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走過去撿起來,她很淡定,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不需要害怕,“避孕藥。”
“什麼時候開始吃的?”
官逸景還坐在牀上,他此時此刻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第一次吧!”
雖然知道吃藥很傷身體,但是她還是選擇了吃藥,官逸景對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戴避孕套,而她還不想這麼快有孩子。
他也從來沒和自己提過孩子的事情,所以她也以爲他不帶避孕套是爲了有更深層次的快感,而不是孩子的問題。
官逸景冷笑,看來她從始至終都沒考慮過孩子的問題。
他承認,自己不願意帶避孕套就是拜託隔靴搔癢的撩撥,爲了有更好的夫妻生活。但是,他心裡也做好了迎接孩子到來的準備啊!
如果自己這次不是因爲要幫她找姨媽期的藥,也不會翻到避孕藥。
她是不是就打算一直吃下去。
“你不想要孩子嗎?”
夏知晚點點頭,“還沒準備好。”
“是沒準備好,還是怕有了孩子以後不好離婚?”
夏知晚錯愕,擡起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的這個樣子,一看就是被猜中了心思。
官逸景忍住心中巨大的怒意,站起身來,將牀頭櫃上的雜誌扔給她。
雜誌的第三十八頁,是一篇婚姻的專欄文章,那個作者在上面寫的是,孩子是婚姻的一種牽畔,如果兩個人就算最後沒有了愛情,也會因爲孩子的原因,維繫這段婚姻。“
她記得她當時還在上面用筆重重劃了下來,並標註,如果不是真正要一起堅守下去,那麼最好別要孩子。“
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輕,“我還年輕,暫時不太想要孩子!”
然而官逸景在盛怒之下根本不願意聽她的解釋,“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是想着要和我離婚?”
夏知晚沉默,的確就在幾天前,她還清貸款之後,的確有離婚的打算。
最能挫傷一個男人的方法,就是打擊他的自尊心。
官逸景的自尊顯然也是被打擊到了。
外面那麼多女人拼了命想要嫁進官家,可她倒好,卻一直想着要和他離婚。
“說話!”
是還是不是。
“我就想過幾次,“夏知晚怯弱的開口。
砰得一聲,官逸景隨手將茶几上的茶杯扔了下去。
他走過來,勾起她的下巴,“夏知晚,你有沒有心?”
他對她的好,她真的是一點都看不見嗎?
爲了她工作上的事情,萬年不接受採訪的人偏偏就答應了她的專訪。
動用私人關係,將葉瀾悄悄封殺。
愛情不易,婚姻也不易。
在他生出一種要好好珍惜這段一開始不是你情我願的婚姻的時候,上天給了他一個耳光,最難看的莫過於自作多情。
他微微收了收手指,“你除了稍微有點美貌和你那自以爲是的聰明之外,一無是處,你懂嗎?”
是啊,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強大的背景,除了有點臉,讓他還不至於倒胃口之外,真的什麼都沒有,明明是自己高攀了,卻整天還不知足。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嫁進來嗎?”
是啊,還有很多人想給他生孩子是吧!
他的力氣大的彷彿都要捏碎她的下巴,“誰給你的勇氣想要和我離婚,沒有我,你以爲你的工作還能順風順水嗎?”
夏知晚猛然擡起頭。
“聽說你馬上要當上主編了對不對,還聽說,下個月你的專訪對象是陸子安,你以爲,金馬獎最佳導演憑什麼會接受一個國內三流雜誌的專訪?”
國內三流雜誌,原來他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工作的。
什麼最讓人難受,莫過於自己以爲靠自己本事換來的成就不過是別人的施捨而已。
女人一旦憤怒起來,智商也是負的。
“什麼三流雜誌,你不是也接受了專訪嗎?”
官逸景一愣,怒極反笑。
“想要離婚是不是,我可以告訴你,在我厭倦之前,你想都別想!”
