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情況下，我們國內沒有資金發射通訊衛星，但是國防又不能沒有。美國人跟蘇聯人的衛星已經覆蓋全球，而我們缺連最基礎的也沒有。”鄭宇成遞煙給謝凱，正鬧心的謝凱搖頭拒絕。

    老家伙點上后，深呼吸一口氣，隨后吐出大口的煙霧。

    “那架飛機，是用來制成預警機的，用來打造你之前給守備團構建的那種立體作戰模式，預警機不僅承擔通訊指揮，更是負責遠程搜索等……”鄭宇成說道，“很大程度來說，這是用來代替衛星的東西。”

    “我們在預警機上，可沒有什么技術。”謝凱有些無語。

    本來跟自己沒有什么關系，鄭宇成這樣一說，好像那架飛機是因為他才生產的。

    不過空軍是真的需要預警機，謝凱也不想等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后國內再去自主研發。

    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跟以色列談判了好幾年的預警機雷達采購，因為美國施壓，最終壽終正寢。

    而預警機這東西，絕對是任何一個國家國防需要的。

    可現在404根本就承受不起這個經費。

    “原來的空警一號，知道不？”鄭宇成問謝凱。

    謝凱茫然不知。

    “926飛機。”

    謝凱還是搖頭。

    他知道的就只有中國的空警-200，那是運-9為搭載平臺搞的戰術預警機；知道空警-2000，那是伊爾-76改造的大型預警機；同樣也知道空警-500，同樣以運-9為平臺，搭載數字式相控陣雷達的第三代預警機。

    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空警1號。

    “69年開始，以圖-4轟炸機作為載機，外形設計等修改完成，71年試飛成功，最終因為843雷達適用于高空、水面、沙漠上空的目標，卻在低空跟海上探測目標時受雜波影響，效果非常不理想，79年下馬了。”鄭宇成把空警一號的項目情況給謝凱簡單介紹了一下。

    “所以，又是一個下馬項目？”謝凱有些蛋疼了。

    如果404有充足的資金，他不介意把所有下馬的項目都給撿起來。

    可他們沒有。

    只能投入到最迫切需要的項目中。

    鄭宇成點頭，“現在咱們的資金可以承受，錢留在那里，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我們只投入第一架，后面的，則是由空軍承擔。要不然我也不會同意，咱們還得搞航母呢！”

    “你知道就好。現在咱們手中的項目，已經很多了。而超七那邊，沒有巴基斯坦空軍投資，咱們兩億多美元的發動機，搞不好就得砸在手中。所以，我才希望超七能盡快試飛，到時候我想辦法賣出去……”謝凱嘆了口氣。

    不接著搞，很多東西就只能等幾十年。

    “放心吧，我們都評估過，空軍那架預警機，我們出8000萬，然后就不管了，等到后面研究成功，空軍從我們手中采購。”

    “別指望他們，比誰都窮。”謝凱一臉不屑。

    不是他瞧不上空軍，而是空軍真的很窮。

    國家每年軍費不多，最多的軍費被劃給了規模最為龐大的陸軍，優先發展陸軍，剩下不多的才是分給海軍跟空軍。

    鍋里面就那么點東西，需要吃飯的碗太多，與其大家都餓著肚子吊著命，不如讓大多數先餓著，保證不死，讓一兩個優秀的養胖，到時候再幫著養其他的就是了。

    目前國內就是這樣的態度。

    “最近幾年發生的戰爭，幾乎所有的戰爭，先期都是爭奪制空權。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空軍……”鄭宇成不是幫著空軍說話，事實就是如此。

    謝凱可以理解。

    “我們養不起空軍。”

    “但是我們可以幫著空軍在他們沒有經費的時候研究這些前沿技術，需要投入的至少目前在我們的范圍中。海軍的事兒，也記不得。哪怕你從蘇聯弄回來一艘航母，我們要想消化了，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夫，你覺得能行嗎？”鄭宇成很無奈。

    404原本缺項目，后來有錢了，就發現，項目到處都是，可這些項目沒法如同他們想的那樣給他們帶來錢。

    接手這些被高層下馬的項目，讓他們金庫里的小錢錢越來越少。

    “別的不說，就連531級，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搞好，特別是作為主要武器的海紅旗系統。”鄭宇成抱怨著，“那些用來威懾的黑魚，到現在，不是同樣沒有完全搞定？而且資金需求，都是極其龐大的。”

