥吃下,轉身的時候,卻看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她的身後。

    她知道他看到了,索性闔眸道:“我不想要孩子。”

    容瑾眸中濃墨翻涌,良久,他盯着她的臉冷漠開口:“下次不用吃了,我會做好防護措施。”

    說罷,他越過她如往常般洗漱,但是直至離開別墅,他也沒有再開口對她說過一句話。

    笙歌早已習慣了他喜怒無常的性子,她不會認爲容瑾是因爲她不想要孩子生氣,從他的角度,只怕比自己更不想要孩子。

    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苦澀。

    自從二人爲了孩子的事情爭執過後,容瑾當天接了一個外地的邀約去了c市。

    笙歌平靜過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一條新聞在青城的各大娛樂頭條鋪天蓋地。

    顧氏二公子被捕,罪名是經濟犯罪,聽說他在顧氏外開了一傢俬人投資公司,卻私吞客人的本金,被人告上法庭。

    笙歌聽到消息的時候不免冷笑,顧如年如今已是顧氏的副總,以顧氏的地位,他的身份早已足夠被人忌憚,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嗎?

    因爲他的緣故對顧氏的影響頗大,股價幾度跌停,急得顧家焦頭爛額,笙歌總歸還有一些股份,打電話跟黎臻確認沒有問題,才稍稍安了心,她相信黎臻,因爲只要他投資,就從來不會讓它打了水漂。

    新聞鬧了兩天,才被顧家強壓了下去,但是沒有人想到,因爲顧如年入獄的關係,秦葭微的死因再次被人提起,有人甚至提供出,在秦葭微死的那天晚上,顧如年曾經出入她公寓的視頻。

    無論這個視頻是真是假,都在笙歌心底激起了波瀾。

    她以爲微微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細細想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首先便是容瑾含糊不清的言辭,他說害死微微的是道上的人,哪個道上的?是那個男粉絲一時衝動激情殺人還是蓄意謀殺?

    如果是蓄意謀殺,那麼顧如年的確是最容易接近微微的人,只是當初盤查的時候不是已經把他的嫌疑排除了嗎?

    笙歌只覺得腦袋裡一團糟,急切需要一個人爲她理清頭緒。

    沈紓必然不行,黎臻不知情,那麼全知始末的非一人莫屬,容瑾!

    這個念頭一上來,笙歌便停不住了。

    她拿出手機,撥了一遍電話,沒有人接,連撥了三次都沒人接,或許在忙,或許只是不想接她的電話,此時笙歌的腦袋已經想不到去計較這些,她冥冥中感覺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這時,李媽抱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太太,放在門口的,是給你的快件。”

    笙歌看了眼夜色,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快件?

    她狐疑地接過一看,果然是一張普通的快遞面單,上面工工整整地寫着她的姓名和別墅的地址,只是沒有攬件人印戳!

    這並不是經過快遞公司的正常快遞,而是有人故意放在別墅門口。

    想至此,她瞬間覺得盒子莫名地燙手。

    c市

    希爾頓酒店套房內,容瑾從洗浴室出來繞過茶几的時候,發現手機的指示燈閃爍着。

    他停住擦拭頭髮的動作,撈起手機看到是笙歌來電的時候,眉心蹙了蹙,重新放回了原位。

    十分鐘,鈴聲再次乍起。

    這次是別墅的座機,他猶豫了片刻才接起電話,還沒貼近耳邊就聽見李媽驚慌失措地喊叫:“少爺,不好了,太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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