夏知晚擡頭,對上他怒火燃燒的眸子,“你什麼意思,把我當成玩物嗎?”
涼薄的脣角勾起,“我本來想要好好尊重你的,但是你太讓人失望了,既然如此,乾脆一點,當成個玩物玩玩也沒什麼不好的。”
夏知晚忍住鼻腔中的酸澀,“你外面有那麼多女人,何必來作踐我?”
官逸景也不知道自己的口中能說出這麼涼薄的話,“她們要錢,你不用。”
心臟某個地方突然就像被刀子劃過一樣,她動了動嘴脣,“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真實想法嗎?”
脣角勾起,他笑得無聲,“你以爲呢?你除了有張臉和不錯的身材,你還有什麼,和外面的那些女人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的確沒什麼區別,她除了能讓他的慾望得到發泄以外,一無是處。
不貼心,不聽話,微微帶着刺,這樣才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不是嗎?
“你還自恃清高的不肯收我的禮物是嗎?”他看着她,將她臉上的難堪受傷尷尬一覽無遺,“何必呢,就當是賣身之後的補償而已。”
她終於忍不住了,嘴脣因爲憤怒開始哆嗦,“賣身?官逸景,我是你的妻子啊!”
“除了那張證以外,還有什麼能證明,這回要是說你是官太太,估計沒幾個人相信吧!”
夏知晚氣得嘴脣直哆嗦。
的確,除了一張結婚證以外,沒有其他的任何方式來證明他們的婚姻,甚至連同事都不知道。
誰知道她是官太太呢?
“本來想着各過各的,不過後來覺得你還挺有意思的,現在想想,其實你也就那樣,無趣地很,在牀上也放不開,跟個死魚一樣,真沒意思。”
夏知晚擡眼瞪着他,忍住了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的衝動。
覺得她挺有意思,所以想玩玩,反正都已經是夫妻了,也不用考慮什麼道德問題,現在發覺她沒什麼意思了,所以就要一腳踢開。
官逸景不輕不重地拍打着她的臉,“你不想要孩子也行,改明兒我找個女人生就行了,不過離婚這件事情,我不同意,還是那句話,官家是個牢籠,不是你想出去就出去的。”
夏知晚紅了眼眶,她咬住嘴脣,“外面那麼多女人想給你生孩子,你找她們不就行了嗎,何必要和我過不去呢?”
官逸景凝眸看她,外面有那麼多女人爭着想要爬上他的牀,自己卻爲了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守身如玉,真是好笑。
脣角勾起,他涼薄的笑了,“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孩子的問題。”
夏知晚抓住他的手,“你去找女人可以,最好祈禱不要被我發現,因爲這會成爲公訴離婚的直接證據。”
“別白費心機了,看來你是低估了我,這世上只要我不想的,沒有人能夠逼我辦到?”他鬆開她的手,優雅地脫掉浴袍,走到穿衣鏡前開始換起襯衫西裝。
“你最好乖一點,不然你可能連工作都沒有!”
夏知晚咬牙,看着前面優雅穿衣的男人。
“你威脅我?”
“是啊,順便警告你,以前是我脾氣太好,任你予取予求,現在想想,你這種女人,可能過得太順風順水了,不知道世事險惡,看來是得讓你好好學學了!”
夏知晚忍住了衝過去的衝動,“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官逸景已經穿好襯衫,回過頭,優雅地一顆一顆扣起釦子。
“看你怎麼做了,你要是脾氣還這麼倔的話,那你就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這算是什麼意思,要她低頭認錯,搖尾乞憐,得到他的原諒嗎?
可能嗎?
在他沒說這話之前,夏知晚可能還會撒嬌服軟,但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道歉認錯也就是沒有可行性了。
夏知晚死死的捏住拳頭,這個人,憑什麼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官逸景已經穿好,準備妥當了,他走過她的面前,斜着眼打量了夏知晚一眼,那目光中的冰冷足可以凍死人。
“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別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