    “這就是為什么我一直不希望基地插手海軍項目的問題。”謝凱一想到這些事兒就頭大。

    重生過來，他知道國內的人想要什么。

    先進的戰機，射程可以給全球投放快遞的戰略導彈，甚至可以環繞地球飛行的灰機，能潛入海底一萬米的黑魚，可以鋪滿整個太平洋的航母……

    然并卵。

    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簡單的。

    所有的都是涉及到整個國家龐大的工業體系，還對工業體系的級別要求比較高。

    動不動都是數十億上百億的投入。

    就拿航母來說，一艘航母現在造價幾十上百億，404就已經支撐不起了。如果說咬著牙弄出來，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還得有艦載機吧？你一艘航母，怎么也得搞個護航編隊吧？還有用來運送補給啥的運輸船等一系列的東西。

    先進的航母，難道用目前扛大旗的051艦來作為主力護航艦？

    航程也就2970海里，還是以18節的速度，連自己的領海都沒法從北邊跑到南邊就要拋錨……

    “預警機這事情，早就在弄了。原本是考慮引進蘇聯A-50，再搭載上以色列的費爾康雷達。僅僅只是詢問了一下，蘇聯就直接拒絕；而以色列沒有把話說死，但是卻也沒有多大的興趣。”鄭宇成繼續解釋為什么國內要搞預警機。

    “老毛子那玩意兒可剛裝備沒多久，怎么可能出售！”謝凱更是無語。

    國內的大佬們都想什么呢。

    居然想著買A-50預警機，那玩意兒在八十年代的現在倒是不算落后，等到九十年代，就跟不上節奏了。

    以色列的費爾康是好東西，問題是，他們想要賣，他們的美國爸爸能同意么？

    “所以，在有運十之后，軍方就在開始考慮這問題。原本運十性能缺陷嚴重，所以軍方最后也就沒有了興趣，不能把雷達搞出來，最后沒有搭載的飛機不是？”鄭宇成臉上有了笑意，“運十作為載機，他們搞雷達……”

    “反正我們只管提供飛機，對吧？”

    “也不是，我們負責技術，以后生產交給我們與秦飛合資廠。建設一個生產廠，太過麻煩了。”鄭宇成說道，“秦飛他們現在同樣也參與到了這個項目。”

    “所以，才投入了一架？但是現在他們又要8000萬，這是干什么？”

    “寬體飛機，運十的改進型號，風洞模型，地面靜壓力試驗等，還有生產試飛的樣機。這些都需要不少錢。”

    “包含著升級生產線的吧？”

    “對。秦飛出人出力，我們出技術出錢。”

    “你不怕他們最后把我們的生產線給吞了？”謝凱有些怒其不爭。“這種事兒，生產線我們就不該出錢！技術上投資，沒有問題，生產線的投資，我個人不同意。省得到時候上面一句話，全部都給了秦飛。”

    404的小金庫不能就這樣被掏空了。

    “我也琢磨過這事兒，想要在我們這邊建設一個飛機制造廠，但是成本太高了。”鄭宇成不是沒打過算盤。

    “不用建廠，只要有個車間就好。這邊以后將主要研究飛機的核心技術，弄試驗車間。生產交給秦飛，我們不插手，說以，資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搞。不投錢？那就不合作，到時候我們設計出來，生產不出來，咱們管不著！”謝凱平靜地說道。

    只要軍方想要預警機，而且有了404投資技術開發，樣機制造等，秦飛想要不拿錢只出力啥的，不行。

    “進去吧，老馬他們是想更快搞出更好的大飛機。”

    會議室里面，原本隨著謝凱跟鄭宇成兩人離開，眾人開始尷尬，后來便議論紛紛，猜測著基地是否會同意這8000萬的經費。

    好一陣，才見著兩人進來。

    “關于大飛機的改型設計，實驗數據的取得，這一點，基地在投資方面，不會有任何的猶豫。我們在大飛機這塊一直都是空白，需要交的學費，需要交的補課費，都是不能少。”鄭宇成說了幾句，讓謝凱來開口。

    馬鳳山等人也知道，當初如果不是謝凱，大飛機項目已經徹底完蛋了。

    “一直以來，在明知道運十飛機有著不可逆轉缺陷的情況下，我們依然在生產，在飛行！就為了這些試驗數據，為了論證技術人員的設計。哪怕現在可以飛600小時，一架飛機造價超過三千萬，平均每個小時僅僅飛機的本身飛行成本都達到了50萬！”謝凱在這里算成本，馬鳳山等人臉上尷尬不已。

    他們不知道謝凱想要說什么。

    反正成本高，是絕對的。

    “想一想，這么高的成本，為什么我們要繼續投錢？我們不是專業的航空設計生產單位，也不是國家航空工業部。所有的錢，都是我們自己辛苦賺來的！”